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仙品酒樓

  這家酒樓名字倒是挺別致，就寫了仙品二字。

  「當真有那麼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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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慕雪失笑。

  艾沙挑眉：「很不錯，除了咱們西境本地的菜式，其他三境的特色菜也都有，只是貴了一些。後廚的廚子是五湖四海來的。」

  「原來如此。」

  小二見司慕雪穿著一身西境服飾，但人卻長著一張中原人的臉，立即迎上去：「原來是都尉府的貴客，裡邊請。」

  艾沙示意：「請吧，姑娘。」

  一行人直接上了二層。

  他們帶的人足夠多，司慕雪叫吳明亮帶人坐在了他們身旁的另一張桌子前。

  艾沙從未見過如此對待下人的主子，挑了挑眉：「王妃待下人可真不錯。」

  「沒什麼好稀奇的。」

  司慕雪冷哼，抬手撥開夜靈辰給她的東西，發現裡面是只燒雞。

  她低頭嗅了嗅味道：「嗯，和南境的有點像。」

  「是從一個中原商販那裡買到的，這裡的中原商販可不好找。」

  「確實不好找。」艾沙笑了笑，「實不相瞞。咱們這裡的人其實還是比較排外的。再加上信仰有所不同。所以……唉，其實我和大哥也希望能改變大家的想法。」

  司慕雪挑眉：「慢慢來，一切急不來。」

  正說著，二樓又來了一桌客人，坐得距離他們不太遠。

  這一大早的酒樓生意倒是不錯。

  司慕雪探頭瞄了眼來人，見那人穿著一身中原人的服飾，手裡還拿著本書，怔了怔：「這人是？」

  艾沙回過頭：「哦。應該是附近學堂的教書先生吧。他們偶爾會來這裡吃東西。不過，沒什麼學生，他們拿著朝廷俸祿在這裡生活，也是相當悠閒了。」

  是嗎？

  司慕雪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飲著。

  這時，就聽對面的教書先生忽然和友人吐槽道：「唉，這學堂一天天的別說是女子來讀書了，就是男子也鮮少有。想來的不敢來，來了的又鬧事。這學堂朝廷還能辦得下去嗎？」

  友人嘆了口氣：「朝廷給了咱們一年的時間再這裡適應，慢慢來，應該會好起來的吧。人總是要讀書的。中原富庶。這裡貧瘠，若是一味不讀書，日子總也好過不起來。」

  「我這不就是心急嗎？眼看著那麼大的孩子連字也不識幾個。什麼也不會。成天腦袋裡想的都是今天家裡賣了幾隻羊，將來自己娶媳婦什麼什麼的，別的什麼都不考慮。女子就更可憐了，唉，可惜厲王妃一心推行的女子科舉。」

  司慕雪聽了一會兒兩人的談話，抬眼看著艾沙：「副統領，這想來的不敢來是怎麼回事？」

  艾沙嘆了口氣：「人是群居動物，一旦有人不合群了，自然會被其他人敵對，尤其像西境這種地方，很多百姓都是家家戶戶幫襯著過來的，若是你家與我家不同了，那自然就會受到威脅。」

  夜靈辰皺眉：「這也太霸道了。」

  艾沙笑笑：「夜公子是江湖中人，應該對這些能理解才是。」

  夜靈辰冷哼：「我們講究和而不同，而不是逼迫他人與自己一樣。」

  「那倒是顯得我們有些愚昧了？」

  夜靈辰眯眸：「副都尉倒是也不必如此認為。」

  「好了，不說這些了。菜快上了。先吃上一頓，等吃完了，我帶你們去其他地方領略一下我西境的人土風情。」

  司慕雪頓了頓：「對了，副都尉，我身上的這套衣服是都尉夫人做的，聽艾麗說，都尉夫人病重，若是可以的話，不妨讓我去幫她瞧瞧？」

  艾沙張了張嘴，轉眸看向立在司慕雪身邊的艾麗，眼神深了深。

  艾麗連忙垂下頭。

  「怎麼？有何不妥？」

  夜靈辰問。

  艾沙搖搖頭：「主要是別院那裡，畢竟是大哥的私宅，除了都尉府，這大哥私宅我是不能去的，尤其現在嫂子在裡面，我這當弟弟的去了豈不是叫人說閒話？」

  他倒還擔心別人說閒話了。娶十幾個老婆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自己厚顏無恥呢？

  司慕雪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飯食很快就上了上來，司慕雪揪了兩個雞腿遞給身後的艾爾艾麗：「你們去和小蓮一桌，過去吃吧。別干站在這裡。」

  兩人惶恐：「奴不敢。」

  「去吧。」最後還是艾沙出聲，「別拂了夫人的面子。」

  兩人只好戰戰兢兢地挪到了小蓮身邊。

  小蓮給兩人騰了個位置出來，給她們遞上碗筷。

  酒足飯飽，吃得鼓腹含和之後，司慕雪長長吁了口氣：「真不錯。若是西境百姓人人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飯菜那才好呢。」

  艾沙笑笑：「夫人說笑了。人總歸是分等級的。」

  司慕雪挑了挑眉。

  夜靈辰冷哼：「你們西境也該學著與時俱進一些。」

  「我只相信結果。若是真的可以改變，我自然樂見其成。」

  司慕雪看著艾沙，又陷入了混沌。

  這個艾沙當真看上去並不像是……

  正思索著，陡然間，似乎從後廚衝出來一人，他跌跌撞撞撞上其中一桌人，大聲喊著：「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嘩啦啦的聲音昭示著有客人的桌子被推倒了，接著下面傳來謾罵的聲音，不過說的是西境方言，司慕雪聽不太懂。

  司慕雪怔了怔，急忙朝下面望去。

  就見有個頭上裹著布條，只露出一雙猩紅眼睛的男子此時正被另一名西境當地的男子按在桌子上，不停地辱罵。

  而他的嘴裡還在叫嚷：「救命，誰來救救我——」

  恰在這時，那被冒犯到的客人氣得一把抓掉男人頭上的面罩，下一瞬，就嚇得蹲坐到了地上，雙腿不停地發顫。

  「他在說什麼？」

  艾沙瞪大眼睛：「他在說……」

  「他說瘟疫，有瘟疫。」

  「快跑，有瘟疫。」

  一剎那間，仙品中不論是不是正在吃飯的，聽到瘟疫二字立即往外逃竄。

  沒過片刻，酒樓的食客們全都消散而去。

  艾沙看著司慕雪，擺擺手：「怎麼可能會是瘟疫呢？他們一定是沒見過臉上長麻子的人。夫人且等等，我這就命人去處理一下。」

  司慕雪怪異地看了眼艾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