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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與胡四鬥智

2024-09-19 18:07:19 作者: 潮吧

  天擦黑的時候,我們回來了.我沒有先回酒店,讓春明把車停在靠近酒店的一條路口上,摸出手機給金高打了一個電話,金高沒等我開口就哈哈笑了:「哥們兒,我估計你回來了。」我吃了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金高嘿嘿了兩聲:「我是幹什麼的?你太謹慎了,五子一死,你緊張了,不敢在外面呆了。」我笑了笑:「算你聰明,情況怎麼樣了?」金高說:「屁事兒沒有,剛才祥哥打來電話,人家兩口子已經回家了……」我冷冷地打斷他:「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不要大意。祥哥那邊我暫時不跟他聯繫了,你多跟他通通電話,別告訴別人我已經回來了,我和春明在外面住一宿,沒事兒的話,明天上午我就回去……店裡有什麼情況?」金高想了想:「別的沒有,防疫站老林帶人來吃飯,我『扎』(送禮)了他一下。還有,送海貨的張哥來結帳,我把這半年的給他結了……再就是你老鄉魏大郎來了一個電話,問你去了哪裡,我說不知道,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打電話,就這些。」我囑咐他把錢藏好了,不要隨便出去,掛了電話。春明問我:「咱們不回店裡了?晚上去哪裡住?」我沒有回答,抬手撥了胡四飯店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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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是王慧接的,我跟她開玩笑說:「妹妹,我十分想念你,大雪封山,我沒有地方住,去你家住怎麼樣?」

  王慧哼了一聲:「你就不怕張姐扭了你的腦袋去?」

  她的聲音真好聽,莫名地我的心就有些發癢:「哪個腦袋,大的小的?」

  王慧急了:「遠哥,你怎麼跟勝哥一個德行?再這麼流氓,我不跟你說話了。」

  媽的,我怎麼能跟小廣一個德行?我笑道:「親你不知道親你,算了,你找四哥聽個電話。」

  「四哥喝醉了,跟勝哥他們在上面唱歌呢……」

  「還有誰?」

  「還有一個大個子,好象叫健平。」

  「就他們三個?」

  「對,就他們三個,另外幾個剛走,真討厭。」

  「你把他喊下來,我有急事兒找他。」

  王慧撒嬌似的說:「一個個的全是醉漢,我真不敢上去……」嘟囔著就去了。停了一會兒,話筒里傳來胡四的聲音:「兄弟,你在哪裡?」聽得出來,這傢伙在緊著嗓子,似乎是害怕我聽出來他喝醉了,我說:「先別問我在哪裡,咱們那樁買賣的事兒……」胡四壓低了聲音:「沒事兒,我的人很好使,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你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我皺了一下眉頭:「我回來了,你讓小廣他們先走,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也許晚上住你那兒。」胡四頓了頓:「沒有必要,小廣喝成膘子了,什麼也不知道,在學趙忠祥播音呢……你來吧,咱們倆找個房間單獨談。」我想了想,開口說:「這樣吧,你先別告訴小廣我來了,我直接到你的辦公室里去。」胡四哼唧道:「隨你的便,快來吧。」

  「咱們今晚住胡四那裡?」春明好象不太高興。

  「對,住他那裡,這裡面有我的想法,以後你會明白的。」

  「我真不明白你跟胡四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好吧,聽你的。」

  「我跟胡四是一種什麼關係,這無關緊要,關鍵是辦任何事情都不能散,一散就出毛病。」

  春明歪著腦袋看了我一陣,突然一拍大腿:「好嘛,我知道了!遠哥真有你的,佩服,佩服啊……哈哈哈,你是不是覺得胡四在這件事情上有些『裂邊』(退出),你想讓他粘上點兒責任,等於牽住了他,將來一旦出現問題,他就會死心塌地……」我抬手把他的臉推到了一邊:「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哥我沒那麼多腦子。」春明把腦袋擱到方向盤上,嘿嘿地笑:「我記得以前小傑對我說,在勞改隊裡混很費腦子,有時候敵人也算朋友,朋友也算敵人,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哪一步計算不好就容易扣分、蹲小號、砸嚴管,甚至加刑……遠哥,你算是把這套給研究透了。」

