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疲累不堪
2024-09-19 19:36:41
作者: 秋風吹過的章魚
「我……我沒有!」秦弱芸淚眼朦朧,心底卻發恨,柳氏母女何其無恥,見事情苗頭不對竟然要自己來頂包。
她撲到秦康佑腳邊,淚如珠落:「爹爹,我沒有這麼做,你相信我!」
秦康佑沉著一張臉,正要說什麼,卻聽秦不晚開口道:「三妹妹年幼,如何能想出這許多陰私的主意,若是她有心要栽贓嫁禍,也不會將罪證封在自己送的香囊里,豈不是讓人一下就識破了。」
說著,秦不晚扯下了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那梅枝雀紋栩栩如生,和秦采嫣那隻除了繡樣別無二致。
「這是三妹妹送我的香囊,煩勞老先生看看,我這只可有異樣。」
老郎中接過,卻說秦不晚這隻香囊用繡線封了口,讓人尋了把剪子,將封口剪開查驗裡頭香粉。
他驗過之後雙手遞迴:「回大小姐,這隻香囊並無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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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至此,秦弱芸眸光閃爍,掛著滿臉的淚,卻看不清秦不晚的意圖。她明明猜到了一切,掉包了她和秦采嫣香囊里的粉末,又為何現在幫自己說話。
只聽秦不晚道:「二妹妹說自己沒有動過三妹妹送的香囊,那為何方才驗你那隻時,不見繡線封口?」
「我怎麼知道!我根本沒碰過她!」秦采嫣氣急敗壞,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竟是衝上前去扯住了秦弱芸的頭髮,謾罵道,「是你對不對,你和秦不晚聯合起來,要害我,明明是你提……」
「侯爺!」柳氏插話止住秦采嫣,生怕她後半句就說漏了嘴。
「嫣兒心思單純,一時失態,可她是萬萬不會暗害宜萱妹妹腹中胎兒的,您要相信自己的女兒啊!」
秦不晚看著母女兩人惺惺作態,又幽幽地插了句:「母親說的是,凡有所謀,必當有利益相衝,萱姨娘不論生下男女,二妹妹都是府中嫡出的二小姐,又何故多此一舉。」
凡有所謀,必當有利益相衝。這句話提醒了秦康佑,他像是被點明了思緒,腦海中迅速將此事捋了一遍。宜萱已育有一子,先前柳氏便多番向自己建議,要把爍哥兒過到她膝下撫養,稱嫡母養獨子天經地義。他不是不知道柳氏的小心思,就是怕宜萱養大侯府獨子往後獨子長大過得比她體面。
而今宜萱懷著這一胎,便出了馬齒莧害胎,又從秦采嫣房中搜出罪證,與其說是秦采嫣做的,倒不如說是柳氏做的來得合理,一旦宜萱再生下一男胎,柳氏勢必坐立不安。
想到此處,秦康佑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合理,再低頭看柳氏時,不免目光帶了些厭怒。
「嫣兒心思單純,那你呢?」
「侯爺這般質問,難不成是疑心妾身!」柳氏愕然,轉瞬間就蓄了滿眼的淚,「妾身當這個主母,事事小心步步謹慎,生怕是偏頗了兒女惹得侯爺猜忌,不想妾身如何小心謹慎都沒有用,侯爺還是疑了我!」
她泣淚漣漣,心底已恨不得將秦不晚千刀萬剮。還有秦弱芸這個賤丫頭,竟敢兩面三刀,和秦不晚私下設計自己。
「爹爹明鑑,娘親慈愛,平日待我都是千寵萬寵,怎麼會去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秦采嫣也跪了下來,一同哭求辯解。
母女兩人齊齊哭著,把秦康佑吵得腦仁疼,他一把扯開兩人扒在自己小腿肚上的手,語氣冷然:「你是她親生的,她自然待你千好萬好。」
秦康佑劍眉高挑,冷冷地盯看著柳氏:「從前的事情本侯如今想來也處處是端倪,先前東院的刁奴剋扣不晚丫頭份例,你說你毫不知情。你院子裡送了柑橘葉到霜亭閣,壓制春茶中馬齒莧的苦味,你也說你毫不知情。那你告訴本侯,身為侯府主母,你有什麼是知情的?」
「侯爺……」柳氏辜弱的眼眸淌淚,緊攥著十指搖頭,「妾身真的沒有……」
「爹爹,母親許是一時糊塗呢,您就別怪她了。」秦不晚幽幽地嘆了口氣,「畢竟母親無子,事事都彎來繞去想三遍,加上身邊又有刁奴讒言,才做了錯事呢。母親為侯府操勞辛苦,您就原諒她吧。」
「你……你這個賤人,還在誣賴我娘親!」秦采嫣尖叫起來,蹭地從跪姿站起來,衝上前來要扯打秦不晚。
懷琇與谷朵兩小隻左右一閃將她嚴嚴實實擋在前頭,長眉一挑:「二小姐怎麼如此無禮,我們小姐分明是為夫人說話求情。」
秦不晚從兩個丫鬟中間探出半個腦袋,委屈地扁了扁嘴:「我好心為母親說話,二妹妹怎麼能這麼罵我。」
想要斗白蓮,就要比白蓮更白蓮,這是秦不晚總結的宅斗守則。
她無辜委屈的樣子簡直讓柳氏母女氣炸了肺,可秦康佑深覺大女兒乖巧懂事,越發看秦采嫣覺得粗鄙無禮,滿口穢言。
「你教的好女兒,在府中就敢口不擇言辱罵長姐,出了府豈不是要掀翻了天。」秦康佑冷哼一聲,直指柳氏。
柳氏這回才真真體會到什麼是百口莫辯,十指將掌心攥握得生疼。
「傳本侯的話,夫人和二小姐禁足各自院中,不許踏出房門半步。」秦康佑扶著膝慢慢站起來,折騰了這許多時候,只覺得疲累不堪。
柳氏和秦采嫣半百哭求,秦康佑也不理,大手一揮就讓人把她們拖下去。
母女兩人哭喊的聲音直到身影拖遠了才漸漸消失。
萱姨娘一顆心松下來,心底未免又有些寒涼。倘若不是大小姐相幫,柳氏這回真的暗中害死了自己腹中胎兒,事後侯爺也只是禁足了事嗎。
略微安慰了萱姨娘一陣,秦康佑就滿頭包地走了。而沒有得到任何處置的秦弱芸兀自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麻木的雙腿,神色冰冷地望著秦不晚。
「三妹妹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用冰敷敷膝頭,歇著吧。」秦不晚整頓衣袖,淡淡望了秦弱芸一眼。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秦弱芸冷冰冰地站著,唇色發白,恍若一朵風中搖曳的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