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有則改之

  司慕雪笑著點點頭：「我有把握。放心吧。」

  武念惠抿了抿嘴，一轉話題：「王妃，今日那些人我看也不像是什麼兀鷲幫的叛逆。若是他們堅持要相信那個久先生的，難道我們當真要問罪嗎？」

  夜靈辰冷冷看了眼武念惠：「武姑娘，身為王妃的屬下，你這胳膊肘總是朝外拐不太好吧？」

  武念惠面色一白：「王妃恕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憐惜這些百姓受苦罷了。」

  司慕雪慢慢喝著熱水，撩起眼皮看武念惠一眼，淡淡笑了笑：「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也便也問問你，若是因為困境就隨意聽取他人謠言來攻擊一個人，搞得人心惶惶，甚至分裂國家。你覺得這種情況我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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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念惠垂下眉眼：「念惠不知。」

  司慕雪頓了頓：「不管是哪朝的律法，為首的妖言惑眾之人最後都會嚴懲。但法不責眾。所以往往隨眾最後也就是教育兩句便回去了。」

  武念惠抬起眼帘：「所以王妃剛剛是在嚇唬他們了？」

  司慕雪挑眉：「誰說我嚇唬他們了？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武念惠看著司慕雪。

  「俗話說得好，君子畏德不畏威，小人則反之。若是趁國亂之時行不軌之事的人，通常都是死罪的。這不管在哪朝的律例里都是一樣的。尤其……是西洋人那裡。他們的聖教徒，可一點都不允許有一定點的不同意見。」

  武念惠緩緩點了點頭：「念惠明白了。是念惠一年之仁，想多了。這群人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來山莊鬧事，確實當問罪。」

  司慕雪也不是真的在講什麼道理在給武念惠聽，頓了頓，她笑笑：「別這麼認真。我這不是給他們機會了嗎？你說這尋常百姓都知道月捧星的意思，他們豈會不知。咱們再等等，等這個久先生狐狸尾巴自己露出來。」

  武念惠：「就這麼等著？」

  司慕雪點點頭：「就這麼等著。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他們就該有所行動了。」

  武念惠沒再多問。

  司慕雪喝完杯中的水：「念惠，你去找家酒樓，去訂些好酒好菜。山莊今日人多，王慧她們忙不過來，我們今天晌午要在山莊裡用飯。」

  「是。」

  武念惠轉身離開。

  陳山睇了眼武念惠的身影：「王妃，要跟上去嗎？」

  「不用。」夜靈辰說，「已經有人在盯著她了。」

  司慕雪：「她武功不低，你們要當心。」

  「放心。不過，她應該已經察覺自己暴露了。」夜靈辰坐到司慕雪身邊，「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我看她馬上也要離開了。」

  司慕雪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吞入腹中：「走就走吧。終歸我是留不住她的。」

  過了片刻，郭芸從自己的房間過來，見司慕雪面色有些發白，連忙給她探了探脈象：「你這毒壓製得好好的，沒理由突然毒發。」

  司慕雪挑眉：「今早上吃了一隻雞腿，味道不是那麼美麗。」

  郭芸面色一沉：「是她乾的？」

  司慕雪點點頭：「其實這段時間她無數次試探我到底恢復得如何了。我給的反應都很平靜。也就這一次吧。反應大了點。」

  「可惡。」夜靈辰咬咬牙，「那你每次明明知道還要由著自己中毒？」

  司慕雪挑眉：「這毒害不死人的，定頂多就是催動我體內的蠱毒折騰起來。沒事，我正好需要毒來餵養我體內的蠱呢。」

  夜靈辰都無語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不要命的。」

  司慕雪失笑。

  郭芸搓了搓司慕雪有些發涼的手：「今天下午要不我跟著你去毒田？」

  「不用。你就繼續裝病就好。」司慕雪說著，看向文東宇和文明宇，「勞煩二位幫我照看好郭老闆。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想法子騷擾郭老闆。」

  文東宇文明宇雙雙抱拳。

  「這個，吃了。」司慕雪從藥箱裡取出一瓶百毒丹，「以防萬一。」

  夜靈辰接過來，晃了晃藥瓶：「你倒是自己事先吃一顆，也免得今日中毒。」

  「我現在幾乎等同於百毒不侵。吃不吃沒什麼意義。」

  半個時辰後，武念惠帶著一個身穿短打的男子從外面進來，兩人手中各自拎著兩個食盒。

  郭芸閃身回屋繼續裝病。

  王慧接過男子手中的食盒：「有勞了。」

  男子抬頭望了眼司慕雪這邊，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夜靈辰掃了眼男子腳下的步子。

  並非習武之人。

  銀環將菜逐一取出來，擺在餐桌上：「武姑娘，你這也太破費了，全是特色菜。」

  武念惠笑了笑：「王妃和郭老闆身子不舒服，還是要吃些東西補補才是。」

  銀環挑眉：「說得極是。來，坐下一起用飯吧。」

  晌午用過飯後，戴鑫就帶著人來了山莊。

  昨天挺忙，今日戴鑫又公務加身，司慕雪未曾來得及見這位戴大人，因此，還是文東宇提醒，她這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戴鑫。

  戴鑫長得人高馬大的，面容清秀，人和譚商年級差不多，不過看上去應該會武，武功還不低。

  此人一身正氣，給人第一印象不錯。

  「戴大人。」

  司慕雪走過來。

  戴鑫回過頭，拱手：「下官見過厲王妃。」

  司慕雪虛扶了一下：「大人知道我叫你來是要做什麼吧？」

  戴鑫點點頭：「只是下官想問一句，王妃要毒糧是要作何打算？」

  司慕雪：「做解藥。」

  戴鑫沒懂：「用毒糧來做解藥？」

  「以毒攻毒嘛。」司慕雪只能簡單解釋，「而且我也想請教下種地的師傅們這毒糧是如何種下去的，那片官田是否還能用？」

  戴鑫瞭然地點點頭：「好，那王妃這邊請吧。」

  司慕雪轉身上了馬車。

  戴鑫是騎馬來的，和夜靈辰相視一眼後，也各自上了馬。

  半個時辰後，司慕雪來到官田的種植之處。

  這裡已經被大面積封鎖，官府統計出來的毒糧大概是有二十多畝。大概是不想被發現，所以沒有多種。

  司慕雪望著一望無際的田野，回頭又望向另一邊的村民家，似乎有幾家正在生火，炊煙裊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