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利用無辜之人

  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司慕雪往畫舫上望去，又看見了那名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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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畫舫足有三層高，此時他正站在最高那一層，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那人是誰？」

  司慕雪問女子。

  女子抬眼，旋即答道：「是我們這裡的一名樂奴，伺候茯苓姑娘的。」

  「樂奴？他是賤籍。」

  「是。」

  「他可不像什麼奴。」

  「是我們茯苓姑娘待他好。」

  司慕雪勾了勾唇。

  他們是從畫舫的後面進入畫舫的，後面沒有前邊那般熱鬧，四周都站著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中都配著一把刀，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有人味兒一樣。

  司慕雪捏了捏袖口，冷哼一聲，隨女子走入一層。

  不同於外面，此時外面夕陽的餘暉照過來，畫舫內因為黑，已經點上了燈。

  外面的舞台在表演，內里的舞台竟然也在表演。

  不過，就是沒什麼看客，唯一的看客就只有坐在舞台下方的顧玄澈和顧玄英等幾個。

  他們二人對面還有一雙人，人在中年，看上去應當是一對夫妻。

  二人身著綾羅綢緞，尤其是女子頭上那一堆髮簪，整個腦袋是無比的「富麗堂皇」。

  陳盼夏看著女人，眼角一抽：「都不嫌沉嗎？」

  帶他們的女子快步走上前，對夫妻二人說道：「主人，厲王妃和安平王妃過來了。」

  顧玄澈見狀，起身走過來，將司慕雪牽到自己身邊：「你怎麼直接上船了？」

  「他們說，你在這裡。」司慕雪指指那名帶他們來的女子，「他們又說，自己辦不成事，這裡的主人會鞭打他們，我於心不忍，所以我就來了。」

  顧玄澈無奈地搖搖頭。

  陳盼夏走到顧玄英面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顧玄澈也帶著司慕雪走過來坐下。

  司慕雪睇了眼那滿頭金簪的女子：「你們二人，誰是坊主？」

  女子撫了撫髮簪，站起身：「是奴家，奴家見過厲王妃，安平王妃。」

  陳盼夏毫不在意地抬抬手：「我這還沒成婚呢。在成婚的路上。別叫得這麼親。」

  顧玄英聞言，面色頓時一黑。

  司慕雪淡淡一笑：「報上姓名。」

  男人：「向安。」

  女人：「黃芪。」

  司慕雪挑眉：「黃芪，怎麼？你這坊中姑娘們都是以花草樹木取名的？」

  黃芪掩嘴笑笑：「讓厲王妃見笑了。我這人沒什麼文化，就只認識一些草藥，所以，這坊中所有的姑娘都是以花草為名。」

  司慕雪挑了挑眉，轉眸看向向安：「這位先生，倒像是一位讀書人。為何卻偏偏經營這種風月場所？」

  向安頓了頓，旋即一笑：「王妃為何不問今日我們請你們上船是為何意？」

  司慕雪睇了眼眼前的酒杯，端起來放到唇邊嗅了嗅：「搞這麼大陣仗，周圍全都是死士，不就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嗎？還能意欲何為？」

  言罷，司慕雪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顧玄澈來不及阻止。

  司慕雪倒扣上酒杯，笑眯眯地看著向安和黃芪：「如何？毒酒我已經喝了。」

  「你……」黃芪瞪大眼睛，「既然知道我們的目的，為何又要上船來？」

  「自然是想看看你們打算如何對付我們了。不過，用這種方式對付我們，黃老闆，你確定你能成功？」

  黃芪面色變了變，冷哼：「說句實話，聽聞了厲王妃在東海的事情之後，我是沒什麼把握能對厲王妃出手的。但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到底我們還是要搏一搏的。萬一我們就成功了呢。」

  顧玄澈冷笑：「你們這種做法是本王見過最直接的方式。甚至都不需要動腦子。若我是你們，至少也得先在我們當中安插一個內奸。」

  黃芪眸子轉了轉：「既知虎穴，卻還偏要進。厲王殿下和厲王妃果然不是一般人。」

  言罷，二人陡然後退，飛身撤離至幾丈遠。

  與此同時，周遭的舞女和黑衣人立刻將司慕雪等人團團圍住。

  司慕雪嘆了口氣：「看來你們並不是真的想找個如意郎君啊。虧得城中百姓那般為你們鼓掌。」

  「少廢話，一起上。」

  黃芪厲喝一聲，腰間立刻抽出兩柄銀色軟劍。

  顧玄澈和顧玄英相視一眼，飛身而起。

  陳卉和陳山將陳盼夏和司慕雪攔在身後，也跟著沖了出去。

  這畫舫中的人數不少，前面的表演還在繼續，這邊已經廝殺成一片。

  司慕雪冷眼看著黑衣人們的身手，轉眸巡睃一眼周圍：「武念惠和疊意他們呢？他們去追那男子，難道人不在這畫舫之上？」

  陳盼夏摸摸下巴：「而且，這堆人里好像不見剛剛表演的那幾個姑娘。誒，慕雪姐姐，你不是有那種招數嗎？何不現在拿出來用用？」

  司慕雪嘆了口氣：「會傷及無辜的。這外面還在表演。我猜，這坊中老闆便是篤定了我會顧忌到傷及無辜不會用那些招數。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的。」

  陳盼夏扁扁嘴：「早知道咱們就不來了，先讓四殿下和厲王自己來探一探。」

  司慕雪齜牙：「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啊。」

  陳盼夏大笑，隨手抓起一顆核桃，將朝他們飛來的小刀直接擋掉。

  小刀哐當落地，顧玄澈蹙眉，痛快地揮起一劍，將三名黑衣人抹了脖子。

  人見了血，向安和黃芪眼見對方這般難對付，咬咬牙，直接從袖口當中掏出兩顆圓球一樣的東西，狠狠往地上一摔。

  一股濃烈的藥味立刻自地上散發開來。

  顧玄英被嗆得後退兩步，顧玄澈直接拽起顧玄英飛身落到司慕雪身旁。

  被嗆到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在場其他人。

  「搞什麼名堂？」司慕雪揮揮眼前的藥味兒，吸吸鼻子，「嗯，新配置出來的藥方。這是……」

  還不等司慕雪多想，周遭其他人仿佛一下子發瘋了一樣，赤紅著一雙眼睛，朝著司慕雪等人這邊殺了過來。

  顧玄澈蹙眉，轉頭對陳卉陳山說道：「你們先帶王妃和郡主出去。這裡我來應付。」

  「不行。我們今日帶的人手本來就少，我不能留你一人。」司慕雪斷然拒絕，「陳卉，你先帶郡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