  「別胡說八道了,我跟胡四的關係還不至於這樣。」

  「那你是什麼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胡四那裡去住?」

  「別亂尋思了,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走吧。」

  「看來我猜對了。」春明一橫脖子,嗡地發動了車。

  胡四飯店的門口停滿了車,看來生意不錯。大紅燈籠個個都亮著,燈光曖昧,讓人聯想到古代的那些妓院。王慧好象知道我要來,婷婷地站在吧檯外面,用眼睛斜著站在門口的我:「鬍子幾天沒颳了?像個逃犯。」我裝做喝多了,踉踉蹌蹌地過去抱了她一把,這小妞可真軟和……王慧吃驚地推開我,圓睜著眼睛說:「遠哥你……」我扶了一下吧檯,回頭一笑:「喝多了,哈哈。」心驀地一抽,媽的,她比芳子可純潔多了……沒來由地就回憶起芳子在吳胖子飯店裡的那些事情來,心裡像裝了一把亂草。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我跟芳子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我很愛她,甚至一想起她,下身會不由自主地發熱,可是一旦想起她以前的那些事情,心裡就難受,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滋味,總覺得我跟她走不到一起,我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層什麼東西。有時候我趴在她的身上,經常會有這個奇怪的聯想,別人是不是也這樣趴在她的身上過?尤其是當她無所顧及的時候,我常常停止了動作,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了。我想,你他媽的可真夠騷的,是不是別人跟你幹這事兒的時候你也這樣喊叫?每當這個時候,芳子就哭了,她一哭,我更煩躁。有一次,我一把掀起了她,你他媽的哭什麼哭?沒打發舒服你嗎?芳子不哭了,用一種怨恨的眼光盯著我,楊遠,你這個混蛋,你簡直不是人。我迎著她的目光看她,心裡又憋屈又愛憐,胸口像是有無數蟲子在爬,一刻不停。芳子不看我了,伸出胳膊抱住我,腦袋埋到我的胸口上,聽我的心跳。她的頭髮里沁出淡淡的香味,我的心都要碎了……有時候我喝了點兒酒,腆著臉問她:「大妹子,咱們什麼時候結婚?」芳子會一言不發地看上我老半天。

  我發現,每當我想起跟芳子這些事情的時候,腿會發軟。現在我的腿又在發軟,我不敢挪動腳步,我害怕一挪動腳步,自己會癱到地上。王慧走過來攙了我一把:「遠哥,看樣子你真的喝了不少,笑也不像笑,像哭。」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游移不定,從裡面能看出一絲愛憐來。我的心又是一陣麻癢……媽的,我要是有小廣那樣的魄力就好了,我不管將來會怎麼樣,先辦了你再說。突然就想起以前一位老哥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我笑了,既然進了村,為什麼不打槍?不打槍你進村幹什麼?王慧,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對你打槍。

  春明似乎看出來我跟王慧在進行某種交流,無聲地笑著踱了過來:「剛才我老遠看你們倆,真夠般配的。」

  王慧的臉一下子紅了,猛推春明一把:「什麼話。」轉身進了吧檯。

  春明拉起了我:「走吧哥哥,別胡思亂想啦,人家喊你叔叔都夠了。」

  我邊走邊回了一下頭,想開句玩笑又沒想出合適的詞來,搖著頭訕訕地跟著春明進了走廊。

  胡四那間辦公室兼宿舍的門虛掩著,春明敲了敲門:「四哥在嗎?」門猛地拉開了,小廣做了個餓虎撲食的動作,哇地一聲把我拽了進去:「老小子,讓我逮了個正著!」我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胡四這個混蛋可真有意思,說不告訴小廣我來了,他還是告訴了小廣。我打量了一眼,屋裡沒有別人,我推開小廣的手,笑道:「廣哥是怎麼知道我要來的?」小廣瞪著眼睛反問道:「我倒要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說:「誰知道你在這裡?這不是你把我拉進來的嘛。」小廣噎了一下,無聊地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做多情了……胡四來朋友了,抽不出身來,讓我先過來陪你坐會兒。」以前對胡四的一些看法,此刻一股腦地湧上心頭,這個混蛋這麼做可真有些下作了,你是什麼意思以為我不知道?操,肯定是你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約了朋友,讓小廣過來攙和一下,下一步你就好裝醉了,編個理由不讓我住在這裡……當初董啟祥提議成立義祥謙的時候,我曾經懷疑過能不能跟你鐵起心來干一番事業,後來一想,你有頭腦,有經濟實力,有白道兒的關係,一旦出事兒,你就是一個堅強的後盾,可是你把腦子用在什麼地方了?好吧,你這麼辦,我還真不想讓你辦成了,我就是要拉你到一個單獨的房間,海闊天空地胡亂聊上一陣,讓你這個混蛋脫身都不行。打定主意,我沖小廣笑了笑:「廣哥,乾脆咱哥兒倆在這裡喝吧,還清淨。」

  「也行,」小廣好象還在醉著,眼珠子一直往上杵,「走,點菜去,今天我請你。」

  「免了吧哥哥,你那幾個銀子留著娶媳婦用吧,我來。」

  「瞧不起我?」小廣把臉猛地搭拉下來,「你這麼說我還真不服氣了,今天這客我請定了,誰拉我跟誰急。」

  「怎麼,廣哥發財了?」

  「沒怎麼大發,玩兒了一把民族氣節,騙了韓國鬼子幾個銀子,哈哈,不多,夠過個年兒半載的。」

  我沖春明使了個眼色,摟著小廣的肩膀出了門。小廣搖搖晃晃地走,我回頭對春明小聲說:「一會兒你跟小廣喝,我先去見見胡四。一會兒就去。」小廣以為我在跟他說話,嘟囔道:「誰說我不去?去,我怎麼能不去?你一個月給我三千大元,不去是個膘子……」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就是就是,應該去,我那裡還真需要廣哥這樣的人才呢。」走到點菜的地方,小廣一把從褲兜里拽出一沓錢,啪啪地往手上摔著:「誰敢笑話我窮?我他媽有的是銀子,蝴蝶,給我點,照好的來!」我突然有些可憐他,這表現也太掉價了,一看就是窮慣了的人突然有了點兒錢的感覺,我說:「廣哥別客氣,我本身就是個開飯店的,好菜全是糊弄人的,來點兒實惠的吧,我喜歡吃青菜。」小廣橫了我一眼:「拿我不當兄弟待?要不你回去等著,看我的。」我說:「少點啊,點多了浪費……還有誰?健平呢?」

