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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逼申屠衡就範

2024-09-20 06:22:01 作者: 酒瓶子殿下

  申屠衡如坐針氈,不知這宴席後面,皇帝還會不會再故意為難自己,而且他想要見程煜,宴席散去後又如何與程煜見面?可否有人接應?去哪裡見?見過面後自己又該如何平安出宮去?

  思忖再三都無結果,好在直到宴會結束,皇帝也再沒有找申屠衡的麻煩。

  申屠衡隨百官依次離席出宮去,他在隊尾四處左顧右盼,試圖尋找程煜的身影。

  離開東元殿,隨著宮人的引領,眾官員向出宮的巷道走去,偶有兩三個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卻依然井然有序。

  就算申屠衡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退出隊伍都不可能,因為身後還有兩位宮人。

  可是再走下去就要出皇城了,這可怎麼辦?

  忽然申屠衡靈機一動,停住腳步,回身向其中一位宮人道:「這位公公,我方才酒水飲得多了,想去方便一下,能不能勞煩公公帶我去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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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監只遲疑了一瞬,便點頭道:「那請大將軍隨奴婢往這邊走。」

  說著話,小太監向旁邊的同伴打了聲招呼:「我帶大將軍去趟茅房。」

  另一個小太監點頭,然後隨著隊伍繼續前行。

  「將軍隨奴婢這邊請吧。」

  小太監說著話,轉身沿著巷道往回走。

  申屠衡鬆了一口氣,生怕小太監不答應,或者把自己往外城領,還好還好,自己運氣不錯。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攘攘前行的眾官員,似乎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稍作安心,跟上小太監的腳步。

