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春明失蹤了
2024-09-19 18:07:49
作者: 潮吧
芳子點了一根煙,靠到桌子邊恨恨地盯了我一會兒:「告訴你楊遠,別跟我耍鬼心眼兒,我張芳的眼睛帶鉤兒,你的小尾巴往哪兒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算了,咱弟弟要結婚了,我不跟你嘮叨別的了,哪天我有時間找四哥問去.」把頭轉向門口,「二子呢?他可真能磨蹭,二子,二子!」春明進來了,嘿嘿地笑:「二子不上來,摟著他媳婦回家了,嘿嘿,咱家二子可真有派頭,現在就扮上新郎官了……遠哥,你出來一下。」我跟著春明來到了門口,春明靠近我,小聲說:「剛才我接了劉三的一個電話,讓我出去陪他喝酒,我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走漏了風聲?李俊海這個混蛋的腦子很不一般……」我打斷他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他連稽毒大隊都有底細,他讓你去你就去,看看這個小子想要幹什麼,順便打聽一下李俊海現在在什麼地方,今天晚上我就想看他的笑話。」春明點了點頭:「那我就過去,也許是我想多了,劉三現在跟我是酒友,人家是真的想請我喝酒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喝,保持清醒的頭腦,別跟我似的,一喝多了就把握不住自己。」春明邊走邊回頭笑:「哈哈,遠哥真會自我解嘲。」
回屋的時候,芳子正在吃我的早飯,飯涼,吃得她直倒氣。一股巨大的內疚湧上心頭,我踱過去,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的腦袋緊緊貼在我的胸口上,仰臉看著天花板,大口地喘氣。芳子不吃了,用雙手繞著我,屏聲靜氣。
「芳子,這幾天我太忙了,沒時間跟你在一起,請你原諒我。」
「別說話,讓我好好抱抱你……」
「芳子,以後咱們倆別鬥嘴了,容易傷感情,相信我,我的心裡只有你。」
「我相信……」芳子喃喃地說,「誰也別想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我這裡正摟著芳子傷心,金高推門進來了:「哈哈,讓我逮了個正著,兩位賤人,還不鬆開?」芳子不撒手,依舊攬著我的腰:「出去出去,沒看見我們夫妻倆在培養感情嘛。」金高大大咧咧地過來扯開我倆,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對面:「全安排好了,大家全體動員……」我親了芳子一口:「聽見了吧?我也沒閒著。」芳子扭身站了起來:「這還不是你應該做的?好了,你們忙,我回家打扮打扮二子他媳婦去,我發現這個小姑娘很受打扮,打扮起來比我還漂亮,要不人家二子就整天抱著她呢。」金高腆著臉嘿嘿:「你們家的人都漂亮,就我拉倒,跟個狗熊似的。」
芳子走到門口,回頭指著我的臉說:「把鬍子刮刮,再這麼邋遢我可不跟你玩兒了。」
我抬手摸了摸下巴,沙沙響,這才想起來我有好幾天沒有刮鬍子了。
芳子一走,我頓時感覺有些困意,沖金高抱歉地一笑:「你忙去吧,我睡一會兒。」
剛要往沙發上面躺,金高一把拽起了我:「幾點了還睡?我讓廚房炒了幾個菜,吃飽喝足了再睡,起來。」
無奈,我撲拉了兩下頭皮坐了起來,腦子還是有點兒暈,唉,昨天喝得太多了……也不知道小廣把健平送去戒毒所了沒有,這孩子真可憐,好端端的一個青年就這麼完蛋了。忽然就想起來幾年前在入監隊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可真精神啊,高高的個子,濃眉大眼,一個颳得瓦亮的光頭,讓他的全身透著一股英氣……我記得一個叫大彪的犯人欺負別人,我在收拾他的時候,他不服氣,跟我毛楞,健平從一個角落裡伸出腳,一下子把他絆了個嘴啃泥。過後我跟他閒聊,健平說,遠哥,出去以後我要跟著你混,跟著陳廣勝混沒意思……我們倆談了很多,他的腦子清醒極了,甚至還勸我別找小廣的麻煩了,他說,你們倆都是不錯的人,千萬別再發生什麼衝突了,你們倆都是我的大哥……可是現在他成了什麼?他在胡四的辦公室里從桌子上抓起錢撒腿衝出屋子的那一刻,跟一條狗有什麼兩樣?是白粉害了他……李俊海,你害人不淺啊,我要讓你再也不能害人,我要讓你在監獄裡呆上一輩子,直到把牢底坐穿。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摸出了手機,三兩下就撥通了小廣的手機:「廣哥,你辦完事兒了嗎?」
