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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要替弟弟報仇

2024-09-20 06:22:11 作者: 酒瓶子殿下

  程煜將申屠衡從地上拉起,將自己在宮中查到關於烏蟾酥的事講明,這種藥材只有各國皇族才有,所以申屠父子的死,一定與某皇室之人脫不開干係。

  程煜:「四國皇族王室,到底是哪一方與侯爺和世子之死有關,我現在尚無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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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煜內心糾結了許久,還是沒有將程氏皇族內丟失烏蟾酥一事與申屠衡言明,他不想在事情查清之前,先給申屠衡有個先入為主的觀念,讓申屠氏與皇室再生隔閡。

  可是眼下無論怎樣看,這件事似乎就是自家出了內鬼。

  一定要將這用心險惡之徒揪出來,若是因此事讓皇族與臣子離心離德,大魏朝必將亡國。

  而且程煜猜想,說不定這其中,也與母后遭害有所牽扯。

  申屠衡聽了程煜的話,還是沒有言語,他現在不想說話,一句都不想說,方才的失控讓他的情緒陷入另一個極端,只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程煜拍了拍申屠衡的肩膀,見對方沒有反應,以為對方還是不信自己,繼續說道:「我在查母后過世一事,你是知道的。實不相瞞,我目前查到,此事也與烏蟾酥有關,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背後有什麼關聯,但是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了一會兒,申屠衡還是沒有回應。

  程煜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西懷。」

  申屠衡只幽幽吐出兩個字,再沒說別的。

  程煜聞言點點頭。

  「西懷與我朝連年交戰,侵疆略土之心人盡皆知,未必不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達到目的,尤其你們申屠氏,更是他們眼中頭一份的強敵,使暗招也不無可能,只是……「

  程煜蹙眉想了想,「若真是西懷,他們若有能力在大魏皇宮內下毒,為何不毒殺父皇,而是毒殺母后?母后雖為國母,但遠不及父皇的份量,除非這就是兩件事,互不相干的兩件事。」

  一時間猜不透其中隱秘,程煜嘆了一口氣,放棄繼續猜想下去,而是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算了,無論是一件事,還是兩件事,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對了,父皇下旨為申屠小姐立擂台,比武招親,你們府上準備的如何?我倒是讓万俟空做了準備,不過他找的高手大概都是江湖中人,父皇又一定不會放她去做江湖兒女,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

  提到了清淺的婚事,申屠衡應該是十分緊張的,可依舊沒有言語。

  程煜這才仔細看了看申屠衡的神情,看到他空洞的眼神中滿是頹唐,心道不好,連忙關切地問:「申屠衡,你怎麼了?」

  申屠衡依舊木雕石塑一般,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程煜又開始緊張了。

  「申屠衡,方才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真的無意傷害你,即便今日我不能逼你說出實話,我也不會對你、對侯府如何的,你信我。」

  依舊不見回應,程煜有些著急上手晃了晃申屠衡。

  趙六爻心中一顫,連忙上前攔:「主子,小侯爺許是累了,要不擇日再談,先讓小侯爺回府休息?」

  程煜看看申屠衡,點點頭,「你先回府吧。」

  申屠衡也未行禮,轉身便走出了紅羅殿,程煜看著驚心,提醒道:「別被人看到你從這裡出去!」

  可為時已晚,申屠衡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還好,此刻無人經過,申屠衡走出很遠,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得出宮的路,於是站在原地發愣。

  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這皇宮大內誰敢駕馬而行?

  申屠衡扭頭,只見一身玄色騎馬裝的年輕女子正駕馬向他衝撞而來。

  那馬好像是驚了,馬上的女子已經雙腳離蹬,人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驚叫連連。

  眼見著驚馬向著自己衝撞而來,申屠衡微微嘆氣,向一旁撤開幾步,結果又聽到馬背上的女子大喊救命。

  煩透了!但是又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申屠衡縱身躍上馬背,搶過女子手中的韁繩,想要勒停馬匹。

  可是那馬只是前蹄離地立了起來,再次落地後依然狂奔。

  申屠衡也不想馴服這馬匹,只想救人而已,於是攔腰抱住那女子,飛身跳下了馬背。

  驚馬狂奔而去,那女子長出一口氣,卻突然抬手給了申屠衡一巴掌。

  申屠衡也沒細想誰人這麼大膽敢在這種地方騎馬,抬手攥住對方的手腕,察覺對方沒什麼力氣,好像也不會功夫,卻還是很不爽的將對方的手狠狠甩開。

  那女子被甩了一個趔趄,張口要罵,申屠衡卻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敢抱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那雙手不想要了吧!」

