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顧玄忠的忠告

  顧玄忠嘆了口氣：「我在你眼裡居然一直是冥頑不靈的印象，真是可惜了。」

  「那麼扶家呢？」

  「我只知道扶家與魏平澤有來往，多餘的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扶家現在已經被滿門抄斬了吧？你問這些做什麼？」

  司慕雪頓了頓：「你可知道四殿下將扶家千金，也就是那個被送入教坊司的扶聽蓮，納入府中為妾了。」

  

  「老四啊。」顧玄忠眯了眯眸子，「怎麼？他也有問題？」

  「殿下不知道？」

  顧玄忠搖搖頭：「從未發現過。」

  司慕雪嘆了口氣：「那好吧。既如此，我也沒什麼想再問的了。告辭。」

  「這就要走了？」顧玄忠站起身，語氣中皆是惋惜，「我還說呢，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也沒有個熟人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這麼快就要走。」

  司慕雪有些哭笑不得：「殿下，陛下念在兄弟之情，想著留你一命。還請好好珍惜吧。可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再被人利用了。」

  「所以老四真的有問題？」

  「……我沒證據，不確定。」

  顧玄忠笑看著司慕雪：「好吧。不過，既然你提到這個了，我也不得不提一句。當年我被流放邊境，見過西境亂成什麼樣子，雖然朝廷推出了新的政令，但西境之亂沒那麼簡單。恐怕是朝中有人故意挑動。」

  司慕雪蹙眉：「此前我調查傅正的時候，就有人同我講過四境的礦商可能有問題，現在翼國多百人與西洋人勾結甚深，殿下對此知道多少？」

  顧玄忠攤手：「說句實在的。我本以為這些人將來會為我所用。但偏偏為他人做了嫁衣。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司慕雪看著顧玄忠，少頃後，點了點頭：「多謝殿下直言。告辭。」

  顧玄忠笑著擺擺手：「有空常來，陪本王坐坐。」

  司慕雪：「……」

  離開禁宮之後，司慕雪腦海中不停地迴蕩著顧玄忠的話。

  南境之禍，西境常年之亂，與朝中之人有關係。

  這個人會是誰？

  司慕雪覺得頭大。

  宮女匆匆將司慕雪入禁宮一事告知到御書房，顧遠昭起初有些生氣，但聽說是有要事要問，便只說讓人把厲王妃請到御書房來。

  此時的御書房，顧玄澈和六部尚書都在，還有幾個武官，內閣只有梁文錦一人在此。

  司慕雪跟著宮女一同走入御書房，給顧遠昭行了一禮。

  梁文錦深深地看司慕雪一眼，儼然一副要攪混水的架勢。

  顧玄澈目光凜冽地瞥他一眼，梁文錦縮縮脖子。

  顧遠昭看著司慕雪：「你去找他，是有什麼要事要問嗎？」

  司慕雪深吸了口氣，看看周圍眾人：「陛下，這裡人太多了。臣妾不方便說。」

  梁文錦見縫就插針：「這有什麼不可說的？你私闖禁地本就有罪。還不如實同陛下說明。」

  司慕雪側目看了眼梁文錦：「現在的內閣怎麼都是這般急躁嗎？我說了，是人太多，並非我不交代，有些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梁文錦：「你……」

  「行了。」顧遠昭睇了眼梁文錦，又掃一眼其他人，「你們且都回去吧。這幾日該辦的案子都給朕辦好，朝廷新政令剛剛推出，切不可再鬧出任何不必要的事端，尤其是禮樂司和民間學堂。」

  王肅拱手：「是。」

  眾人紛紛退下，御書房內只剩下顧遠昭和司慕雪顧玄澈三人。

  顧遠昭：「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慕雪點點頭，笑了笑：「陛下聖明。其實也沒什麼。我原本是想問他一些關於魏平泉的事，但他似乎並不清楚。不過，他有意提醒了我另一件事。」

  顧遠昭：「何事？」

  「他說，當年他被流放邊境之時就察覺到四境之亂並非一日之寒，乃是有人故意挑動，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在朝堂之上。」

  顧遠昭並不意外：「這個朝堂之人不就是秦懷嗎？」

  「不是。秦懷之事他是知道的。」

  顧遠昭蹙眉：「所以，他的意思另有其人？他可有說是誰？」

  司慕雪攤手：「他說他只知道這些，別的就不清楚了。」

  顧遠昭緩緩點了點頭：「說話說半句，不聽也罷。好了，再過幾日你們便要啟程去南境了，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對了，那兩個西洋人還是什麼都不說？」

  司慕雪搖搖頭：「臣妾也沒指望他們能說什麼，身上背著這麼大的任務，想來他們也是死士，不可能會說出什麼的。」

  「既然不說，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新的西洋使者很快就會來，這個處決權便留給他們吧。」

  司慕雪和顧玄澈離開皇宮。

  「還在在意五哥的話？」

  馬車上，顧玄澈握住司慕雪的手。

  司慕雪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還問了你五哥扶家的事，還有四殿下的事。你五哥皆不清楚。不過，他倒是對魏家所謂的寶藏嗤之以鼻。看起來，他也沒那麼貪得無厭嘛。」

  顧玄澈輕笑：「五哥這人，向來信奉權力。只有權力在手，什麼得不到。又何必拘泥於什麼寶藏。況且，那所謂的稀世寶藏恐怕也是個噱頭罷了。誰又真的見過。」

  司慕雪挑眉，望了眼車窗外：「權力。女子也該擁有權力。否則，還是要尋常依靠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像我這般幸運，身邊還有你們幾個能聽得進人話的，也都是有權之人。」

  「女子科舉之路勢在必行，你不必太過擔憂。況且，四境的掌柜已經在籌備女子學堂一事，到時候會有更多的女子出來任教，工部也在建廠，讓更多女子參與進來。」

  「白林應該升遷。」司慕雪說，「他這樣的人才很是難得的。」

  顧玄澈笑笑：「那便是咱們回來之後的事了。」

  司慕雪想起上次答應顧平安和小穆川的事，嘆了口氣：「原本想帶他們去南境的。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南境危險重重。」

  「嗯，等此事已了，再帶他們去吧。」

  司慕雪看了眼窗戶外，頓了頓：「我們先去趟刑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