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她不能死

  君牧無心和沈煥生繼續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

  聞言，沈煥生臉上閃過一抹自嘲。

  「君大人，若你不願，大可不必答應我的要求，你知道你這麼做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後果？」君牧被沈煥生氣笑了。

  一直以來，他都對沈煥生給予厚望，盼望著他能走的更遠。

  可現在呢？

  沈煥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君牧剛要破口大罵，便見沈煥生神色頹然的開口。

  「我剛才去見過白虎了，她告訴我，她手上還有一批黑火藥，她說她會讓我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不可能！我清點過黑火藥的數量，所有黑火藥我們都已經找回來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讓手下把那些土匪清理掉！她肯定是在騙你！」

  君牧十分篤定。

  聽到這話，沈煥生猛的意識到某種可能。

  他皺起眉頭，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生成。

  「她的神色不像是說謊，如果她手中握著的黑火藥不是我們之前丟失的那批，那麼……」

  「不可能，不會的！」

  沈煥生雖然沒有把話說完。

  但君牧還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兩人驚慌的對視一眼。

  下一刻，君牧起身。

  「去大牢，我要親自審問白虎！」

  若他們二人沒猜錯，白虎手中的黑火藥還牽涉了一起更大的案子！

  為了避免事態繼續惡化，他們必須儘快找到那批黑火藥。

  兩人一前一後的奔向大牢。

  看著去而復返的人，白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

  「剩下的火藥在什麼地方？」

  君牧目光陰沉的看著白虎，開門見山的開口。

  聞言，白虎故作疑惑的偏了偏頭。

  「什麼火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聽到這話，君牧怒氣上涌。

  他一腳踹在牢門上，咬牙切齒的開口。

  「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

  「多謝大人提醒，但我確實不知道什麼火藥，你們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君牧冷冷的看了白虎一眼。

  說完，轉身衝著幾名獄卒點了點頭。

  獄卒會意，趕忙上前一步，打開牢門，將事先準備好的刑具拿了進去。

  他們動作乾脆的將白虎綁了起來，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旁。

  「君大人，你這是想嚴刑逼供？」

  「是又如何？來人，用刑！」

  「是！」

  伴隨著君牧一聲令下，兩名獄卒同步行動。

  一人用竹籤扎白虎的手，另一人則是提著燒紅的鐵棒，朝白虎的腿砸去。

  手和腿的雙重疼痛讓白虎痛呼出聲。

  她不甘心的看著沈煥生和君牧，死咬著牙關。

  「你到底說不說！」

  「有什麼好說的？就算你們把我活活打死，我也給不了你們想要的答案！」

  女人的悶哼聲接連響起。

  不多時，她纖細修長的手便成了駭人的血骷髏。

  模糊的血肉，依稀可見的森森白骨。

  見此，沈煥生實在於心不忍。

  他猶豫片刻，還是上前為白虎求了情。

  「君大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白虎她……」

  「沈煥生，你怎可愚昧！事情鬧到這一步，早已沒了善了的可能，若你對她仁慈，遭殃的便是我們！」

  君牧打斷沈煥生的話，目光嚴肅，說話間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聞言，沈煥生點頭沉默。

  兩人之間的互動被白虎看在眼裡。

  她貝齒緊咬紅唇，許久才顫抖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沈煥生，君牧，你們兩個一定會遭報應的！」

  「你們不得好死！」

  「啪！」

  白虎的話音還沒落，身旁的獄卒便加大了力道。

  清脆的聲音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

  白虎再無法忍受身體傳來的疼痛，眼淚順著她眼角滑落，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沈煥生神色低迷的站在君牧身後，一言不發。

  時間飛逝，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半夜。

  獄卒用盡酷刑也沒能讓白虎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

  看著昏死過去的人，獄卒猶豫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著君牧。

  「大人，要不今天就這麼算了吧？再這麼下去，她會死的。」

  聽到這話，君牧猶豫片刻，點頭應下。

  他也沒想到白虎的嘴會這麼硬。

  這要換做其他人，酷刑開始前就招了。

  真不愧是黑虎山二當家。

  「今天辛苦各位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君牧一邊說，一邊起身。

  見沈煥生依舊沉默的坐在一旁，他嘆了口氣。

  「你也早點回去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煥生看著君牧的背影，確定人已離開，這才起身走到白虎面前。

  女人身上無一處完好。

  鮮血浸濕髒亂的囚服，緊貼在她身上。

  她氣息萎靡，好似隨時會斷氣。

  思來想去，沈煥生還是轉頭看向身旁的幾名獄卒。

  「麻煩你們去請個大夫來，她傷得太重，得儘快醫治。」

  沒想到沈煥生會這麼說，幾名獄卒愣了愣，下意識對視一眼。

  「沈大人，不是我們不想請大夫，君大人的脾氣您也知道，我們實在沒這個膽子，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未經他的允許，就找大夫來為一個土匪醫治，他會打死我們的！」

  「是啊沈大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獄卒無措的看著沈煥生。

  見狀，沈煥生頷首，並未多言。

  他拿出腰間的小玉瓶，從中倒出一枚藥丸塞進白虎的嘴裡。

  確定她已將藥服下，這才轉身。

  看到這一幕，獄卒默契轉身，跟上沈煥生的腳步一同離開。

  翌日。

  午時不到，沈煥生便帶著秦翩翩出現在寧州大牢。

  撲面而來的霉餿味讓秦翩翩面露嫌棄，她哀怨的瞪了沈煥生一眼，拎著裙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見狀，沈煥生尷尬笑笑。

  「翩翩，一會兒就拜託你了，白虎不能出事。」

  「真搞不明白你怎麼想的，好好的救她幹嘛？她之前費盡心思算計你，還幾次讓你陷入險境，換做是我，補一刀都還來不及。」

  「沒辦法，誰讓她身上還藏著大秘密，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