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靈芝出現

  赤云：「你……」

  烏蠱見狀，忙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吵了。聖主自然有聖主的心思，聖主是不會叛的。你這丫頭也別多想了，這剛好起來就這般浮躁，不利於恢復。再過幾日就要開戰了，你收收你的性子吧。」

  赤雲扁了扁嘴：「知道了。」

  烏蠱帶著池上真離開，興高采烈第研究藥方去了。

  赤雲見武念惠一直沉默著不肯和自己說話，抬手推了推她：「姐姐——」

  武念惠吐出一口氣：「吃飯了嗎？」

  赤雲扁嘴：「還沒吃。剛剛一直肚子疼。」

  這一說，武念惠又心疼了。她抬手撫了撫赤雲的肚子：「以後沒事少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要知道用毒之人自身身體也會受損傷的。」

  「知道了。」赤雲拉開武念惠的手，「我去叫人準備餐食。咱們姐妹才剛團聚，都還沒一起好好用過飯呢。」

  

  武念惠笑了笑：「好。」

  赤雲起身，剛要出去，迎面對上一個人，從外面推開營地的門，走了進來。

  赤雲不喜歡眼前此人，見著就皺眉：「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念惠回來，所以特意叫廚房準備了東西。給你們端過來，也省得你們再跑一趟。」

  來人穿著一身異國服飾，身上都是叮叮噹噹的首飾。

  赤雲放下帘子，輕嗤了一聲：「誰要你假好心。」

  「念芸，你品階低，不得對星聖主無禮。」武念惠眯了眯眸子，對上來人，「咱們也好久不見了，靈芝。」

  坐在武念惠對面的正是此前被秦懷他們劫出來的靈芝。

  赤雲扁扁嘴，賭氣似的坐到了另一邊。

  靈芝將餐盤逐一擺好：「確實好久不見了，咱們三大護法很難得聚一次。此前若非在司慕雪身上吃了大虧，說不定咱們還能及早相見呢。」

  武念惠給赤雲盛了碗湯，遞過去：『吃吧。』

  赤雲拿起筷子，悶頭吃東西。

  「司慕雪是個很特別的人。」頓了半晌，靈芝又說，「你在她身邊服侍了這麼久，想來你也看清楚了。」

  武念惠點了點頭：「很特別，每次當我覺得得手成功之時，就是我進入她圈套之時。搞得我每次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我算計了她，還是她算計了我。」

  「當初我和我爹也在她的算計當中差點沒出來。」靈芝仰頭喝了杯酒，「當時她還是明明一直防備著我，念惠，但我看她，好像更信任你。」

  武念惠扯了扯嘴角：「你們當初難道不是首領出的連環局嗎？算不得失敗。至於她是否信任我……司慕雪恐怕此生最信任的人沒有幾個。稍有一點事，就會引起她的懷疑。」

  赤雲吸溜了一會兒湯，又插嘴：「她這樣身邊還有那麼多人追隨，我看都是賤的。」

  靈芝聞言面色一沉。

  武念惠的面色也不怎麼好看。

  赤雲不滿：「我說錯了嗎？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還向著她了？」

  靈芝抿了抿唇：「她有自己獨到的魅力，她不會完全信任他人，但也不會隨便懷疑任何人，而且她能力出眾，百姓更崇拜的是她的思想和她敢為天下先的衝勁。念芸，有些時候，書還是要讀的。」

  赤雲瞪大眼睛：「你罵我？姐姐，她又罵我。」

  「……」武念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確實應該好好讀書了。否則，大家若都像你這般莽撞，連自己的敵人都不了解，咱們還拿什麼去治理者天下？」

  赤雲眼眶微紅：「反正聖教一直不都是鐵血手腕嗎？只要多殺幾個，不怕那些刁民不服。」

  武念惠和靈芝相視一眼。

  兩人腦海中都想起了司慕雪曾經說過的話。

  沒錯，聖教一直以來統治的手段都是以利誘之，若是出現背叛者，一律殺之，再加以獎賞，從而利用人性黑暗的一面達到一種暴政的統治。

  這是迄今為止他們所認為的統治中最有效的。

  他們一直覺得，中原的柔和政策，人道政策不利於國家的發展，只有結合西洋人的手段，才能創造一個新的文明。

  他們認為這是沒有錯的。

  直到有一天，他們讀到了司慕雪的書。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這些並不能動搖他們對聖教的忠誠。

  從來都是勝者王敗者寇，且看這一局誰勝誰輸了。

  武念惠拍拍赤雲的頭：「好好吃你的飯吧。別想這些了。」

  赤雲淡淡『哦』了聲。

  靈芝看著赤雲，有些發笑：「有時候我也想像你一樣，能暢所欲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可惜，我這身體，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

  武念惠蹙眉：「大祭司沒有再給你看看？」

  靈芝搖搖頭：「用蠱毒來支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想，這個世界上能救我的人恐怕就只有厲王妃了。只是我們現在是仇敵。她那麼殺伐決斷，要救我早就救了。」

  武念惠嘆了口氣：「王妃你叔叔當初在厲王妃面前那般表演。」

  叔叔便是指秦通了。

  秦通當初在司慕雪面前其實也不算是全然在表演，他水部郎中的名號確實是自己一點點打出來的，嚴格是確實很嚴格，在民間的威望也是他親手建立的。

  不過，這些都是他成就大業的手段罷了。

  他所效忠的從來就不是硯國，而是自己的信仰。

  靈芝苦笑了一聲：「本來還是想繼續表演的。但沒成想，這厲王和厲王妃調查人的手段實在是無孔不入。我們本來還想著假裝從我爹手裡逃脫呢。」

  武念惠想起年前發生的一些事，頓了頓：「滅絕中原人種這種事情，終究是一開始沒安排好。貿然行事了。」

  靈芝眯了眯眸子：「其實我想了想，覺得這樣也不好。你我都是中原出生。西洋人和我們之間現在是互相利用，若是一味順著他們來，豈非適得其反，最後變成了我們被動。」

  武念惠挑眉：「你爹和你叔叔怎麼想？」

  靈芝手指敲了敲桌面，輕笑：「沒怎麼想。月聖主別想太多了，帶著妹妹好好養病吧。再過幾日，這裡可能要發生衝突了，養好了身子最重要。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