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愚中帶傻俏,可愛不自知。
2024-09-19 19:10:39
作者: MAME
「艾燁,彭沓那臭小子的手機是用來鎮壓書本的麼?居然都不接我電話!」
「他大概是在煲電話粥吧,或者在洗澡?」
「嗷,你沒跟他呆一塊兒啊?」
「沒有,你有屁快放。」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鐘了,艾燁突然接到高中死黨的電話,接起電話就聽到蘇楠滿腹牢騷,艾燁心說這傢伙估計不是跟老婆吵架了就是找彭沓吹牛打屁來了,而對方問他在哪裡的時候他立馬轉了話題——討厭被這傢伙盤問。
「好吧,幫我轉告彭沓,原計劃的華欣之旅改地方了,我有個免費的地方推薦。」
「怎樣?」
「彭沓有沒有跟你說過戴睿找了個老公?不過他也不知道戴睿的老公也跟我們一起去玩,他老公邀請我們去他家住,在攀武里,包吃包住包車包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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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打電話來徵求我的意見麼?」艾燁問,視線依舊停留在眼前的書本上,電話那頭傳來蘇楠爽朗的笑聲,隨後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沒有,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拒絕才是最蠢的意見好吧,順便告訴彭沓一聲,想八卦細節就打電話給我,不用打給戴睿去問,他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就一心只讀聖賢書是吧?」這邊的艾燁也笑道,想到小鳥依人的朋友每次考試前夕都要挑燈夜戰深怕考試不及格的樣子,不過他的成績也僅次於鄧瑞那傢伙而已。
「哈哈哈,你也別說得那麼好聽,你不也在看書麼,像我這種不是吊車尾就已經算是光宗耀祖了。」
「你跟彭沓已經是一丘之貉了,我才不跟你們同流合污呢。」艾燁對死黨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搖頭表示無奈,對方在電話那頭笑得很大聲,真是一天不罵就上房揭瓦的狗德行。
「我們這叫做懂得給自己找樂子,我建議你也要適當的釋放自己,不然哪天那條管子堵塞了就沒得搞啦!」
艾燁對天翻了個白眼,再一次無聲地嘆了口氣。
「沒什麼事就掛了,我明天還有考試……」
吱呀……
「艾燁,我洗完澡了,你要不要去洗?」在艾燁準備掛電話的當口,浴室門打開了,剛洗完澡走出來的少年穿著睡衣、手裡拿著毛巾,剛才對艾燁說的那一番話也通過電話傳到了電話那頭人的耳朵里,蘇楠在那頭笑得很是淫蕩。
「哦……看來你已經找到別的方式釋放了,嘖嘖嘖……都晚上十點鐘了居然不在宿舍,跟誰在一塊兒呢?」
「渣渣,先掛了!」艾燁不想再跟這個八卦精繼續廢話,於是果斷掛掉電話並將手機扔在一邊,然後抬起頭深情的望著這個屋子的主人——他又一次很不要臉的要求來男朋友家留宿了,雖然此時的他應該是在自己的宿舍里看書的才對。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個混血彭沓,自己作死不看書還打擾別人看書,跟自己女友煲電話粥聊得不亦樂乎,完全不在乎旁邊有人在學習,宿舍里一個聒噪鬼還不夠,連同隔壁宿舍也是各種鬼哭狼嚎,話說他們到底有沒有臨近考試的覺悟啊!艾燁實在是受不了了,收拾衣服和吃的往包里一塞、騎起自行車就來男朋友的公寓求收留了。
另一個原因:接下來一個星期都要考試,到時候就沒時間膩歪啦!
