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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窮凶極惡

2024-09-20 04:15:19 作者: 花火

  戰世勛帶著幾個人四處搜尋,眼見夕陽薄暮,山風驟起,他不得不將人兵分兩路,警告每個人要仔細地搜尋,不能有任何紕漏。

  「要快!」戰世勛命令。

  路遙的的身體被荊棘劃傷,傷口雖然不重,但皮膚卻是火辣辣地疼。

  山風掃過枯黃的秋草,激得路遙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小心地聽著,保留最後一點力氣,想要等救援的人走近了再呼救。

  

  可遲遲地聽不到腳步聲和人聲,眼看著夕陽的光芒越來越微弱,漸漸變成了橘紅色。

  傷口處的血都已經凝成塊,乾涸成黑色的血痂。

  就在路遙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我在這兒。」路遙的雙手死死抓住嵌在土裡的石塊,仰起頭對著上方呼救。

  她的耳膜被冷風吹得生疼,這會兒已經辨別不出那聲音是屬於誰的。

  「路遙!」男人的叫喊聲還在繼續。

  路遙絕望了,她知道對方並沒有聽到她。

  這或許是最後的希望,她不能放棄!

  想到這裡,路遙用手摸到一塊石頭,她拼盡力氣向上扔去。

  一陣沉默後,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路遙!路遙你在下面嗎?」

  這一次路遙聽清楚了,喊她的這個人是江一帆。

  然而這種時候她沒有別的選擇,「救我!」

  這一句,已經是聲嘶力竭。

  江一帆終於聽到了路遙的呼救,他站在陡坡邊緣向下探望,在叢叢矮灌木的阻擋下,並沒有看到路遙的身影。

  但他確信剛才聽到了路遙的回應,那並不是幻聽。

  他回頭對著準備撤退的消防車大喊,「喂!快來救人!有人掉到山下了!」

  消防員起初幫著搜尋了一會,但因為賀行之提供的信息並沒有依據,他們很快便不再幫忙,而是建議報警處理。

  這時候聽到江一帆的呼救,他們還是下了車,帶上救援繩索等工具。

  戰世勛和其他人也趕了過來,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難度又增加了幾分。

  因為路遙遲遲沒有消息,賀行之也不讓救護車離開,就這麼生扛著,趴在擔架床上等消息。

  小護士看他疼得嘴唇發白,怎麼勸他離開都不管用。

  「這下面有人嗎?」消防員疑惑地問。

  「我聽到她的呼救了,她肯定在下面!」江一帆急切地說,要不是腿腳不便,他真恨不得自己下去找人。

  「兄弟,手電借我看一下。」戰世勛從一位消防員手裡接過專用的手電筒,踏在邊緣向山下照去。

  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見底。

  「如果摔下去,必死無疑。既然能聽到呼救,說明人可能卡在灌木叢里。這樣看不到,只能下去找了。」戰世勛分析說。

  「路遙!」江一帆又喊了聲,聲音被風吹散,迴蕩在山谷間,沒有回應。

  「你不是說有人嗎?怎麼沒回應?」消防員問。

  江一帆表情冷峻,他擔心路遙已經墜落。

  「我們不能只憑你的一面之詞就行動,還請理解。」消防員為難地說。

  戰世勛點點頭,「嗯,我明白。能不能給我們留一套繩索?我們可以自己進行救援。」

  「可以。」伴著說話聲,一團粗壯結實的繩子很快遞過來。

  戰世勛給其它人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拿起繩索,將一端套在旁邊一棵粗壯的樹身上面。

  「戰少,我下去吧。」有人自告奮勇。

  戰世勛抬眼就看到半山腰處,那輛車燈亮著的救護車。

  他眉毛一緊,「我去。」

  「這?」手下有些微詞,「太危險了。」

  戰世勛眼神一凜,「你這是在罵我?」

  「不敢。」手下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別廢話了,我哥們的老婆就是我老婆,我老婆的姐妹也是我姐妹。況且……這女人還幫過我。」戰世勛想起那天她請路遙去如園吃飯,讓她幫忙勸勸顧勝楠的事。

  雖然和路遙接觸不多,但他喜歡路遙的坦率不做作,也為顧勝楠有這樣的好友感到高興。

  所以,這人他不能不救,就當還路遙一個人情。

  想這些的同時,他已經將繩索的另一端在自己身上綁好。

  「給我照好了!」戰世勛一聲令下,幾個手電筒齊刷刷地將山坡照亮。

  戰世勛小心地踩著石頭,身體與山坡成45°角向下走。

  另外兩名手下緊緊拽著繩索慢慢放著,隨時待命。

  夜晚的山風兇猛,戰世勛的衣服被風撩得獵獵作響。

  戰世勛心裡有兩種猜測,剛才路遙沒有回應,要麼是暈過去了,要麼就是掉下去了。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而且,他也不確定路遙真得就在下面,萬一江一帆這傢伙說謊呢?但是看他那樣子又不像在演戲……