小廣的嗓音很沮喪:「沒有啊,健平見了我就跑,怕我打他……算了,以後再說吧,你在哪裡,我去見見你。」
我想了想,開口說:「我這裡很忙,春明也出去辦事兒了,改天再說吧。」
小廣嘆了一口氣:「剛才我又接了關凱的一個電話……唉,我沒法不管他了。」
我說:「那你就管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吧,注意別跟常青發生衝突,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小廣嘟囔了一句什麼,怏怏地掛了電話。
「蝴蝶,別怪我多說話,類似小廣這種鼻涕漢子,你去管他幹什麼?你不知道他現在在社會上都成什麼了?」金高瞥了我一眼,「這事兒我得向著常青說話,你小廣不知道常青跟關凱鬧到什麼程度了?你瞎攙和什麼呀。再者說了,他明明知道常青是咱們這條線上的人,大小也應該給你個面子吧?我看他這是徹底『愚』了,腦子連個小孩兒都不如……再說那個關凱,那是個什麼玩意兒?街面上誰不知道那是個白眼狼?用人的時候靠前,不用人的時候,他隔你遠遠的。依我看,這種人應該把他歸類到李俊海那邊去,咱們應該幫著常青砸挺了這個混蛋。」
我搖了搖頭:「沒意思,砸他用不著咱們出面,掉價兒……不管了,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金高沉默了半晌,悻悻地撥了一個電話:「常青,今天沒事兒吧?」
常青在那邊嘰里咕嚕說了一陣,金高掛了電話,沖我一笑:「本來我想勸勸他,人家常青不聽,呵。」
我沖他噴了一口煙:「剛才還說我多事兒呢,你呢?」
「我這不是想讓他安穩安穩嘛,他安穩了,咱們大家都安穩……常青這小子也是個一根筋,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剛才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說,他正在『忙活』關凱的事兒,他看見關凱正在往小廣家的方向走……」
「別嘮叨了好不好?」我打斷他道,「讓我的腦子清淨一會兒,一聽這事兒腦子就亂。」
「看來今天晚上關凱要出事兒……」
「管他呢,他死了該誰的事兒?」
「用不用給小廣打個電話讓他防備著點兒?」
「沒這個必要,常青不會傷害小廣,我的話他還是聽的。」
花子端著幾盤菜進來了,我沒讓他走,示意他坐下,問他:「請貼都寫好了沒有?」花子說:「寫了一部分,還沒寫完,天順正一個一個的想呢,累得這傢伙直淌鼻涕。遠哥,有些多年不聯繫的朋友也得寫嗎?」我點點頭:「凡是能想起來的全寫,我家親戚那邊我自己來。」金高笑了:「哈哈哈,這是要指望這個發財?」花子說:「大財是發不了,估計這次收他個十萬八萬的沒有問題。」我搖手不讓他們說了:「別這麼下作,這樣干主要是為二子高興。」
金高和花子喝著酒,我又給芳子打了一個電話,芳子說,你就別操心家裡這邊了,有我呢。我問,二子在家幹什麼?芳子說,抱著你爸爸的照片說話呢,跟個真事兒似的,嘮叨了一個多鐘頭了。我囑咐她給我爹上好香,掛了電話。花子用筷子沾了一滴酒,灑在地下,摸了我的手一把:「遠哥,最近給老爺子上墳了沒有?」我說,上了,老爺子什麼都知道了,他聽說二子要結婚了,一定會很高興。花子咧著嘴笑了:「哈哈,遠哥是個孝子,以後大家都應該像你這樣。」金高嘟囔道:「我太粗心了,也應該給我媽去上上墳了……」我轉頭問花子:「廣元的骨灰還在天順那裡嗎?」花子說:「十五那天我跟天順一起去把他送到了廣華陵,這事兒你別操心了,我們找的是最好的位置。」
心莫名地有些憂傷,感覺自己的靈魂飄向了這些故去的人……我默默地走到窗前,外面很亮堂,但是看不見太陽。一些殘雪掛在樹枝上,風吹過去,它們一片一片地往下落。我小的時候也經常在這樣的天氣里,趴在我家的窗台上看外面,我的目光看不遠,因為我家有個很高的院牆,院牆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只能看見瓦藍瓦藍的一方天空,只能看見我家院子裡那些枯萎的向日葵杆。杆上也有這樣的殘雪,可是它們不會被風吹落,它們化成了冰粘在上面,等太陽出來的時候才會消失。我弟弟也喜歡跟我一起這樣呆望窗外的景色,他很沉靜,依偎在我的身邊不說話,我們倆經常這樣,一看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起床很早的時候,我倆還會躺在被窩裡看著黑夜在窗外如何消散,看著初升的太陽如何映紅了我家的院子。有時候我們還會看見我爹在院子裡做操,嘴巴里哼著廣播體操的音樂,熱氣會從他的頭頂上冒出來,晨曦一照,泛出五顏六色的光來,我爹是那麼的健康,那麼的英俊,那麼的快活……
