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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觸鬚撓著全世界的癢

2024-09-19 23:09:22 作者: 七月涼

  互相折磨……

  唉,還真是互相折磨。

  蘇來來的眼瞼顯現出一絲疲憊,本來想對這個話題閉口不談,但是偏偏傅延森主動提起了,興致勃勃的說了這麼多,她一句話沒說,倒好像是故意迴避著這些。

  「我們都沒有找到最完美的解決辦法。」蘇來來只能說這一句,你要是問她還恨不恨傅延森,她無話可說,因為不恨了。哪有那種恨是一輩子都沒辦法釋懷的,要苦了自己一輩子嗎,又不是血海深仇。

  但是她也做不到那麼輕易的再次接受傅延森。

  傅延森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欣喜,她這話的意味他知道,她就是過不去倫理上的檻,總覺得要是和她再在一起就是一種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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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和心較勁了好嗎?」傅延森嘆口氣,他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要把他燃燒殆盡了一樣。

  「唔。」蘇來來看了眼天花板,心裡亂麻一團,不較勁,會這麼快習慣嗎,他們較勁了很久了,怎麼能說不較勁就不較勁,那不是太不對了嗎?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了。」蘇來來直視著傅延森的眼睛,很久沒有仔細看著他的眼睛了,依舊和星辰大海一樣廣闊又明亮,好像沒什麼可以阻攔他的,胸中溝壑千萬,睿智英明。

  「習慣我們不在一起嗎?」傅延森苦笑著問,看來當初他就不該給她所謂的這種自由。

  蘇來來點頭,想到顧離澈:「我和顧離澈在一起。」

  「你們分手了。」傅延森很篤定,「那天婚宴他撇下你去社交我就看出來了。」

  這麼明顯啊,蘇來來笑。

  「我這時候不算趁虛而入吧?」傅延森低低的笑出聲。

  蘇來來被他感染的心情好,連換病房的事情都不想計較了,乾脆不提這事了。

  兩個人就一直這麼坐著的,十二點的時候廚子準時給蘇來來和傅延森送來飯菜。現在是夏天,大家胃口都不是特別好,廚子也按照傅延森的吩咐特意做了清淡一點的,,蘇來來打開的時候裡面有一份粥還有一個她喜歡吃的獅子頭,只是,只有一個。

  傅延森看見她看得眼饞的很,解釋道:「你現在一次吃太多油膩的不行,我只讓他們做了一個。」

  蘇來來點頭,傅延森用勺子夾起來餵到她嘴裡,蘇來來一口吃下,咀嚼的腮幫子鼓起來很可愛。

  只是咽下去之後蘇來來就停住了嘴,又咂咂嘴,視乎是在回味這個味道,很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裡吃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

  思來想去之後,傅延森看著她的臉,不明所以,蘇來來卻突然開了竅一樣,道:「我上次在酒店裡面吃到過和這個一模一樣味道的紅燒獅子頭,味道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不對,我不止吃到過一次一模一樣的味道的獅子頭。」蘇來來回憶起來,傅延森的臉尷尬起來,還沒有開口解釋起來。蘇來來已經想起了一切。

  「我在你家吃到過這個獅子頭,這是你家的廚師吧?」蘇來來道。

  傅延森沒承認也沒否認,蘇來來順著味覺的記憶繼續說。

  「我在酒店吃的折扣菜是這個廚師做的,在你家吃的獅子頭是他做的,現在吃的還是他做的,這個廚師就是你家的廚師對吧。」她冷靜分析著,右手稍微抬起,像是想指一下傅延森,又放下了,然後揭開自己最後的結論,「我在外面住酒店的時候你就已經安排好了人在酒店裡面了?」

  這會兒蘇來來的話只是在疑問,不是在質問,沒想到傅延森居然還在擔心著她吃的問題。

  傅延森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是在責怪他又監督了她:「我不是故意要安排人在你的酒店的,但是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知道你吃的不好,你對什麼都沒胃口,我知道你喜歡吃家裡廚師的菜,我怕你什麼都不吃生病了才讓人到酒店給你做飯的。真的,我都和你坦白了,不瞞你了,再也……」

