拿酒來

2024-09-20 06:32:12 作者: 聆春祈求

  車夫正慌得不知道怎麼辦,卻聽有馬蹄聲奔騰而來,只見以黑袍男子為首,一眾人騎在馬上,居高臨下,讓人不寒而慄。

  黑袍男子翻身下了馬車,他目光一直淡淡的,卻在看到那女子時,眉眼間一片戾氣。

  「你們要做什麼?」

  馬夫還想說什麼,有男子給了他一包銀兩。

  「閉嘴,讓路,人我們帶走了。」

  黑袍男子將女子打橫抱起來,又上了另一輛精緻的馬車。

  裴辭將人擁在懷裡,手死死地捏在她腰間,恨不得將她掐死。

  竟敢逃離他。

  腰間的觸感炙熱而疼痛,秦嬈嬈的睫毛顫了顫,她聞到了他的氣息,便知道這是他。

  還是裝死吧,明天再問他將照歡和駿兒弄到哪裡去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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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唇貼上了溫熱的觸感,她猛地睜開眼睛,卻被趁機鑽進去,勾著她唇舌糾纏,她喘不過氣來,便再也裝不下去,伸出去拍打他,手上虛軟無力,他握住那手十指交纏,停了下來,貼著她的面頰道:「不裝了?」

  「你先放開我……」

  他偏不,捏著她的臉,重重地吻在她的腮幫子上。

  「孤已有多日未見你了。私自出逃,你說,該當何罪?」

  「殿下,照歡和駿兒呢?你把他們還給我,妾便任你處置。」

  「 好一個任孤處置,那孤將你鎖在榻上,日日侍奉孤,讓你再不敢生出異心。」

  秦嬈嬈聽完想直接暈過去,她強撐起來,在他懷裡抬眼,淚眼朦朧。

  「妾侍奉殿下多年,又怎敢有異心,妾不過是想看看駿兒,一時忘了叫人稟報殿下罷了。殿下如何能誤會妾呢。」

  她邊哭,又一陣陣地咳了起來,看起來極為可憐。

  裴辭輕輕拍她的背,將眼眸的陰霾隱去,似非似笑:「原是如此,那孤便姑且這般認為,孤帶你回宮,待你身子好些,再罰你。」

  秦嬈嬈點點頭,埋在他懷裡,一副極其依賴的樣子。

  到了東宮,他帶她回了梨苑,梨苑到處張燈結彩,紅彤彤一片,十分喜慶。

  秦嬈嬈虛弱地獻殷勤:「這是妾吩咐迎春布置的,提前祝賀殿下大婚,殿下可喜歡?」

  若不想惹惱他,需得再小心討好一番,如今照歡和駿兒皆在他手上。

  裴辭臉色淡淡地,眼底有幾分黑沉。

  「甚好。張瑾,讓人撤了,明日孤不想再看到。」

  張瑾躬身領命,不多時梨苑便恢復了往常的模樣,那紅燈籠盡數被撤下。

  秦嬈嬈只好閉嘴,裴辭將她放入榻上。

  她的頭很暈,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卻如何也睡不著。

  太醫取來銀針,往她頭上扎了幾針。

  她死死地捏著裴辭的手,恨不得自己暈過去。

  折騰了好一會,終於拔了針,裴辭輕輕地擦去她額上滲的汗,手上被她掐出了血,他卻毫不在意。

  迎春端來藥要餵她,裴辭卻伸手接過,拿起湯匙一口口地親自餵她飲下去,末了還用手指揩去她嘴角的藥漬,溫柔得像是她臨死前的最後一頓藥。

  「殿下,政事要緊,先去忙吧,妾已好了許多。」

  他漫不經心地摸著她的臉:「孤不急。」

  秦嬈嬈便不再說些什麼,只是臉上被他一直摸來摸去,十分不適。

  她轉過身,卻見原本坐在榻邊的人褪了外衣躺在她身側,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下巴頂在她腦袋上,親昵地蹭了蹭。

  這殿下莫不是被人奪舍了吧,如此溫柔,罷了,沒弄死她便一切好說,秦嬈嬈一邊想著一邊睡了過去。

  等第二日醒來時,裴辭已不在了,她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她喚來迎春,收拾一番便前往含德殿,

  裴辭慢條斯理地執筆寫字,淡淡道:「怎麼,急著前來領罰?」

  「妾想知道,照歡和駿兒呢?」

  「孤自會好好地養著她們。當然,若你不乖,孤可就不保證了。」

  秦嬈嬈走上前,主動去環住他的腰。

  「妾一直都很乖啊。殿下讓我看看她們,可好?」

  他摸了摸她的青絲,卻道:「不好,你為了她們竟敢從孤身邊逃跑,孤不想給你看。」

  「 妾說了,妾沒有逃跑。」

  反正她要死鴨子嘴硬,打死不認。

  「孤最恨人騙孤,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小騙子,你騙了孤可不止一次。」

  「殿下到底要妾怎麼做?」

  「看你表現罷,若孤哪日心情好,說不定就讓你去看她們。」

  這明晃晃的威脅讓她怒火中燒,她受爹爹脅迫便在宮裡受盡委屈多年,好不容易就要脫身,卻又回到了原地,一時難以控制,便猛然起身遠離他。

  「那妾先告退了。 」

  秦嬈嬈冷著臉退下去,這是她平生第一次給裴辭臉色看。

  裴辭紋絲不動,他對張瑾道:「她的眼裡似有恨意。孤不過是想讓她留在孤身邊,她就這麼難忍嗎?」

  「殿下,奉儀已有好多年未見小公子了,大約是心急了些。」

  「在她心裡,孤大約還不如她的婢女重要吧。」他冷笑,死死地捏著案角,眼眸滿是陰鷙。

  殿內眾人皆跪了下去,張瑾也不敢再說什麼,所有人皆繃緊了神經。

  秦嬈嬈自含德殿出來,獨自關了門在裡面生悶氣。

  迎春終是推門進去,將藥碗放好。

  「奉儀,該喝藥了。一切都等養好身子再說,好不好?」

  「無事,就任性一晚上,明日我便好了。」

  明天便又開始戴上那面具,去討好所有人。

  可今夜,就讓她宣洩一下吧。

  眼淚汪汪地端起藥一口口地喝著,因為藥苦她哭得更厲害了些。

  迎春心疼地給她擦擦眼淚,將蜜餞餵給她吃。

  「 哭出來會好一些。」

  「 我不過是想見見他們,若他們過得好,我才能放心一些。他為什麼就是不許呢。」

  「殿下大約還在生氣,那日他得知奉儀逃跑了,氣得面色發青,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喘大氣。想來殿下十分愛惜奉儀,奉儀多多哄哄他,一定能見到奉儀想見的人的。」

  「哄他,討好他,這件事我做了八年,男人真是賤啊,明明不愛,卻不肯放手。 他為何就不能當作我消失了,反正想做他女人的這麼多,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會怎麼樣呢。」

  她罵的可是尊貴的太子,迎春不敢接話。

  「罷了,你去給我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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