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是我的

  艾燁：

  現在的我很煩躁，不對，剛到百樂宮的時候我心情是很好的，因為那個開車送我來的人兒——裴牧。但是等到跟朋友們集合了以後——為了給彭沓慶祝生日，我便越來越覺得煩躁不已……也不對，我並不是因為大家集體盯著我和裴牧看而感到煩躁，那一雙雙八卦的眼睛跟彭沓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之所以忍不住想要拉下臉是從……從我高中時代的死黨蘇楠問裴牧有沒有對象開始的。

  「裴牧，你有對象了沒？」

  他幹嘛想知道裴牧有沒有對象？

  這時候裴牧轉過頭望向我，那眼神看起來很拘謹很為難，我知道他喜歡的是我，而且我對他的感情也早已超出了友誼，即便是我倆還沒有把話挑明決定正式在一起，但蘇楠的做法讓我心裡很不爽。

  裴牧輕聲回道：「沒有。」

  

  蘇楠接下來的話讓我愈加煩躁了。

  「那你可以做我的一日情人麼？」

  「……」

  我已經快控制不住那隻拿著筷子的手了，想打人，無暇顧及大喊大叫的戴睿，因為此刻的我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口，而且感覺胸口燒著一團火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我死死地盯著蘇楠不放，對方並沒有在意我的視線，還說要拿裴牧的照片去刺激他的對象。

  混蛋！要刺激你對象幹嘛扯上我的裴牧！？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裴牧就是屬於我的這種想法，只知道拿著筷子的手捏得更緊了，可能再用力一點筷子就會斷掉。

  「你找別人去，裴牧是男生，不適合做你對象！」我插嘴道，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蘇楠，對方笑得很開心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是自信滿滿：「沒關係啊，我對象就是男生啊，所以裴牧再合適不過了。」

  我已經無法確定此時盯著蘇楠的眼神是什麼樣的了，只知道自己越來越煩躁，煩躁得想拍死這個程咬金了，我也知道這種想法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所以只能繼續向蘇楠投射死亡凝視，完全不在意正吵得熱火朝天的彭沓和戴睿，只在意正沖我挑眉的蘇楠。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蘇楠喜歡的是男生，也從來沒有嫉妒過他的高顏值，這麼高的顏值也難怪能斬獲「院之月」的頭銜了。可是，意識到蘇楠有資格也有可能會喜歡上裴牧的那刻起，沒來由地就對裴牧產生了深深的占有欲。

  我承認，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顏值上各有千秋，不可否認都很帥氣養眼，回頭率頗高，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被比得低到塵埃里了。

  蘇楠的出現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嫉妒，而裴牧的出現則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占有欲。

  我不想把裴牧讓給任何人！

  感謝鄧瑞恰到好處地對我們表達了不滿，他說：「你們想吵架就去外面吵，我正在認真學習呢，多大的人了還吵架，丟不丟人？還有你，艾燁，一句不給不就完了麼？墨跡個什麼鬼！還有你，蘇楠，你想要借人，先問問人家的主人同不同意！」

  感謝鄧瑞把裴牧看成了我的所有物，但也很不爽他的話再次提醒了我——我和裴牧並沒有在一起，我沒有資格吃醋或是不允許他跟別人拍照。

  只聽蘇楠這樣問：「兄弟，把裴牧借給我一下下唄？」

  我卻只能這樣答：「裴牧又不是我的，你自己問他！」

  因為太過心煩意亂，說出的話也帶上了嗆人的火藥味，完全沒有顧及到裴牧的感受。蘇楠歡天喜地地從戴睿身上爬過去坐到裴牧的旁邊，還將臉貼近小少爺的臉頰，那個樣子真的太欠揍了，我沒眼看他們互動的樣子，便將臉扭向別處，卻暗戳戳地用餘光窺到兩人正在合影，遠處，幾個女生正在興奮的往這邊偷瞄。

  我知道現在的女生喜歡看兩個男的在一起，那就是所謂的腐女，而蘇楠和裴牧兩人「親密」的樣子更是讓那幾個女生激動到尖叫。

  我也知道，現在如果換作是我用臉去貼裴牧的臉，恐怕沒人會像現在這樣尖叫出聲吧——看臉的世界。

  我幹嘛老是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啊！我是瘋了麼？居然會嫉妒蘇楠的顏值。現在，我只想把裴牧拉到我的身邊！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暴躁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故此，一見他們拍完照，我二話不說立馬把筷子塞到裴牧的手裡，另一隻手把他拉到我的身邊讓他緊挨著我坐。

  「拍完了趕緊繼續吃。」

  裴牧扭過頭看我，那小眼神頗為小心翼翼，我想他應該是怕我為某事生氣吧——比如接近我的朋友，但我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不滿，我是不喜歡他跟我朋友表現得過於親密，箇中原因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很不爽，我把注意力放到鍋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往裴牧碗裡夾吃的。

