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心中愧疚

  葉蓁蓁放好飯盒，抬頭卻看見楚曦泛紅的眼眶，即使楚曦不說她也能猜到大致的情況。

  「別哭了，楚曦姐，振作一點。住進院裡幾天了，你這眼淚就沒斷過，不是發燒就是情緒激動，你這樣可怎麼行呢！」

  葉蓁蓁說著，抬手去擦楚曦臉頰上殘留的淚珠，晶瑩剔透能反出月光。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楚曦衝著葉蓁蓁笑了笑，便低頭開始吃飯，一副不想交談的樣子，也止住了葉蓁蓁想要再次開口的動作。

  葉蓁蓁只好起身將窗戶都關好，又回到病床邊坐下等著收拾飯盒再離開。

  吃過飯後，楚曦躺下後將頭再次躲進被子裡，你說她做典型的縮頭烏龜也好，說她不夠狠心也罷。她對這份感情依然心存僥倖。

  溢滿眼角的淚經過鼻翼滑到另一個眼眶中，楚曦帶著淚光進入夢鄉。

  葉蓁蓁看著楚曦在被子中屈成一團，「楚曦，那我走了哦。晚安！」看著楚曦在被子中沒有反應，她搖了搖頭關燈離開了病房。

  次日清晨，陽光普照大地，醫生們開始了查床診斷的工作。楚曦睡的很好，面對醫生們的頻頻問話沒有感到煩惱，積極配合著醫生的工作。

  楚曦閒來無事打開手機，翻看自己的朋友圈才猛然想起張晨也和自己在同一個醫院。她心中有些衝動，畢竟關係好了不是一天兩天，於是下床準備去看望張晨。

  

  「楚曦姐，你要去哪？不是讓你好好修養嗎？」葉蓁蓁正要進門便看見同樣站在門前的楚曦忍不住的念叨。

  「我只是去上個廁所！你別擔心。」楚曦看到葉蓁蓁頓了一下，本想告訴葉蓁蓁卻又覺得不妥，於是準備等待葉蓁蓁不在的時候再去看望張晨。

  「你的病房裡有單獨的衛生間，為什麼要去通用的？」葉蓁蓁眯了眯眼睛，猜測楚曦很可能是在欺騙自己。

  「我其實就是想走動走動，在病房裡待了幾天快要悶壞了，所以才想借著上廁所活動筋骨。」楚曦打著太極，將話題原原本本還給葉蓁蓁。

  「好吧，那我扶著你到樓下走走？」葉蓁蓁提議。

  「不……不用了，我突然又覺得有點累。」

  楚曦立馬拒絕了葉蓁蓁的提議，這不得不讓葉蓁蓁覺得有些懷疑，不過她到底沒再開口。

  等到午飯過後葉蓁蓁離開，楚曦在床上輾轉反側，掙扎了半天才起身下床，漫無目的的遊走著卻來到張晨所在的科室，順便詢問了護士張晨的病房。幾經轉折來到病房門口。

  真正到了一步之遙的時候，楚曦反而有些糾結要不要進去，經過百貨商廈一事兩人的關係已經漸趨冷淡甚至不如普通朋友親切。

  她在病房門前的小窗口前看了看，想要轉身離開，楚曦卻又想進去看看張晨的傷勢如何。心中有兩個小鬼在打架，站在門口思量了許久，楚曦才輕輕的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

  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氣色並不好而且十分虛弱，相比病得更嚴重一些。楚曦輕輕捏了捏鼻翼，一股酸澀湧上心頭。她皺著眉頭走近病床，較輕的腳步聲吸引了張晨的注意，她抬起頭來看到是楚曦，隨之面色一變。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嗎！給我出去！」張晨強硬的撐起身子怒斥著楚曦。

  楚曦看著張晨的模樣，不禁上前扶起她，幫她墊好枕頭。「是我的錯，阿晨，我向你道歉。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咳咳……相信你？相信你什麼？相信你……知道我喜歡蘇久哲卻依舊這樣做了？還是說相信你對我的感情依舊真摯？」張晨情緒激動，邊咳嗽邊吼著推開楚曦。

  楚曦措不及防，好不容易站穩才開口，「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不要在生我的氣了。」

  張晨看到楚曦閃到的一下時，下意識露出著急的表情，但在下一秒楚曦站穩後又恢復原來的神色，只是這神色的變化楚曦沒有看到。

  「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我更不會選擇原諒你的！」張晨皺了皺眉，抬起略帶顫抖的手憤憤的指著楚曦。她在不經意轉頭間，看到了床邊柜子上放著的茶杯，指向楚曦的手轉了方向拿起茶杯舉過頭頂，然後用力的朝著楚曦所在的方向扔了出去。

  楚曦低著頭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抬眼時卻只見一個茶杯向自己飛來，她愣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行動才好。在茶杯近在咫尺時閉上眼睛，就在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的不是生她養她的父親母親，而是路逸笙的面孔。

  「啊……」楚曦被猛的一扯，隨即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清冽而好聞的味道熟悉不已，是蘇久哲來了。

  楚曦放鬆下來的身體一軟，略帶依附的靠在蘇久哲的身上。

  片刻之間，杯子的碎裂聲和張晨的嘶吼聲以及蘇久哲的怒罵聲交雜在一起，楚曦因嘈雜聲輕輕的皺了皺眉，睜開眼睛。是蘇久哲沒錯。能讓張晨瘋狂至此的人僅他一個。

  「張晨你瘋了嗎！她是楚曦，跟你關係好了幾年的楚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蘇久哲沒有對著楚曦但他的怒氣無一不噴發在楚曦的側臉，楚曦不由得向聲源處去看。

  蘇久哲停止了爭吵，他防止張晨再次砸東西而用身體護著楚曦走出病房，身後的房內各種聲音亂成一團。

  「楚曦，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蘇久哲關心的聲音就在耳畔，楚曦搖了搖頭愧疚的看向蘇久哲。

  蘇久哲將楚曦轉了一圈，看到沒事才開口道；「沒事就好，阿晨最近很不穩定，你別怪她。很抱歉差點讓你受到傷害。」

  「我才要說抱歉，都是我的不好。我不知道阿晨傷的這麼厲害，我不應該過來激怒她的。傷害了你們很抱歉。」楚曦慚愧的低下了頭。

  蘇久哲看著楚曦微微垂頭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握緊她的肩膀給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