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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爭論

2024-09-20 01:02:35 作者: 簡尾喵

  後者停止了自己毫無意義的演奏,自動自覺地抱著吉他走了。

  酒吧中安靜下來,季疏雨唇角微勾,目光順著酒保的手落在了酒杯上。

  從得知程稚心被孟星河轉到人民醫院之後,她便開始計劃這件事了。

  或許女人在感情上更加敏感,季疏雨從來都知道孟星河對程稚心的感情不只是他自己所說的「親情」,而孤男寡女待在一處,程稚心又是那種慣會裝可憐的,若是孟星河被她勾起了心思兩人真的在一起了,到時候她不是要哭死?

  與其像大哥一樣恪守禮數最後被踢出局,還不如先把人抓在手裡,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她自認對孟星河的人品有所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能始亂終棄的人,只要她能懷上孟星河的孩子,不管他願不願意都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躲著她。

  就算一開始招人恨她也認了,時間總會把這些污穢都沖走的,他們在一起之後她會好好待他,總有一天孟星河會軟化的。

  

  一切都看似順利無比,可就在那藥粉落在就背離的時候,滿室的寂靜卻被一陣悠閒的掌聲打破了。

  在這所有人都做虧心事的背景下,這掌聲顯得有些詭異。酒保被嚇得手一歪,那白色藥粉撒出來一大半,他驚愕地看向門前那個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身影。

  門鈴怎麼沒有響?自己太緊張了沒有聽到嗎?

  季疏雨被這掌聲也嚇得頭皮發麻,正想問那發出聲音的是人是鬼,就聽一道悠閒的男聲從門口處傳來:「季小姐好設計啊。」

  聽到這個聲音,季疏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又吊起了心:「你是不是有病啊?嚇人好玩嗎?」

  裴以川拍了拍季疏雨的肩膀,面上笑容卻沒有以往那樣溫柔,而是帶著冷漠與怒火:「誰要嚇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我干虧心事關你什麼事啊?」季疏雨轉過身一點不心虛地挺胸睨了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裴以川一眼,挑釁地拍了幾下自己被拍過的地方。

  自小兩人相處時都是裴以川讓著她哄著她,因此這人在她眼中沒有絲毫威懾力,就算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對,這念頭也只一瞬便被壓了下去。

  裴以川看著吧檯上那一杯酒,以及酒保心虛的眼神,嗤笑道:「我一直以為這裡是正規酒店,沒想到會幹這種違法犯罪的事。」

  酒保看了眼季疏雨,又看了看兜裡面的錢,實在不知道在這個情況下該不該賣一下季疏雨,來保持一下自己酒吧的清白。

  裴以川嚇完酒保,又把目光落回了季疏雨身上:「還有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要爬床?丟不丟臉啊你?」

  「丟人?我怎麼就丟人了?我這叫勇敢追求自己的愛情,你不懂!」季疏雨哼道,又上下審視裴以川:「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是一個三十歲還沒找到老婆的單身漢,你應該沒那個勇氣了,空巢老人。」

  她特地強調最後的那幾個字,每一個尾音都咬的極重。

  裴以川維持著最後一點紳士風度:「請你注意用詞,什麼叫做空巢老人?」

  「難道不是嗎?」季疏雨不知收斂。

  裴以川看著孟星河的背影,在心裡和自己對比了一百次,怎麼也想不出這個醉鬼比自己好在哪——季疏雨是不是眼瞎?他站在她跟前轉了那麼久這女人都不知道珍惜,這小白臉一點要追求她的意思都沒有,季疏雨怎麼就看上他了?

  心裡醋罈子倒了八十罐,裴以川開口也帶了八分酸味:「那也比你好,找不到男朋友就要霸王硬上弓,這是多饑渴。」

  「關你什麼事……」季疏雨還待繼續互相傷害下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環胸上下審視裴以川,眯著眼睛哼了兩句,「你怎麼會來這裡?你跟蹤我?還是我哥叫你跟蹤我?」

  裴以川滿臉莫名其妙:「大小姐,我哪有那個空閒哦?我跟蹤的不是你,是他。如果不是這樣,怎麼能發現大小姐還是個尾行痴漢呢?」

  季疏雨的目光更加狐疑了,再次上上下下地把裴以川看了個遍以後,仿佛發現了一個極為難以接受的事實,抖就抖滿手臂的雞皮疙瘩:「我的天,我知道你三十多為什麼沒有女朋友了,原來是這樣……」

