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說話算話

  言榷一鬆口，言清月馬上停下了哭鬧：「爹你說話要算話！」

  「算的，算的。」言榷說道。

  好不容易送走言清月，言榷總算是捏了把汗，還沒等他坐下休息一會兒，言柔又不知道從哪兒得了消息，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爹，她們倆都去赴宴，那我也要去！」她一走進來，就簡單直白地說道。

  「你……」言榷一聽這句話，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這又不是我們家的家宴，豈是想去就能去的？」

  「我都知道的，太后壽辰，大臣們可以攜帶家眷。」言柔早就打聽清楚了。

  「是可以攜帶家眷，可是沒見哪個大臣全家上下都一起去啊？」言榷說道，「你這樣，不是逼著為父去丟這個臉麼？」

  「那憑什麼她們倆可以去，我就不能去？」言柔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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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言清月，現在她又來了，言榷被鬧得心煩，強硬地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爹！」言柔還想說些這麼，被言榷直接打斷：「來人，送二小姐回房休息！」

  「不公平！不公平！」言柔被請出去的同時還在喊著，言榷卻只當沒聽見，也不知道他這兩個女兒怎麼就一個比一個蠻橫，要是都像言璃月那樣，他不知道該有多省心。

  這邊言柔被強制送回了房間，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平衡，既然爹那邊行不通，那她只能去找找她娘，看她娘能不能想想辦法。

  走到納蘭珠房間時，下人正端了剛做好的雲片糕上來。

  納蘭珠看見言柔走來，打趣道：「你可真會挑時候，莫不是尋著香味特地找來的？」

  「娘！」言柔沒有心思聽她開玩笑，委屈地說道，「娘，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嗯？」納蘭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見她說得認真，不像是胡鬧，便回答道，「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爹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我？」言柔繼續發問。

  納蘭珠嗔怪地看她一眼：「你胡說些什麼？你爹怎麼會不喜歡你？」

  言柔開始小聲嗚咽：「他分明就是不喜歡我，不然也不會太后壽辰只帶清月和言璃月去，偏偏把我給排除在外了……」

  「啊？有這事？」納蘭珠皺起了眉。

  「我今日遇見清月，她都跟我說了！」言柔說道，「她還跟我說，原本只有言璃月一個人可以去，她是自己找爹爹求來的，我也去求爹爹，可他說什麼也不答應我！」

  納蘭珠拿出手絹擦拭著言柔的眼淚：「柔兒乖，這次不去就不去便是，下一年我一定叫你爹爹帶你去，好嗎？」

  「不行，我就是要這次去！」言柔不聽勸，「娘，你幫我想想辦法嘛，讓我也一起去啊……」

  納蘭珠無奈道：「你爹的態度都這麼堅決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娘，你去求求爹吧，他最疼你了，沒準你去求求，他就答應了呢？」言柔勸道，見納蘭珠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心一橫說道，「要是連你都不幫我，我只能不吃不喝絕食抗議了！」

  「柔兒！」納蘭珠見她說要絕食，擔心不已，看她的表情不像只是說說而已，只能敗下陣來，「我去試試吧。」

  「我就知道娘親最好了！」言柔得了便宜立馬賣乖。

  納蘭珠先想好了說辭，才小心翼翼敲開言榷的門：「老爺，我差人特地做了些糕點，給你送來。」

  「有勞你了。」言榷扶她坐下。

  她猶疑著不知道怎麼開口，言榷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要說嗎？」

  「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納蘭珠頓了頓，「就是柔兒說，想跟你們一同去參加晚宴，不知老爺可否……」

  言榷一聽她提這件事，馬上變了臉色，納蘭珠一看便知自己提的不是時候，連忙閉了嘴。

  「清月和柔兒一個接一個的來纏著我說了大半天，纏得我腦袋都疼了，你現在也要跟著來煩我？」言榷問她。

  「不、不是，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納蘭珠趕緊解釋。

  言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們都是我的孩子，只是國宴不是家宴，若是方便，我豈會不都帶上？還要這般為難？」