「臭小子蘇楠打來的。」見裴牧好奇的眼神,艾燁隨即說道。
「他說遊玩的地點從華欣轉戰到攀武里去了,因為戴睿的男朋友提供免費的住宿。」
「華欣和攀武里離得有點遠吧?」
「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艾燁說著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裴牧心領神會地帶著一身沐浴後的香味飄到艾燁的身旁坐下,從他渴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艾燁這次的旅行很感興趣,但艾燁怎麼都還是堅持原來的決定……不讓他跟著一起去。
艾燁就很直接地說——不想讓他太靠近蘇楠。
「想去?」
「都可以,我也沒跟朋友一起去外府玩過,有也是學校組織的夏令營之類的,完全想像不到跟高中同學一去出去旅遊是怎樣的一番景象。」艾燁緩緩地點點頭,突然有點猶豫要不要讓裴牧也一起去,說實在話,如果沒有蘇楠在他分分鐘會帶上裴牧一起。
「還有就是……我想看看你跟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裴牧原本就白皙帥氣的臉因羞澀而染上紅霞,艾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濕潤的頭髮,一邊言簡意賅地說道:
「也沒怎麼樣,就跟平時和彭沓相處的時候一樣。」
「那你跟誰關係最好呢?」裴牧追問,矮攻艾燁頓了一下,微微皺眉。
「這問題好難回答呀,就跟所有人關係都挺好的,不過要說起跟誰呆一塊兒最舒心,那應該是戴睿,其他人都太毒舌了。」艾燁邊說邊搖頭,光是想像一下去遊玩的場景就已經料想到是怎樣的一言難盡了,然後便斷斷續續的說起曾經的往事:
「高三的時候,麥亦是我們這群人的帶頭大哥,突然有一天心血來潮就提議去江邊窮游,我們也都贊同跟著,他倒還真的打算是窮游,就是不花錢的那種,我們搭了農戶的便車去到目的地,途中簡直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不過確實還挺好玩的。」裴牧猶如一枚小迷弟一般認真傾聽著,好像覺得這種事情相當新奇的樣子,於是艾燁又繼續往下說。
「最搞笑的就屬戴睿了,彭沓對蚊蟲叮咬過敏,回來的時候兩條腿全是蚊子咬的大包,都腫成大象腿了,我們差點就要把他抬去醫院了,而這個時候戴睿突然說了一句『啊,你對蚊蟲叮咬過敏啊?我帶了藥的……』結果讓我們一頓好削,並念了他一整夜,而彭沓當時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說到這裡,艾燁忍不住大笑,大概是想到了當時混亂的場面了吧,有那麼一群搞笑的朋友。
「高二的時候,我們去了很近的地方玩,鄧瑞說臨近考試了,就去拜9個寺廟算了,搭火車還免費。那天真的是被香火給熏到懷疑人生,收穫最大的當屬那個出主意的鄧瑞了,他居然帶了空瓶子去裝了2升的聖水回來,還說難得去一趟,一定要物有所值。真不敢相信這些話居然是從他這個班上成績第一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裴牧想像了一下那副畫面,也跟著艾燁一起笑了起來。
「再然後呢?」
「高一的時候沒去玩,因為那時候大家都還不算很熟,就去蘇楠家裡留宿過。」作為艾燁最忠實的聽眾,裴牧的臉上始終掛著大大的笑容,從艾燁的敘述中,他能感受得到這群朋友的關係有多鐵,圓圓的腦袋自然而然地依偎在艾燁寬闊的肩膀上。
「怎樣,是不是聽到關於他們的事情就感到頭疼了?」
靠在艾燁肩膀上的腦袋來回晃了晃,裴牧伸出雙臂摟住了艾燁的腰身,艾燁微微一愣,隨即往裴牧身邊又靠近幾分,把毛巾給扯掉,然後緊緊回抱對方。
「怎麼了?裴牧。」
「我嫉妒……」
「嗯?」艾燁喉底發出振動聲,低垂眼瞼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親密愛人的黑色頭髮,還有近在咫尺的臉,不過他只是輕輕地揉著對方的頭髮。
「嫉妒我經常跟朋友一起出遊麼?」
「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說完裴牧停頓了一下,繼而用更輕的聲音說道:
「我更嫉妒的是你的朋友可以見證那個時候的你,我真的很想看看……高中時代的你。」
艾燁愣在原地,感覺自己的臉正不可抑制地發燙,心臟也不可抑制地狂跳,這小少爺真不知道自己撒嬌的樣子有多可愛多引人犯罪麼?然而艾燁也只是輕輕拍著裴牧的後背。
「其實跟現在沒什麼兩樣啦。」
「可我還是想看啊。」肩頭上的人兒嘟囔著,這幅可愛模樣牽動了艾燁的嘴角,也牽動了他的心,最後不得不認輸道:
「下次我回家給你帶那時候的相冊。」
「真的麼!」裴牧抬頭激動地望著艾燁,艾燁頷首道:
「恩,我騙你幹什麼?不過你如果想看我們出去活動遊玩的照片,可以去彭沓的臉書上看,我一般很少自拍的。」
「謝謝你!」艾燁心說相冊有什麼好看的,不過見到裴牧認真且激動的神情也不免跟著笑了起來,他輕輕撫摸著裴牧的臉,這張臉已經好幾天沒有摸到了呢,摸著摸著便上了癮,但是理智還是讓他放開了手。
不准再做出過分的舉動了,要不然我內心的惡魔就要破籠而出了!
