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絞盡腦汁
2024-09-19 18:07:58
作者: 潮吧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給芳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住在店裡了,這裡的事情太多,明天再回家.芳子好象正在迷糊,不耐煩地掛了電話。我無聊地嘆了一口氣,回頭對金高說:「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去花子那邊睡,不回家了,我擔心回家跟芳子吵架。」金高從掛衣櫥里找出一條被子,摔摔手說:「走吧走吧。」直接蒙上了頭。
花子還在忙碌著寫請貼,我直接躺在他的床上睡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坦啊,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匆匆洗了一把臉,我又撥了春明的手機,還是關機。
在樓下呆了很長時間,心懸得老高……春明,你到底在哪裡?
漫無目的地出門溜達了一圈,我把林武喊到了我的辦公室。林武一見我就咋呼上了:「款爺,怎麼今天才跟我聯繫?想找我喝個慶功酒?」我笑都笑不出來了:「春明失蹤了。」林武啊了一聲:「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說,昨天晚上。林武拉我坐下,急匆匆地說:「別著急,把情況先跟我說說。」我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下,林武皺緊了眉頭:「這事兒大了,我估計劉三沒有那個膽量抓春明,我太了解他了,當年在看守所,這個混蛋沒有我給他撐著腰,跟個『逼虱子』沒什麼兩樣……我懷疑是唐一鳴乾的。」我的頭髮一下子就扎煞起來了:「不會吧?」林武騰地跳了起來:「別慌,把胡四和祥哥叫過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我的腦子整個暈了,站在門口打電話的林武在我的眼裡成了一團模糊的陰影……林武打完電話,黃著臉過來抱了我一把:「胡四和祥哥一會兒就到,別緊張,我只是猜測,還不一定就是這個事兒呢。酒呢?給我拿瓶酒。」我遞給他一瓶啤酒,蔫蔫地坐下了:「林武,你害怕了?」
「我怕什麼?」林武喀嚓咬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溢出的白沫淌了一地,「如果真是那樣,我他媽豁出去了,學小傑,週遊世界去。大不了老婆孩子我不要了,我不像你,老是有個弟弟牽著,我心狠,管他呢……唉,我兒子可真可愛啊……不能,我不能走……可是不走怎麼辦?」看著他悲悲切切的臉,我突然爆發似的狂笑起來:「林將軍,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哈哈哈哈,這就嚇著你了?有什麼呀,」我把臉一抹,「即便是真的唐一鳴出手了,也沒什麼可怕的,他抓走春明這步棋就走得有毛病,要抓他連我也抓去……慢著,林武,你的分析不對,春明不可能是被唐一鳴或者警察抓走了,如果真是那樣,他們還會放著我不管?他們不怕我感覺到風聲不好,腳底抹油溜之乎也?不可能,唐一鳴不會那麼傻,他應該知道我的能力,一旦我被抓了,我的兄弟會撕了他!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林武作痴呆狀愣愣地盯著我看了一陣,身子猛一放鬆,摸著頭皮嘿嘿笑了:「對啊,我這是被錢燒著了。」
門咣地被踢開了,董啟祥和胡四站在了門口:「什麼事兒這麼緊張?」
我笑彎了腰:「你問問林將軍,哈哈哈……」
林武尷尬地關了門:「沒事兒,剛才跟蝴蝶開玩笑呢……目的就是讓你們來一起喝個慶功酒。」
胡四舒了一口氣,上前踢了林武一腳:「真他媽扯淡,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了呢。」
我給吧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送幾個菜上來,拉大家坐下,把春明的事情說了一下。胡四捻著下巴上的幾根鬍鬚沉吟了半晌,開口說:「我明白林武喊我過來是什麼意思了……沒事兒,春明的失蹤跟咱們的事情沒有關係。蝴蝶,你也別著急,我估計這裡面又是李俊海搞的鬼。也許是他知道了最近你在『設計』他,他想先把春明扣在那裡,逼迫春明把一切都說出來。春明這孩子我了解他,他是條硬漢子,不會怕他們的。最終的結果是,李俊海什麼也沒撈著,乖乖地把人送回來,然後編個類似誤會這樣的話打個圓場……他還沒有殺人這個膽量,就算他有這個膽量,他也不敢,因為春明是被劉三喊出去的,春明一旦死了,他逃脫不了干係……等吧,耐心等待,春明不會有事兒的。」