  裴以川想像不出季疏雨這個坑爹的腦洞能把事實扭曲成什麼樣可怕的樣子,但直覺讓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及時開口把她的這種想法給扼殺在搖籃里,不然以後想解釋估計也解釋不清楚了:「你別想太多了,我尾隨他是因為怕他跳樓,畢竟誰也不知道一個失戀的人會做出來什麼好吧。」

  「失戀?」

  季疏雨心頭一跳,冒起來一股子不妙的預感。

  而裴以川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還不等她調整好心情,下一句話就追了過來:「對啊,要我說也不怪程稚心,他幹什麼非要選在那種時候告白呢?」

  雖然方才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真聽裴以川這話說出來,季疏雨還是瞬間炸了毛:「什麼?!你是說他真的……真的……」

  「真的」做了什麼,季疏雨卻怎麼也不甘心說出口。

  憑什麼她豁出一切去依然得不到孟星河一個正眼,而那程稚心什麼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這人的真心?

  卻不知自己這番想法正與裴以川所想不謀而合,兩人看似針鋒相對,卻不知彼此正為知己。

  吧檯前一時沉默的有些詭異,酒保被兩人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現在應該將這三人打發走——馬上天色就要暗下來了,這一男一女看似針鋒相對,要是在這兒吵鬧起來造成什麼損失,那可不是要算在他頭上?

  「這位……」

  酒保斟酌半晌終於醞釀足了勇氣開口,可沒說兩個字便被季疏雨打斷了:「別以為我會聽信你這種瞎話,我告訴你姓裴的,今天我要定了他孟星河了!」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裴以川稍一皺眉就明白了季疏雨所思所想。

  她這是不願相信孟星河已經對別人告白的事實,強行將他說的這番話打成謊言,至於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謊,大概在季疏雨想就是為了斷了她對孟星河的心——最起碼也是阻止她今晚的行動。

  雖說理解對方所思所想,但裴以川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去:「我並未說謊。」

  有些話既然開了頭就該一次說透了,他得讓季疏雨真真正正的聽到孟星河已經心有所屬,打消她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以防她以後再做出什麼害人傷己的事來。

  就今天這件事,她自己倒是想的挺好,卻不想想她那大哥知道這件事後,孟星河焉有活路?

  為規勸季疏雨,他可以說是絞盡腦汁:「這樣不最好麼,不管孟星河成功還是失敗,只要他待在程稚心身邊,宸寧他總會死心的……」

  「那我呢?」

  季疏雨猛然打斷裴以川的話:「他們倒是都得償所願了,我怎麼辦?我都喜歡他五年了,憑什麼我要落得一場空?」

  我喜歡你十幾年,到現在還不是……

  將這個喪氣的念頭壓下去,裴以川深吸口氣道:「總之這孟星河心思明顯不在你身上,我看還是及時止損不要……」

  「別說了!」

  他規勸的話再次被季疏雨粗暴的打斷:「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裴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感情這事兒不是那麼容易的,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季疏雨難得這麼懂事的同他說話,但裴以川卻被弄得一頭霧水:「什麼為你……可關鍵現在已經不單是兩個人的感情的事了啊,現在人家心在別人身上,你糾纏不放難不成要當小三兒?」

  他也是被氣著了,說話越來越難聽,季疏雨也皺了眉:「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別再騙人了?」

  這句話聲音大了些,醉倒在一旁的孟星河「哼」了一聲像是要醒過來,季疏雨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見人只是換了個姿勢才鬆了口氣。不過這個插曲讓她耐心盡失,看向裴以川時眉頭皺了起來:「我沒空聽你在這兒說瞎話,改天見吧。」

  裴以川簡直要被她搞瘋了:「到底讓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

  「很簡單,」季疏雨冷眼看他,眉間浮上了掩不住的不耐,「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的。」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又「好心的」補了一句:「裴大哥,騙人之前也是要做功課的,據我所知你回國之後除了跟我們家人見過面就是在公司里打轉,那你跟程稚心是怎麼認識的?」

  「還有,雖然很不願提及,但姓程的跟孟大夫可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如果她是怕拒絕孟大夫之後後者會尋短見,為什麼不親自來找,而要拜託你?」她上下打量了裴以川一眼,「一個陌生人?」

  季疏雨條理清晰邏輯順暢,一番話下來裴以川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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