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是人是鬼？

  孫福祿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沈煥生。

  不過仔細想想，這麼重要的場面，沈煥生怎麼可能缺席？

  想來他也是和別人一樣，來看熱鬧的。

  聽到孫福祿所問，沈煥生不緊不慢的開口：「去找你殺人的證據。」

  「我殺人的證據？你小子做什麼白日夢呢！」

  孫福祿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一般，捧腹大笑起來。

  一切都已蓋棺定論，就算沈煥生有所懷疑，也不可能再改變什麼。

  他挑釁的看著沈煥生，就差把來打我三個字寫臉上了。

  「與其花心思管這些破事兒，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咱上次的事情可還沒完，等著吧沈煥生，我遲早會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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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衙門又如何？

  他不怕！

  面對挑釁，沈煥生突然輕笑了聲。

  他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直截了當的衝著跟前的人豎了個中指。

  「行啊，那就看看是我先弄死你，還是你先弄死我！孫福祿，好好享受你所剩無幾的好日子吧！」

  丟下這話，沈煥生轉身走了。

  孫福祿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沈煥生離開的方向。

  許久，他不確定的轉頭看向身旁的孫家下人，開口：「那小子是在挑釁我嗎？」

  「好像是？」

  「哈哈哈，有種，我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到什麼時候，走！」

  ……

  七日後，村長選舉大會。

  往日熱鬧非凡的村莊，今天卻一片寂靜。

  偌大的空地上，村民並肩而坐，憤怒的看著最前端的人。

  「真的要讓孫福祿當選村長嗎？不是說這一次的村長選舉我們也有選擇權嗎？為什麼會這樣……」

  「那些話，不過是官府衙門搪塞我們的言論罷了，你們還真信？我看這次村長，非孫福祿莫屬。」

  「孫家沒當官之前就在村里為虎作倀，當了官還得了？咱們之後怎麼辦啊？」

  他們叫苦連天，話語中帶著深深的無力。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孫福祿轉頭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

  他伸手指了指那幾個人，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沒有人要站出來爭奪村長之位，那這位置就歸孫福祿孫少爺所有了。」

  縣太爺看了一眼下方竊竊私語的人，開口。

  說話的同時目光不斷掃視四周。

  沈煥生那小子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不來？

  他不會真打算把村長的位置讓給孫福祿吧？

  縣太爺憂心忡忡。

  就在這時，孫福祿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縣太爺無奈嘆了口氣，只得當著全村人的面，硬著頭皮開口。

  「既然無人站出來，那麼本縣宣布，由孫家孫福祿擔任本村下一任村長！」

  「等等！」

  縣太爺聲音還沒落下，一道男聲便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不自覺讓出一條道來。

  只見沈煥生漫步而來，身後還跟著胡五和一名女子。

  他嘴角掛著笑容，挑釁的看著孫福祿。

  「孫福祿，上次沒有辦法定你的罪，是因為沒有板上釘釘的證據，這次你可跑不掉了。」

  「呵，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有證據了？」

  「自然。」

  沈煥生走到孫福祿面前停下腳。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織，摩擦出洶湧的火光。

  聞言，孫福祿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好啊！小九，看你的了。」

  沈煥生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伸手，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怕，官府和村民們都在這兒，他不可能傷害你。」

  「我知道了沈大哥，謝謝你。」

  小九感激的看了沈煥生一眼，隨即上前，走到孫福祿面前。

  不知是不是孫福祿的錯覺，跟前這女人他看著眼熟的很，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孫少爺，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你說啊你？我們認識嗎？」

  面對小九的詢問，孫福祿不耐煩的嚷嚷一聲。

  聞言，小九乾脆利落的取下面紗，露出那張驚為天人的嬌顏。

  「現在認得了嗎？」

  「你？怎麼會是你？！不，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你不可能還活著！」

  孫福祿無措的看著小九，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兒？

  詐，詐屍了？

  恐懼自孫福祿心底蔓延，他顫巍巍的向後退去，不敢靠近小九分毫。

  「沒想到孫少爺還記得我。」

  望著滿臉驚懼的孫福祿，小九自嘲的笑了笑。

  「我還以為孫少爺只記得活人，看來是我狹隘了。」

  「你，你是人是鬼啊？」孫福祿顫抖著開口。

  聞言，小九輕笑一聲。

  「我自然是人啊！沒想到吧？那日我被你虐待至重傷昏迷，危在旦夕，若不是你手底下那兩個人偷懶，我也不可能贏得這一線生機。」

  「自我甦醒後，我就一直在等待覆仇的機會，多少次午夜夢回，我都在夢裡把你扒皮抽筋。」

  小九字字泣血，說話的同時她褪去外衣，露出手臂上猙獰蜿蜒的傷疤。

  村民看到這一幕，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不自覺站起身來，向前靠近。

  「你殘害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去殘害其他姐妹？！你這麼做，當真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什麼都沒做過，我，我……」

  孫福祿慌亂的開口，眼神無助的亂飄。

  「孫福祿，都這時候了你還狡辯？我記得她，她也是你的一名小妾！」

  「難怪你要娶那麼多小妾，搞了半天打的是這個主意！」

  「弟兄們，抄傢伙，今天說什麼都不能讓孫福祿離開這裡！」

  「沒錯，孫福祿要是離開，明天撿到的屍體就該是我們中的某一個了！」

  村民們義憤填膺，抄起順手的兵器便往前沖。

  現場一片混亂。

  孫福祿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便被人群淹沒。

  縣太爺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攔？

  孫福祿殺人證據確鑿。

  貿然阻攔只會引起民憤。

  不攔？

  孫福祿要真出了什麼事，孫家絕不會放過他。

  左右都走不通。

  早知道不來了！

  「縣太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胡五走到縣太爺身邊，開口詢問。

  聞言，縣太爺擺了擺手：「今天我沒在這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