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死而復生

  黑夜無聲，唯有晚風呼嘯而過時候房檐有陣陣的嗚咽聲響傳出，猶如有一首莫名悲愴的樂曲在悠然而響。

  「轟隆！！」

  破舊的宅邸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繼而便有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滾到地上，神色冰冷的司南揪住男人的頭髮，就像是在抓住一條狗一樣把他給向前拖去。

  粗糲的地面摩擦過男人的臉皮，把他的臉都刮出了好幾道猩紅的血痕，他唯有一個勁兒地嗚咽大叫，只是在這個寂靜而無垠的黑夜之中顯得孤獨而無助，就像是脫離母胎的幼獸。

  溫韶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二人的後面，比之剛剛的激動難耐，此刻的他神色平靜了許多，當然是因為他的脖頸上被架著一把吞吐著寒芒的刀刃。

  被稱作小花的女孩正一手持著一把匕首，抵在溫韶華的脖子上，瞳孔黑黝黝地盯著溫韶華看。

  司南將那男人給逼迫到一棵最粗壯的大樹前面，「跪下！」

  男人立刻順從地跪倒在地，那赤裸的身體已經因為剛剛的拖拽布滿了傷痕，從他那一身細白嫩肉就能看出來他之前的生活應該是富足而養尊處優，沒想到現在就成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司南掏出腰間的那一把長刀，對著男人的頭顱比了一比，緊接著就是呈現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斷他的脖子，鮮血飛濺出不過幾滴，繼而就順著地面呈現如小蛇一樣慢慢地延伸下來，就像是無數條紅色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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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韶華的瞳孔無盡地放大，似乎那些的血色線條在朝著他的瞳仁裡面刺入一般，他感受到他的心臟在擂鼓一般地跳動。

  他想著要撲上前去阻止，偏偏脖子上面的冰涼一片讓他止步不前。

  「我們不是從來都有一句老話嗎？」

  司南蹲下身子將那染血的頭顱從地上給提了起來，那個男人的腦袋就像是一顆足球一般，滾到了不遠處的大樹旁，一對瞪圓的眼珠子死不瞑目，寫滿了不甘心和絕望。

  「父債子還。」

  司南將頭顱熟練地吊在了最近的樹枝上，就像是掛起了一個氣球，然後又彎下腰用身子綁住男人剩下的脖子，嘴裡還吹起了口哨，繩子繞著那殘缺的脖頸一圈又是一圈，最後輕車駕熟地綁起了一個水手結。

  男人餘下的身體被掛在了那一桿樹枝的旁邊，頭身分離，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幅難以言說的血腥畫面，一時間空氣里儘是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溫韶華看著司南將這些事情都做完，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他感受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朝著頭頂匯聚，就像是血液倒流一般，渾身也開始發熱。

  司南轉過身子，近乎挑釁地看著他，雙手抱臂，嘴角勾著熟悉的諷刺笑容。

  「阻止我啊，不是說自己是維護正義的警察嗎？」

  溫韶華握緊雙拳，他死死地盯著司南，上下牙齒因為激動而咬合的「咔咔」作響，最後卻只是從嘴裡吐出了一句話：「你會有報應的！」

  司南再次發出冷笑，伸手指天，「人在做天在看！我今天讓他父債子還，就是因為他父親之前乾的腌臢事情的報應！我告訴你，這才是正義，這才是真正的報應！！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

  只是他的話才剛說完，就被一個清冷的女聲給打斷了。

  「你說的是你瞎編亂造的報應吧，既然有膽子殺人虐屍，為什麼就沒膽量承認？」

  只見在那一片枯寂的黑色森林之中，一個窈窕纖細的女子緩緩走來，她身上裹著單薄的杏白色薄衫，髮髻凌亂披散在雙肩兩側，只是一對亮晶晶的眼睛依舊奪目燦爛，一如天上驕陽，璀璨的讓人難以忽視她的光芒。

  溫韶華震驚地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竟然就是之前被捅了一刀的蘇湮嵐！

  「阿蘇！！」

  只見到她那一身杏白色的衣衫還有一個紅色的窟窿，可以隱隱看見裡面的雪白肌膚，只是除了那讓人觸目驚心的窟窿之外，根本就沒看到她有任何的異常。

  司南的臉上也是禁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他清晰地記得之前他是親手把刀刃插入了蘇湮嵐的體內，也是他和小花兩個人用鏟子將屍體給埋葬在了森林的最深處。

  當時他的手指試探過蘇湮嵐的鼻息，明明是一片冰涼。

  「你是人是鬼？！」

  司南警惕地看著這個死而復生的女人，厲聲問道。

  蘇湮嵐淡淡地掃了一眼司南和小花二人，聲音清冷猶如冰凌相撞，「你們想著用這麼一個簡單的匕首來殺死我？會不會是太天真了？」

  她說著就從自己的手袖裡面拿出一把匕首，「晃蕩」一聲後匕首便被砸落在地。

  在那雪白的刃面之上還殘存著點點紅色的血點。

  司南抿了抿薄唇，「你不是人，也是和魏烊一樣的存在。」

  蘇湮嵐挑高了秀眉，「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你會讓魏烊去把韶華的記憶給鎖住。」

  她按了按自己那白皙的臉頰，斂目沉思後又道：「白靈素來就是善於掌控人心操控他人的心思記憶，也難怪我會察覺不了韶華的記憶是被更改過。」

  司南冷哼一聲，「操控記憶是為了讓我更方便行事，如果留下這麼一個禍根，到時候指不定我就要被他給破壞了所有的計劃。」

  蘇湮嵐把目光移動到了司南身後的溫韶華身上，目光卻是閃動著變幻莫測的光芒，讓人捉摸不透，「司南，你當年要去封鎖了溫韶華的記憶，是真的為了躲避行蹤嗎？」

  話音落下後，蘇湮嵐雙眸眯了一眯，話鋒一轉，「你是想要保護他吧。」

  「他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他只是你的一個朋友，所以你想著要去保護他，希望他可以忘記所有和這件案子有關的事情。」

  溫韶華震驚地看著司南，「阿蘇說的是真的？你是要保護我？」

  司南不屑地撇了撇嘴，「像你這樣的累贅，又怎麼可能會拖累到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