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異史氏之兩個世界

  辛十四娘輕嘆一聲，「我向道修仙，只為自身，有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父母和兄弟姐妹好自為之，莫要等到大禍臨頭才後悔，那也悔之晚矣！」

  馮生受驚離開古剎，結果騎著毛驢走岔了路。

  夜色茫茫，狼嚎梟叫，把他嚇的更加慌不擇路，越走越奔了深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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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瑞回憶著辛十四娘的原著，知道下一步應該是遭遇了馮生死去的祖母的兄弟媳婦，已經有了城隍果位。

  正是這層關係給馮生做媒，馮生才娶到辛十四娘。

  但是當馮生看到一處燈光，走近之後卻不是高門大戶，而是一個結廬草堂。

  一個骨相清癯，精神矍鑠的老頭正在泡茶，看著草廬外的馮生，笑著說道：「可否進來陪老朽喝一杯茶？」

  這句話竟然直指賈瑞的神魂，賈瑞頓時感覺到隨著老頭的招呼，他神魂周圍的白色煙霧又被驅除大半。

  在他的控制下，馮生走進草廬，每走一步，馮生的軀體就開裂一分。

  等馮生坐到老頭面前，馮生通體仿佛瓷片開裂，賈瑞的寄生種正式取代了馮生，只差一線就可以完全掌控自身。

  「多謝道友相助，賈瑞拜謝。」賈瑞起身鄭重的朝老頭深施一禮，「敢問道友是哪位？」

  「老朽，異史氏。」

  此言一出，賈瑞呆愣當場。

  他當然知道異史氏是誰，那是聊齋原著蒲松齡的自稱，每每在一篇故事結尾都會有一段異史氏，也就是蒲松齡的點評。

  好比司馬遷在寫史記的時候，有時會來一句太史氏說一樣。

  這就奇了怪了，賈瑞沒想到在聊齋世界會遭遇異史氏，完全沒道理嘛！

  難道說就在每篇末尾多個點評，異史氏也成了書中人物？

  「此界，是道友所創？」賈瑞加著小心詢問道。

  自從出了黑山老妖這個異數，他就覺得聊齋志異世界對他充滿惡意，難保不會誕生所謂的世界意志對他進行排斥。

  異史氏笑道：「這個世界雖然算是由我構建，但卻不是我能左右，尤其是小友通天徹地之能，把這個世界攪合的一團亂之後，怎麼演繹發展，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

  「那黑山老妖是怎麼回事？」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小友能否告知老朽，是不是也能降臨在其他世界？」

  得到了賈瑞肯定的回答之後，異史氏皺眉道：「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世界是有意識的，雖然架不住小友的驚天地泣鬼神之力，卻也在進行著掙扎反撲，那黑山老妖就是這個世界的意志培養出來的禍患，當然對這個世界來說，他不是禍患，小友才是。」

  賈瑞覺得這是個難得探討交流的機會，異史氏可是構建這個世界的基礎之力。

  「那麼我在其他世界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遭遇這種事呢？」

  「或許是小友身上的異界之力還不夠明顯，但這一次，或者以後，可能就會被世界之力識別出來，加以限制，甚至是排斥，排斥不掉，那就會舉世界之力誕生氣運之子，將小友誅殺，或者流放出世界。」

  賈瑞聞聽為之動容，能構建出一個世界來，寫出一本巨著，異史氏的見解果然發人深省。

  而且他傾向於相信異史氏的判斷，西遊記世界那就是他導演失敗演繹撲街了，在水滸傳世界，他滯留的時間比較短，或者那個世界的世界之力也不夠強。

  但到了聊齋世界，就招惹了一波大的，這一次是真的差點翻車。

  「小友在崩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才誕生的，我自己也很好奇為什麼會如此，直到我參悟多年，回憶起了自己的一生，當我再次動筆的時候，這個世界也隨之發生了某些變化，才琢磨出一個道理，世界運轉自有定數，外力的打破，就會讓世界走向不可預知的軌道，所以這個世界已經不再由我演繹，它產生了自己，自我的意識，雖然是一種本能，可也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道友在此等我，可是要教我什麼嗎？」賈瑞問道。

  「世界被打破之後，我已經無能為力，但是我能看到小友本性不壞，如果任由這個世界的意志自行推演發展，只怕會變成一個妖魔橫行的世界，這不是我初衷所願，我這裡有一支筆，一本書，可以送給小友，只盼小友能給老朽一個承諾。」

  異史氏把手邊的書和筆放到賈瑞面前，賈瑞一看就知道書和筆皆是不凡。

  書應該就是聊齋志異的原稿，筆也蘊含著塑造世界的能力，等於是這個世界誕生的通天靈寶。

  哪怕拿著離開此界，也是准靈寶的範疇。

  利益擺在眼前，賈瑞卻沒有利令智昏，「道友先說說看，如果我能辦到自然不會推辭，如果辦不到，那就沒辦法了。」

  「老朽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肯定離不開的，小友可否有能力塑造世界樹，如佛陀那般一花一世界，若是聚集多個世界成樹，老朽或許有一天可以進入其他世界，脫離坐井觀天的範疇。」

  賈瑞心生警惕，他現在都懷疑眼前的異史氏是黑山老妖假扮的。

  進出世界的能力是系統賦予他的，連他的子女都沒有能力做到。

  黑山老妖就一心想要離開此界，異史氏也是如此，這能不讓他懷疑嗎？

  「何為世界樹？」賈瑞心中思量，嘴上問道。

  「這是老朽構築世界的一個想法，就像是演繹故事，要有主幹，支線，宛若一棵樹，樹上的果實就是一個個故事，小友若是能塑造出世界樹，對小友也有百利而無一害，為什麼不嘗試一二呢？」

  賈瑞嘴巴微張，異史氏這麼說，都有點思維導圖的結構了。

  可是他心中疑竇叢生，答非所問道：「我被黑山老妖暗算，包裹我神魂的白色煙霧是什麼？」

  異史氏遲疑了片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胎迷神煙，可以顛倒陰陽，回天返日，令人生出胎中之迷，但小友同樣不凡，即便沒有老朽的幫助，仍然可以很快堪破胎中之迷，恢復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