「困了就先去睡吧,我可能還要看很久的書,今晚我就睡沙發了。」
「啊?我們可以一起睡的呀,沙發多硬啊!」艾燁知道裴牧是在擔心他,但他睡沙發自然有他的理由,所以他只能搖搖頭。
「我怕我跟你躺在一張床上不僅僅是抱著純睡覺而已,你也知道自從我開了葷以後就很難克製得住自己不對你這樣那樣。」艾燁實事求是地承認自己已經淪陷,雖然之前的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男生,但跟這個叫做裴牧的男生在一起以後,只要一靠近就完全失去了原有的佛系與矜持。所以,克制住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讓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與此同時,裴牧也愣住了,臉頰再次泛起紅霞,考慮到考試之前……不能那啥過於頻繁。
「那我去給你找被子,好像鄒嬸有放在衣櫃裡。」故此,不想打擾男朋友複習的裴牧起身進屋拿了一床被子出來放到艾燁身旁,然後自己也拿出學習資料坐在一旁看起來,只不過幾個回合以後,那床被子最終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只露出一張帥氣的臉。
滴答……滴答……滴答……
屋子裡安靜得只聽得到掛在牆上的時鐘發出的滴答聲,兩人之間盡顯歲月靜好的安然,有時候兩個相愛的人同處一個空間,只是兩個人靜靜地待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時針從十點走到了十一點最後臨近凌晨十二點……
咚!
原本在寫學習報告的人因睏倦而將腦袋再次歪倒在身邊人寬闊的肩頭,使得正聚精會神複習的艾燁扭過頭來看身邊的人兒,然後嘴角不自覺開始瘋狂上揚。
艾燁放下手中的複習資料,伸出手臂摟住身邊人的肩膀,小少爺輕聲叮嚀著往艾燁的懷裡鑽了鑽,緩緩睜開了眼睛,那副睡眼雄松的模樣特別勾人。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裴牧呢喃。
「艾燁……嗯……」
「等我從攀武里回來以後,咱倆一起去玩,去過二人世界吧。」
「……」
艾燁突如其來的邀約讓裴牧驚喜得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自言自語道:「玩?就只有我倆……麼?」
「嗯,要去麼?」
「去……我要去!」裴牧趕緊點頭如搗蒜,他還是沒敢相信居然是艾燁先邀請的他,這份溢於言表的驚喜表情艾燁看在眼裡,甜在心裡,笑在臉上。
「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好好玩玩,不過在我獸性大發之前,請你立刻馬上去房裡睡覺!」裴牧聽完艾燁的「警告」趕緊識時務地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學習報告,在進屋臥室之前,帥少爺猶豫地看了一眼房間又看了一眼男朋友,然後……
啵!
