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女史們的力量

  靈芝垂下頭，跟著司慕雪一起回了藥鋪。

  小蓮不解：「姐，你為何要留她性命？」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自然是有用。」

  司慕雪並不同情靈芝，靈芝手底下無辜枉死的人不計其數，為了給她治病，被秦懷害死的人更多。

  不管是站在一個人的角度還是站在性別的角度，司慕雪都沒辦法再給靈芝一丁點同情。

  顧玄澈和司慕雪交談幾句之後，便直接進了宮面聖。

  司慕雪將顧遠昭御賜的這些好東西收羅了一下，便直接回了王府。

  而靈芝，就留在了藥鋪當中。

  司慕雪給她留了個房間，只不過房間是帶鎖的，沒有她的命令，她是沒法行動自由的。

  屋內的一些危險物品她也沒有再挪開，靈芝此時心裡還惦念著秦懷他們，應該還不至於立刻尋死。

  夜靈辰不太方便跟著司慕雪回王府，便帶著歲歲先回了京城的分舵。

  三個小傢伙依依不捨地告別。

  「看看，這都瘦了。」

  雲太妃看見司慕雪這一路奔波的疲憊勁，心裡很是心疼。

  司慕雪失笑：「是累了一些，不過還好，此次收成不錯。和大人我們也帶回來了，叛賊已剿，南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雲太妃叫人將新做好的衣裳拿過來：「你先去沐浴更衣，哀家叫人給你們準備吃食。」

  「好。」

  小語接過衣物，便去給司慕雪準備熱水去了。

  司慕雪趴在浴桶邊，見屋內掛了一幅新畫的畫，有些新奇：「那是誰畫的？」

  小語臉一紅：「是我畫的。在王妃面前獻醜了。」

  司慕雪輕笑：「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喜歡畫畫？」

  小語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其實也喜歡的，只是沒什麼機會學習。最近咱們附近開了一家新的學堂，是出宮的一位女史開辦的。她那間學堂里只招收女子。所以我也時常去學習。」

  「要交學費嗎？」

  「不用的。她說她家境殷實，她自己還開設了一家書坊。哦對了，那裡有好多她寫的的事跡。還有編撰的。她那間書坊名氣很大，好多人都要印刷做買賣。」

  司慕雪挑了挑眉：「若是女子科舉推行，這位女史定然是國家的棟樑之材。」

  小語扁扁嘴：「我們也是這麼說的。但女史說自己年歲已經有些大了。所以希望自己教出來的孩子們能有出息。現在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還擔心女士的學堂經營不下去，有不少千金小姐們都偷偷去捐錢呢。」

  「哦？那他們的家裡人不會反對嗎？」

  「所以說偷偷的嘛。不過這些千金小姐本來也有自己的老師，大抵也是希望天下女子能和自己一樣，通文墨，所以才想做這些的吧。畢竟民間不識字的女子還是有不少呢。」

  司慕雪閉上眼，長長舒了一口氣：「真好啊。原來改變一個世界是這麼讓人痛快的一件事。大家果然不像某些野史上記載的那般古板。」

  小語笑道：「這些都是大家受了王妃的影響。」

  「我可不敢居功，這些都是她們自己慢慢聚沙成塔的。我只是做了那個引路人罷了。前人做的未見得就比我少。」司慕雪捧起一把水，搓了搓臉，「要讓全天下的孩子都有書可讀才好。」

  洗完了澡，吃過了飯，司慕雪和雲太妃簡單聊了些京城的一些事，隨後，便帶著兩個小傢伙一起回了趟安寧侯府。

  路上，她又遇到了從茶坊出來的趙檸。

  「喂，司慕雪。」

  趙檸老遠就和司慕雪打招呼。

  司慕雪走上前：「你這可真清閒，還有閒心出來逛街買東西。」

  「哪有。」趙檸拎起手裡的東西晃了晃，「這些茶點都是給學堂的女孩子們買的。她們好多家庭都不富裕，這輩子沒嘗過這些糕點。我帶去給她們嘗嘗。」

  司慕雪愕然地看著趙檸。

  趙檸被看得有些臉紅：「幹嘛？覺得這不像是我會做的事？」

  司慕雪失笑著搖搖頭：「倒也不是。只不過你不是一向不去民間學堂的嗎？現在這女子學堂總共也沒有多少，去上學的更不算太多，你去湊什麼熱鬧？」

  趙檸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爹娘說了，我也要多讀書。」

  司慕雪：「……」

  趙檸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實不相瞞。我其實也不太懂什麼學問，所以便想著跟著女史們多學習學習，以後我家孩子出生，爹娘一個能文一個能武，說出去多威風。」

  司慕雪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沒想過自己要做些什麼？」

  「想過啊，怎麼沒想過。但我除了泡茶手藝好點，繡工好一些，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能力了。」

  司慕雪笑了笑：「不過你家是國公府。你倒是也不愁自己的生計。做什麼自由自在一些就行。」

  到了安寧侯府，司慕雪和趙檸分道揚鑣。

  趙檸指指前方一處小孩子聚集的地方：「那裡就是我在的學堂。是一位宮中出來的女史開辦的學堂，有時間你也過來瞧瞧吧。」

  司慕雪點點頭，轉眸看著身後的小語：「你去學習的地方不會和她是一處吧？」

  小語乾巴巴一笑：「還真是。」

  「那之前也不見你提。」

  「……趙檸太吵了。女史都被她吵得好煩。不過她挺愛和小孩子們一起玩，孩子們都很喜歡她。」

  司慕雪點點頭。

  都有所改變了呢。

  與此同時，宮中。

  顧玄澈面見聖上之後，顧遠昭甚為欣喜，立刻便要給司慕雪封賞。

  「明日去問問你家王妃，想要什麼，儘管提。」

  顧玄澈頓了頓，笑笑：「慕雪想要的皇兄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顧遠昭自然清楚，失笑了聲：「朕就知道，女子科舉不推行，她這心結就一日放不下。放心，此前朕在信件中已經和你說過了，女子科舉將會在五月正式推行，現在禮部正在草擬章程，屆時天下有才學的女子都可以來參加科考，與男子公平競爭。」

  「臣弟替慕雪謝過陛下。」

  顧遠昭站起身，過來將顧玄澈扶起：「此次南境之行，雖然前路艱險，但好在你們順利完成了任務，不過，聽說厲王妃傷到了，現在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