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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馬都看你不順眼

2024-09-20 06:19:25 作者: 酒瓶子殿下

  齊王正要阻止程煜繼續胡言亂語下去,而程煜卻已經一溜煙兒的沒影了。

  嘆了一口氣,齊王轉過身去,滿是擔憂的叮囑清淺:「小侯爺,廢儲之後皇兄變得有些不正常,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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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長皇子離開的背影,清淺咬牙切齒道:「殿下說得極是,臣下也看出來他不正常了。」

  突然察覺失言,清淺連忙又行禮請罪:「臣下失言,請殿下恕罪,不過臣下方才真的沒有打長皇子殿下,是他自己……」

  「好了好了,這件事過去了,小侯爺放心,皇兄不會到父皇面前告狀的。」

  完全不聽清淺的解釋,齊王一副寬仁大度的模樣擺擺手,旋即又笑道:「今日小侯爺歸京,禮數不周,又讓小侯爺遭此驚嚇,為了聊表歉意,本王派人在懷樓安排了接風宴,就在明晚,不知小侯爺可否賞臉。」

  齊王這是打算帶自己去逛窯子?他們今天才認識,明天就要一起去逛窯子,真服了!這皇室之中還有沒有正常人了?

  清淺面上不顯,只抱拳客氣道:「多謝殿下好意,臣下心領了,只是申屠衡一介武夫實在粗莽,怕衝撞了美人,還是演武場更適合末將這種糙漢。」

  「小侯爺此言差矣,美人愛英雄,申屠將軍便是大魏的英雄,哪裡有衝撞美人之說。」

  「還請殿下體恤,臣下鎮守西北,久未歸家,有許多話同母親和姐姐講,怕是明晚……」

  「唉!若是如此,小侯爺大可放心,一頓晚膳而已,用不了多長時間。」

  「額……其實是因為臣下不勝酒力……」

  「那你便更不用擔心了,本王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敢灌你大酒,若是有,本王替你擋!此事就這麼定了,你莫要客氣,這接風宴也是父皇的意思,小侯爺何必忤了聖意。」

  幾番推脫不成,話又講到此處,清淺不得不答應下來。

  不遠處,躲在牆角後面的程煜也聽到了二人對話,他露出一絲冷笑,也點了點頭,這才悄無聲息的邁步離開。

  齊王殿下對申屠將軍十分熱絡,不但親自為其引路出宮,甚至還要送清淺回府。

  清淺當然明白齊王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他不過是想藉此登門,讓所有人看到他已經成了申屠府的座上賓,這樣一來,不出兩日,此事便會傳遍京城,引人遐想是不是申屠氏已經站隊到齊王那邊,再有有心人的故意曲解,說不定還會傳出「齊王與申屠小姐兩情相悅」的謠言,如此,齊王便為皇帝賜婚之事給自己提前鋪了路。

  清淺可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潑髒水,於是一拒再拒,卻實在推脫不掉,最後能做的也只是儘量和齊王拉開距離,保持恭敬又疏離的樣子。

  大街上,二人騎馬比肩而行,一路上清淺都沒有說話,齊王想套近乎,他可是下定決心要將申屠家大小姐娶回家做王妃的,眼前這位申屠衡便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也是自己未來在軍中最大的助力,絕對要搞好關係。

  於是,齊王便撥馬貼近清淺,沒話找話道:「小侯爺悶悶不樂,可是還在為方才的事煩心?呵呵,你放心,皇兄絕不敢去父皇那裡告狀的,他可是傷透了整個皇室的心,父皇不會再聽再信他一句話。」

