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第一次交鋒
2024-09-20 03:40:34
作者: 長安雪
桀宿眸露幾分興味,五指虛空一抓,一柄長劍握在手中。劍泛青光,看模樣不過是普通的劍,桀宿掂在手中,漆黑的瞳孔蹙然划過一抹光亮。
在他人沒反應過來時,腳步在原地一點,身形像風一般躥出、一股寒意飄然直落。
江景嚴寒眸凜然,抬袖間暗紅玄力磅礴而出,對著手持長劍疾沖而來的桀宿,那玄力快速凝聚成尖刺狀飛射脫出,兩股力道相互碰撞,帶出一陣破風之聲。
劍光繚亂,卻招招對準要害之處,劍鋒所及刁鑽不已,桀宿腳尖一點,如蹁躚落葉於空中一旋,暗黑之氣自劍身溢出,直逼江景嚴命門。
江景嚴微眯雙眸,感受到襲來之劍挾帶仿佛要撕裂空氣般的力道,微曲的指尖對著他衝來的方向一揮,天花板頓時崩塌落下。
桀宿猛地抬頭,那黑色兜帽隨著他仰首滑落,一頭銀髮傾瀉而落,長至腰跡。不過眨眼片刻,那石板轟然一聲將他砸在下方。
陰空長老大驚失色,死死抓著骷髏長杖,那眼珠瞪得極大,眼眶周圍的皮膚褶皺下限,使得他神情略顯幾分詭異。
「江景嚴!若是冥主出了任何事,老夫定當要取你首級!」陰空長老面布青筋,頓時破聲嘶吼著,那模樣仿佛在下一秒就會與他同歸於盡。
江景嚴冷眼一瞥根本就不理睬陰空長老的話語,這情形一對比,反倒顯得陰空長老如跳樑小丑般出盡了丑。
眾人眼睜睜盯著那塊巨板,那砸下來的一瞬間他們都覺得肉疼,想來那男子肯定被砸的血肉模糊了……
他們咂舌,這數年來還真沒多少天高地厚的人敢上門當面挑釁這個妖孽少主,除非真的活膩了。
陣陣惋惜聲響起,亦有不少人像看蠢蛋一樣望著那巨石,像是透過板身能看清裡頭的人一般,「這個人是不是傻子?就算要找茬也得分清場合,放著昊天塔不不奪,偏要親自出頭找晦氣。」
不知哪個門派的弟子低聲與旁人竊竊私語著,那言語中的諷刺毫不掩飾。卻在他話語剛落,那石板頓然響起崩裂之聲。
石面如蛛網般四分五裂開來,一聲炸裂響起,震得空氣中略微波盪,橫飛爆射的碎石頓時刺穿數人的胸膛。
所有人交談的聲音在瞬間停止,他們眼睜睜看著上一秒還活生生存在的同僚化作一具僵硬的屍體。
任天浚眼皮一跳,心中卻是大駭,那銀髮男子在江景嚴一擊下不僅完好存活,那打碎巨石的威力甚是駭人!
江景嚴負手而立,那衣襟飄然,如踏在九天之上的神祗,眼神睥睨萬物,對這樣的結果他毫不意外。天道分出的一縷魂魄,又會差到哪裡去?
那石板炸開,一抹黑色的身影立於一側,桀宿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那瞳孔依舊黯淡無色,一眼望去竟毫髮無傷。
「猝不及防,江少主出的一手好招數。」桀宿讚賞出聲。
江景嚴眸光一閃,那低醇的嗓音隨之響起。「閣下倒是名不虛傳。」
桀宿聞言,只是靜靜含著笑意。這句話反倒驚起一小片波瀾,場中修士紛紛躁動,名不虛傳?難道這個銀髮男子是什麼絕世高手?
卻在眾人的目光被場中二人所吸引時,一道靈活的身影自後方穿過。
陸茗雪站在冰棺一側,敏銳的察覺到來人濃厚的殺意時倏然回眸,一股無形的勁氣猛地朝她打來,陸茗雪眸中凜冽的寒意一閃即逝,捲袖間那金芒化作陣陣箭雨離弦而發。
那突襲的人便是任天浚,他臉色倏然一沉,原以為只有這丫頭守著,奪得昊天塔簡直易如反掌,方才與她之間的對峙,自己雖狼狽不已,實際上卻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他認同她卓越的才能,但玄力之間的差距是不可避免的。任天浚向前沖的身形驟然停住,望著激射而來的箭雨冷笑了一聲。
泛著青色玄力的掌心於空一掃,反手一握,周圍的空氣也捲起一陣波動,隨著他的手指翻滾涌動著。
道道箭雨像是被一陣旋渦捲入,被那無形的氣波給震盪一掃,頓時東倒西歪四處飛散,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持,紛紛無力栽落。
「可惡。」陸茗雪蹙著眉間,看著疾掠而來的任天浚,素白掌心迅速凝聚金色玄力,帶著絕對的力道與速度,轟擊應對,竟是與任天浚正面碰撞。
任天浚眸光一閃,隨即一聲狂笑,「丫頭,你未免太過狂妄!捨棄距離與老夫面對面抵抗,莫不是周圍的稱讚聲太多而導致你極為自傲,竟是不把玄階之間的差距不放在眼底。」
那語氣有不屑,連這點都不顧及,即便她有幾條命都沒得玩。選擇與他硬碰硬,無疑只有一條落敗的結果。
周圍注意到此處的人群呼吸不由一滯,為陸茗雪這樣瘋狂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議,人群發出惋嘆只聲,就在他們為陸茗雪而感到不解與遺憾之時。
陸茗雪唇畔一啟一合,飛快念著什麼,掌心的金芒霎時磅礴而發,一股突兀的強勁能量暴漲而起,最終與任天浚相碰,兩股力道形成強大的衝擊力,吹得四周沙石亂滾,飛沙漫溢。
任天浚的胸口莫名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上揚的嘴角驀然僵硬在臉上,一股猛烈的勁氣將他推出數步之外,毫無還手之力!
任天浚蒼老的臉色發白,那瞳孔之中慌忙之色飛快閃過,那蒼老的手掌掩在袖中,深深的麻痹感猶存,此刻完全動彈不得。
想起方才那一瞬間的巨大衝力,他不由大駭,「丫頭!這究竟是什麼功法,威力竟如此駭人!」
看著面露猙獰的任天浚,在眾修士滿臉詫異,一個個面面相覷,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茗雪腳尖數踏後退,身形優雅至極,她輕吐一口濁氣,聽到任天浚的質問也不回話,只是輕聲一哼。饒是表面風輕雲淡,陸茗雪內心早已叫苦不迭。
她現在的情況比起任天浚也好不了不少,掌心一股的疼意沿著骨髓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