  又回到東元殿附近,小太監當然沒有帶申屠衡入殿,而是沿著牆向西走,穿過一道宮門,繼續向西。

  這時從身後又追上來一個小太監,一邊追還一邊喊:「小圓子,小圓子……」

  給申屠衡引路的那位小太監聞聲連忙駐足,回身看了一眼奔過來的小太監,問:「叫我何事?我這還有差事辦呢。」

  「知道你有差事,叫你也不為吃酒推牌。」

  追上來的小太監說著話,向申屠衡施了一禮,又繼續道:「你這差事辦哪裡去了?吳公公正找你幫著撤席呢!」

  小圓子:「撤席沒有我的事啊,之前早分好工了,我是負責引客、送客的,怎麼撤席也找我?」

  「沒錯沒錯,就是找你,那邊撤席的人手不夠用,讓多叫幾個人來,還點名要了你。」

  小圓子看看申屠衡,撓頭道:「不都是安排好的嗎?」

  「是,都安排好的,臨時又變了。晚上陛下與後宮貴人的賞月宴臨時改到了東元殿,這不是趕緊撤席,好重新布置嘛!」

  小圓子遲疑道:「可是申屠將軍要去茅房,人有三急,這事等不得……」

  「行了行了,申屠將軍我帶去茅房,你先趕緊回吳公公的話去,別叫你你不去,回頭給你穿小鞋。」

  聽到這話,小圓子真有些怕了,他可知道上面那位管事太監有多小心眼,於是連忙點頭,與申屠衡打了個招呼,連忙就跑去了東元殿。

  申屠衡站在原地撓撓頭,沒想到自己去個茅房還被接力了一把,只怕今日想見程煜殿下有些難了。

  「將軍,您隨我來吧!」

  那個小太監說完,轉身帶著申屠衡又往回走。

  申屠衡有些懵,這茅房到底在哪兒?怎麼帶著自己在東元殿門口來來回回的。

  申屠衡有些疑惑地問:「這位小公公,茅房不在西邊?」

  那小太監笑道:「將軍莫非真的要去茅房?」

  這一下點醒了申屠衡,他連忙確認:「難道你是……」

  「將軍不必多問,奴婢就是帶您去見該見的人。」

  聞言,申屠衡徹底踏實下來,果然程煜是做了安排的。

  兜兜轉轉,兩人到了一個宮門前,早已候在門前的東宮宮人給那引路來的小太監塞了個布包,將人打發走,便引著申屠衡來到一座殿前。

  宮人站在台階下指了指上面道:「將軍請,殿下就在殿內等候。」

  申屠衡抬頭看,紅羅殿,又辨了辨方向,這裡在東元殿後面,距離不算遠,可是卻兜兜轉轉走了這麼久,想必是繞了路的。

  申屠衡上台階,輕輕叩門,裡面沒人應,門卻自己打開了。

  申屠衡探頭向里瞧瞧,正殿內無人,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程煜的聲音從裡間傳出:「進來,別鬼鬼祟祟的。」

  這聲音很熟悉,申屠衡這才徹底放下心,邁步進殿,隨手將門帶上,直接過去給程煜請安。

  程煜今日一身金色蟒龍袍,少有的鄭重打扮,見申屠衡要給自己見禮,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快坐下,本宮有正事問你,時間緊迫,咱們直接說正事。」

  真乾脆!這樣也好!

  申屠衡也沒矯情,撩袍坐到了程煜對面,道:「今日宴席上的事,殿下可都知曉了?」

  程煜點頭,「知道了,父皇和齊王給你一個下馬威,讓你受委屈了,你不記恨吧?」

  申屠衡疑惑。

  「此話怎講?是陛下給我下馬威,齊王和雙親一直在為我解圍來著,怎麼能說齊王他也……」

  「嘁!將軍是傻瓜嗎?這明顯就是父皇與齊王一同做的局,他們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既給了你難堪,又賣給齊王一個人情,你看,現在你不是就覺得齊王在幫你?你敢說你沒記他的一點兒好?」

  這話說得申屠衡恍然大悟。

  明白了這一層意思,申屠衡直呼皇室之人心眼子真多,難怪一向順承天意的齊王今日敢出面為自己解圍,合著是與皇帝老子唱了一出雙簧給自己看,不過這一局卻讓雙親王給破了。

  「想明白了?」

  程煜說著,倒了一杯茶推給申屠衡。

  申屠衡點點頭,有些慚愧地點點頭,「明白了,想我讀過那麼多兵書戰法,竟然沒看透這是個局,還要殿下點播,真是慚愧。」

  「不用慚愧,好歹本宮也比你大幾歲,比你多懂些也是應該的。而且你那些兵書沒白讀,你們行軍作戰用的都是陽謀,可朝廷上的事便不同了,尤其是皇室,耍得都是陰謀詭計,這些髒手段,你用不著學。」

  程煜說著向申屠衡挑挑眉,輕輕一笑,又給自己斟了碗茶水喝起來。

  申屠衡明白,程煜這是在寬慰自己,可是自己還是難免自愧。

  「殿下,我還是當學的,不然被算計了也不知。」

  「本宮說你不用學,你就不要去學,多花心思在正事上,明槍你來擋著,暗箭交給本宮便可。」

  申屠衡一愣,眨巴眨巴一雙俏目,吃驚地問:「殿下為何對臣這麼好?」

  程煜頓了一下端茶的手,反問:「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額……」

  申屠衡沒點頭,也沒搖頭,自己和程煜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還是應該向姐姐仔細確認一下。

  「對了,殿下,陛下今日說要封您為晉王,可是又要殿下不日離京,這有點矛盾啊!」

  「不矛盾,父皇還在猶豫。」

  「猶豫?陛下在猶豫什麼?」

  程煜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當然猶豫選本宮,還是選齊王。」

  申屠衡搖頭,「不懂。可是明明已經將殿下廢儲了,還能給殿下機會?」

  「為什麼不能?正因為本宮被廢了,所以齊王才可以與本宮平起平坐,如今我們地位相當,可以互相牽制、互相爭鬥,那最踏實的人便是父皇了,如果本宮沒猜錯,在做出決定前,父皇一定不會讓本宮離京。」

