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胡家與金竹

  「啦啦啦，我是躲貓貓的好行家……咦，你們找到我了？哈哈，那就換你們躲，我來找啦！」東方芷迅速換上一副瘋樣，又是拍手又是大唱。

  她突然這樣，還真嚇著了來追她的人，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咦，你們不躲啊？不好玩，不好玩！」東方芷邊拍邊唱，走近為首那人，撅著小嘴。

  「呀，原來是皇后娘娘！」禁衛軍小組長一眼認出東方芷。

  

  周遭禁衛軍紛紛嚇了一跳，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皇后？

  「皇后娘娘，怎麼會在這？」禁衛軍頭領收起剛才的威風，聲音帶著一些討好。

  東方芷吊著的心放一下半，不過她還是一過拍著手，一邊哼著不著調的歌，繞著假山轉圈：「來玩躲貓貓，啦啦啦……」

  「頭兒，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一個禁衛軍湊近小組長問道。

  後者沒好氣的瞪了眼她，「還能怎麼辦？都說她是瘋的嘛，送回去就好了！」

  「那頭……誰送？」他可不想送，這可是瘋皇后，萬一回去路上又發生什麼意外，他可不想這麼早去地府報導。

  小組長明顯也不願意送東方芷回去，隨意點了兩個人。

  東方芷倒是很配合，捏著拳頭走回去。

  哎，真是頭痛，這次沒逃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逃離這個鬼地方。

  「宮無情！你這個混蛋！」東方芷把帶出去的東西又放回原處，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罵罵咧咧。

  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究竟是和她有什麼仇！她逃不逃，關他啥事啊！

  東方芷長嘆一聲，想著煩心事不知不覺睡著了。

  而宮無情看到那張恬靜睡顏，從房頂一躍而下，靜靜站在她床前。

  粉頰黛眉，墨發如瀑，給人一種謫仙之美。

  「女人，你勾起了本尊的興趣。」宮無情輕笑低喃。

  天亮後，東方芷起床懨懨地吃著早餐，爾止匆匆進來道：「娘娘，太后召娘娘去華陽宮。」

  太后叫她去，肯定是知道昨天的事了。東方芷倒不擔心要應對太后，反正她是瘋的，怎麼樣都行。

  她擔心的是宮無情啊，那個鬼一樣的存在，會不會哪天突然發神經，就要她的命哪！

  「娘娘？」爾止見東方芷面無表情，小聲提醒。

  「知道了。」東方芷丟下筷子，去換衣服粘麻子。

  金竹已經習慣娘娘出門就變醜，攙扶著她慢慢走向華陽宮。

  皇宮如往常一般，沒有半點「瘋後鬧皇宮」的流言。

  想必是太后知道，刻意壓了下來。

  華陽宮，太后的房間。

  仍是在窗下小炕上坐下。

  「阿芷，你昨天去了哪裡？」太后開口倒是直接，聽不出責怪。

  「好吃！」東方芷才懶得回話，太后這裡的東西不錯，先把肚子安慰好要緊。

  「唉。」後者憐愛地看了眼她芷，轉頭盯著有些戰戰兢兢的金竹：「哀家不是說過嗎，皇后有什麼事，你這個奴婢要趕緊來報！為何昨晚皇后出去，你不來報？」

  金竹趕緊跪下，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東方芷出去啊！

  「回太后的話，是奴婢失職，請太后恕罪！」

  「像你這樣失職的奴婢，打死也不要緊！」太后盯著金竹的目光森冷，甚至有幾分肅殺。

  「太后饒命！」金竹拼命磕頭。

  「東方芷一聽太后要處置金竹，趕緊鼓著腮幫站起來，怕……」

  「罷了，哀家看在皇后的面上，饒過你這一次。」太后其實也沒有想真懲罰。

  東方芷見狀，繼續埋頭苦吃。

  一雙眼珠兒咕嚕嚕轉著，盤算一會兒再順個什麼回去。

  「阿芷，唉。這後宮比不別處，如今你位居中宮，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阿芷，你以後不要再亂走了，免得到時有人找你麻煩。」太后蹙眉，輕輕拭去東方芷臉上糕點渣。

  「嘻，好吃！漂！」東方芷吃的差不多了，又把盤子抱在懷裡不撒手。

  上次是白玉瑪瑙盤，這次太后用的是翡翠盤，不順白不順。

  「哎，喜歡就拿去玩吧。阿芷，你想爹爹嗎？」太后也不讓她放手，話鋒一轉。

  爹？東方芷愣了一下，太后說的是她在這裡當太尉的爹？

  「給太尉大人傳信，明天太尉就會進宮來看你。阿芷，要乖乖聽爹的話……」

  東方芷不為所動，就算是這個位高權重的爹來看她又怎樣？又不能把她帶出宮。再說還不知道這個爹，是不是為了權勢把她送進宮呢。

  「好了，阿芷，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讓這個奴婢來稟告我，我會給你作主的。去吧。」太后說了一堆，東方芷根本就沒注意聽。

  出了華陽宮，東方芷把瑪瑙盤遞給金竹，問道：「看來太后不高興你沒當好眼線，這樣，以後你有事沒事就來太后這裡，撿些不重要的事和她說。」

  金竹小心抱著盤子：「娘娘，可是奴婢能和太后說什麼？」

  東方芷沒好氣地敲了下她的頭：「虧你在宮裡混了好幾年，就和太后說些我吃什麼，穿什麼，見了哪個妃之類的就行了。對了，太后看上去挺有錢，她家背景怎麼樣？」

  金竹一聽到「有錢」兩個字，又看了看手中盤子，忍不住笑道：「娘娘每次都會順手，只怕太后都不敢再見娘娘了。太后娘家胡家，幾乎掌了邊境軍十之三四的大軍軍權；而且胡家還做生意，富可敵國。」

  哦，怪不得。這麼說，這一國之中的兵權豈不等於被東方家和胡家給分了？

  「娘娘有所不知，赤風國的兵權主要是兩類，一類是邊境鎮守軍，由司馬大將軍、將軍統帥；一類是駐防軍，和代表皇權的三營，鷹營，虎營，豹營，由皇上親自任命朝中官員掌管。娘娘的父親，就負責掌管三營。」金竹解釋的挺細。

  東方芷長長地「哦」了一聲，「你這個丫頭知道的倒不少，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能夠了解的。金竹，看來你很不簡單哪。」她突然停下腳步，黑眸緊盯著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