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當面對峙

  「這件事本就是一件小事，竟然值得你們兩個在大殿爭吵。」皇上揉了揉眉心，沉思了一下，「不如這樣？將當事人全部都叫到大殿上，朕來親自審問？」

  魏平思一甩衣袖，冷聲道：「甚好。」

  顧玄澈冷眼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見這兩個人都沒有意見，皇上讓人將司慕雪、小蓮以及小蓮的家人全部都給叫上了殿。

  劉大人一個九品芝麻小官原本是沒有資格進皇宮議事大殿的，此刻忽然被帶到這裡，腿還有點軟，他的夫人平時囂張跋扈慣了，此刻來到這裡，感受著大殿裡嚴肅的氣氛，以及皇上的威壓，也嚇得大氣不敢出。

  

  如果可以，他們這些小人物一輩子也不想踏進皇宮裡。

  司慕雪心中也隱隱有幾分緊張，但是面上卻假裝鎮定，小蓮攙扶著司慕雪進入大殿，看著朝堂上的天子，攙扶著司慕雪的手有點抖，誰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是這件事糾紛的源頭，怕皇上一怒之下殺了她。

  司慕雪感受到小蓮的緊張，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地安撫了她一下。

  顧玄澈見司慕雪進來，給了她一個心安的眼神，一切有他，無需她擔心害怕。

  收到顧玄澈的眼神，司慕雪竟然真的心安定了下來，她恭恭敬敬地行禮，「臣婦司慕雪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妃平身吧。」

  小蓮和劉大人也紛紛行了禮。

  皇上目光在司慕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想看看能讓他皇弟護著的女人是何等姿色。

  看完司慕雪，他才將目光轉向司慕雪旁邊的小蓮，「你就是魏候所說的劉麗芝？劉姑娘？」

  小蓮點頭，結結巴巴道：「是……臣女正是劉麗芝。」

  皇上點頭，看向劉大人，「你來說說，你到底是和魏候家定了親，還是和麗芝斷了親？」

  劉大人戰戰兢兢地站出來，他能感覺到顧玄澈和魏平思兩道視線都在他身上，無論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回皇上的話，微臣先是和魏候定了親，定親途中小女跑了，還揚言和微臣斷了親。」

  皇上繼續問，「那你們是否真的斷親了？和魏候的定親流程完成了沒？」

  劉大人額頭已經有細汗，他在思考著如何回答才能不得罪人，沉思片刻，他急中生智，「微臣當初沒有和侯爺完成定親，也沒有和麗芝書面斷親，麗芝應當是魏候的妾，還是王妃的丫鬟，請皇上明查。」

  只要不得罪侯爺和王爺，麗芝歸誰都行，他現在只想活命。

  成功地將問題拋給了皇上，劉大人心裡鬆了一口氣，由皇上來判斷麗芝歸誰，他就不用得罪人了。

  「好，既然如此，朕覺得劉姑娘作為一切糾紛的源頭，她自己應當有發言權。劉姑娘，不如你來說說，你是想做魏候的妾，還是王妃的丫鬟？」皇上看向站在司慕雪身邊的劉麗芝，原以為劉麗芝應該是一個漂亮的姑娘，沒想到確實如顧玄澈所說，一般偏上一些，有點失望。

  小蓮鼓起了勇氣，「臣女已經和爹斷了關係，當時很多鄰居都看到的。臣女爹還說以後就算臣女餓死他也不會再管臣女的。所以，臣女和劉家已經沒有了關係，臣女與王妃簽訂了賣身契，應當是王妃的人。」

  皇上沉吟片刻，轉頭看向魏平思，「魏候，你聽到了，劉姑娘自己覺得她是王妃的人。」

  魏平思當然不願意，瞪了一眼劉大人，才轉頭看向皇上，「皇上，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劉大人將麗芝許給了微臣，就應該是微臣的，微臣沒有下完禮，完全是因為沒找到麗芝，否則她早就進了微臣府中了。」

  「魏候，你又不缺妾，為何就抓住人家小姑娘不放？她不願意嫁給你，你強行娶，是不是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顧玄澈冷聲道。

  魏平思冷笑，「本候管別人怎麼傳呢？又沒偷也沒搶，光明正大地娶回家的妾室，別人想怎麼說怎麼說。」

  只要讓顧玄澈不高興，他就高興，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並不在意。

  「皇上，臣婦有一個主意。」司慕雪思考良久，對皇上道。

  「王妃請講。」

  司慕雪目光掃過劉大人和他夫人，才轉過頭對皇上道：「臣女聽麗芝說，她下面有一個妹妹，是劉大人夫人所生，她妹妹是嫡女，比麗芝尊貴，既然劉大人和魏候有婚約，不如將嫡女嫁給魏候。怎麼說魏候身為侯爺，娶一個九品官員的嫡女為妾，也不算辱沒了劉大人不是？」

  聽到司慕雪的主意，劉大人還未說什麼，他身邊的溫氏就急了，她的女兒以後可是要給別人做正房夫人呢，怎麼能做妾室？而且，就算是做妾室，怎麼也得是貴妃或者王爺的側妃吧？她還看不上侯爺呢。

  「王妃，我家茵茵還小，還不能婚配。」劉大人想發怒，但是顧及著司慕雪王妃的身份，他只能忍氣吞聲。他只是想借用庶女攀上侯爺，還不想讓嫡女嫁人呢，嫁給魏候，他以後還怎麼巴結更高的官員？

  再者那可是他最愛的女兒，他還要好好給她找人家呢。

  「嗯？本王妃可是聽說你家小女明年就可許配人家了，侯爺既然能等麗芝這麼久，再等一下嫡女也未嘗不可，不是嗎？侯爺？」

  魏平思橫了她一眼，「王妃倒是挺會為本候做打算。」

  「哪裡，本王妃只是怕魏候沒事就盯著本王妃的藥鋪里的人，今日是麗芝，不知明日又是誰。」

  魏平思瞪著她，司慕雪卻假裝沒有看見。

  「也是，既然劉大人過去那麼久，還想要和魏候結親，不如就將你家小女兒嫁給魏候吧。剛好這事兒就解決了，魏候有了妾，王妃也有了丫鬟。」皇上覺得再討論下去，也是無趣，就想直接結束這個問題。

  「皇上，臣婦的女兒還沒到嫁人的年紀，臣婦還想要留兩年呢。求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