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媳婦不好惹
2024-09-19 18:41:49
作者: 常山漸青
主房的東邊是一個大房間,道武和春英在那裡休息,西邊則被分成了兩個獨立的小間,前邊那間桂卿住,後邊那間桂明住,三個內門都開向堂屋,形成了一種彼此聯通而又相對獨立的格局。桂芹的房間則在東邊配房的南邊那間,有獨立的房門對著院子,北邊那間是鍋屋,是用來燒火做飯的。
大晚上的,伴著桔黃色的稍顯黯淡的燈光,意氣風發、滿臉喜氣的桂明用右胳膊緊緊地摟著溫柔可人的凌菲,躺在春英為他和凌菲專門準備的嶄新的被窩裡情意綿綿地說著悄悄話。農村的房子到底是冷,好像四處都能進涼風一樣,凌菲的心裡很是不大舒服,不過好在有男朋友這頭溫血動物在一邊緊緊地摟著她倒也暖和多了,不像一開始那樣根本就伸不開手腳,順帶著白白的身子也變得冰涼了。
「不管在哪裡,還是男人受人重視呀!」她突然嘆道。
「呀,你怎麼會發出這種感慨呢?」他先是伸直右胳膊,然後再回過彎來騰出手指擰了一下她秀麗的鼻子,大大咧咧地問道。
本書首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哎呦,愣貨,你就不能輕點嗎?!」她像一隻被寵壞了的脾氣暴躁的小貓一樣囊著秀麗的鼻子責備道,好像那個鼻子是用凍得很不結實的冰做的,隨便一碰就要碎了,「你看看,我剛來那天也沒見你爸媽去飯店裡叫菜啊,怎麼你姐夫一來就從飯店叫菜了呢?而且還搞得那麼大一桌,到晚上都沒吃了,真是太舍血了。」
「喔,你說這個呀,你也太搞笑了吧?」他憨厚地笑了,都能讓她看不出真假來,確實也挺難為他的,「那行,我問你,要是第一天你來的時候也上這麼一大桌子菜,你一個小女子能吃得了嗎?難道你想當豬啊,你看你現在胖的!」
「哼,這還沒結婚呢,你就不知道心疼你老婆了啊?」她把身子向左邊使勁一翻,毅然抬起粉拳就打了他的胸脯一下,然後咬著銀牙笑嘻嘻地罵道,「我看你將來也是個不中用的貨色,壓根就不能指望的,我可不能把全部的身家都押在你身上。」
「唉,我算是看錯眼找錯人嘍,」說完剛才那句讓他感覺比較愕然和傷心的話之後,她又虛張聲勢地嘆道,「白白地浪費了我這滿腔的熱情和大好的青春年華啊!」
話音未落,她便在被子裡蜷起雙腿,用膝蓋緊緊地頂住他的腰部,讓他很是難受,她就是要這樣讓他難受。
「好了,好了,別鬧了,行不行?」他如此說著,便把身子向右重重地轉過去,轉瞬之間把她的招數悉數都給破解了,同時讓她的腿定在自己的肚子上。
這是一個兩人都感覺比較舒服的樣子,雖然無趣倒也實用,他們都試過多少回了,已然不陌生了。天下所有的戀人都會無師自通地發明和創造一些只有他們自己才熟悉的小動作,他們當然也不例外。
「你知道嗎,桂明,」燈光下,她突然幽幽地笑道,「我最喜歡你的肚子了,又柔軟又富有彈性,好像一床上好的被子。」
「你這個迷人的傢伙,難道我身上就沒有更好的地方了嗎?」他壞笑著追問道,好像很有才華的樣子,「這世界不是缺少好玩的東西,而是缺少發現好玩東西的眼睛。」
「請恕我直言,你就是缺少一雙這樣的眼睛!」他又道。
「你,可惡,太可惡了!」她樂不可支地回擊道,此時挨罵和罵人都讓她感覺渾身舒暢和痛快。
她嬌憨可愛的的罵聲迅速激起了他的鬥志,儘管這是清冷至極的寒夜。他把自己側著的身子猛然抬起,然後往右又是一翻,想要使勁發揮一通,也不怕晾了汗或者得了感冒什麼的,看起來猛得要命,愣得讓人吃驚,就像從來都沒吃過沒見過的老光棍一樣。
「哎,你別光顧自己啊,」突然,她一把將他推翻過來,同時冷笑了一聲後問道,「我問你,我這回沒來事,你知道嗎?」
「嗯,竟然會有這種事,怎麼就這麼巧的呢?」他一下子就驚呆了,她的話就像一根被某個魯莽無知的大力士揮舞起來的中間帶螺紋鋼筋的水泥大棒一樣差點把他當場擊暈。越是外表看著勇猛無敵的動物在被擊昏之後越是倒得地動山搖的,簡直嚇死個人。
「你說呢?」她露出了些許的本性,口氣非常威嚴。
「哎,不對呀,咱兩人在這個事上不是一直都很注意的嗎?」他非常落寞地問道,似乎是想耍賴的樣子,可是又沒有那個狗膽,因為她提出來的這個事著實不是個可以隨便馬虎過去的小事,「而且為了避免產生不良後果,我都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不該犧牲的感覺,現在想想我還覺得鬱悶和虧得慌呢。」
