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找出破綻

  言璃月看著二夫人他們灰溜溜離開的身影，嘲諷地笑了笑，這些都是仗勢欺人的主，一聽聞她是陳月馨的人，就不敢再多說些什麼了。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她為了趕走她們狐假虎威，借借陳月馨的名頭了。

  接下來幾天，都過得很平靜，陳月馨送出那封信之後，每天都期待著祈福那天快點到來，言璃月因著早就預料到了祈福那天不會有好事發生，所以看著她滿是希冀的模樣，總覺得心酸，但她又不能去說些什麼。

  好在這幾天很快就過去了，到了祈福的日子，陳月馨不出意料地帶了言璃月同去，跟她同坐一輛馬車，照顧她出行路上的事宜。

  因為出門得太早，言璃月都還沒來得及跟溫景爍碰面，所以此時坐在馬車裡也是心神不寧，擔心著他的去向。

  「小姐，老爺讓我給您送了軟墊來。」馬車突然被人叫停，一個家丁拿著他口中說的軟墊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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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取來吧。」陳月馨說道。

  得了陳月馨的吩咐，言璃月才揭開帘子去拿這軟墊，剛看到來送這物件的人，懸著的心就立即放了下來。

  溫景爍見她認出了自己有些激動，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言璃月會意，不再多說。

  他在她將軟墊接到車上的同時，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音量告訴她：「我今日會混在家丁中，跟你們同去。」

  言璃月得知此事，總歸是落下心來，放心地回到車上，跟著陳月馨一起出發了。

  到了寺廟之後，住持大師對主僕幾人都客氣不已，而且看他和陳月馨交談的樣子，言璃月猜測出這處寺廟應該是陳家經常來的，不然住持大師不會表現得如此熟絡。

  「陳小姐，您的廂房老衲已經讓人安排下了，還是像往常一樣布置的，」住持大師說道，「今日您先入住，皆是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儘管告訴老衲便是。」

  「有勞大師了。」陳月馨誠心施了個佛禮。

  她身後的一眾僕人也跟著施禮。

  住持大師叮囑身側的小和尚：「陳府上下的房間安排是你同你師兄做的，現在便有你們倆帶著大家入住吧。」

  「是，」小和尚恭順地應了下來，轉身向眾人道，「各位施主，請跟我來吧。」

  小和尚帶大家到了廂房，分好之後，眾人都先回了自己的住處稍作收拾。

  言璃月帶的物件本來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想著待在房內也是閒著無事，索性出門走走。

  誰知剛踏出房門不遠，就遇見了陳月馨，她好像是特地來尋言璃月的，見到言璃月就直接說道：「你都收拾好了嗎？若是都整理好了，便陪我四下走走吧。」

  「好。」言璃月答應下來。

  陳月馨今天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一樣，旁的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已經知曉了一切的言璃月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今日眼底七分緊張三分雀躍，想必是想到能和心愛的人廝守，便開心不已，但轉念想到要面對未知的一切，和出逃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兇險，便又是緊張不已。

  她拉著言璃月陪她散步，像是有很多話想要說，但猶豫下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主僕二人就這樣沉默地走在佛堂的後院裡。

  走著走著，言璃月突然在寺廟一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心下疑惑：溫淺月？她也來這裡祈福？怎麼就偏偏這麼巧……

  她沒想到，就在她看到溫淺月的同時，溫淺月也同時注意到了她們這邊。

  本來溫淺月只是淡淡一掃，但看到了言璃月的時候，總覺得眼熟，仔細想了想，便認出了她就是當時跟玉竹公子一起出現的那個女人，連忙帶著丫鬟小廝就趕了過來。

  言璃月見她過來，想拉著陳月馨躲開，但就這麼直接講未免有些太過刻意了，正在想著怎麼說好，溫淺月一行人已經趕了過來。

  她在她們面前站定，倒是不急著問言璃月的情況，而是先跟陳月馨套近乎道：「好巧啊，陳小姐，你也來這裡祈福？」

  「嗯，」陳月馨端莊地點了點頭，「能在此處碰見，當真是巧。」

  溫淺月表面上是在跟陳月馨寒暄，實際上卻一直在觀察著言璃月的樣子，言璃月已經努力低下了頭，但耐不住距離太近，再怎麼躲溫淺月都能看見她。

  「這個是你的丫鬟嗎？」溫淺月寒暄了片刻之後，終於把話題引到了言璃月的身上。

  陳月馨見她看著言璃月，奇怪地皺了皺眉：「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溫淺月收回視線，「只是覺得眼熟，興許是你這丫鬟長得面善吧。」

