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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迷幻對話

2024-09-20 06:20:54 作者: 酒瓶子殿下

  清淺這話問的是,在六爻稟告之前,程煜是如何提前知曉他們姐弟二人調換身份這件事的。

  可程煜卻以為她在問自己,如何得知趙六爻險些被捕殺一事,於是回答:「自然是聽到稟告得知。」

  「何人稟告的殿下?」

  程煜蹙眉,不耐煩的瞥了清淺一眼,又迅速挪開眼神,道:「你覺得呢?」

  這話完整的表達應是:除了其他暗衛稟告,這麼隱秘又丟人的事,你覺得還能有誰呢?趙六爻他自己都沒臉詳說這件事。

  而清淺理解的是:殿下手中果然暗線不少,必是有其他的暗線告知,但是哪一路暗線,自然不會輕易告訴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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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淺沒再追問,只頷首道:「是,我明白了,不問了。」

  「既然你問完了,我也想問一件事。」

  「殿下請問。」

  「齊王大擺接風宴那日,申屠將軍如何回的城?」

  清淺頓了頓,按照殿下的聰明,知道真相後,稍加思考便可得知那日是自己假扮赴宴的,為何還有此一問?難道在故意試探什麼?

  等等!殿下此話之意,是明知申屠衡應是回不了城的,他怎麼知道的?難道……

  「難道那日歸城途中遇到的種種,都是殿下的手筆?」清淺質問。

  被揭穿了,程煜也不否認,「本宮只是不想侯府與齊王走得太近,並無惡意。」

  說著,程煜掃視一眼清淺,有些尷尬地提醒:「大概你應該知道,齊王有意求娶於你,三番五次示好侯府,是衝著侯府兵權,可不是衝著你的美貌,所以別被甜言蜜語蒙蔽了雙眼。」

  清淺嘆了一口氣,提到此事,她也無奈,「這事我自然知曉,若是只憑美貌,也輪不到我頭上……」

  「那也不一定……」

  「什麼不一定?」

  程煜這才轉過身,正視了清淺一眼,旋即又側身而立,口中含混道:「憑美貌你也挺危險的……」

  「殿下說什麼?」

  「咳!我說以後還是謹言慎行!」

  「殿下說的極是。」

  二人忽然都不再言語,院內陷入沉默,清淺倒是沒怎樣,程煜已經尷尬得兩腳摳地。

  這該死的「男女私會」既視感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說點什麼打破這份尷尬。

  忽然清淺開口:「殿下,之前拜託您在皇宮中查的兩位藥材可有眉目了?」

  程煜萬分詫異,轉頭瞪向清淺,「這事你知道?」

  清淺更詫異,「殿下,你這問話就讓我糊塗了,這事我不該知道嗎?」

  程煜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也對,人家一家人有什麼秘密不能分享的,於是道:「本宮還沒得空去查,不過且放心,答應的事,本宮絕不失言。」

  ……

  蹲在樹上的趙六爻一直盯著院中兩人交談,他看了半天,貌似兩個人的對話沒啥不妥之處,可趙六爻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仔細回想一下,那天夜裡他出了侯府,正巧遇到兩名兄弟前來接應,看他一副狼狽模樣,面紗也丟了,那倆人連忙追問怎麼回事。

  丟人啊!可也得說啊!所以趙六爻將自己被人偷襲抓緊侯府、還險些丟了性命的事草草說了,不過他可沒提將他擒住的人是名婢女,而他對清淺的稱呼,還是一口一個將軍,誰也沒想到他說的將軍是申屠家的小姐。

  等到回了南院見到程煜,那兩個多嘴的兄弟早已將事情稟告完畢。

  六爻本打算親自將當晚發生之事再細細稟告一番,而且要特意說明申屠清淺其實才是西北少帥之事,順便說明清淺想當面道歉一事,可是他剛一開口,一臉陰雲密布的程煜抬手打斷了他,說自己早已知曉全部,讓他面壁反省三日。

  趙六爻仔細回想好幾遍那晚的事,他覺得應該沒有什麼疏漏才是,可是殿下今日見將軍這表現,很是生疏的樣子,就因為將軍今日著了女裝?

  趙六爻還在細品今日主子的種種異樣,忽然看到遠處有人向湖心亭這邊走來,他連忙收了神思,跳入院中稟報導:「不好了,王妃帶著一幫女眷往這邊來了。」

  程煜一愣,這院裡平時連老鼠都不來,王妃怎麼想起來帶人來這邊?

  清淺也是蹙眉,旋即問趙六爻:「蘇雲汐小姐是否也來了?」

  趙六爻點頭,「正是禾昌縣主攙扶王妃而來。」

  清淺點頭,「應是沖我來的。」

  程煜有些著急,這若是被人撞見他與申屠清淺二人在荒敗的小院中私會,那清淺的名聲便完了!而且來人之中還有他的未婚妻蘇雲汐,他可不想讓表妹多生誤會。

  「六爻,快帶我離開!」程煜急道。

  六爻過來攙扶程煜,卻也無奈道:「殿下,咱們進來可是廢了一番功夫的,現在那麼多人快到門口了,您身上又有傷,我帶您出不去。」

  程煜更急,「那便藏起來!」

  「我好藏,主子,您不好藏啊!」

  「廢物!你什麼事都做不了,我還要你做甚!你自裁吧!」

  程煜說的是一時氣話,六爻卻當了真。

  六爻微一愣神,眸中黯淡下去,然後單膝跪地道:「屬下死不足惜,但是請讓屬下送您平安回宮之後,屬下自會找個無人之地自裁,絕不給殿下找麻煩。」

  他這話說的程煜心口更疼,抬起來踹了六爻一腳,「別說廢話!眼下快想辦法!」

  可能有什麼辦法呢?舉目四望,門窗破敗,院落空空,這院中一覽無餘,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主子,要不別躲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您這一躲,反倒顯得有什麼。」

