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面面俱到路路通

  趙姨娘嘁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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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哪道聽途說的，難道鳳姐跟賈蓉他們還有一腿不成？我看就是下面的僕婢爛嘴丫子，賈蓉和賈薔都不在了，就開始編排主子，你可不能跟著摻合，小心鳳辣子發飆找你的茬。」

  趙國基不敢再吭聲，趙姨娘不管鳳姐的緋聞，她找趙國基來是有事吩咐。

  「你去馬道婆那裡一趟，給她送一百兩銀子，再傳個話，就說那件事我答應了。」

  趙國基不知道趙姨娘跟馬道婆有什麼勾連，連連應聲道：「我明天一早就去。」

  躲在屏風後面的賈瑞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趙姨娘為什麼去找馬道婆了。

  肯定是讓馬道婆施展五鬼魘魔法巫蠱賈寶玉和王熙鳳，這一段情節他在風月片裡看到過，由此還衍生了激情的畫面呢！

  馬道婆是找不到了，沒想到還陰差陽錯的讓王熙鳳和賈寶玉逃過一劫。

  賈瑞暗忖我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趙國基走了，賈瑞也想穿牆離去的時候，趙姨娘冷哼了一聲。

  「鳳辣子自己的根腳不乾淨，賈蓉和賈薔的失蹤八成跟她脫不了干係，小吉祥，你說鳳辣子和賈瑞，不會真的有一腿吧？我昨兒個聽小鵲說，賈瑞最近來府上挺勤快的。」

  小吉祥嚇了一跳，她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哪敢編排王熙鳳的不是。

  「姨太太莫要這麼說，讓鳳姐知道了，又要生出事端來。」

  趙姨娘對王熙鳳有些懼怕，但是關上門在自己屋裡還是敢講幾句的。

  「怎麼不能說了？連自己的爺們都管不住，也就是在院裡橫罷了，還不及我呢！老爺可是隔三差五就在我這院裡歇息呢！」

  噔噔噔，一個仿佛脫韁野馬的身影闖了進來，和小吉祥相仿的年紀，正是趙姨娘的兒子賈環。

  懷裡鼓鼓囊囊的，獻寶似的把懷裡的東西放到趙姨娘面前。

  「母親，看我從姐姐那順來的好東西。」

  賈環拿出來的是一件小衣，小衣打開裡面藏著一根玉釵，看著是上好的美玉，價值不菲。

  「好兒子，還是你孝敬為娘，不像那個沒良心的，有這等好東西都不知道送來給我。」

  趙姨娘最是貪小便宜，看著玉釵愛不釋手，把賈環好一頓誇讚，也不想想小偷小摸還值得誇獎嗎？

  小吉祥嚇了一跳，她知道這根玉釵是王夫人送給三姑娘探春的，若是不見了肯定會惹出事來。

  「姨太太，這是王夫人賞給三姑娘的，三姑娘時常要戴著，如果不見了，只怕……」

  趙姨娘瞪了小吉祥一眼，「那個爛腸子的玩意兒，她只認那邊是親娘哩！什麼時候想起我這個從肚子裡把她下出來的親娘了？拿她一根玉釵怎麼了？」

  小吉祥弱弱不敢再吭聲，只能祈禱三姑娘不要說出去，否則肯定會生出一番羅亂。

  賈瑞把頭伸出屏風，之前沒見過趙姨娘等人，此時一打量，不禁心裡喲呵一聲。

  趙姨娘長的還真是千嬌百媚的模樣，難怪賈政時常在這裡留宿。

  小吉祥模樣清秀，張開了的話姿色也還行。

  就是賈環長的不像趙姨娘和賈政，跟個歪瓜裂棗似的，專門挑賈政和趙姨娘的缺點遺傳了。

  賈瑞悄咪咪的穿牆而走，回到甜水胡同把聽到的秦鐘的消息挑挑揀揀告訴了秦可卿。

  秦可卿唉聲嘆氣，末了求助賈瑞。

  「瑞哥，秦鍾既然不在賈家族學讀書了，是不是能讓他去城外的書院研習幾年？總這麼浪蕩著，父親那邊怕是心焦愁滿啊！」

  照賈瑞的本意，秦鍾這樣的便宜小舅子，一磚頭打傻了才好，免得將來害人害己。

  但秦可卿如西子捧心般軟語相求，他也頂不住啊！

  「兼美求我，可不能只動動嘴啊！動嘴也行，是上面還是下面呢？」

  面對賈瑞露骨的調笑，秦可卿臉上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為了娘家兄弟，她也是豁出去了。

  眼睛都不敢看賈瑞，怯生生道：「瑞哥說哪面就哪面好了。」

  「那當然是面面俱到啊！」

  賈瑞自然是無女不歡，見秦可卿配合著自己，那還客氣什麼，今晚肯定是要面面俱到，路路通！

  賈瑞應下李紈的請求，心裡想著的是一個月去一兩次就行。

  結果次日一早素雲就登門來請，這讓賈瑞心裡沒底，學問他就是半吊子，總不能教賈蘭修仙吧！

  盛情難卻，賈瑞又要找秦鍾，吃過早飯就來到了榮國府。

  心想吃人的嘴短，昨天就不該答應李紈的請求，如果能一親芳澤還好，現在看情況，是把他當生產隊的驢使喚啊！

  尤其讓賈瑞心裡不滿的是，這一次李紈沒露面，廳堂內只有賈蘭起身給他問安行禮。

  賈瑞耐著性子仔細問了問賈蘭的功課，給賈蘭制定了一個課程表。

  上午學四書，下午教五經，碰到他不會的，回頭再向老爺子賈代儒請教，沒準還能讓老爺子認為他專心學業呢！

  這一天過的委實乏味，但賈瑞第一天「上崗」，也不好隨便布置作業讓賈蘭自習。

  等到華燈初上準備告辭的時候，榮國府突然轟隆起來。

  外面跟人歡馬叫似的，連躲在裡間做女紅的李紈都被驚動了，急忙讓丫鬟素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素雲很快去而復返，臉色有些驚慌道：「大奶奶，不好了，賈環在太太的屋裡打翻了燈油，濺到了寶二爺臉上，許是要毀容。」

  賈寶玉是李紈的親小叔子，賈環又是庶出的小叔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李紈不能不到場看看。

  賈瑞聽到賈寶玉要毀容，心中大樂，自然也想去看個熱鬧。

  「寶兄弟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去看看吧！」

  賈寶玉可是榮國府的寶貝疙瘩，被賈環「不小心」濺到臉上燈油，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事。

  王夫人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丫鬟婆子不說，主子們也接連前來慰問，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賈瑞走進去先是聽到了王熙鳳數落賈環的聲音，說賈環是慌腳雞，上不得台面，讓趙姨娘好生管教。

  王夫人也罕見的發了火，把趙姨娘罵了個狗血淋頭，說趙姨娘養出了黑心下流種子。

  當真是好一出宅斗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