  「胡四這個王八蛋,剛才把人家健平給攆走了……健平也不爭氣,嗑粉呢。」

  「那就是咱四個人了,少點啊,我上趟廁所去。」

  「我幫勝哥點,」春明沖王慧打了個響指,「妹妹,過來,咱們勝哥要仗義一把了。」

  王慧遲疑著不敢過來,小廣沖她攤了攤手:「我不摸你了,別害怕,沒見誰來了嗎?當著蝴蝶的面,我管怎麼也得裝成正人君子不是?」王慧撇了一下嘴巴:「就你?哼。」還是不動彈。我笑了笑:「看來廣哥把人都得罪了。」轉身上了樓。拐上樓梯,我問一個站在樓梯口的小姐:「胡老闆在哪個房間?」小姐一指對面的一個房間:「在那兒,請問先生幾位?」我沒有接茬,推門進去了。房間裡很安靜,胡四端坐在一張桌子旁邊跟一個人在說話,桌子上什麼都沒有,見我進來,胡四一愣:「蝴蝶,你怎麼來了?」我笑著坐在了他的對面:「我去你辦公室找你,你不在,就直接上來了。」胡四尷尬地笑了笑,指著旁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說:「這位是城管大隊的付政委……」我點了點頭,伸手握了握付政委的手:「我叫楊遠,多關照。」沖胡四使個眼色道:「四哥你出來一下,跟你商量個事兒。」胡四瞥我一眼,似乎很難堪,打個哈欠站了起來:「付哥你稍微一等,我跟蝴蝶出去一下,唉,事兒太多。」

  胡四一出門,我哈哈大笑:「四哥你行啊,弟兄們都要變成驚弓之鳥了,你還有閒心喝酒?」

  胡四甩了一下腦袋:「我就那麼閒散?腦子不停地轉著呢……你不是出門了嘛,怎麼又回來了?」

  我把他拉到一個空房間,倚在門後說:「我擔心你呀,我怕你被警察抓了。」

  胡四悻悻地哧了一下鼻子:「別開玩笑啦……出什麼事兒了?」

  「沒出什麼事兒,剛才我說的是真話,我真的怕你被警察抓了。」

  「你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我做什麼了,警察抓我?」

  「我也不知道你做什麼了,他們說你強姦了……哈哈,四哥怎麼這麼緊張?」

  「蝴蝶,你是不是又犯毛病了?對我有什麼意見你就明說。」

  「你看看你,怎麼老是懷疑我對你有意見?你是我的好大哥,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

  胡四把沒點上的煙猛地摔在地下:「蝴蝶,我明確告訴你,我胡老四不是膘子,你是什麼想法難道我會不知道?暫且不說你對我說話的這種口氣,就說你看我的這種眼神吧……操,看個仇人也不過如此嘛。好了,我不跟你羅嗦了,我沒有你的臉皮厚,我的腦子玩不過你。你是不是覺得我讓陳廣勝下去陪你我是有什麼目的?告訴你,我還真的有目的,我不想被你玩兒。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到別的地方去,為什麼直接來找我?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害怕我在發生了事情以後溜之乎也,想要利用這個來牽制我……別嘿嘿,我說的對不對?我感覺自己受了污辱,我剛才這麼安排就是想讓你明白,我胡四的腦子不比你差!奶奶的,我怎麼一直就跟你玩不到一塊去呢?我哪裡對不住你了?你好好想想,從咱們認識那天開始,直到現在……操,沒法跟你說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不就是擔心我『裂邊』嗎?你錯啦,我他媽裂什麼邊?我神經了?義祥謙是我發起成立的,第一筆生意這麼順利,我會『裂邊』?也許是咱們倆處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樣,我比較謹慎一些,但這是毛病嗎?還有,也許你以為我會犯小人脾氣,因為你沒有直接分給我錢,我會有意見,我有個屁意見,留在公司里的一千萬沒有我的份嗎?我一點兒力都沒出,得了那麼多錢……」

  「四哥,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讓他這一頓嘮叨徹底暈了腦子,心裡竟然呸了自己一聲。

  「知道錯了就好,我胡四堂堂正正……」胡四餘怒未消,拍著口袋找煙。

  「好了,我跟小廣在下面等你,你忙完了就下去。」我把自己嘴裡的煙遞給他,轉身就走。

  「慢著,」胡四拉了我一把,「跟小廣說話千萬注意,他眼看要出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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