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事業與愛情

  1、東北工業是從這裡開始的

  1931年九月18日傍晚，日本關東軍在中國東北炸毀瀋陽柳條屯一段鐵路，反誣中國軍隊破壞，以此為藉口，炮轟中國東北軍北大營，發動了「九?一八事變」。自此，日本開始了對中國的全面軍事侵略行動。翌日，日軍幾乎未受到抵抗便將瀋陽全城占領。中國東北軍撤向錦州。全國最大的瀋陽兵工廠和制炮廠連同9.5萬餘支步槍，2500挺機關槍，650餘門大炮，2300餘門迫擊炮，260餘架飛機，以及大批彈藥、器械、物資等，全部落入日軍之手。據統計，僅9月18日一夜之間，瀋陽損失即達18億元之多。

  而後的十餘年間，日本在中國東北大力發展軍事工業以及和軍事工業相關的重工業，目的就是要把東北成為其經濟附庸，成為其進一步擴大侵略戰爭的軍事工業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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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1943年冬天的一個夜晚。

  沒有星光的天幕，呈現出一種黯淡的鐵灰色，與遙遠的山影相連，沉沉地壓在廣闊的大地上。蒼茫的大地在黑暗裡散發出一片迷濛的微光，借著這稀薄的光亮，隱約可以看見遠處依稀閃爍的燈影。

  在遼海南城區的白河邊，日本關東軍遼海守備隊黑黝黝的營房，就像荒地里一排排鋪開的墳丘一樣，陰森地矗立著……就算是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也掩藏不了空氣里瀰漫著的戰爭的冷酷。營地中靠近白河岸邊的一間屋子還亮著燈，從掛著淺藍色窗簾的裡面，柔柔地透出了朦朧的光。

  一個黑影乘著巡邏兵走過的間隙，在黑暗中飛快掠過，悄悄靠近了那間有燈光的屋子。

  這是日本關東軍遼海守備隊隊長敦村的家，敦村不在，他的女兒惠子正盤腿坐在窗邊的炕上，在燈下看書。惠子身著淺藕色底百合花圖案的和服，標準的日本女學生髮型，黑緞子般的頭髮被修剪得整整齊齊。曲線優美的頸項從齊耳短髮下延伸出來，一直落進和服寬大的領口中。因為她低頭凝眸的樣子，使得後頸的一大片肌膚都從衣領中暴露了出來……上面鋪上一層橘色的燈光後，那片雪白越發顯得柔美、誘人。

  美麗的惠子背對著門，將臉側向窗口那邊，滑落在腮邊的發梢微微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勾勒出她年輕而姣好的面容，齊額的劉海下是一雙孜孜以求的漆黑眼眸。她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都傾注在了手中的書上，絲毫不覺有人已經潛入到了她的家中。

  屋裡的掛鍾在這個時候敲響了，當，當，當……黃銅的鐘擺一直響了十二聲，最後停止在「咔噠」的那一聲指針重合之時。惠子這才似乎被驚醒，她抬起頭，向擺鐘瞄了一眼，然後習慣性地用手指捋了一下發梢，將落下的發梢別在耳後。她輕輕地打了個呵欠，略微移動了一下身子，換了個姿勢，用手肘托著下巴，繼續閱讀手中的書。

  這時，突然從外屋發出一聲奇怪的響動。很明顯，是有人來了。惠子一個激靈過後，頓時緊張起來。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既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個人。她微蹙起細長的眉梢，壯起膽子問道：「誰？」

  「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

  惠子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書滑落：「你……你是誰？」

  「我是鬼難拿。」惠子的心頭一驚，她怕得連頭也不敢回。因為她知道，那個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而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土匪。

  「鬼……鬼難拿？你、你要幹什麼？」惠子緊縮著肩膀，驚恐地問道。

  「我要睡你！」

  「啊……來……」

  惠子來不及叫出聲，嘴就被男人粗大的手掌捂住了。

  「不准叫！不然老子殺了你！」

  燈影下，敦村惠子年輕秀麗的臉上布滿了恐懼的神色，她眼含淚水，努力掙扎。赫然，一把匕首逼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的想死嗎？那好，你告訴我，我成全你！」

  惠子不敢掙扎，淚水從漆黑的眸子裡流出，順著白皙的臉龐徐徐滑落，掉在了床邊的書上。書的封面用黑體印著大大的兩個中國字——《論語》。淚水很快浸濕了《論語》的「論」字。

  「你，你不是鬼難拿……」惠子驚恐而又艱難地說道。

  「何以見得？」男人將匕首輕輕地拿開了，他定定地看著惠子。

  「我心目中的鬼難拿是抑強扶弱的英雄，是劫富濟貧的好漢，他才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惠子鼓起勇氣大聲說道，儘管她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但她那口標準的中國話卻說得非常流利、清晰、明白。

  「那我告訴你，幾個小時以前，你那個混蛋爸爸，就是遼海日本守備隊隊長敦村，把一個14歲的中國女孩給糟蹋了！」男人幾乎是用全身的力量衝著惠子低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