「晚安哦,艾燁。」裴牧低頭在艾燁的臉頰上用力一吻,輕聲道晚安,然後逃也似的跑進臥室去了,獨留艾燁一人怔在原地,過了好久才能用鼻子自主呼吸——被裴牧的主動獻吻給吻懵了。
「誰教裴牧這套御夫術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叫我如何集中精神繼續複習啊!」說完便用力抓了抓頭髮,都快要把頭髮給薅下一把來了,足以見得剛才裴牧的那個吻帶來的殺傷力有多大!
現在他腦子唯一運轉的功能就是如何讓裴牧呻吟得更大聲的一百種方法。
今天裴牧的心情異常的好,肯定的啦,如果一起床就有人為自己準備好美味可口的荷包蛋和火腿腸作為愛心早餐,換作是誰都會心情美美噠——雖然做愛心早餐的那個人著急著要出門考試去了。
所以今天無論誰跟我們的裴牧少爺打招呼,都能收到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那溫暖的笑足以融化鐵達尼號撞過的那座冰山,就像莫昀小姐姐說的那樣,今天裴牧的笑數都數不過來了。
不過,區別於裴牧少爺的絕世好心情,另一位一大早就到了教室的林天逸少爺就是另一種畫風了,仿佛在他周身設了一層結界似的,方圓半米寸草不生,人神共懼,而且今天的結界比以往還要強上好幾倍呢。
「林天逸,早上好。」也只有裴牧才敢接近他了。
「嗯。」林天逸抬起頭,視線從手機屏幕轉移到裴牧身上,回應了一句復又低下頭看著手機屏幕,好像很忙的樣子,裴牧笑了笑,也拿起自己的手機打發時間等上課,然後收到了鄧莉發來的信息。
鄧莉:裴牧裴牧,你覺得這套裙子好看麼?
看著好友發過來的圖文信息,裴牧點開了圖片,照片裡的小美女穿著粉色的印著海賊王圖案的裙子,看起來甜美又可愛,這身跟她的小公主氣質真的很搭。
裴牧輕輕地笑了,然後發了一個雙眼冒星星的表情過去,還配了文字:你穿什麼都好看。
他是真這麼覺得的,他的朋友這麼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你有見過他麼?」林天逸突然問道。
「嗯?」原本埋頭看手機的裴牧愣了一下,扭過頭看著身邊的人,只見林天逸也扭頭看著他,不過很快就轉頭看向別處去了。
「你是指的誰呢?」
林天逸沉默著屏住呼吸,像是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問下去,須臾過後,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個傢伙……陳南」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見過陳南對麼?」裴牧向林天逸確認。
「……」
「林天逸。」
「嗯!」最終,林天逸還是承認了,這讓裴牧立馬將手機收進了包里,即便已經看到鄧莉有在回復他消息。其實他也很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邊廂的陳南問他林天逸的手機號碼和停車地點,這邊廂的林天逸也來問他關於陳南的事情,嗯,眼睛一眯,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啊。
「考試之前有見過,現在他們也都在考試了。」
「那……」
「那?」裴牧挑了挑眉,身邊的人嘆了口氣,
「算了,沒事了。」說沒事了的林天逸反而讓裴牧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陳南有問過我要你的號碼。」
!!!