  很不喜歡不熟裝熟的人故意貼近,清淺腳下不著痕跡的輕點一下戰馬踏破的馬肚,踏破便十分默契的向旁邊一閃,與齊王一騎拉開距離。

  然而清淺口中確實恭敬回話:「多謝殿下寬慰,說起來長皇子殿下真是怪異得很,臣下看不透他的言行,心中確實有些忌憚。」

  「哈哈哈,忌憚倒是大可不必!不過他卻是怪異,或者說……」齊王壓低聲音:「是變態。」

  清淺詫異扭頭看向齊王,「殿下何出此言?」

  齊王四下瞧瞧,又撥馬貼向清淺,探身附到清淺跟前小聲嘀咕:「你可知皇兄因何被廢儲?」

  「臣下聽聞廢儲詔書上說是長皇子殿下德行有虧。」

  「這麼說倒也不錯,趙皇后過世,他身為嫡長皇子當守孝三年,可是就在孝期內,皇兄竟然在東宮之內宴樂歌舞,甚至狎妓,而且還是男妓,又偏偏被父皇撞見……唉!」

  清淺一驚,不可置信道:「男,男妓?」

  「對呀對呀!無論如何沒想到皇兄竟然有龍陽之癖,這要是傳出去,整個程氏皇族的臉往哪裡放!說不定還會引來他國的聯合討伐,真是皇室不幸,大魏不幸啊!」

  齊王還在不停的痛心疾首,清淺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她看看今天被抓的手腕,又摸摸昨天被抱的腰……她決定回家就把這身衣服燒了,另外還要好好洗個澡。

  「……所以啊,今日皇兄那般主動接近你,本王當時嚇壞了,生怕他劣性不改,會對你出手,以後淳義賢弟還是繞著皇兄走吧!」

  齊王還在說,對清淺的稱呼已經從「小侯爺」自然的過度到「淳義賢弟」,申屠衡字淳義,如此放下身段和第一天認識的人套近乎,為了拉攏申屠家也算用心。

  可清淺完全沒心情管這些,她在琢磨另外一件事,程煜眼中的自己可是申屠衡,自己男裝打扮時與弟弟無異,連家裡僕人也偶爾認錯,若是程煜真的貪戀上了自己的樣貌,那危險的豈不是衡兒!

  想到這裡,清淺一個激靈,她這反應嚇得齊王連忙住口,疑惑地詢問:「淳義賢弟這是怎麼了?」

  終於回過神,清淺連忙收回思緒,陪笑道:「噢!長皇子的事太過令人震驚,臣下聽聞十分汗顏,有點被嚇到。」

  「哈哈哈,沒想到驍勇善戰的申屠將軍也會害怕,不過你放心,皇兄被廢後雖然有些破罐破摔,可到底他是拎得清的人,知曉你的身份後,想必也不敢再對你有所冒犯,你也不必太過在意。」

  「但願如殿下所言吧!」

  這時候清淺才發現兩人距離極近,於是再次裝作無意的與齊王拉開距離。

  好不容易讓申屠衡與自己聊了起來,齊王可不打算輕易結束,於是再次沒話找話:「淳義賢弟平日也總是將火雲刀佩戴在側嗎?」

  「回殿下話,西北邊境常年戰亂,火雲刀自然由臣下時刻貼身保護才最安全,待到回府,臣下會將火雲刀供奉到祠堂中的,不知臣下的作為可有不妥之處。」

  「哈哈哈,自然沒有任何不妥,淳義賢弟與本王面前何必這般拘謹,若是讓本王說,即便歸京,你也可以日日佩戴,這刀本就不是用來做擺設的,何況這是太祖帝賞賜給申屠家的殊榮,舉世皆知,正大光明,你帶著它出街入巷,也能彰顯程氏皇族的恩義仁德,還能讓人們藉此感懷太祖帝開基立業的盛舉,豈不美哉!只是在入宮覲見時,賢弟還是不要戴著了。」

  「殿下說得是,臣下受益了。」

  對方似乎很願意聽自己講話,齊王又向清淺貼了過來,很顯然,齊王剛才並沒察覺到清淺的厭惡和小動作,只是這次未等他靠近,踏破自己就主動與齊王一騎再拉開距離。

  察覺主人不喜這個男人,可這男人還是死皮賴臉的往主人身邊貼,戰馬踏破決定要替主人出頭,見對方又又又撥馬貼過來,踏破拿出戰場殺敵的氣場,惡狠狠向黑馬打了一個響鼻。

  齊王胯下的黑馬也算良駒,可終歸只是豢養的家畜,在城外見到踏破的第一眼時便有些慫,跟在全身血腥氣的踏破身邊提心弔膽了一天,眼下踏破一個充滿殺意的響鼻甩過去,黑馬瞬間被震懾,於是前蹄一軟,「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馬背上的齊王殿下可就慘了,原本還在得意洋洋,下一秒便毫無防備的栽了個嘴啃泥。

  見到這一幕,街上之人一片譁然,有的百姓聽到動靜,又聽說是齊王落馬,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齊王被摔得衣袍髒亂,灰頭土臉,結髮金簪也摔折了,狼狽至極。見主子突然落馬,齊王的幾名隨侍慌忙過來攙扶。