「而且你也一樣啊,」此時他倒是學會了換位思考,竟然說起這等話了,「又不敢盡情,老是膽戰心驚的,非常好!那東西就像厚厚的塑料紙一樣,太沒勁了,簡直就是隔靴撓癢!」
「哼,你別在這裡裝瘋弄傻了,」她隨即刺撓他道,自己也覺得有點寒心了,雖然寒得並不厲害,「你忘了,有幾回就是在個懸崖邊上打插邊球,你這傢伙嫌麻煩就沒採取措施。我當時就說了,對吧?這樣根本不行,安全期並不一定就安全,你也不聽,你就是擰筋,就是愣,總是不聽我的話。」
「不會吧,怎麼就那麼巧?」他又是這句話,連周圍的空氣都覺得討厭得很,「我的乖乖唻,這可要血命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嗤,這事哪有那麼準的呀?」她挺著一張煩煩的小臉訓斥道,那張臉既有些發白亦有些泛黃,像極了一張老舊的宣紙,隱隱地閃著舊時代的光,「我都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你就是不聽,非要逞那個能不行!」
他的臉色也開始不好看了。
「這下你滿意了吧,我看你怎麼辦?」她憤憤地說道。
「什麼怎麼辦?」他猥瑣地笑了一聲之後又毅然決然地說道,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架勢,儘管他未必就能承擔得了,「大不了咱兩人直接領證結婚就是了,這才多大的事啊,就能難倒了我!」
「你這純粹就是放屁!」她突然坐起身子來厲聲罵道,翻臉翻得著實快了些,令他猝不及防,因此整個臉都爬滿了難得一見的不解和驚恐之色,「我說嫁給你了嗎,我說嫁給你了嗎?」
這話問得漂亮,讓他無言以對。
「噢,難道說我就這麼不明不白、不聲不響地就和你結婚了啊?」她繼續表情嚴肅地質問道,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這傢伙這也不美那也不美的,遇事想得倒挺美啊!」她竭盡全力地褒貶他道,然後就敞開心扉說了實話,「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房子車子那些事咱先不提,咱就說說我這次來你家過年的事吧,我問你,張桂明,你爹娘準備給我見面禮錢了嗎?」
好傢夥,要血命的事終於來了。
「你現在就給我交個實底,他們到底準備了沒有?」她冷著個薑黃的小臉追問道,看起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這個事你提前給他們說了沒有?到現在為止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他們有這個意思啊?」
「哎呦,我的小菲菲,你存心找事是不是?」他故意黑著個驢臉唬道,希望能把她剛才的話給嚇回去,不過這顯然是白日做夢和異想天開,實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好好的良宵你不過,非要提起這個茬來,你覺得有意思嗎?」
「哎呀喂,真稀罕呀,這怎麼一轉眼就成了我找事的呢?」她非常鄙夷地說道,就像封建社會大戶人家的老家長第一次看西洋猴子一般仔細而又傲慢地看著他,使他感覺瘮得要命,覺得眼前的人就是個吃人不愛吐骨頭的千年狐狸精,「噢,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沒皮沒臉地跟著你後邊顛顛地跑到你家裡來,還這麼沒羞沒臊地跟你在一個床上歇著,什麼也沒避諱,什麼也不在乎,難道說我就不該得到點什麼嗎?」
此刻他就像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
「咱退一萬步講,就是我不主動提這個事,你們一家人能好意思厚著臉皮不給嗎?」她這話問得很有道理,天下的人似乎都該向著她,「叫你說說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啊,這樣干真能說得過去嗎?」