胡四這個老狐狸果然有頭腦,讓他這麼一說我稍微放了一下心,轉頭問董啟祥:「你那邊有沒有動靜?」
董啟祥搖搖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老唐跟死了一樣。」
林武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到處找金高:「大金呢,大金呢,喝酒的時候沒有他可不行。」
我打了金高的手機,讓他上來,沖林武笑了笑:「剛才你的表現跟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哈哈。」
林武的臉紅了:「唉,別說,結了婚,尤其是有了孩子,人就不一樣了……」
金高拖拉著腿上來了,大家開了一陣玩笑,開始喝酒。談到小廣,我把昨天夜裡發生的情況對胡四簡單說了一下,胡四的眉頭打氣一樣慢慢凸了起來:「蝴蝶,我建議你以後少跟他來往,這種人沒有頭腦,一沾上他就容易壞事兒……」接著,唉聲嘆氣地說,去年他找了李俊海的人幫他處理黃三的事情,本來想卸黃三的一條胳膊,誰知道那夥計下手狠了點兒,把黃三給弄死了。那夥計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誰在外面亂說,說這事兒是小廣找了胡四,胡四收了小廣的錢,把人給弄死的,警察羅嗦了胡四很長時間……這幾天不知道因為什麼,警察又開始調查這事兒了,傳過胡四幾次,因為沒有證據,這才拉倒了。胡四心裡彆扭,就找人打聽這是怎麼回事兒,反饋回來的信息是,那個人被抓住了,供述說他收了別人的錢才辦的這事兒。因為胡四沒有親自找他,他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他錢。警察知道他曾經跟過李俊海一陣,這陣子又開始調查李俊海了……我笑著推了胡四一把:「這不更好?你逃了,李俊海來麻煩了。」
胡四晃了一下腦袋:「都照你這麼想還好了呢,我總覺得我逃不過這關去。」
我說:「別瞎操心了,誰能證明是你找的他?再說,你在『白道兒』那邊……」
胡四急了:「別提這事兒,別提這事兒,我不想牽扯別人。」
董啟祥插話說:「我建議,常青跟關凱還有小廣的事情大家都不要插手,這幾個人都沒什麼腦子,別連自己也陷進去。」我橫了他一眼:「當初義祥謙剛成立的時候,還不是你提議把常青拉進來的?到現在,他誰的話都不聽。」胡四擺了擺手:「別說了,既然他已經是咱們的人了,就應該好好對待他,至於他的脾氣大家都清楚,以後物盡其用就是了。」我把自己對常青的打算對胡四說了,胡四笑了:「還是你厲害,對,就這麼辦,派他去濟南,不是孔龍還在濟南嗎?讓他跟孔龍合作。常青有這個腦子,很快會在『殺手』界混起來的。咱們只要掌握著以後把他排除在核心圈以外就可以了。」我想了想:「這麼辦我還是不放心,讓天順跟他一起去,也好互相有個照應,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跟天順隨時聯繫,天順是當年小傑帶過來的兄弟,跟我絕對貼心,就這麼辦了。」胡四笑道:「好,這塊兒你自己看著辦好了。過幾天我要出趟遠門,也許連二子的婚禮都不能參加了……」我打斷他道:「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答應我要當二子的主婚人了嗎?想臨陣脫逃?」胡四面相痛苦地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這一陣我得出去躲躲。」
「別管他了,」董啟祥拉了我一把,「老四也有他的難處,隨他去,主婚人我來當。」
「你?」金高撇了一下嘴,「你當還不如我當呢,拉倒吧。」
「四哥你真的非走不行嗎?」我瞪著胡四問。
「看看吧,我儘量在二子的婚禮以前不走……萬一我走了,我覺得鳳三可以當主婚人,你說呢?」
「只好這樣了,」我訕笑道,「好了,我不攔你了,隨你的便吧。」
閒聊了一陣,胡四站了起來:「我那邊還有點兒事情,你們慢慢喝著,我先告辭了。」董啟祥也站了起來:「我也得走了,打從得了那麼多銀子我就沒睡個安穩覺,全是錢給鬧的……既然沒有什麼大事兒,我回家睡一覺去,這幾天太累了。」林武反著手揮了揮:「都滾都滾,你們兩個老傢伙在這裡嘮嘮叨叨的,我他媽聽著煩,來,大金,咱哥兒倆走一個。」董啟祥推了林武的腦袋一把:「少喝點兒,喝多了支不起『棍兒』來,馬大姐又要罵街了。」