  「多吃點，你太瘦了。」我往漏勺里夾各種菜，豬肉、蝦、魷魚、豆腐……燙好以後一股腦全都倒進裴牧的碗裡，爾後又把他的盤子端過來給他盛翡翠面。

  「呃……艾燁……」裴牧輕聲喚我的名字，我將視線轉回他的身上，只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有話要問又不敢問，只能埋頭安靜吃東西，他這幅可憐見的模樣終於讓我稍稍冷靜了些。

  裴牧又沒有主動去招惹蘇楠，我幹嘛要這麼在意！幹嘛要這麼煩躁！而且我們倆也沒有在交往啊。

  這個想法讓我鬼使神差地從桌底下伸出手放在裴牧的大腿上，輕輕地捏了捏，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僵了一下，扭過頭倉皇失措地看著我，露著皓齒微笑，向著滿座顧望，眼波流轉之處，是那少年臉龐。在座的其他人都在調侃彭沓玩得不亦樂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倆的異常。

  「吃吧。」

  我只說了這兩個字，一路的心路歷程也讓我更充分認識到我現在的狀態——我正在吃醋。

  聚完餐以後我就感覺我的心情陰晴不定、七上八下的，一波朋友準備告別離開，一波朋友準備去繼續喝酒，而我藉口去送裴牧。此時的我們正沉默地走在路上，他就在我的身邊，好幾次都感覺到對方正往我身上偷瞄，我忍不住回望他。

  「老看我幹嘛？」

  「艾燁……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我微微一愣，然後搖了搖頭，現在的我還是毫無頭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才那種奇怪的情緒，以前我也因為以為裴牧喜歡彭沓而感到心情不爽，但那時候的感覺跟今天看到蘇楠親近他時的暴跳如雷完全沒法比，這次的感覺……很奇怪，很微妙。

  我們的艾燁可從來沒有嘗過吃醋的滋味呢！

  「唉……」

  我忍不住輕嘆口氣，直到走到了小少爺的車子旁，看著他解鎖然後傾身進入車內，眼睛還不時往我身上瞄，最後對我擠出一個笑容。

  我知道剛才自己的失態肯定讓他胡思亂想了。

  喜歡一個人，總是用笨拙的方式去表達。

  「那我們回頭見了？」

  「……」

  在車門關上的前一秒，我搶先一步抓住了車門，緊緊地。裴牧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我彎下腰上半身欺身進到車內，心隨我動地伸出手覆上他的臉頰——剛才被蘇楠的臉碰到的那一邊，然後開始……擦拭。

  並不是像給我爸擦洗車時那麼用力，只是緩緩地、輕輕地用手摩挲著，像給喵咪撓下巴一樣，只覺裴牧的臉慢慢變得滾燙異常，我不去在意他潮紅的臉，只顧來回摩挲著那剛被蘇楠觸碰過的臉頰，仿似要把那種被「玷污」的觸感給擦拭掉——這張柔嫩的臉是我的！

  「呃……艾燁，你在做什麼？」

  「沒……」我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仍舊繼續摩挲著，另一隻手撩起他額前的劉海，他的頭髮還是一如既往地柔軟，摸起來很舒服。看著他如兔子般驚慌失措的眼神和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般的臉，心情竟奇蹟般好了起來。

  「那個……艾燁……」裴牧欲言又止，卻不排斥我的觸碰，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話，我想他應該很喜歡我這樣對他吧，因為不僅是他的臉，還有他的耳朵都紅得滴血，輕顫的睫毛像是柳絮在風中微微佛動，也佛動了我的心弦，我快要把持不住了！

  不由自主地欺身而上，看著他張惶的眼眸，目標是那輕顫的眼瞼，然而……

  「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公司……」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和一個女人著急的嗓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不得不站直身體，扭過頭看到一個女人正急急忙忙地上了自己的車，這時候，我的理智也終於回歸本體。

  我又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吻裴牧了！

  「回家注意安全哦。」我向他道別，還不忘幫他關上車門。

  說時遲那時快，這回換成裴牧抓著門不讓它關上了，他的聲音依舊顫抖，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剛……剛才你是想做什麼？」

  我微微一愣，僵硬地扭頭看別處不敢看他的眼睛，然後輕聲開口，「以後不准拿臉貼別人的臉，你的臉只有我能碰！」命令的語氣，趁他發懵的當口關上了車門，往後退了退，通過貼了膜的車窗只能看到裡面模糊的身影，我不知道此刻裴牧的想法，只見他將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我依舊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車消失在視線里才堪堪轉身再次走進商場。