  納蘭珠理虧，此時更不好開口說些什麼了。

  「她們倆不懂事，連你也不懂事？」言榷說道。

  納蘭珠碰了一鼻子灰回來，自然也沒個好臉色，一直在屋裡等待她的言柔看到這個樣子，也知道情況不妙，斟酌著要不要開口詢問結果。

  坐了好一會兒，納蘭珠才說道：「我求過你爹爹了，他也實在為難，沒法將你們都帶去。」

  「可是……」言柔還想爭取一下。

  「你再可是我也沒辦法了，你先回屋吧，我要休息了。」納蘭珠被她這麼一折騰，也是身心俱疲。

  一天之內連遭父親和母親勸回的言柔，心情更加憤懣了。

  她在房裡踱來踱去，心中的憤怒、鬱悶始終都沒有辦法消散。一想到事情都是因言璃月而起，若不是她因著三皇子得以赴宴，也不會有後來的諸多事情，便將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了她頭上，對她怨恨不已。

  「你，去把言璃月叫過來，」言柔指著一旁的小丫鬟，吩咐道，「就說我找她有要事商談，讓她儘快過來。

  言璃月聽到這消息，不由的冷哼了一聲，那兩人找自己怕是沒有什麼好事，她本來不想搭理對方的，可突然轉念一想，自己這幾日並沒有什麼事情，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乾脆去一探究竟吧。

  這般想著，她對小丫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吧，既然妹妹找我有事，我自然不能推脫，就去一探究竟吧。」

  小丫鬟這才算鬆了一口氣，她常年服侍在言柔身邊，自然知道對方的脾氣，若是沒有將言璃月請來，指不定對方又會大發脾氣，到時候受傷的可就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那大小姐請隨我來。」丫鬟恭敬的說著，伸出了一隻手，將人恭敬的引到花廳。

  本以為只是言柔一個人的主意，卻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看到了納蘭朱。

  「見過母親。」言璃月慵懶的行了個禮，那態度可謂是敷衍之極，又或者說，言璃月如今連裝一下都懶得裝了。

  「你……」言柔見狀很是憤怒，她拿手指著言璃月，臉上滿是怒容，剛想要呵斥他的不懂禮數，卻沒想到納蘭朱直接一抬手，阻止了她的話語。

  「璃月你來了啊。」她笑著說道，作勢就要去拿言璃月的手，一副親昵的樣子。

  言璃月感覺自己的眼皮一跳，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對方的手。

  抓了一空的納蘭朱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隨即又露出一副很是熱情的笑容，道：「我知道你長這麼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見，可是出門在外總要考慮父母的顏面，畢竟你出去是代表著我們整個言府，一舉一動還是要有所顧忌比較好。」

  「哦。」言璃月略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毛，道：「我還以為說話母親是說的妹妹聽著呢，沒想到原來是說給我啊。」

  言柔更是心中躥起股無名火「言璃月你……」

  「妹妹應當喚我一聲姐姐才是。」言璃月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開口道：「這般沒大沒小的樣子若是讓外人看到了，定會讓人懷疑我們言家的家教問題。」

  眼見言柔被言璃月說得滿臉通紅，納蘭朱心下就暗叫一聲不好，他連忙呵斥道：「言柔，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還不快給你姐姐道歉。」

  「我不。」言柔倔強的說道，她還沒有將理由說出來，胳膊上就被納蘭朱狠狠的捏了一下，疼痛讓她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才看到哪裡有些不對，尤其是言璃月那雙依舊含笑的眼神，看著她，就仿佛是看見一個掉入陷阱的小兔子一樣。

  「對不起。」言柔小聲的喃喃道。

  納蘭朱自然明白，這恐怕是言柔能夠做到最大退讓了，她不給言璃月繼續為難的機會，連忙開口道：「你妹妹這年齡尚小，有些不懂事，還要讓你這個做姐姐的多擔待才是。」

  「無妨。」言璃月繼續觀摩著，到現在他還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兩人的打算，不過想來，恐怕他們也等不了多久了吧。

  果不其然，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納蘭朱又是開口道：「你妹妹現在年齡還小，是應該多多長見識的時候，這皇宮一年一度的壽宴，可謂是最好的機會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言璃月怎麼能聽不出來他們話中的話，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表明，她也懶得戳穿，而是依然微笑的坐在那裡，想看看她們還有怎樣的說辭。

  「的確是個好機會。」言璃月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番說辭，他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母親應該去找父親才是啊，畢竟只是一張皇宮的通行證，依著父親的身份地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若真的是這般簡單就好了，納蘭朱不知道暗地裡多少次和言柔說過這件事，但均被對方以現在朝政不穩，沒辦法貿然出手作為擋箭牌給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