金高和花子說話的聲音很小,嗡嗡嚶嚶的,像我家院子裡飛舞的蜜蜂發出的聲音。那些蜜蜂可真夠忙碌的,它們從初夏的時候就來了,一直忙碌到深秋。我們家的院子裡有很多花花草草,它們一刻不停地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有時候蝴蝶也來添亂,它們飛得不忙碌,它們飛的姿勢很優雅,撲閃撲閃地追趕蜜蜂。我弟弟經常坐在院子裡的那塊大石頭上盯著它們看,不時吆喝一聲,嘿,嘿嘿……我能看見我爹進門了,他悄悄把自行車支在門後,然後就躡手躡腳地靠近一隻停在花瓣上的蝴蝶,猛一出手,然後就笑嘻嘻地沖我弟弟揚起手,傻兒子,過來拿。我弟弟跑過去,他夠不著我爹的手,就那麼一蹦一蹦地往上跳,我爹哈哈地笑著,繞著院子跑。我弟弟不幹了,他坐在地上哭,地上的塵土被他蹬起來,像是在揚場。我爹就把那隻蝴蝶往天上一揚,走到自行車上摘下掛在車把上的包,從裡面抓出三兩顆糖果,蹲在我弟弟對面逗他,叫爸爸,叫爸爸,不叫不給。我弟弟不哭了,一把抱住了我爹的腿,嘿嘿地笑。
眼前模糊了,我以為我哭了,使勁搖了搖頭,感覺很清爽,我沒有哭,原來是天黑了。
花子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回頭只看見金高在抽菸,菸頭一明一滅,像鬼火。
我記得我姥姥在我們家住的時候,經常指著遠處隱約的燈光說,那就是鬼火,鬼魂們寂寞了就在那裡跳舞。
我爹知道了就對我說,別聽你姥姥胡說,世界上沒有鬼魂,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是相信我姥姥的話,我相信世上有鬼魂,不然我為什麼會經常看見我爹呢,那麼清晰。
「蝴蝶,七點多了,警察們開始行動了吧?」金高滅了煙,悶聲問我。
「警察要行動?行動什麼?」我突然有些緊張,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抓恭松啊,恭松七點半在通遠賓館……」
「哦,」我吐了一口氣,「應該早布控了……李俊海,你跑不了啦。」
「蝴蝶,我覺得應該派個人過去看看,作到心中有數。」
對,我應該隨時掌握這個事情的進展情況!我稍加思考,抬頭對金高說:「你去對春明說,讓春明到那附近去觀察著,有什麼情況趕緊打電話,別人我不放心。」金高說:「春明中午就走了,好象有人請他吃飯。」我猛然想起來了,春明被劉三喊去喝酒了,拍拍額頭笑了:「哈哈,我這腦子要生鏽了……」金高站起來就走:「還是我去吧,我很關心李俊海的下場。」我喊住了他:「你不能去,李俊海的人都知道你跟他的過節,或許他的人也在附近盯著,讓花子去,別告訴花子是去幹什麼,讓他找個隱蔽的地方盯著門口就可以了,花子幹這事兒合適。」金高遲疑了一會兒,走到門口把花子喊了上來,嘀咕了幾句,花子轉身就走。我抬頭看了一下掛鍾,七點一刻,去的正是時候。
春明怎麼還不回來呢?我坐到辦公桌後面,撥了春明的手機,關機,繼續打,還是關機。我有些納悶,春明從來沒有關機的習慣,這是什麼意思呢?心裡隱隱有些緊張,莫非春明出了什麼事情?按說不應該啊,春明是被劉三喊出去的,經過春明的「攻堅」,這陣子劉三已經跟春明成了哥們兒,出事兒也不應該在劉三的酒桌上出啊……那麼他為什麼關機?路上出了事兒?出車禍了?不可能,出車禍他也不應該關機的……我的手心開始出汗,猛地拍了桌子一下:「大金,不好!」金高被我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什麼事兒?」我招手讓他靠過來:「春明關機了。」
「操,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關機怎麼了,誰不關機?」
「你不知道春明的習慣……」我把剛才想的那些告訴了他,「你分析一下是不是出事兒了?」
「有可能!」金高跳了起來,「劉三在哪裡請春明?不對……誰知道劉三的電話?」
「稍等,」我翻出了老七的手機號碼,直接撥了過去,「老七,你知道不知道劉三的電話?」