  「我……也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喜歡吃醋。」

  裴牧：

  我承認，我還沉浸在彭沓生日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當中，艾燁觸碰的氣息還殘留在我的臉頰上、額頭上，起初我還在擔心艾燁會不會在生我的氣，但我卻理解了他在關車門前對我說的那句話。

  不是我自作多情對吧——艾燁在吃醋。

  這個想法讓我開心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如果艾燁正如我想的那樣在吃我的醋，我會很開心，可我怕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不管怎樣，與艾燁肌膚相親的幸福感一直縈繞在心裡，他眉眼恰似彎弓，情意猶如利箭，一下就射進了我的心間，讓我好幾天都在好夢中度過。

  現在已經放假了，想見他的藉口也沒有了，心裡也隱隱擔憂楚瑜這個時候會不會趁虛而入，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危險，可就是管不住自己不去想，我也知道以補送生日禮物為由去見壽星公的朋友很不像話，但我就是想見艾燁啊！

  然而，這期間卻發生了一件讓我心情瞬間跌入谷底的事情。

  「你求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要不要見一面？」

  林天逸昨天打電話給我所說的事情讓我心跳加速，當然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他接下來要告知我的事情，佟培學長這段時間的銷聲匿跡並沒有讓我的擔憂減少半分，相反的，知道他拿勒索我的那些錢去幹什麼的時候，我更提心弔膽了，但我還是決定勇敢面對。

  知道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要強。

  「那在學校見可好？反正明天我也要去學校的。」

  林天逸沒表示反對，我便跟他約好在學校足球場見面，因為我一般就在那一帶徘徊。

  此時此刻，我出現在足球場邊上，看到綠茵場上的足球健將們正在熱火朝天地訓練著，我的手裡提了一個裝著小禮物的袋子，視線跟隨著場上正在運球的心上人來回移動，即使下午的天氣燥熱難耐，每個人都運動得汗流浹背的，但我覺得艾燁此刻是沉浸在的幸福中的，因為他喜歡足球，燥熱的天氣完全不在話下。

  雖然我之前有打過電話告訴他我會過來，但在他訓練的時候叫他恐怕也不太好，於是我便坐在看台上欣賞他在綠茵場上的英姿，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別人看到我一臉陶醉地看人運動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傻子？但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心心念念之人他就在那裡，不曾離去，只要一想到……呃……可能他對我也有好感，胸腔脹得滿滿的幸福感，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來自艾燁給我的幸福感讓我有毅力去改變自己。

  自從認識了艾燁，我覺得自己也在慢慢改變，即使只是微乎其微的變化，但我知道自己正在往好的方面改變。

  手機鈴聲響起，我不得不將視線從艾燁的身上收回。

  「喂，林天逸」

  「我把車停在足球場附近了，你人在哪裡？」

  「哦，你車停在哪個方位，我現在出去找你。」問到具體位置以後，我出了足球場，想著要是艾燁在的話就好了，想著想著便又心跳如鼓了，但因為佟培學長的事情我已經給他添了好幾次麻煩了，這次我想自己去面對去解決。

  沒走多久便看到林天逸的那輛保時捷停在足球場外的樹蔭下，他大概也看到了我，正往我這邊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褐色的文件袋，看到那個文件袋，我就開始的心就提了起來，而且我看到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盒子。

  「要不要上車聊？外面太熱了。」

  「沒關係，應該不會太久。」我乾笑兩聲，不是不想上他的車，而是想儘快了解情況，林天逸沒說什麼，只是傾身靠近我，遞給我那個文件袋，但當我伸手去接的時候……他又迅速抽回了手。

  「在獲得你想要的訊息之前，請先告訴我你跟這個社會垃圾有什麼瓜葛？」

  我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著林天逸，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強硬，眼神明顯寫著如果我不告訴他就別想獲得我想要的訊息，再者，他對佟培學長的稱呼……讓我有種預感——他肯定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沒什麼，他是我高中時代的一個學長，僅此而已。」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我了解林天逸是一個社會等級觀念很強的人，要是讓他知道我喜歡男生，而且還被騙過整整三個月，他肯定會看不起我，其實我也不在乎他看不看得起我，但如果他因此而跟我絕交的話我會感覺很難過。

  不管他的性格如何，我都把他當成我的朋友，一個在我尋求他幫助的時候對我出手相助的朋友，我一點都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

  我的回答讓他微微眯起眼睛，帶著危險的氣息傾身向我又靠近了一些。

  「我告訴你，我這一生遇到過無數對我撒謊的人，你這種幼兒園小朋友編造的謊言以為我看不出來麼？」林天逸投射過來的眼神仿佛要刺穿我一般，但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那眼神里透著濃濃的化都化不開的傷痛，只是很快便被隱去了。

