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紅木食盒
2024-09-19 19:35:05
作者: 秋風吹過的章魚
「呸呸呸,說什麼死字。」懷琇的長睫上還掛著金豆子,嗔瞪她一眼,「小姐以後可別再這般嚇人了。」
「好好好,都聽懷琇姑娘的。」秦不晚笑嘻嘻地朝她合手一揖。
懷琇被她這模樣逗笑,三個姑娘又笑鬧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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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的小屋子裡一派溫馨熱鬧,而坐在馬車裡回皇宮的皇子們就沒有這般輕鬆愉快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眾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都怕牽連到自己,畢竟刺客、謀逆這般字眼在皇家是十分敏感的。好在太子毫髮無傷,其餘皇子們也只是或多或少受了些皮外傷。
褚乾元思考著是哪方的勢力謀劃今夜的事情,褚方琰思考的是如何能把意外降到最低成功禍水東引嫁禍褚長安。
至於褚長安本人,想起了那雙皎潔如月的雙眼。
馬車平穩地朝著皇宮行駛,宋白同主子一起坐在馬車之中,從馬車窗向後看去,車隊後頭跟著的是押送被擒刺客的羽林軍。
「主子,太子殿下的人傳了信給皇上說明今夜事宜,五殿下應也已經和皇后通了氣,待會兒進了宮,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宋白放下車簾,低聲說道。
「左右不過是像戲子一樣做戲,這些年看的還少嗎。」褚長安輕聲一笑,閉目靠在軟墊上。
「主子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不管五殿下和皇后存了什麼陰招,咱們也能小心應對。況且今夜主子救了秦大小姐,到時有秦侯在旁說話,也沒有那麼容易讓皇后一黨栽贓嫁禍。」
宋白說完,看了看自家主子,猶豫了一會兒又不免多問一句:「容屬下多嘴,主子雖然為拉攏秦侯救了秦大小姐,但是您又何必用身軀去擋劍示弱,憑您的身手,要毫髮無傷地救下秦大小姐是件易事。」
馬車裡只有主僕二人刻意壓低的談話聲,褚長安撥弄著手爐上的番花竹印,淡淡一笑。
「這世上的人,往往是用他人在一件事情上的犧牲而去衡量其價值。我若輕輕鬆鬆救下了秦不晚,又怎麼能讓秦宣侯深記下這份人情。」
他這般說著,腦海里不自覺便浮現出秦不晚清麗可人的面容,扯了扯唇角兀自一曬,這丫頭倒真是個好哄的,自己在她面前刻意示弱一二,她便全盤信了,還在秦康佑面前為自己說話。
宋白知道自家主子一向運籌帷幄注意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道:「那秦大小姐既然對主子上心,若能借著她的關係同秦宣侯再拉近幾分,也不失為一條好路子。先前您不也是打算著牽著秦大小姐這條線,依屬下看,待過了今晚的難關,找些機會上秦宣侯府以道謝之名拜訪往來,這一來二去,不僅秦大小姐能拿下,您在秦侯面前也比旁的皇子多了許多好印象不是。」
褚長安眉頭一挑,看向宋白:「你小子慣是學得聰明了。」
「都是主子教得好。」宋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
外頭隊伍前進速度放慢,眼看是要準備進皇宮宮門了,褚長安斂了笑,正襟一番。
還有一場硬仗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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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這幾日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賞臉,連日放晴了。屋檐上厚雪一點點化開,庭院裡的冬花松柏樹木也露出了本來的顏色。
秦不晚穿著一件窄袖的比甲小襖,配著秋香色的裙,鬢邊別一株絨花玉蘭,顯得嬌俏可愛又明麗大方。
她吩咐小廚房做了些酥軟的糕點,帶著懷琇與谷朵一同去萱姨娘屋子探望一番。
秋霜正指揮著小丫鬟們在院子裡掃雪,萱姨娘則坐在院中的藤椅上,腰後墊了厚軟墊小腹上蓋了羊絨毯,秦爍然站在她的身邊,踮起腳尖將小耳朵貼到母親的肚子上,似琥珀一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著。
「娘親,為什麼聽不見妹妹說話呢?」秦爍然納悶地吸了吸指頭,「他是不是睡著啦?」
萱姨娘忍俊不禁:「傻爍兒,妹妹還沒有長大呢,不會說話的。又或許是個弟弟呢,你喜不喜歡弟弟?」
秦爍然歪著頭想了會兒,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不要弟弟,弟弟會和我搶娘親,我不要弟弟。」
萱姨娘的笑容一凝,坐直了身子扶住他的肩膀:「爍兒,是誰這樣告訴你的?」
「唔……我也不知道是誰,是一個姐姐。」秦爍然食指懟在一塊兒,低下頭去。
萱姨娘皺起了眉頭,難不成她這院子裡出了什麼愛嚼舌根的蹄子,竟然和爍哥兒說這般挑撥離間的話。小孩子心思最是稚嫩,教他什麼他便聽進去什麼,若叫人暗地裡教壞了爍哥兒,到時候再發現可就晚了。
秦不晚在門口將母子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與懷琇谷朵進屋,對萱姨娘微微頷首。
「姨娘,看起來,這府里有人奈不住性子了呢。」
「大小姐,您來了……」萱姨娘晃過神來,扶著腰起身要對秦不晚行禮。
「姨娘不必客氣,坐著便好。」秦不晚道。
秦爍然看見秦不晚來了,歡歡喜喜地蹦躂上前,張開雙手抱住她的小腿。
「大姐姐,是不是給爍兒帶好吃的啦!」
「對呀,大姐姐今兒給你帶了雪花酥還有奶凍子,配上熱茶一塊兒吃最是滋味好的。」秦不晚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腦袋。
一聽見有好滋味的吃食,秦爍然便睜大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像只饞貓似的朝秦不晚身後看,果真看見懷琇提著一方紅木食盒。
「爍兒,在吃點心之前,你須得告訴大姐姐,那個和你說娘親生下弟弟就會和你爭搶的姐姐,還和你說了什麼?」
秦爍然含著手指盯看那紅木食盒,饞得咽了口水,一股腦地就接口道:「她說,娘親要是生了弟弟,就不疼我了,爹爹也不會疼我了,以後長大了弟弟會搶我的東西,和我爭家產。」
「不過大姐姐,什麼是家產呀?」他一直不太明白這個詞兒的意思。
「真是豈有此理,是誰這般歹毒,教爍哥兒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