  戰世勛邊想邊仔細地搜尋,不知不自覺繩子已經下放了近二十米。

  一無所獲。

  戰世勛有些心急,汗水漸漸冒了出來。

  他拿著手電筒四下掃了掃,一滴汗從額頭滾落到睫毛,流進了眼睛裡。

  他低咒一聲,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

  手電筒剛好傾斜了一下,意外照到斜前方一簇荊棘。

  戰世勛意外看到一隻腳露在外面,腳腕處已經是血肉模糊。

  他心裡一涼,將手電筒別在腰間,向那片荊棘移動過去。

  待漸漸靠近,他心裡的石頭終於向下落了些。

  這片荊棘很好地掩護住路遙,同時也讓路遙吃了不少苦頭。

  戰世勛下來的時候戴了手套,他掏出軍刀砍掉那些張牙舞爪的荊條,漸漸看清了路遙的臉。

  那張蒼白的臉上點綴著乾涸的血跡,髮絲凌亂地披散著,身上的衣服也刮花了。

  這樣看去,就像荊棘中藏著一朵凋敗的花,美得頹然。

  「路遙,路遙。」戰世勛叫她的名字,試圖喚醒她。

  可路遙無動於衷。

  戰世勛皺起眉,發現路遙是以一種蜷縮的姿態,雙手護住小腹暈過去的。

  可見她昏迷前下意識地做法是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

  戰世勛只覺得胸腔一熱,眼前的場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大腦中。

  加快了手上的進度,他終於把路遙從荊棘叢中擇出來。

  一些細小的刺扎在路遙的皮膚里,戰世勛來不及挑出,還好路遙昏迷著,不至於像醒著那麼痛。

  「好了,上拉!」戰世勛一聲高吼,上面的人已經看到他救出了人,於是一起用力將繩索回拉。

  抱著路遙的戰世勛一鼓作氣,在眾人配合下將路遙帶回安全地帶。

  一直在旁邊守候的江一帆剛想靠近,就被戰世勛擋開。

  「我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戰世勛抱著路遙,其他人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江一帆的拳頭握了握,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任何人的對手,要搶迴路遙,基本沒有可能。

  「讓我查出是誰幹的,老子剝了他的皮!」戰世勛撂下一句狠話,也是故意說給江一帆聽的,抱著路遙快步向救護車走。

  賀行之不走的原因,一方面是他放心不下,另一方面也是想萬一找到路遙,有醫生在總歸是好的。

  救護車後門一打開,他第一時間回頭,渾然不顧胸骨的傷勢。

  連護士都震驚,他是怎麼做到突然間坐起來的。

  想想都疼得後背發涼。

  路遙躺在另一張擔架床上被推上車,賀行之看著她蒼白的臉和遍體鱗傷的模樣,雙拳緊緊握起。

  「江一帆呢?」他一雙眼睛泛著血絲,猩紅的眼神駭人。

  戰世勛手一揮,外面的人立刻會意關上救護車門。

  「有我的人看著呢,不過在我看來,挾持路遙的人應該不是江一帆。」戰世勛分析道,「剛才要不是他發現了路遙,恐怕救援沒這麼順利。」

  賀行之被戰世勛這麼一說,也很快冷靜下來,回想他剛抵達別墅時,江一帆那一臉錯愕,似乎也是剛到不久。

  那會是誰呢?他看著路遙緊皺的眉心,比任何時候都希望她快點醒過來。

  「先生,你需要靜臥。我們得先給病人處理一下傷口。」醫生勸道,「她身上的小傷不少,需要消毒和清理。」

  戰世勛扶著賀之,把他安置回自己的擔架床上,「路遙傷得比你輕,你不想半身不遂就給我趴好了。」

  賀行之的目光片刻不離路遙,卻也乖乖聽了戰世勛的話。

  他看著醫生一點點清理著路遙的傷口,將一根根荊棘刺拔出來,擦去黑色血漬,就好像那些刺是從他心上拔出來的。

  「醫生小心點,她懷孕了。」賀行之的聲音沉得像從深淵裡發出來。

  醫生的手頓了下,忙答應:「哦哦,會的。」

  路遙的臉上漸漸恢復血色,囈語聲艱難地從嘴裡發出:「賀行之,快出來啊,不要,不要進去!」

  她的手緊緊揪住醫生的白色大褂,而眼睛始終閉著。

  戰世勛眼神複雜地望向賀行之,賀行之的牙都快咬碎了。

  路遙在昏迷之中還關心著他,這又讓他在憤怒之餘感受到一抹溫情。

  這仇,不報非君子。

  救護車一路疾馳,就在即將駛入市區前幾分鐘,忽然一輛麵包車從路邊樹林飛馳而出,同樣的情節再度上演,救護車失控駛向路邊。

  原本在前面開路的越野車迅速掉頭,撞開了還要對救護車下手的麵包車。

  救護車司機當場死亡,賀行之在危急關頭護住路遙,而戰世勛迅速控制住方向盤,才沒有讓車輛滾落進河裡,否則一車人恐怕都無法生還。

  然而這次撞擊的力度不小,車上的人幾乎都受了傷。

  「MD!還沒完!」他左臂被撞,一腳蹬開變形扭曲的車門,就看到自己的人已經將那輛麵包車撞得面目全非。

  他趕過去,麵包車司機頭破血流,一身酒氣。

  「誰讓你來的?!說!」戰世勛揪住他的衣領,直接將人的大半個身子從車窗拎出來。

  司機大口地喘著氣,熏得戰世勛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你媽。」司機眼神渙散,挑釁地回答。

  要不是得留著活口取證,戰世勛真得會下殺手。

  他攥起司機的頭髮,哐哐砸在車門上泄憤。

  「戰少,先救人吧。」手下怕弄出人命,趕緊來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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