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有權才行

  「那你知道有多少？」

  

  「我不清楚，但倭人和他們提出了條件，只要能將西洋人趕出倭國，他們願意將倭國的國土奉上，歸納到硯國的疆域之內。」

  司慕雪輕嗤了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打著別的主意呢。所以，兀鷲幫給倭人提供了庇護之地？」

  哈德點點頭。

  司慕雪淡淡『嗯』了聲：「除此之外，你們沒有別的要交代的了？」

  兩個相視一眼，旋即同時搖了搖頭。

  司慕雪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旋即從腰間取出兩瓶藥，扔給他們：「黑色那瓶每隔七天服用一次。夠你們撐兩個月。白色那瓶，若是你們不想接受殘酷的刑罰，可以隨時吃了它，見血封喉。」

  兩人將藥收好。

  伊迪看著司慕雪，忽然心生惡趣味：「若是我們及早將這白瓶里的藥吃了，新來的使者肯定會十分生氣，屆時，你們硯國將如何交代？」

  司慕雪挑眉：「倒也不必操心這些。我身邊這不是還站著刑部的解大人嗎？他從頭到尾都沒說話，說明並不介意我這麼幹。你們的性命於我們而言也不重要。我們更不需要向西洋交代。」

  伊迪緩緩點了點頭，旋即學著中原的禮節，給她施了一禮：「多謝厲王妃成全。」

  司慕雪嘆了口氣：「下輩子，別進什麼教會了。當個唯物主義者不好嗎？」

  伊迪一愣，像是沒聽懂司慕雪的話。

  司慕雪揮揮手：「走了走了。」

  解元沉這一張臉命獄卒將牢房門鎖上，幽幽道：「那接下來他們的吃食。」

  司慕雪：「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們既然交代了這麼多，就讓他們臨走之前吃點好的吧。不對，解大人，你這什麼眼神，看我像看怪物一樣。」

  解元撫額，表情總算是有點人氣的樣子：「不是，王妃，您先同下官講講，為何他們此前不說，現在又開始什麼都往出說了？」

  司慕雪：「……我也不知道。」

  解元：「……」

  顧玄澈失笑：「可能是因為人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貪慾有多重吧。那蠱毒的多重痛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痛苦與解脫之間不斷掙扎，反正回了西洋也是個死，他們自然會選擇更輕鬆的死法。」

  解元嘆了口氣：「王妃當真深諳此道。我這個刑部尚書真是有些慚愧。」

  司慕雪挑眉：「等女子科考開了，我期待刑部有更多女子上任。你們那位女子仵作就很不錯。」

  「不過話說回來。秦郎中這事下官是怎麼也沒想明白。此前不是說他是兩兄弟之中唯一一個朗月清風的人嗎？」

  司慕雪嘁了一聲：「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現在想起來在東境的種種，我猜，他是知道在東海那裡不能奈何我們，所以早就開始鋪後路了。」

  解元搖搖頭，只覺得焦頭爛額：「那上回您說的四殿下的事……」

  司慕雪蹙眉：「四殿下我只是對他有些懷疑罷了，目前證據不足。不過，有一個人，我還是希望解大人上點心，盯一盯。」

  解元：「何人？」

  「內閣，梁中書。」

  顧玄澈聞言也有些意外：「你是說他家的那位月夫人？」

  司慕雪點點頭：「那個月夫人不過只是個小嘍囉。上次宮宴白衣刺客一事定是有人帶進去的。那首惡意詆毀朝廷的曲子，始終讓我十分在意。」

  解元：「那……好吧，下官會多留心的。」

  「還有禮樂司。雖然教坊司現在改名為禮樂司，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般可以狎妓之地。但解大人還是要上點心。以免有些人被欺辱，無處申訴。」

  解元笑笑：「放心，此事刑部和大理寺都會監督的。」

  「辛苦了，解大人。」

  司慕雪挽著顧玄澈，兩人一同離開了刑部。

  「算是解決了一樁心結？」

  顧玄澈看著司慕雪。

  司慕雪睇一眼顧玄澈，抬手壓住他的脖子：「這查案子的重責本不在我身上，我身上又無官職，殿下，你最近有些玩忽職守了啊。」

  顧玄澈笑著將司慕雪攏入懷裡：「我這不是在給厲王妃當跑腿的嗎？我現在就是個勞碌命，你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是你的小跟班。」

  司慕雪輕嗤了聲，靠入顧玄澈懷裡：「你皇兄讓你每天練兵是在擔心什麼？如果是軍情的話我知道是機密，不必同我講。」

  顧玄澈揉揉司慕雪的頭：「確實有些事不能同你明說。京城畢竟是軍機重地。」

  司慕雪扁扁嘴：「嗯，知道了。」

  翌日，司慕雪正在藥鋪忙碌時，陳盼夏前來拜訪，這一次，她身邊沒跟著顧玄英。

  「慕雪姐姐。」

  陳盼夏如往常一樣蹦蹦跳跳地走進來。

  陳卉跟在她後面。

  司慕雪抬頭看了眼陳盼夏，微微一笑：「夏郡主。再過幾日，我便該叫你四皇嫂了。」

  「你想怎麼叫我都行。」陳盼夏過來挽住司慕雪的胳膊，「不過，慕雪姐姐，你好像對我很失望啊。」

  司慕雪笑笑：「我沒什麼可對你失望的。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你要選擇他？」

  陳盼夏挑眉：「我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和我走的夫婿罷了。」

  司慕雪不解：「西翎國若想挑選一個上門女婿，還必須是皇室身份，顧家的郡王也有的是，何必非得挑他，難道只因為他是親王？」

  陳盼夏抿了抿唇：「慕雪姐姐你不知道西翎國朝堂的規矩吧。其實我們那裡一直也沒有一個相對結構比較完善的朝廷制度，硯國就不一樣，硯國周圍的諸多小國都想效仿硯國。但總是只能學到一些皮毛，所以，我需要四殿下這個主管禮部之人。」

  司慕雪眯眸：「是四殿下主動接近你的？」

  「可以這麼說。不過他只是拋出了他能給我的條件。只要我能帶他回去，在爹爹面前立功，我父兄的位置就能更上一層樓。」

  司慕雪轉過身看著陳盼夏：「如此功勞，你就不想要點什麼？」

  陳盼夏一笑：「慕雪姐姐是懂我的。我也想要權力呀。只是我這一步走起來很難很難。我們西翎國沒有一位開明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