  「我們能不能不談論這件事？」我知道騙是騙不過他了，於是便求放過，只見他揚了揚嘴角繼續向我靠過來，我感到了來自他的……威懾。

  「我討厭那些只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卻對我想知道的事情三緘其口的人……」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休想糾纏我的人！！！」

  在林天逸想繼續說的當口，我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拽到了某個人的身後，只聽到某種物體撞擊的聲音，我一抬起頭就看到某個熟悉的寬闊的後背——艾燁。

  此刻艾燁擋在我的面前，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用力地推了一把林天逸，直推得林天逸往後退了幾大步，我無暇顧及此刻林天逸是怎樣的表情，滿腦子都是艾燁剛才說的那句話，振聾發聵。

  我的人。

  艾燁說我是他的……麼？

  「什麼意思？」林天逸又怎麼可能不對這句話引起懷疑呢？他睥睨了一眼艾燁繼而轉過臉看我，可是在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艾燁即又重複了那句震撼我心的話。

  「對！裴牧是我的！」

  「艾……艾燁……」

  我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林天逸理解完這句話的意思以後估計也是非常震驚的，在我頭腦一片空白之際，艾燁再次轉過身凝視我，眼睛裡滿是我從未見過的怒火，那怒火燒得我的心一抖，沒來由地有些恐懼。

  「明白我的意思就不要再來糾纏我的人！」

  語畢，艾燁便粗暴地拉著我離開，我跌跌撞撞地被他拉著走，也沒心思回頭去看朋友，只知道艾燁的話在腦海里循環播放。

  艾燁說我是他的……說了好多遍，那是什麼意思？誰能告訴我！！！

  艾燁：

  從裴牧走進足球場的時候我就看到他了，好想跑過去找他的，礙於正在訓練當中就沒敢放肆，心裡想著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再去找他好了，也想過要打電話讓彭沓過來陪著他的，就在這時裴牧的手機響起，只見他起身往外走去。我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心想也許是他朋友打來找他的，但他站在那麼遠的地方講電話，沒人聽得到他講話的內容，而且邊講電話還邊往外走去，這表示——有人叫他出去。

  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我還是跑過去跟學長說了一聲便著急忙慌地跑出去找裴牧了，當看到裴牧去見的人時，那畫面深深刺痛了我的眼——我要氣炸了！

  裴牧正和他的少爺朋友在聊著什麼，如果只是站在那裡說話我也不會亂想了，但是，站在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個林天逸的臉……都快貼上裴牧的了，只感覺一股血氣往上涌。

  各種畫面湧現腦海，彭沓親近裴牧的、蘇楠親近裴牧的，還有裴牧跟那個大少爺親近的，這些畫面交織在一起，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

  裴牧他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

  我衝上去對著林天逸用力一推，把裴牧拉到我身邊，向對方宣誓主權——裴牧是我的，別碰我的人！最後我拉著裴牧來到了更衣室，我聽到裴牧抖著聲音問我，知道他可能在害怕，但我心裡燒著一把火，沒回頭看他。

  咔嚓！

  我把裴牧拉進沒人的更衣室，然後把門鎖上，這才轉過身看這個驚慌失措的裴牧少爺。

  「他都對你做了什麼！」我咬牙問道，只見他用力搖著頭。

  「沒……沒有，林天逸沒對我做什麼……」

  「那他的臉幹嘛靠你那麼近！！！」

  沒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了他，我知道我在無理取鬧，但我就是不喜歡，不喜歡看他跟別的男生親近。

  「我們真的沒什麼，艾燁，林天逸只是拿資料給我，我們就聊了一下下。」

  裴牧努力解釋著，一副央求我要相信他的神情，我是相信他的，但我從百樂宮開始就一直擠壓在胸口的怨氣再加上剛才那一出，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

  砰！！！

  我抓住裴牧的雙肩往前一推，只見他往後一退，後背完全撞上後面破敗的牆壁，我直勾勾地盯著他，他的眼神里有不確定還有懇求。

  「不要像靠近我這樣去靠近別人……求你了！」

  沒有強迫，雖然強迫能讓他就範，但我要讓他心甘情願聽我的話，而我近似哀求的話讓他說話都沒法連貫了。

  「為……為什麼啊艾燁？你……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的問題讓我更加確定自己的感情，我把他拉向我，讓他的臉緊貼著我的，深深地凝視，像是要望進他的心裡，然後沉聲道：

  「和我在一起吧，我不想再等了！」

  ！！！

  他看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我可不管他現在什麼表情，我不再想聽他當初的建議，不再想給自己什麼多餘的機會，我只知道我不喜歡楚瑜，從來都不，一點都不！我只把她當妹妹，跟對裴牧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我喜歡的人是裴牧！

  裴牧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趁機就吻上了那兩片朝思暮想的紅唇。

  現在我不需要他的回答，我只想在他身上留下我的印記，讓他知道一一他是我的人！

  裴牧，你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