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節假日定律

  帝都的年味，一直都不那麼濃。

  加上這兩年一直在限制外地人的湧入，到了年底，本地人倒是多，但還是覺得像是空蕩蕩的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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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一到這種時節，每天都是爆滿。

  這似乎就是節假日的定律。

  好不容易午休空閒下來，林柔坐在護士站裡邊望天，她已經忙的沒什麼胃口了。午飯都不知道該不該吃。

  陳小語從食堂打了飯過來，順便也給她帶了一份：「今天食堂可是有糖醋排骨的，我順便給你要了一份，還有軟炸裡脊，你多少吃點吧，這幾天連著好幾場手術啊……真的是忙的我都不知道白天黑夜了……你看看我臉上這幾顆痘痘，比我的姨媽痘都要頑強！」

  林柔忍不住笑她：「你還說呢，以前也不知道是誰跟我說的，自己從來不長痘。」

  陳小語哀嘆著：「以前我的確是不長痘啊，誰知道呢……可能是青春期延後了吧……」

  林柔打開飯盒，拿起筷子來，看到食物，突然就餓了起來：「小語，下午的時候，我要去一樓拿點藥，牙有點疼。」

  「我估摸著就是這幾天熬夜上火了，我也有點，唉……」陳小語說著，嘆息著吃了口飯。

  林柔與聳肩，剛要繼續吃下去，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束花，抬頭看去，程光齊穿著黑色的夾克站在面前，笑得溫柔。

  陳小語喲呵一聲，笑起來：「程大公子來了，趕緊勸著你們家娘子吃飯吧，要不是今天我給打回來，她前兩天一口飯也沒吃下去。」

  程光齊皺了皺眉，看她面前的飯，再看看她，也有些沒辦法：「你們，什麼時候可以休息？」

  林柔哀嘆一聲：「大概要五天之後吧……這幾天正是忙的時候呢，你待一會兒就回去吧，晚上我回去再說。」

  「你們同居了？」陳小語驚訝看著他們。

  程光齊看看林柔，又笑起來：「怎麼？我們同居的話，你怎麼這麼驚訝？」

  陳小語輕笑：「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輕易跟她同居的，小柔是醫生，況且這是在大都市，你們同居了，我才這麼驚訝。你們不會是，真的同居了？」

  林柔輕嗤：「哪有那麼快啊，我們距離同居還遠著呢。」

  程光齊愣愣的看著這兩個人：「我怎麼就不懂了，其實同居之後，我不是更能照顧你了嗎？為什麼會覺得，輕易同居，就是不愛了？」

  林柔放下筷子，喝了幾口水之後才咽下去嘴裡的東西：「你說同居了，男人可以照顧女人，那麼，同居之後，面臨的問題種種，如果暫時不結婚，那就要考慮避孕問題，前兩天，計劃生育的護士剛來找過我們，說是越到過年，越是看著那小姑娘一個個的往計劃生育跑，都是要打孩子的，最小的，才十八歲！還是父母陪著來的，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你說苦不苦？我一想，這件事情如果挨到我自己身上，我還不如去死了，雖然現在醫學發達，做的是無痛人流，可這對女人身體的傷害有多大，沒法想像……」

  程光齊思考了一會兒後，瞭然的點點頭：「你們是考慮的這個問題，那男方，好好避孕，現在各種方式都可以考慮，或者是男方做手術，或者是各種避孕措施。」

  陳小語湊近了他，裝模作樣的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這個男人聞起來好像是不錯的。」

  林柔嗔怪著看她一眼：「我只相信做出來的事，不相信說出來的。」

  程光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社會，還是在一點點進步的，你不要不相信嘛，不過，小柔，你放心好了，就算我真的很想跟你同居，也絕對會等你先答應。」

  陳小語在一邊嘿嘿的笑著，直到等程光齊完全不見，才大笑幾聲，忍不住拍了拍林柔的肩膀：「其實，他還挺老實的，也沒你說的那麼多花花腸子啊，不過，你還是要進一步去考察的。」

  林柔瞥她一眼：「我知道了……」接著，將程光齊送來的花束放到了下面去。

  白川急匆匆的從外頭回來，看樣子很是焦急：「你們兩個趕緊去三樓手術室，有個急診病人，看樣子是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手術。」

  兩人一聽，連飯都沒來得及咽下去，匆匆穿好白大褂往電梯處去了。

  這樣的急診病人，越是在節假日，越是成了家常便飯。

  手術算是小手術，只是連著又是一個車禍病人，幾場手術下來，一行人從手術室里出來，病人倒是救活了，他們幾個個都倒在地上累的說不出話來了。

  林柔的手機正好響起來，她勉強靠著長椅站起身，接通了電話，倒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你今天不會還要加班吧？」程光齊問道。

  林柔只說了個不知道。

  程光齊那邊聽她有氣無力的，就知道她肯定是剛做完手術：「要是累了，就先休息會兒吧，我這邊一會兒就完了，過會兒去找你，即便你不回來，我今天就在醫院陪你過了。」

  林柔嘆息著，強打起精神來：「你還是別來了，我這不知道加不加班，大概一會兒有人換班吧，怎麼說昨天都沒回去了，今天應該會放假的吧。」

  白川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一把搶過她的電話去：「小柔馬上就會下班，你最好現在立刻過來接她，剛做完兩個手術，她自己回不去。」

  說完，他又轉頭告訴陳小語，讓她男朋友也過來接。

  掛了電話，林柔又忍不住問：「可是，白醫生你呢？你不回去了？」

  白川搖搖頭，一步一踉蹌的往電梯邊走。

  陳小語和林柔兩個互相攙扶著站起來，也同樣往電梯邊走著。

  「我估計白醫生要明天才能回去休息呢，他這剛做完手術，這邊還需要他，今天啊，我們就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過來，多幫著他點就好了。」

  林柔想想，也只好先這樣了。

  抬眼看窗外，好像一下子，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