  背後女子叫囂,申屠衡卻置若罔聞,只按照來時的路往回走。

  拐過兩道門,正撞見那個叫小圓子的小太監。

  「哎呀大將軍,您怎麼溜達到這兒了?」

  「迷路了。」

  「那給您引路的宮人呢?」

  「有事,去忙了。」

  小圓子一跺腳,「賴我,應該親自送您的,這樣,我現在引您出宮去。」

  「有勞。」

  總算順利出了皇宮,宮門前也只剩下申屠府的一輛馬車,常安正在焦急,見申屠衡平安出來,這才長出一口氣。

  常安迎上前去正要說話,卻見申屠衡狀態不對,整個人看起來陰雲籠罩的,走進看,申屠衡的眼睛是紅的。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嗎?」

  申屠衡抬眼瞧了瞧他,緩緩道:「回府吧。」

  一路無話,申屠衡回府,府上也忙忙碌碌的,都在為晚上的團圓宴做準備。

  清淺早早就在主院等著申屠衡回來,終於見人回來,清淺興沖沖從茶室出來,上前問道:「可見到殿下了?宴席上沒有被為難吧?」

  申屠衡卻只是沒精打采的點點頭,沒頭沒尾的說了句「你不許嫁給齊王」,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清淺蹙眉,一把拽住跟著申屠衡要回竹園的常安,小聲問道:「怎麼回事?衡兒這是怎麼了?」

  常安搖頭,「我不知道,從宮裡一出來就是這個狀態,我在路上問了一次,他沒理我,我也沒敢再問。」

  不對!一定有事兒!

  清淺帶著展茗一起去了竹園,卻見申屠衡回了寢院,一骨碌滾到床上,面朝里背朝外,一言不發。

  常安進屋看到他這個樣子,轉身出去告訴了清淺。

  清淺想了想,站在窗下問:「衡兒,你進宮赴宴,可是有人欺負你?」

  無人回應。

  「有什麼事你同姐姐講,誰欺負你,你不好出面,我替你打回去!」

  還是不理。

  常安嘆道:「小姐,要不你就直接進屋去勸吧。」

  清淺此刻又急又惱,點點頭,帶著常安和展茗便闖了進去。

  她徑直走到床邊,抬腳給申屠衡屁股上踹了一腳,斥道:「逢山開道遇水搭橋,你這副樣子能解決什麼問題?說話!到底今日發生了何事?」

  申屠衡這才坐起身,盤膝坐在床上看著清淺。

  「姐,我把事情都搞砸了,我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

  常安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清淺也坐下,瞪著弟弟問:「那你說說,你把什麼搞砸了,怎麼搞砸的?從你踏入宮門開始說,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申屠衡讓常安和展茗出去,常安也想知道申屠衡為何這般頹喪,卻還是被展茗給強行拽了出去。

  申屠衡這才將宮宴上的事,還有與程煜見面的事一一說給清淺知道。

  清淺詫異,沒想到今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齊王竟然會和皇帝的女人搞在一起。

  不過看看申屠衡的樣子,清淺扒拉他腦袋一下,問:「是不是沒說全?你這個喪氣的樣子,應該不至於是被這些污糟之事嚇得吧?」

  「我丟人了。」

  申屠衡又將與程煜的幾番較量說了個細緻。

  清淺大驚,程煜是如何猜出來自己探查毒藥目的的?這也太神了!還是誰走漏了風聲?也不應該……

  不過比起吃驚,清淺此刻更加氣惱,程煜竟然強逼申屠衡,都把弟弟逼哭了……這口氣,就算申屠衡出得來,清淺也出不來。

  壓了壓火氣,清淺站起身。

  「我還以為天塌了呢,就這?程煜殿下知道便知道了,你哭過也就哭過,又不是什麼要命的事,瞧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清淺使勁戳了戳申屠衡的額頭。

  「今日中秋,你別一副喪氣的樣子,晚上若是被母親看出端倪,會更麻煩,你脾氣耍夠了,就快些精神起來,還有許多事要做,沒工夫讓你在這裡想些有的沒的。」

  說完,清淺轉身離開,對常安叮囑道:「去請魏先生來,講道理我不行,讓魏先生來開導開導他。」

  常安應聲去請魏先生,清淺帶著展茗去幫著嫂嫂準備晚上的團圓宴。

  另一邊的程煜也回了東宮更衣,晚上還有宮宴,他要出席。

  只是今日發生了太多事,讓他有些疲累,尤其是申屠衡鬧騰的那一出,真讓他後怕。

  午宴前,程煜也與雙親王見了面,他向舅父打聽曹滌提起的那件往事,舅父卻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說」。

  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無有此事」,而是很微妙的一句「不可說」,這說明雙親王是清楚此事的,而且此事一定真的發生過。

  為什麼不可說呢?

  不過程煜可不敢像逼迫申屠衡那般逼迫舅父,舅父本就因他被廢儲君之位一肚子火氣,又因為他的斷袖之名,恨不得抽他兩巴掌,自己絕對不能找抽。

  要想辦法再去一趟雙親王府才行,不過之前的密道一定已經被再次封堵了,下一次只能正大光明的拜見,找個什麼理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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