他睜眼一看她這回說話絕對是認真的,完全不是此前兩人鬧著玩的時候說話的意味,於是就不由自主地心虛了起來。他知道她在來他家之前是和他談過這個事,但是都被他嘻嘻哈哈地給糊弄過去了,而且來到家之後他也沒給自己的爹娘說起這個事,連一個字都沒有。所以啊,女朋友臨陣這一逼宮,他就開始睡不住了,戲就沒法演下去了。
「你看要不這樣吧,不管什麼事咱等明天天明再說,好不好?」他陪著笑臉低聲下氣地說道,連拱手帶作揖的,確實是想哄好他心中唯一的小姑奶奶,「反正咱兩人過了年才走,機會多著呢,我抽空提一提就是,反正也不在這一時半會的,你說呢?」
「哼,這幾天我就專門看你的表現了。」她冷冷地回道,見他服了軟也只是臉色稍微轉好了一點,不再像剛才那樣冷若冰霜和不近情理而已。她當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繃得太緊了,否則容易適得其反,恩威並重和剛柔相濟的道理她也精通。
「唉,我怎麼就這麼賤的呢?」桂明愁悶不堪地捫心自問著,同時又懊惱自己為什麼就不能鼓起勇氣把家裡給凌菲見面禮的事如實地告訴爹娘呢,好讓他們早早地做好準備,「我就是再惜乎他們,再覺得他們不容易,可是這個見面禮錢是萬萬少不了的呀,我還很少聽說不花一分錢就能把媳婦娶回家的事呢!」
「不過呢,」他轉而又想道,也是覺得這樣逼迫父母良心上有點過不去,「凌菲這樣鬧也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啊,我這正著急上火的呢,她非得來這麼一出,也不讓我緩一緩,真是不知道體貼人……」
「你放心吧,寶貝,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保證不辜負你的殷切期望!」他強壓心中不快,努力裝作高興的樣子回道,好似下了多大的決心,「我覺得既然咱不小心懷上了,那乾脆就生下來得了,反正是早早晚晚都得要孩子的,你以為如何啊?」
「什麼?」她道,一副沒聽清的樣子。
「其實這個社會上有多少人想生還生不出來呢,」他趕緊辯解道,唯恐她當成發飆,其實心裡嚇得一哆嗦,「咱們卻這麼容易就懷上了,按理說應該高興才對啊,是不是?」
「哎呀——我呸!」她將帶著血色的紅唇大面積地一張又一碰,嬌憨而又霸道地說道,「姑奶奶我倒是想名正言順地生呢,可問題是你現在能養得起嗎?我們兩個現在是要什麼沒什麼,自己都還沒過上像模像樣的好日子呢,拿什麼來養活我肚子裡的這個苦命的孩子啊?你是發癔症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竟然還敢有這個想法?」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就養不起了?」他非常氣憤地說道,倒真是犯了驢脾氣,雖然表面上還看不出來什麼,因為他覺得她的話有些言過其實了,「我小的時候俺家裡那麼窮那麼苦,我們姐弟三人不是一樣長大成人,而且還都考上了大學嗎?」
「行了,行了,別再提你小時候的那些爛事了,我的兩個耳朵聽得都快起繭了,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啊?」她十分厭惡地抱怨道,就知道他既不會說人話,也不會哄女人,今後的幸福早晚得砸在這個不識好歹的二貨手裡,「窮日子,苦日子,還有又窮又苦的日子,誰天生就喜歡那麼過啊?還不是沒辦法了才那樣的嗎?但凡有一點可能性,誰不想著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啊?那些張嘴閉嘴就說什麼苦難的經歷是人生的一筆財富的人,不是窮光蛋就是腦子有病,再不就是故意裝腔作勢,總之就是一派胡言的瞎胡扯,一點也不負責任。」
「嘿嘿,我就特別佩服你這種不甘於平庸的勇氣和態度,好,有前途!」他無可奈何地佯裝大度地笑道,敗得既狼狽不堪又了無新意,更是讓她看扁了他,拿他更不當個男子漢了,「至於新鮮的玩意,目前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哼,那你就慢慢地想吧,我這就告訴你娘去,說你把我的肚子弄大了,我看她怎麼辦?」說著說著她就要起身去穿衣,而不只是裝裝樣子逗他玩的,「她就是再不疼我,再不關心我,滿眼裡都沒有我一點影子,她總不會不關心她的親孫子吧?」