這兩個傢伙可真能喝,天剛擦黑就一人一箱多啤酒了。看得出來,金高的酒量不如林武,林武還在一口一杯地干,金高已經開始打嗝了。我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瓶子,不到兩個,訕笑著坐到了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屋裡煙霧繚繞,我反手打開了窗戶,外面全是雪,月光下的雪格外的亮,像塗了一層銀粉。茫然地看了看天,剛想梳理一下思緒,電話就響了,我有預感,這是春明的!果然,話筒里傳來春明急促的聲音:「遠哥,帶上傢伙趕緊出來,我在後院!」
「別喝了,春明來電話了!」我來不及掛電話,忽地衝到保險柜那邊,抓起槍就衝到了門口。
「誰?誰來……來電話了?」金高的舌頭打著卷,眼也有些發直。
「你在家裡等我的消息,」我把槍掖到後腰上,沖林武一擺頭,「跟我走!」
「春明出現了?」林武的動作很迅速,披上大衣,一步跨了過來。
「可能出事兒了,趕緊走,」我回頭盯了金高一眼,「別隨便出去,在這裡等我的電話。」
衝到樓下的時候,我站住了,整整衣服,讓一個服務生把天順喊了過來。天順見我的臉色不好,急急地問:「遠哥,出什麼事兒了?」我把他的身子扳回去:「別問,回去拿你的『傢伙』,我在後院等你。」天順頭也來不及點,撒腿跑回了他住的地方。林武邊穿大衣邊跑了下來:「你帶著『設備』嗎?」我沒有回答,拉著他就到了門口。
門口站著幾個客人,有幾個人認識我,上來打招呼,我敷衍幾句,快步走到了後院。後院是個停車場,密密麻麻排滿了各色車輛。我和林武剛站住,春明從一輛車後面冒出了腦袋:「遠哥,我在這裡。」我疾步迎了上去:「你去了哪裡?讓我這一頓好找。」春明的頭髮散亂,衣服好象也破了,滿身都是塵土:「出了點兒麻煩,先別問了……」轉頭問林武:「林哥你開著車嗎?」林武不說話,轉身向他的車走去。春明跟在林武的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車。我回頭看了看,天順黑著臉風一般跑了過來,我拽著他上了林武的車。林武發動了車,轉頭問春明:「去哪裡?」
「紅日小區,快,」春明的嗓音有些發抖,抽出一串鑰匙搖晃著,「剛才我從那裡跑出來了……」
「別緊張,」我摸了摸他的肩膀,「喘口氣,慢慢說。」
「直接開進去?」林武問。
「直接進去,在b座……」春明穩了一下,「別,把車開到花園,咱們直接上去。」
「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兒。」我說。
春明狼一般盯著前面,急促地說:「劉三和老八綁架了我!剛才劉三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我瞅個空擋把老八放倒了,現在被我綁在廁所里……估計咱們這麼迅速,劉三還不一定能回去……遠哥,給我一根煙,」我把手裡的煙給他插到嘴裡,春明抽了兩口接著說,「真沒想到這個混蛋這麼大膽……全怪我,太大意了,我完全沒想到他會給我來這麼一下子。昨天中午我去了劉三約我的飯店,起先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說了一陣話,劉三說讓我幫他去看看他剛買的房子。當時我有些警覺,我又不是賣房子的,他讓我去看的什麼房子?劉三說,你不是當了GG公司的經理嗎?肯定有些藝術眼光,幫我看看,然後回去跟懂設計的人說說,我想裝修一下。我就相信了他,跟著他去了。剛進門就被藏在門後的老八摁倒了,他們把我綁了起來……受那個污辱你就別提了……我問他們想要幹什麼?劉三不說話,老是笑。問急了,老八就把我的嘴巴用膠帶纏上了。」
春明接著說:「到了晚上,這兩個混蛋在旁邊大吃大喝,把我晾在一邊。半夜的時候,劉三出去了一趟,老八就把我的嘴巴解開了,跟我胡亂聊,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那五,他說,那五跟他姐姐談上戀愛了。我就趁機跟他講道理,我說,那五跟遠哥關係不錯,我是遠哥的人,你們這樣對待我,讓那五和遠哥知道了多不好?老八起初還大罵那五是個傻逼,後來就開始說那五的好處……我簡單點兒說,最後他有些心軟,讓我吃了點兒東西,說我不該攙和蝴蝶和李俊海的事情,我這才明白他們綁架我是什麼意思。天快要亮了,劉三才回來。一回來就搭拉著臉,好象遇到了什麼事情。我沒理他,假裝睡覺了。劉三和老八在床上睡了一會兒,我偷偷把繩子鬆了一下……大約半小時以前吧,劉三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老八還在睡,我直接把他砸懵了,綁到廁所,拿了他的鑰匙就跑出來了……遠哥,我是這麼想的,一會兒咱們上去,萬一劉三還沒回去,咱們就躲在屋裡……」
「到了,」林武在一個花園旁邊把車停下了,「先別下車,春明,你說什麼?」
「別問了,」我一把打開了車門,「下車,直接上去。」
「遠哥別動,我先下去看看。」春明跳下了車。