  「那陛下為何要當百官面那樣說?」

  「留後路啊!若是真的選擇了齊王,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攆本宮離京。」

  仿佛醍醐灌頂,沒想到陛下竟然埋了這麼多的心思,總以為皇帝昏鈍,總是針對手握兵權的幾大家族虎視眈眈、滿腹狐疑,卻沒想到是個如此心思深沉之人。

  申屠衡嘆道:「殿下生在天家,似乎也並不好過。」

  「倒也不至於不好過,不過……」

  程煜放下茶碗,表情變得嚴肅,直視申屠衡的眼睛道:「為了防止最壞的狀況發生,萬一父皇真的半年後責令本宮離京,本宮也只有這數月的時間來查明母后薨逝的真相……」

  說到這裡,程煜伸手拉住申屠衡搭在桌上的那隻手腕,懇切道:「申屠衡你得幫我!」

  這真誠的眼神,懇切的目光,悲悲戚戚的懇求,申屠衡真不忍心拒絕,這殿下著實顯得有些可憐。

  「殿下,您要我怎麼幫您?」

  「申屠衡,我要你說實話,你為何要查烏蟾酥?為何突然要查毒藥?那毒藥到底牽扯了什麼人?還是什麼人中了毒?可否與程氏皇族有牽扯?你統統要實言以告,不然你幫不了我,我也沒法子再幫你。」

  這讓申屠衡僵在原地,毒藥藥方的事,還有托程煜查兩位藥材的事,清淺已經與他說了,所以今日才讓他親自進宮來。

  雖然要依靠程煜查兩位藥材,甚至以後還有許多要万俟掌柜幫忙的事,但涉及父兄枉死,而且眼下看,極有可能與皇室有關,所以這背後原因,真的能與程煜講嗎?

  見申屠衡陷入猶疑,程煜又催促道:「你信我!無論你說出什麼,我以母后之名做保,絕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申屠衡搖頭,「現在屋內就有至少三名暗衛在,我該如何信?」

  程煜氣得甩開申屠衡的手,勒令暗衛退到殿外百步之外,然後有些惱怒地盯著申屠衡。

  程煜:「現在只有你我二人,你說不說?」

  遲疑片刻,申屠衡反問:「若是我不說,殿下打算怎麼辦?」

  「你不說,你托我辦的事,辦不了了。而且,万俟空與沉舟中人有牽扯,你當是知道的,沉舟有多大的能耐,你應當也知道,所以,我早晚還是會知道真相,與其鬧得眼下分崩離析,不如你我坦誠以待,互相幫忙。」

  申屠衡的手絞著自己的衣襟,極力思考和判斷當如何選擇,每個選擇導致的最壞結果是什麼。

  程煜繼續逼迫道:「你若不說,申屠衡,無召私入內宮的外臣是可以被當場射殺的,眼下所有臣子應該皆已出宮回府,獨你還留在內宮……」

  申屠衡一個激靈,「呼」地站起身,怒道:「你威脅我!」

  「對!就是在威脅你!你我皆知這烏蟾酥勢必牽扯到皇族,可本宮卻不知道你目的為何,本宮該怎麼信你?又怎麼敢幫你?或者說,怎麼敢留你這個隱患……」

  仿佛突然墜入冰窟一般,一番話讓申屠衡從頭涼到腳,每個汗毛孔都在往外冒寒氣,萬萬沒想到程煜誑自己來見面,竟然是為了逼供,更是為了剷除隱患……

  「呵呵……呵呵……」

  申屠衡搖頭冷笑,不愧是皇子啊,不愧是陛下的嫡長皇子,不愧是一樣的血脈,果然都是一樣的陰險小人,虧姐姐還說這人可信三分,虧這人之前還說信得過自己,原來都是在做戲。

  想到這些事,申屠衡反而放鬆下來,不過,他投向程煜的眼神中慢慢升騰出一絲殺意。

  申屠衡狀若無意地向程煜靠近一步,嘴角帶著冷笑反問:「我若是偏不說,殿下覺得誰會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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