  「你懂什麼!本宮如今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可申屠小姐的名節不要了嗎?」

  主奴二人說話,清淺在一旁聽得頭痛,嘆了一口氣,插言道:「你們不必再多說。殿下,你身上有傷,不便行動,我走便是。」

  「你怎麼……」

  程煜最後那個「走」字還沒出口,只見清淺雙手提起裙擺,朝著趙六爻方才躲藏的大樹奔去,只見她踏牆登樹,很快便隱到了樹冠上,加之她本就一身綠衣,竟與那樹冠完全融合。

  程煜都傻了,站在原地,張著嘴,抬頭盯著清淺隱身的樹冠,他是無論如何沒想到申屠小姐也會武,而且看起來輕功不在趙六爻之下,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一點姿態都不顧,當著他一個外男的面,撩裙子就上樹了……

  真乃奇女子啊!不知申屠侯府是什麼風水寶地,養出來的兒女一個比一個令人汗顏!

  趙六爻看著主子那個表情,更覺得奇怪,於是試探道:「殿下,申屠衡和申屠清淺的事您真的都知道了?都一清二楚了?屬下遭俘那晚的經過,總覺得他們沒給您講清楚,要不等得空了,屬下再細細給您稟報一遍?」

  程煜不耐煩地瞪了趙六爻一眼,「你倒是不嫌丟人!」

  此時外院的開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腳步聲和蘇雲汐急切的聲音。

  「舅母,我怎麼攔都攔不住,柔姐姐非要拉著清淺小姐來這裡!可急死我了,您快來瞧瞧,別真出什麼事!」

  程煜遞了個眼神給趙六爻,趙六爻會意,連忙飛身越到屋頂後坡藏身。

  程煜穩了穩心神,等待即將到來的眾人。

  「長皇子殿下,怎麼是你?」

  王妃進院便愣住了,隨後而來的眾位女眷也已進門,可院中只站著紫衣常服的程煜,根本沒有趙柔和申屠清淺在打架。

  申屠夫人和沈圓慧沒見過程煜,不知他是誰,在院內沒見到清淺,便快步進到幾間屋內去查看,也是無人。

  其實門窗都沒了,從院子中便能看到屋內是否有人,不過蘇雲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跑進屋中查看了第二次,嘴裡還一邊嘟囔著「不可能」。

  申屠夫人和沈圓慧放下心來,瞥了一眼蘇雲汐,申屠夫人問道:「蘇小姐說我家淺淺與郡主在此院中打架,可是她們二人在哪兒?」

  蘇雲汐慌張的看了看王妃陰沉的臉色,連忙搖頭:「我不知道啊。」

  申屠夫人冷笑,「明明都是你說的,什麼叫你不知道?而且此院中為何會有一名男子?」

  「我真的不知道!她們明明說來這裡的!」

  「來這裡?幸虧我家淺淺不在這裡,不然這荒宅小院的,孤男寡女同處,你再帶人來堵住,我家淺淺豈不是白白被你污了名聲!」

  「我沒有!我對清淺小姐沒有惡意!」

  沈圓慧拉住微怒的申屠夫人,柔聲道:「母親切莫動怒,我相信蘇小姐不是要針對淺淺。」

  蘇雲汐像抓住救命稻草,連忙附和,「世子妃說得極是!我對清淺小姐甚是喜歡的,我還想護著她別被柔姐姐欺負的!」

  這時,人群最後面一個聲音道:「既然不是衝著申屠小姐,那就是打算陷害我家姑娘了?」

  眾人聞言,回身看去,說話的正是趙柔的丫鬟千桃。

  千桃走上前,給王妃施禮道:「啟稟王妃,我家小姐挨了手板,疼的厲害,幸虧府上姑姑給拿了藥膏,奴婢剛給我家小姐上完藥,她說有些乏累,便去客房休息了,怕王妃一會兒瞧不見會問,所以小姐派我來和王妃稟明一聲,若是小姐醒得晚了,恐怕還要留府上蹭您一頓晚膳,她說想吃王府廚房做的東坡肉。」

  這一番話,把趙柔說得和一個只會胡吃悶睡的傻丫頭一樣。總之,就是她家小姐可沒有空和誰打架。

  王妃聽了點點頭,「一頓飯而已,王府管的起,你去伺候你家小姐吧!」

  然後回頭瞪了一眼蘇雲汐,沒有理她,旋即對在場的眾位女眷道:「看起來小孩子們胡鬧呢,沒事了,各位還是先回茶廳品茶,本王妃隨後便到,我那花棚里還有幾盆墨菊,待會兒我陪各位夫人去瞧瞧。」

  眾人識趣,紛紛退下,只留下王妃和兩個隨侍的姑姑,蘇雲汐也想隨眾人退去,卻被王妃伸手攔住。

  「雲汐,你先別走!」

  攔住蘇雲汐,王妃這才看了看站定許久的程煜,一臉陰沉的問道:「殿下,今日府上未曾收到你的拜帖,殿下為何出現在王府內,而且還是在內宅?你是如何進到這湖心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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