「幹嘛呀,你還真去說這個事啊?」他一聽她這話說得比較堅決和立愣,又看見她的舉動不像是鬧著玩的,馬上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於是就下意識地一把攔住她,同時又焦急萬分地接著問道,「黑天半夜的,這都幾點了,你還有心情玩這麼一出啊?」
「再說了,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啊?」他又急不擇言地教訓和懇求道,確實是拿她沒招了,「俺哥還在前邊屋睡覺呢,要是讓他聽見的話,你就不嫌丟人現眼啊?」
她當即蔑瞪了他一眼。
「這麼點事值得你親自跑一趟嗎?」他自我解嘲道。
「嗤,你看看你嚇的,這有什麼呀?」她帶著不同尋常的隨意嘲弄的語氣故意提高聲音笑道,「懷孕是天大的好事啊,讓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給你爹娘生個大胖孫子,這樣不好嗎?我覺得挺好的呀,好得都沒法再好了。再說了,你剛才也說了,天下有多少人想生還生不出來呢,我能生不證明我有本事嗎?你看看我,多好的一塊土地啊,你隨便一槍,輕輕鬆鬆地就打中了靶心,對不對?」
「對,很對。」他愉快地承認了。
「哼,你不覺得你找我,很值嗎?」她有些驕傲了。
「值,值,簡直太值了!」他笑道。
「你說說,我只花一塊錢就買了十塊錢的貨,怎麼能不值呢?」他繼續哭笑不得地說道,一副黔驢技窮而又死不認輸的樣子,「我真是修了八輩子的行再加上積了八輩子的德才找到你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啊,我一定要好好地珍惜你才行,不然的話我就是個好歹不知的傢伙,不值得你來愛我疼我,更不值得你來給我生孩子!」
「那麼,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她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同時瞪著一雙美麗動人的大眼睛陰森森地盯著他看,好像那雙淺薄的眼睛裡有她期待的正確答案,而實際上不用明說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當然是真心的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他毫不猶豫地說了個瞎話,頗有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味。
這話一出口,連桂明自己都感到害怕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再一次非常輕鬆地就學會當著她的面說瞎話了。他沒有意識到的是,其實他是在認識她之後才漸漸變得這樣的,而從前他幾乎從來沒幹過這等腌臢事,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這種心思,更沒有這種經驗。
「世界上第一句謊言一定是男人說的,」他想,好像和她在一起終於讓他變聰明了點,「而且一定是在女人的逼迫下才說的,因為沒有女人的時候,男人完全不需要說謊就能活得很好。」
他的女朋友看起來雖然不是特別的兇悍駭人,但是他已經開始有點哲人的味道了,這或許是一枚硬幣的另一面,因為他藉此可以成長得更快了,也可以說是傻得更快了,如果成長就是變傻的話,亦或是反過來變傻就是成長的話,反正這二者之間的區別也不是很大。
「我現在偏不摸你的,我急死你個瞎貨,」她挺著可愛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又在昏黃的燈光下斜楞著一雙小媚眼非常直白地挑逗著他,那個弓著身子緊緊摟著她的大男人,「有本事你上來摸我的呀,你不是就喜歡摸嗎?現在為什麼沒有從前那種神勇了?」
「小※貨,你是麻將嗎,要我摸?」他反問道,看起來真是個※人,雖然他這句話倒也有可圈可點之處。
「麻將是千人摸萬人碰的東西,你怎麼能把我比成麻將呢?」她冷笑著抗議道,她要清清白白地告訴他,他的腦子並不好用。