老七的聲音很緊張:「遠哥,我在常青這裡……他把我給抓來了。」我厲聲喝道:「我不管你在哪裡,告訴我劉三的電話號碼!」老七說話仿佛在哭:「我不認識劉三,怎麼會知道他的電話?」我啪地扣了電話,一步跨了出來,誰知道劉三的電話呢?那五,對了,那五應該知道,我跳回去直接撥了那五的手機,響了很長時間,那五接了電話:「誰呀,是不是遠哥?」我說,那五,我有點小事兒想接觸一下劉三,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不知道?那五沒多問什麼,好象是在通過手機查號碼,少頃說話了:「遠哥你記一下……」說完了號碼,嘟囔道,「遠哥,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快要完成了,我正在開始進軍李雜碎的內部呢。」我叮囑他別亂嚷嚷,掛了電話,拿過金高的手機撥通了劉三的電話,響了兩聲,掛了。我又重複撥了一遍,那邊關機了。我赫然明白,春明真的出事兒了……神情一下子恍惚起來。
「難道說春明被劉三控制了?」金高猛地抓了我一把。
「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怪我,怪我太小瞧對手了。」
「別緊張,我估計暫時他沒有這個膽量……」
「沒有這個膽量?他什麼事情不敢幹?看看你的腿!」我陡然發火了。
金高猛一跺腳:「我要殺了他!」轉身就要往外沖,我來不及拉他,乾脆伸出腳把他絆倒了:「你他媽瘋了?」金高翻身站了起來,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你說怎麼辦?」我屏了一下呼吸,拉他坐回了沙發:「別慌,別慌,千萬別慌……讓我考慮一下。劉三這麼幹是什麼意思呢?奉了李俊海的指派?不能啊,李俊海要是這麼辦,還不如直接來綁架我呢……什麼意思?劉三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時間我後悔得腸子都要斷了,早知道會有這個結局,剛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先把劉三「辦」了,看來辦任何事情都不能過于謹慎啊,實指望這樣按部就班地辦事兒來得穩妥,誰知道……可是劉三這麼辦沒有道理啊,他綁架春明幹什麼?要綁架你應該綁架我呀,至少你也應該綁架金高啊……我徹底糊塗了,腦子似乎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金高這時候反倒沉靜下來:「別著急,也許咱們想多了。」
對啊,也許春明的手機沒電了,他自己又不知道……可是劉三為什麼掛電話呢?哈哈,難道是我真的想多了?人家劉三不願意接不熟悉的號碼,金高這個號碼他根本就不知道,掛了也很正常啊,我自己還有不回陌生號碼的習慣呢。這樣一想,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剛想自嘲兩句,我的手機響了,是花子的聲音:「這裡來了不少特警……」
哈哈,成啦!恭松,你逃不掉啦!李俊海,等著去死吧!
我讓花子慢慢說,花子喘了一口氣:「看見了,看見了,有幾個便衣進了賓館,有人還扛著攝象機呢。」
我嘿嘿了兩聲:「掛了電話吧,繼續在那兒盯著,我估計很快就有結果了。」
金高似乎忘記了春明的事情,拖著腿來回地走:「好,好好,這下子李俊海算是轟動了,這小子又要上電視啦,咱們這步棋走得漂亮……可惜了,他被警察抓走了,我不能親手干他了。」我坐回沙發,點了一根煙:「先別高興得太早,李俊海也不是個一般人物,警察想要把他提溜出來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兒,看事情的發展吧。不過我有個感覺,只要警察抓的是恭松的現行,李俊海早晚會浮出水面,等著吧。」金高不踱步了,站在我的面前沉吟道:「我記得前一陣你跟我說過,李俊海幾年前派人把排骨精打死了,這事兒你不是正在搜集證據嗎?」我說:「很難,這事兒當初讓他給滑過去了,過去這麼多年再拾掇起來不是那麼容易。我想好了,如果這次再讓他滑過去,我就『戳』他打死人這件事情,證據儘管不是那麼充足,但足夠羅嗦他一陣的了……警察不是吃素的,有一點蛛絲馬跡就不放過。」
手機又響了,還是花子的:「遠哥,賓館外面熱鬧極了,警車也開過來了,從裡面押出兩個人來。」
我冷笑了一聲:「仔細看看,裡面有沒有李俊海以前的兄弟,叫恭松的?」
花子停頓了一會兒,開口說:「全用衣服蓋著腦袋,看不清楚。」
不用看了,估計裡面肯定有恭松,我說:「你先別著急回來,再在那兒觀察一陣。」
手機里傳出一陣警笛的鳴叫,花子掛了電話。
我無聲地笑了,哈哈,李俊海,這下子夠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