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罰了她
2024-09-20 06:31:47
作者: 聆春祈求
秦嬈嬈自成了奉儀,大大小小的帖子便送進梨苑來,都是些不認識的人,裴辭想讓她搬去離未央殿很近的長月殿,她拒絕了。
反正都是要走的人,去哪裡又有何不同呢。
大約一個月了,她傷口的疤還未褪,這一個月太子近不了她的身,大約是問心有愧,並未面勉強她。
「殿下將不僅罰了公主禁足,還讓她抄佛經,聽聞公主在殿中日日流淚呢。」
「不必同我說這些。」
她對八公主一點興趣都沒有。
「奴婢以為奉儀聽了心情會好些,奴婢以後便不說了。」
迎春是這裡面里對她還算好的,她軟了語氣。
「我只是不想聽到她的名諱,自我入宮以來,時常受她欺辱,她受的這些,不足我受的萬分之一。」
迎春也是知道她從前境遇的,她慶幸自己沒有落井下石。
「好了,照歡那可有寫信來? 」
「有,我這便取來,還有那些帖子,奉儀可要看看?」
「一併取來吧。」
照歡先前說已經接到了駿兒,她帶駿兒去了潁城,買了處院落,今日的信寫的是她和駿兒的日常小事。
「小公子很想念姑娘,不知道姑娘何時能與我們相聚呢?」
秦嬈嬈將信扔進了火盆子,親眼看它燃燒殆盡。
「很快的,等我找到時機。」
她拿起那些帖子來看,帖子裡有國公府陸錦蘭的生辰宴,陸錦蘭是國公府嫡女,先前在上書房,是唯一一個不與八公主左惜瑤為伍的人,她向來獨來獨往,卻不屑於那些恃強凌弱的人。
那時候,她因不識字被恥笑而痛哭流涕,裴辭便夜裡教她識字,而白天她不識的字她就去問陸錦蘭,陸錦蘭也會十分有耐心地答她。
她也算是她命中的貴人,倒不如趁著宴席逃跑。
這般想著,她便執筆回復了帖子。
沒想到不多時裴辭便過來了。
「你要去國公府的宴席?」
「殿下竟這麼早便知道了,妾難道不配去嗎?」
「孤的意思是,孤陪你去。」
裴辭自她受箭傷那日起,便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且她自入宮便是屬於他的。
「你很少出宮,更未曾參加過這些宴席。若是做出不合時宜的事,丟的可是孤的臉。」
「殿下想如何便如何吧。」她便取了針線開始繡香囊,掩飾眼底的心虛。
不管他去不去,她都要跑。
「這又是繡給誰的?」
裴辭黑了臉,近幾日早朝六皇弟都佩戴著她送的香囊,礙眼至極。
她低下頭,便落到他腰間的香囊上,先發制人道:「妾給殿下做過許多香囊,殿下從未佩戴過。妾以為殿下是不喜佩戴,如今看來,不過是不喜妾做的……」
裴辭面色緩和了,他卻又故作惱怒。
「左惜瑤以後是太子妃,孤戴太子妃所做的香囊,有何不可。倒是你,竟給外男送香囊,孤還未罰你……」
「殿下還是罰吧,妾閒來無事,卻連繡個香囊都不行。妾這個香囊是送給迎香的,殿下不必擔心了,妾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其實這香囊是母后給他系上的,而這左氏是他親自挑的太子妃人選,不過是個香囊,便也不甚在意。
只是沒想到她竟連個香囊也忍不了,竟如此善妒,罷了,她被皇妹折騰得命都要沒了,他便不與她計較。
裴辭遣退了一眾宮婢,把人打橫抱起來,她手中的香囊落在地上。
來不及驚呼,他將她壓至門後,低頭湊近含住她的唇舔咬起來,不管不顧地索取著她的芳香,那粗糙的指腹揉捏著她的腰身。
此刻的他像是一匹惡狼,眼裡泛著洶湧的光,下一瞬便要將她吞入腹中。
「殿下,妾的身子實在虛弱,怕是不能……」
「孤不做什麼,只親親便罷了。」
他將她撈起來放到身上,讓她趴下,整個身軀又軟又香。
伸出手輕拍著她的背,懷中的人面色酡紅,黛眉緊蹙,鬢邊滲出香汗,看起來已是累極。
「嬈嬈哭的樣子極美,孤甚是喜歡。」
秦嬈嬈伸手去捂他的嘴巴,怎料他竟吻在她的手心上。
她將手抽出來,再不打算搭理他。
他笑著繼續逗弄她,她面紅耳赤,這般勿自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
叫了水清理完身子,她怕他又亂來,狀似為難地撫著額角道:「妾每日都想起那日被箭射到的場景,那日妾被綁在靶子上,平生第一次如此痛,縱是痛也跪得直直的,動不得半分,恨不得真死了才好……一想起來,便甚是害怕,不能安眠。」
裴辭靜靜地看著她,緩緩啟唇:「孤已罰了她,你該解氣了。」
「妾哪敢這般想,現下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日便能好了。」
她這般話,意味顯而易見,裴辭不再同她作戲,捏了捏她滑嫩的下巴:「如你所願,好生歇息吧。」
待殿下走了,秦嬈嬈這才喘了一口氣。
她成日喝藥,逼子湯能少喝一碗是一碗。
迎春看秦嬈嬈總是待在寢宮裡,沉默寡言的。
她拿出照歡先前做的軟翅子大蝴蝶風箏,又邀了幾個貪玩的宮婢,秦嬈嬈實在沒什麼力氣。
她便坐在一旁看照歡她們放風箏,一邊看那風箏,一邊跟著她們笑。
歡聲笑語果真能感染人心,最後她取來剪子,將風箏線給剪了,任風箏越飄越遠。
迎春看在眼裡:「奉儀為何將風箏放走了? 」
「你看它多不自由啊。」
「可照歡做的風箏也只有這一個了。」
「無礙 。」
反正她要走了,照歡會給她做更多的風箏。
為了養好身子,她喝各種湯藥,用膳時儘量多吃了些,一段時間下來竟然豐腴了不少。
裴辭發現自己總是在被秦嬈嬈以身體未由拒絕,他氣極卻無可奈何。
雖不能同塌,但他規定她必須同他一起用膳。
於是每日的用膳便別有滋味,他總是以口哺食為由向她索吻,吻著吻著便想要更多。
實在是荒唐得很,她每次的推拒都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每每欺負得她淚眼瑩瑩,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