「想那麼多幹嘛?」他轉移話題道,當然不願意直接暴露自己的缺點和不足,雖然他們已經在一起弄這個事多少回了,「我不過就是說句玩笑話而已,主要是看你的情緒比較高昂,和你調戲調戲。」
「不摸就別碰,趕緊給我滾遠點吧!」她的牙全都露出來了,她開始現出原形了,像個成了精的老女妖喝了仙人下的藥酒一樣。
「滾你個頭啊,看我不弄死你!」他頓時逞起匹夫之勇,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叫囂道,「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中標了,我反而可以肆無忌憚地擺弄你了,哈哈哈!」
「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她嘲笑道。
「你,廢話少說,」他開始反客為主了,也可以說是反主為客了,很有些搬起門框子砸人的意思,「快,讓你的明哥哥好好地爽一把吧,我這個人最是憐香惜玉的了,保證做到既讓你過足癮,又傷害不到你什麼,各方面都拿捏得很好!」
「嗯,我的小愣熊,有本事快來呀,」她縱情地笑道,腦子裡又想起了華玲那個※娘們,儼然忘掉了肚子裡的小苗苗,「來把床晃得更響一些呀,吱吱呀呀,吱吱呀呀的,把你爹你娘和你哥哥都鬧醒吧,讓他們都跟著聽聽咱兩人的聲音好聽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個色膽,一點老實景也沒有!」
他急急地伸出粗壯的左胳膊一下子把細細的電燈拉滅,然後又是一個笨笨的狗熊翻身,注意讓開她的小肚子把她壓在身下,張開大嘴把她的櫻桃小口給包住了,不再讓她肆意地猖狂和抵抗。從來熟悉的動作都不用旁人教的,哪怕是低智商的動物也是如此。
「哎呦,為什麼要拉燈呀?」她欲拒還迎地反抗了半天后,終於抽出嘴來喊了一句,也不過是給他憑空添了些沒名沒姓的邪勁而已,「怎麼,你不知道燈影里看媳婦這句老話嗎?」
「我更喜歡在黑夜裡狂歡!」他匆匆地回道,簡直毫無情趣可言,自己卻以為說得很有藝術性,足以讓她的耳朵沉醉。
兩人很快就激情蕩漾地進入了天搖地動的忘我狀態,全然沒想到寒冬臘月里那些喜歡在清冷的夜空中遊蕩的各路神仙,以及家裡還沒有睡熟的其他人。誰說冷天動地的時候不適合情侶間的親密活動?那只是因為該有的情緒還沒醞釀好罷了。既然烈火已經燃起,烈焰已經騰空,那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傳說中的那些古老禁忌此刻都已經升上了天空並化作了根本就不值一提的虛無。禁忌就是用來打破的,只要有人敢打破。這又有什麼不敢的呢?說不敢的都是些無能的人,連唾棄都不值得唾棄,因為這些人已經脫離了做人最基本的本性。
她比他先到至高點,這或許是肚子裡孩子的功勞,因為一想到一條新生命將會從自己身上誕生,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了。和繁衍有關的事情在該繁衍的年齡總是讓人無比激動的,何況她已經在實質上開始進行繁衍了。荷爾蒙的作用從來都是不容小覷的。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還有這種妙處呢?」他在奮力廝殺之餘抽空想了想這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題,半天過去了卻又想不通,才又轉臉問了問她,希望她能點化一下自己。
她也跟著想了想,卻是極容易就想通了,因為她隨便拿出一點心來就比他的要大許多,論起重量來駱駝總比螞蟻強。他肯定是比不了她的,永遠永遠,無論幹什麼事都是這樣,包括在床上撒歡活動的時候。
所謂床下君子床上夫妻,在床上就得表現得像夫妻才行,不然的話在床下就很難做到像君子一樣了。在這一點上他們兩人做得尤其好,甚至都可以當作恩愛的典範而被傳頌萬年了。
有些方面他總是忘不了她,她也是,當然也是忘不了了。他們的戰場,無處不在的戰場,或許也有些妙不可言的小情小調鋪陳在期間,起到點綴和襯托的神奇作用,放大了他們之間的那份不為人知的愛,無論是肌體方面的還是精神方面的,統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