  誰都不知道齊王落馬的根由,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申屠清淺卻沒吱聲,只是趁著騷亂,假做安撫戰馬的模樣,俯身靠近馬耳小聲嗔怪:「就你調皮!」

  踏破聽了嗔怪反而得意洋洋,頭昂得更高,還驕傲的甩了甩馬鬃。

  當眾出醜,真是一個好大的下不來台,齊王氣急敗壞,揉揉被擦傷的手肘,回手抽出隨侍的腰刀就要砍殺黑馬。

  刀剛剛舉起,身邊一個隨侍低聲勸道:「齊王殿下息怒,當街殺馬多有不妥,還請三思。」

  齊王這才恢復些理智,周圍聚集了不少百姓,他摔了跟頭是丟臉,可當街怒殺愛駒,必然引起更大騷亂,若因此再落下個「暴虐」的名聲,實在得不償失。

  於是齊王壓了壓火氣,將刀丟在地上,給自己找台階,道:「這馬大概是生病了。」

  然後衝著身後隨侍氣急敗壞:「還不快將這畜生弄走,莫要在這裡擋百姓的路!」

  短暫的騷亂過後,齊王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髒污,尷尬的向清淺笑道:「今日恐怕不能送你回府了……」

  清淺巴不得趕緊甩開這個人,連忙下馬道:「齊王殿下趕快回王府請御醫來瞧瞧,臣下自己回府便可。」

  有人找來了車駕,清淺目送齊王坐上馬車遠去,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然而一轉身,一名急行的白衣女子卻與她肩頭相撞,那女子頭戴圍帽,白紗將臉遮擋個嚴實,不過依舊能夠看出她的行色匆匆。

  「抱歉。」那女子慌張道歉,卻腳步未停,急匆匆的繼續行路。

  清淺望著那個女子的背影,並未計較,只是搖了搖頭,便翻身上馬,自行回府。

  回府給母親請安後,清淺又去祠堂上了香,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梅園,就被嫂子沈圓慧拉去了芙蕖園,說是要親自為清淺梳洗打扮,挑揀衣裳。

  清淺褪去男裝,換上長裙廣袖,輕施粉黛,簪環入鬢,一身粉嫩嫩的妝容打扮,終於讓清淺露出了女兒家的甜美和柔情。

  看著小姑子終於又變回了又美又甜的小可人,嫂子沈圓慧別提多開心了,可拉著清淺從屋子裡走出來,沈圓慧就開始唉聲嘆氣。

  雖然換上了女裝,清淺武將做派不改,還是一副漢子樣,大踏步走路,虎虎生風,好幾次險些被厚厚的裙擺絆倒,步搖墜子也抽了好幾次臉。

  幸虧沈圓慧挽住了清淺的胳膊,勉強拖慢她的腳步,時時提醒她慢些走,不然從芙蕖園走到膳廳這一路,清淺能把自己搞個遍體鱗傷。

  府上的接風宴是免不了的,只不過,名義上是為申屠衡接風洗塵,而且申屠衡也是這家裡唯一的男主人,所以申屠衡便被安排在了主位。

  雖然還未入席,申屠衡已經十分不自在,以前家宴時,主位都是父親坐的,他這最不成器的兒子只能坐在末位悄悄夾菜,而今地位頓時拔高,突然有點心虛。

  不過,待看到姐姐在嫂子的攙扶下狼狽走進偏廳時,申屠衡忍俊不禁。

  清淺一蹙眉頭,不滿道:「你笑什麼?」

  申屠衡起身,收了收唇角,「笑你啊!見你這麼狼狽,真有趣!」

  「你是不是欠揍!」說著,清淺抬腳要踹,卻踢到了自己的裙擺,不但腳上的力道沒發出去,反而還把繡花鞋踢掉了。

  申屠衡哈哈大笑起來,「姐,我終於知道怎麼防止挨揍了,就是讓你穿上裙子。」

  「申屠衡!看我今天不打你個落花流水!」

  一旁的沈圓慧拉住就要衝過去的清淺,笑呵呵的勸說:「好啦淺淺,怎麼一見面就要欺負淳義,你是姐姐,是要護著弟弟的。」

  「大嫂說得對!」申屠衡連附和,「姐,你得對我好一點,等以後你嫁人了,若是婆家苛責,你還要靠娘家給你撐腰的!」

  「你還是想想現在誰來給你撐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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