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嗎

  程瑜從剛開始的震驚害怕中回過神，瘋狂踹向周靳試圖逃脫。

  周靳順勢拖著她的腳踝把人拉到身下，翻了個身。

  緊接著，「咔嚓」一聲響起，是胳膊被卸下的聲音。

  劇痛襲來，程瑜身子一軟歪倒在沙發上。

  周靳沒有停手，摸上另一隻胳膊，面無表情地狠力扭斷。

  兩隻胳膊好似脫離了身體，無力地垂在身側，程瑜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冷汗混著淚水一起在臉頰滑落。

  「聽見了嗎？」周靳撫上她的側臉，問：「折斷羽翼的聲音是不是很好聽？」

  程瑜大口喘著氣，被徹底激怒，借著這個距離，扭頭一口咬在了周靳的下巴上。

  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甚至還把她往懷裡摟了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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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程瑜咬脫了力，歪倒在他懷裡，他才低頭看她，問：「知道錯了嗎？」

  程瑜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嘴，他下巴上的血滴下來，在衣服上一滴滴炸開。

  竟然有種詭異的美感。

  「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程瑜臉色發白，聲音透著恨意，「再說一遍，你訂婚後我們已經沒關係了，除非你弄死我，不然我還敢。」

  周靳冷聲道：「骨頭太硬了。」

  「沒錯。」程瑜咬牙，一字一句道：「周靳，你最好能分分秒秒盯住我。」

  「如果你敢漏掉一分，不，哪怕漏掉一秒，我就會一撲而上，咬死你。」

  周靳盯著她唇角殘留的血跡，湊過去吻掉。

  「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

  程瑜躲開他的親昵，疼得哽咽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有羽翼豐滿的那天？」

  「因為，」他用力扯了下束縛著她雙手的領帶，撫摸著她因為疼痛而弓起的脊背，「在那之前，我會一根根拔掉你的毛。」

  「我親自看護的花，哪怕敗了，也只能敗在我的花園。」

  程瑜感到一陣絕望，「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太不乖了。」周靳握上她細細的腳踝，「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再有下次，就把你的手腳都斷掉，鎖在我身邊。」

  「逃離？」他低頭，狠狠咬上她的唇，「休想。」

  程瑜怒火攻心，一邊躲一邊罵，沒撐住疼昏了過去。

  周靳解開領帶，抱著她起身，「你就仗著我不夠狠心，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門外的醫生已經等候多時了，程瑜被送去治療。

  醫生看著周靳的下巴，問：「您的傷……」

  「先給她把胳膊接上。」周靳輕輕皺眉，「牙口真利。」

  ……

  脫臼這種傷，只要再次接上，其實恢復起來很快。

  但醫生硬是按著程瑜住了一星期的院。

  寧也空著手來探病，一邊笑話程瑜，一邊把程瑜員工來探病送的水果啃了個遍。

  程瑜拿了顆葡萄砸她，「哪有你這樣探病的？」

  寧也躲過，對程瑜的遭遇表示了一番同情後，問：「你就這麼忍著？」

  程瑜面色冷下來：「該忍還是要忍，因為時機未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把爺爺的心血毀了。」

  「但他對我做的這些，我後面一定會一件件討回來。」

  她這顆心，絕不會向他臣服，永遠。

  寧也提議道：「你這種情況，無論換多少房子，周靳還是能聞著味找上門來。」

  「說實話，和別人合租比較適合你。」

  程瑜想了想，竟然覺得寧也的建議有幾分可靠。

  寧也繼續說：「你看，周靳能進你的房子，是因為你拿他沒辦法，報警也沒用。那別人的房子他總不能進吧？」

  「人家又不受制於他，憑什麼容忍他強闖民宅？」

  聽起來很有道理。

  寧也又提醒：「還有一點你得記著，得找濱江區的租房信息，普通小區的租戶是有可能被周靳拿錢砸出去的。」

  程瑜覺得這是在異想天開，「濱江區那天價房價，能住在那裡的非富即貴，誰還需要合租？」

  寧也無所謂道：「試試唄，萬一有這種腦子有病的，你不就剛好趕上了。」

  「行吧，我後面看看。」

  「對了，跟你說個不幸的消息，後期我可能不能隨時和你出去玩了。」寧也在手機上翻了兩下，找出一張照片遞給程瑜看，「這是我爸招來的保鏢，叫韓江，身手挺不錯的，我打不過他。」

  程瑜看了一眼，照片中的男人身材魁梧，臉是那種屬於硬漢的帥氣，看上去挺有男人味的。

  「這身板，你確實打不過。」

  「相處了幾天了，悶葫蘆一個，不好玩。」

  「人家是保鏢，不是陪玩，只負責保命不負責逗樂，你要求別那麼高。」

  「我……」

  ……

  寧也吐槽了很久，等她離開後程瑜準備出院，病房裡忽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是林纖雲。

  程瑜看見她就頭疼，重新坐回到病床邊，問：「你有事嗎？」

  林纖雲手叉著腰看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是不是你把周靳下巴咬傷了？」

  原來是為這事來的。

  程瑜坦然地回視，「是啊，你要替他咬回去？」

  「你！」林纖雲憤憤不平道：「你把別人咬傷了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程瑜覺得可笑，「那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哦，為什麼？」

  「因為一周前，周靳半夜跑到我家，扭斷了我的胳膊。」

  「胡說！」林纖雲明顯不信，「周靳才不會做這種事，你肯定在撒謊！」

  「除了他那張臉外，你對他了解多少？」程瑜從病床上起身，繞過林纖雲往前走，「你真能受得了他那極端的性格嗎？終身大事，勸你三思。」

  VIP病房區安靜異常，程瑜的聲音不算大，但林纖雲聽得很清楚。

  她攔住程瑜的去路，「你什麼意思？故意挑撥我和周靳的關係？」

  挑撥？有毛病吧？

  程瑜有點後悔自己的多嘴，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也懶得再掰扯下去，她一把拂開林纖雲的手，「讓讓。」

  ……

  解決完林纖雲，程瑜回了公司。

  處理了一些這幾天積壓的工作，程瑜便讓助理孟栗去找了濱江區的招租信息。

  結果如她所料，什麼也沒有。

  果然，寧也的建議聽起來很有用，但操作起來的可能性為零。

  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想到周六晚上的時候，程瑜收到了裴昭的微信，詢問她是不是想租濱江區的房子。

  估計是從孟栗那得到的消息。

  住院的一周，程瑜落下的工作太多，即便是周六日，也還在公司加班，就隨便回復了句是的。

  在得到程瑜確切的答覆後，裴昭打起了自己哥哥的主意。

  「哥，你在濱江區那套房子，能不能借我住住？」

  裴錚剛跟劉煜聊完《鳳鳴島》的一些劇情走向，從沙發上起身，回得很乾脆，「你做夢。」

  裴昭立刻抱住他的大腿，「哥，那套房子離我學校很近，我逢年過節可以過去小住一下，多方便！」

  裴錚嗤笑一聲，「逢年過節不回來跪拜你哥我，還要去住我的房子，你怎麼想的？」

  「還有，你還知道自己在上學呢？」

  「去歡都簽合同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這純潔大學生的身份？死乞白賴地就要往裡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