  見她這麼說，陳月馨笑了笑，也沒多想：「您過獎了。」

  溫淺月話鋒一轉，突然八卦道：「你這丫鬟年方幾許了？是不是到了婚嫁的年紀？」

  「嗯？怎麼突然之間提到這個？」陳月馨有些疑惑。

  溫淺月笑笑：「就是突然想了起來，你說我們都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了，身邊伺候的丫鬟也該找個歸宿了，我前些日子才換了批丫鬟，將之前到了適婚年齡的丫鬟都送出去嫁人了。」

  「您還真是心善，那些丫鬟跟了這樣的主子，只怕是睡覺都會笑醒，」陳月馨說著，略帶愧疚地看了看言璃月，「我還沒仔細為她們考慮這些事情，這段時間，都只顧著想自己了。」

  「這麼說來，你這丫鬟還沒講親事了？」溫淺月抓住了關鍵線索，追問道。

  言璃月心下大呼不好，但陳月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更提不上在這種事情上多留一個心眼了，實誠地答道：「嗯，她們入府久了，一直跟在我身邊，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其他人，自然是還沒有說親事的。」

  「哦……」溫淺月一臉瞭然的表情，不懷好意地看向言璃月，那天就覺得玉竹公子不會喜歡這麼普通的女人，現在看來，果然是玉竹公子為了擋住她說的託辭。

  既然沒有成婚，那她便是有機會的，就算是被玉竹公子拒絕了，也算不得什麼，她覺得只要自己堅持，總有一天能夠打動他。

  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溫淺月也沒什麼心思要跟陳月馨繼續聊下去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草草結束了話題。

  溫淺月的人走之後，言璃月又陪著陳月馨轉了一會兒，才回房間。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現在溫淺月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會來找茬，到那個時候，要怎麼應對才好……

  她邊想邊往回走，誰知剛走到，就被人攔在了自己房門外。

  言璃月抬頭一看，正是溫淺月帶著人攔在她的面前。

  見她明顯愣了一下，溫淺月笑道：「怎麼？沒想到這麼快？好歹我也是溫家的人，要查一個僕人的住處還是輕而易舉的。」

  她說這些話似乎是故意在示威，並不需要言璃月的回應。

  「你不是說自己是玉竹公子的夫人嗎？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陳小姐的身邊？」溫淺月逼問道，「更何況，你家主子好像完全不知道你已經成婚了的事情啊？」

  「小姐認錯人了。」言璃月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這張臉，太過普通，的確容易認錯。」溫淺月不屑地看著她，「但偏偏那日玉竹公子說了你是他的夫人，讓我不得不把你這張臉牢牢地記在了腦海里。」

  「所以，我是斷然不會認錯的。」溫淺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言璃月還是延續了裝作自己一切都不知道地戰術，說道：「小姐在說些什麼，奴婢當真不知。」

  溫淺月無視了她的解釋，繼續說道：「既然玉竹公子跟你沒關係，只是用你來當擋箭牌，那你對我來說也不存在威脅，所以如果你老實配合我，我是斷不會傷害你的。」

  「小姐高看奴婢了，」言璃月故意說道，「雖然奴婢確實聽聞過玉竹公子的名號，但與玉竹公子並不相識，奴婢一個小小的丫鬟，實在是高攀不上公子這等才子。」

  聽到這番話，溫淺月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先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不要騙我，你若是現在老實告訴我玉竹公子的下落，我必有重賞，但要是今後讓我知道了你騙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什麼陳小姐還是李小姐的丫鬟，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後半句的時候，溫淺月明顯變了臉色，眼神里滿是狠厲。

  「奴婢惶恐，」言璃月做出害怕的樣子，「就算是借給奴婢十個膽，奴婢也萬萬不敢欺瞞您啊。」

  溫淺月見她當真被嚇住了的模樣，心裡疑惑更甚，但還是覺得定然不會是自己認錯了人，轉而問道：「那就是說，你們不相識，但是萍水相逢遇見了，他拉你當擋箭牌？」

  言璃月見她這個不依不饒的態度，想著若是自己再否認，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想了想，也沒再否認，只說道：「奴婢確實不知道玉竹公子的下落。」

  溫淺月聽了她的回答，上下打量著她，想從她的神色里看出什麼破綻，畢竟她說的這些話，實在是讓溫淺月難以全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