天順提著一把雨傘,跟著春明下去了,傘里夾著的是他的獵槍。春明和天順野貓似的貼著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沒影了。我突然有點兒難受,眼前浮現出春明被人綁著的情景,春明儘管不屈,但他被人綁著的模樣讓我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林武衝車窗外猛吐了一口痰:「他媽的,劉三竟然敢跟咱們叫板?一會兒我就讓他難看。」春明回來了,情緒激動:「上面沒有動靜,劉三肯定還沒回來。」我跨下車,沖林武一擺頭:「將軍,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一行四個人走得很沉穩,淡淡的月光照在身上,讓我感覺有些悲壯。
這是一座剛剛交付使用的新樓座,樓道里沒有燈,我們摸著黑上了三樓。
在一個門口,春明停下腳步,把耳朵貼到門上仔細聽了聽,回頭點了一下頭。
我把槍摸出來插到腋窩裡,示意他開門,天順已經將獵槍指向了裡面。
隨著喀嚓一聲響,門被打開了,天順端著獵槍沖了進去。廳里亮著燈,茶几上杯盤狼藉,我挨個房間看了看,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春明已經把五花大綁的老八從廁所里拖了出來。我沒有看他,慢慢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後關上門,用槍指著老八走了回來。天順倒提著獵槍站在門口的過道上,林武坐到沙發上架起了二郎腿。老八不認識似的上下打量我,我走上前,一把撕掉了他粘在嘴巴上的膠帶:「看什麼看?不認識你家老大的把兄弟了?」
「原來是遠哥啊……」老八長吁了一口氣,「我認識你,我跟海哥一起去監獄裡接見過你。」
「別跟我套近乎,」我用槍頂著他的眉心,陰著嗓子問,「劉三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啊,不信你問春明,劉三走的時候我還在睡覺。」
「那我就不問你了,」我收起了槍,「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我不會難為你的,不過你暫時還得受點兒委屈。」
「遠哥,我知道你的為人,前幾天我還跟那五說起過你……」
「這事兒我知道,」我沖春明一擺頭,「你陪老八去裡間說話,我在這兒等劉三。」
老八還想羅嗦,我笑了笑:「老八,不是我笑話你的,我聽說你也是當過兵的人,怎麼這麼『熊蛋』呢?走吧,我不難為你,抓到劉三我就放你走。我聽那五說,你想跟著我干,好啊,表現好了我可以收留你,去吧,聽話。」春明拖著老八一走,我沖林武搖了搖頭,「呵呵,要不李俊海就隔我差了那麼一大截子呢,你看他都用了些什麼人?沒一個跟他鐵心的,這個老八還是他的貼身保鏢呢……哦,我明白了,這事兒絕對是李俊海安排的,這傢伙還在電話里跟我『演花』呢,呵呵,我這才明白我是怎麼吃的虧了,他是個演員,我是個追星族,他奶奶的。」林武不停地按指頭,喀喀響:「當初我勸你你不是不聽嗎?有一次還跟我瞪眼,這回知道了吧?記住我的話,一個人只要他曾經害過你,你一定要記住他,決不可以跟他繼續交朋友,繼續交朋友的話,下一次他將加倍害你,因為你沒有記性。」
「別給我上政治課啦,你也不是個有腦子的。」
「我怎麼了?我犯過你這樣的錯誤嗎?」
「我不是說這個意思,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的學問還沒有我大呢。」
「跟我比學問?我會作詩你會嗎?」
「哈哈,別提你那首糟爛詩啦,啊,人生……去,我不知道人生?」
「你知道個屁……」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我一把拉起林武,一起蔽到門邊,天順提著槍撤到了拐角處。隨著一聲開門聲,劉三進來了:「媽的,外面可真冷啊……老八,老八,快他媽燙酒,凍死我了。」我確定外面沒人了,伸出手,一把將他拽了進來,反腳踢關了門。劉三猛一回頭,像是中了定身法似的呆住了,嘴巴張得像是能塞進一隻腳去。林武衝上來,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沒等劉三彎利索腰,一膝蓋頂在他的肚子上:「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劉三似乎很懂得保護自己,一聲不吭,雙手護著腦袋,過電似的迅速把身子蜷縮成了刺蝟。
我揪著他的後領,像拎一條死狗似的將他拎到茶几底下,就勢坐在了沙發上。
天順衝過來,照腦袋踹了他兩腳,提著槍站回了門口。
林武衝進廁所,從裡面拽出一根拖把,一抬腿磕斷,沒頭沒臉地砸向一堆垃圾般的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