林天逸猛然回過頭望著裴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心的裴牧主動招供:
「就是那樣,他問我要你的號碼,不過我不知道他要你號碼做什麼。」林天逸靜默了一會兒,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然後復又轉過頭看裴牧,
「你把他號碼給我一下吧。」
「陳南不讓我給你。」
「……」
林天逸猛地一愣,滿眼疑問,只見裴牧笑著繼續道:「陳南不准我告訴你他的號碼。」
「為什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陳南只求我不要告訴你而已。」林天逸只是定定地坐在原地,傲慢的臉上是不滿的表情,同時還夾雜著揮之不去的失望之情,明亮的眼眸冷峻而堅定,裴牧禮貌地問道。
「你想要陳南的號碼,打個電話就能搞定了吧?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來問我要?」
「……」
林天逸並沒有回答裴牧的問題,裴牧心說大概林天逸也不會肯告訴他原因的吧,然後林天逸卻破天荒回答了他:「我不想惹他生氣。」
「啊?」裴牧不覺抬高了音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聽身旁的人繼續道,
「要是讓他知道我用那樣的方式弄到他的手機號,他肯定會因此暴跳如雷的。」裴牧忍不住發笑,作為局外人,他心裡可跟明鏡兒似的,想繼續挖些猛料,可惜這個時候老師走進了教室,也只能小聲附在林天逸耳邊說道:
「林天逸,你可要加把勁呀,陳南是個好人,他一定會理解你的。」
「嗯!」雖然只是回了一個單音節,但林天逸痞帥的面癱臉卻出現了鬆動,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物,裴牧看在眼裡,露出了老母親式的欣慰笑容。
大概不用再操心這兩個人的事情咯。
與此同時,林天逸也在心裡對自己說: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而且比誰都可愛!
「兄弟,先去吃些東西再一起回去唄。」
「不去,我書還沒看完呢。」
「哎呀,不要搞得那麼緊張嘛,你們知道麼?我們要懂得勞逸結合,放輕鬆啊放輕鬆,身體上得到了放鬆,頭腦才能清醒,頭腦清醒了才能看的進書,相信我……」
此時,陳南小盆友的所有朋友都轉過頭望著他,然後都沉重地嘆了口氣,都已經見識過這個話癆的功力了,只聽他一直在那兒叨逼叨叨逼叨叨逼叨個沒完沒了,從放鬆身體說到吃冰淇淋緩解緊張,幾個人趕緊制止道:「說真的,你的方法能在考試當中起到作用麼?」
「沒什麼用。」陳南搖頭,嫣然一笑,然後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能起到什麼鬼作用喲,啊,基本靠蒙的,但是緊張也沒什麼卵用啊,考完就完了,我們要做的是向前看!」陳南邊說邊將手伸向蔚藍的天空,幾個朋友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就讓這個傢伙繼續在這裡望天吧,老子要回去睡覺了。」
「喂,你們!!!」不理會陳南的叫喊聲,幾個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揚長而去,陳南只能追了上去,摟住其中一個人的脖子,誓死要綁架一個人陪他去吃飯,如果不是因為……
「陳南……」
「……」
「你來幹嘛?」聽見喊自己的名字,陳南回過頭,待看清了來人……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變成了怒吼,手還指著對方的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害得他的朋友們也都回過頭來。
「他是誰啊?」
「呃,嗯……」
「我有事要跟你說。」不等陳南回他朋友,林天逸便打斷了他,陳南不禁皺了皺眉,心裡也有了隱隱的猜測,因為他記得他最後對他做了什麼事,這回對方不會是特地過來罵他蠢的吧?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陳南,這位不正是你苦苦找尋的吃飯伴侶麼?你們倆隨意、隨意哈……朋友,記得帶他去吃冰淇淋喲,我們就先撤啦!」你們這群損友,都不愛我了,還把我推給這個毒舌夫,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林天逸非但沒有推脫之詞,反而露出了萬年難得一見的微笑,隨後說出口的話一度讓陳南覺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請他吃飯?可以,正好我也還沒吃午飯。」
「喂!別亂摸我的手!」陳南被林天逸的舉動嚇了一跳,這個毒舌少爺好端端地居然肯紆尊降貴跟他這個貧民老百姓有身體上的接觸,對方拉著他的手臂稍稍一用力便往外走去,陳南罵罵咧咧想要甩開對方的束縛,以至於林天逸回過頭對他挑了挑眉道,
「怕了?」
「誰!!!誰怕了,你陳南大爺才不怕你呢,麻痹來單挑啊!」陳南誇下海口,然後慢半拍發現……自己被激將了。
「好啊,像你這麼厲害的人應該不會怕跟我吃一頓飯吧?」
「不怕,但我不吃!」陳南立馬拒絕,林天逸微微一愣,回過頭注視著對方,然後望向他的那些朋友們,而他的那些朋友們則好奇陳南怎麼會認識這種高富帥。
然後……林天逸靠近陳南的耳邊,道:「你應該不會希望你的朋友們知道你的小名叫什麼吧?」
「……」
陳南瞬間愣住,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大,扭頭看著正在威脅他的人,復回頭看著自己的朋友們。
我並沒有因為小蜜瓜這個名字而緊張,但是要讓他們知道……肯定會淪為笑柄的!