  「別說了。」一直低頭沉默的蘇來來突然抬起頭來,左邊臉掛著一行眼淚,眼眶還紅著,讓傅延森無措起來。

  她淺淺笑了一下,但是比哭還難過一樣:「你要是真的願意默默付出,那又怎麼要讓我知道呢。傅延森,我真是敗給你了。」

  蘇來來的話讓傅延森看透不破,到底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他一點思緒都沒有。

  都說在戀愛中的女人沒有智商,那麼在單戀中的男人也會頃刻智商全無的。

  傅延森現在就是那個男人。

  蘇來來的眼淚越流越止不住,偏偏傅延森一句話都不敢勸,害怕自己再說錯什麼。

  想到蘇楚一,蘇來來抬起頭,吸了一口氣:「蘇楚一是你幫忙關照的吧?」

  傅延森第一時間否認了。

  蘇來來搖頭:「你否認幹什麼,顧離澈都告訴我了,最開始我以為是顧離澈幫的忙,最後他告訴我是你幫忙的,蘇楚一在娛樂圈受到的各種『關照』都是你幫忙的。」

  傅延森垮下肩膀:「你都知道了。」

  有些頹喪,也知道沒有什麼事是瞞得住的,何況他做的這麼多程序,怎麼可能天衣無縫的瞞住,只怕現在蘇來來知道的還有很多呢。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的……」傅延森人命的承認錯誤,他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和蘇來來有關的一切他都妄圖插一腳。

  「你沒錯,是我,敬酒不吃吃罰酒,知恩不圖報。」蘇來來看著他,逐字逐句的給他撇清錯誤,在細細數著,「其實我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最開始會怪你,我想報仇,我要自己來,後來想起來,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這樣鬧翻了天,也沒有那個本事,你幫我,我現在很感謝。你為我做的很多,我知道很多,不知道的,恐怕更多,你一個字不說,但是我有事情的時候你永遠事第一個衝過來的,傅延森,你這樣我真的很為難。」

  「為難什麼?」傅延森愣愣的,他這一天被揭開的尷尬太多了,以至於現在傅延森都不知道是不是又被知道了什麼事,蘇來來說感謝他的時候他還換不過來,原來對她的幫助,她是需要的,是喜歡的。

  「我想把你隔離出我的世界,但是我發現我的世界裡面一草一木都是你,很難隔開,我怎麼不為難。」蘇來來道。

  一草一木都是你……傅延森念著這幾個字,最後才睜了眼:「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恨你。」蘇來來只說了這句就沒有了下句了,她確實不恨他,從知道他做的第一件事開始。

  顏文雅是他幫忙打垮的,蘇楚一是他幫忙整治的,她的行程他永遠關注著,她的安全他永遠留意著,她的事情永遠摻和著,在她的世界裡全是他的影子,他一字不提,卻讓她一件一件的自己發現了。

  蘇來來要懷疑一下傅延森了,卻笑著:「你是不是故意的,為我做這麼多,但是不告我,給我留有線索,讓我自己發現,以至於現在一笑泯恩仇。」

  傅延森明白蘇來來的意思了,心口的氣突然抒發了出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你那麼聰明,什麼都知道,自認為做的很隱秘了,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那麼聰明,遲早會知道。」

  「哼。」蘇來來撇著嘴笑,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碗筷,「我想吃小米粥,很久沒有吃這個師傅的飯菜了,真的好好吃。」

  她不喜歡做飯傅延森是知道的,也猜測蘇來來至今沒有把飯菜放在心上吧。

  給她餵了口粥,看她嘴角沾了小米,給她擦了一下,指腹輕擦,在紙巾上一抹,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十分自然。

  蘇來來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話說開了之後傅延森就開始旁敲試探了:「你和顧離澈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我對你好嗎?」

  這是試探,也是疑問,離開我之後你過得好嗎,這話說出來無形的心酸,心口像發酵了很久的酸梅。

  「他很好,對我也很好,很細心,事無巨細的細心。」蘇來來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對顧離澈這段日子的相處還是給了肯定的答案的。

  傅延森瞬間就又不高興了,怎麼能夠說得那麼好,好像他就不好了一樣,剛剛還一直感謝他的呢?

  只是下一段話就是蘇來來的順毛了。

  「只是,我和他還是不是一路人,他再好,我們都只是互相安慰而已,我們更適合當朋友,其實他自己也發現了,他站在朋友的角度和我說話,他自己也是最舒服的角度。」蘇來來陳述著這個事實,沒有絲毫情感色彩摻雜在裡面,就是那麼就事論事的一句話。

  傅延森點頭,毛被順齊了,但是,顧離澈在她生命裡面真的是很刺痛他眼睛的一段歷史,想到他們也有過那麼親近的時刻,他就心裡無時不刻不在吐著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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