「行,我跟你走!我可不是怕了你,而且你也不要拉著我,我自己會走!」陳南咕噥著用力甩了甩肩,撇了撇嘴,惹得特地來學院找他的少爺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那種奇怪的笑容讓陳南突然有些驚疑起來。
今天怎麼不是那種譏諷的笑了?這笑怎麼跟那天在我媽媽面前的時候如出一撤?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啊!
故此,陳南跟著這個人來到學院的另一個方向,心裡藏不住事的他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想要幹嘛?還想騙我什麼?」
「……」
見對方不說話,陳南再次開口:「你到底搞什麼,好端端地拉我手,還威脅我,又不肯說理由,我的時間可是金錢啊喂,沒時間跟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少爺廢話……」
「你為什麼道歉?」
「……」
這回換作原本喋喋不休的陳南無言以對了,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情,不過這個直球少年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套路,就直話直說了,
「道歉就是道歉啊,那天我對你說了過分的話,我就應該道歉,怎麼?又想來罵我什麼?就算你耍了我,也無法否認我罵了你這個事實,所以我向你道歉……完事兒。」陳南說出心裡所想,而他的這番話讓走在前頭的林天逸停住腳步,像是要迴轉身卻又沒有,隨後便聽到他輕聲道:
「如果我說那天的我沒有說謊呢?」
「嗯?到底你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能不能誠實點啊,我都被你搞懵了啦!」
所以我麻麻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個缺乏溫暖缺乏愛的孩子?夭壽哦!當時罵他罵得那麼毒!慢著!萬一他這次又是騙我的呢?啊!亂死了我腦子不夠用了,簡單粗暴一點不行麼!這個混球!
心無雜念的陳南撓了撓頭,望著站在眼前的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了。
「如果我說過的那些都是真的……你會不會信?」
「信!」
陳南想都不想就直接答道,他的回答則讓林天逸僵在原地,只聽陳南繼續道:「我很容易相信人的,誰都罵我蠢,所以就算你騙我我也一樣會相信,所以你最好不要騙我,我討厭你再罵我蠢。」說完陳南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副看淡一切的樣子就好像已經被學長們忽悠被嫌棄過無數次,已經百鍊成鋼了。
「但我相信我的朋友,所以你也不許罵艾燁,我相信他。」話癆如陳南,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艾燁,正準備下一番長篇大論呢,不曾想卻被林天逸給打斷,
「真可愛。」
「啥?我?你誇我可愛?」陳南一臉問號,不敢相信林天逸居然會誇他,就算是被誇可愛,陳南都會照單全收的,可問題是誇他的人是毒舌林天逸啊,只見林天逸轉過身,陳南差點就被閃瞎了眼睛——被林天逸燦爛的笑容閃瞎。
「你真傻……」
「什麼嘛,又罵我,所以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啊?說清楚啊,這樣我才好決定是互吹還是互懟……」
「傻的可愛!」
語畢,林天逸繼續往前走,留下陳南定在原地,張了張嘴嘟囔:「他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啊……喂!林天逸,先說清楚啊,你到底是要跟我友好建交還是與我為敵啊!」
原本發誓要遠離這個招人嫌、惹人憎、得人怨、欠人打的臭傢伙的,最後還是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還很自覺的上了對方的豪車,林天逸暗自好笑。
跟他說話沒幾分鐘,我的心情沒來由就好起來了,原本以為昨日之日不可留,明日之日亦指望無多,這下看來,未來亦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