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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當了一把無賴

2024-09-19 18:05:51 作者: 潮吧

  掛了電話,我對金高說:「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他要是叨叨別的,你替我揍他,咱們倆一個紅臉一個黑臉,不信給老那辦不成這點小事兒.」金高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不值得啊,那五是個什麼膘子玩意兒?為這事兒再添什麼麻煩不好吧?」我捏了他的胳膊一把:「我沒有那麼義氣,這是個引子,我想讓青面獸吐吐血。」金高明白了,哈哈大笑了一陣,回頭對那五說:「老那你自己在這裡喝著,我跟你遠哥去給你說媒,備不住今天就讓你入了洞房。」

  走到樓下,吳振明、天順、春明他們正坐在一張桌子旁閒聊,我問,胡東呢?吳振明說,這個混蛋真不聽嚷嚷,不讓他隨便離開工作崗位,他還是走了,說要去滄海路幫一個朋友打架,拎著一把砍刀就走了。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小子在這裡早晚得給我惹麻煩,我得趕緊利用他一把,利用完了就讓他滾蛋。春明見我不高興,拉我走到門口說,遠哥你也別太操心了,現在咱們這種狀況,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強啊,胡東又不是個「逼裂」的貨色,該出力的時候,他也能出上一把力。我想了想,對春明說:「這樣,這幾天你幫我看好了他,別讓他出事兒,稍一安穩我就讓他幫我去辦一件事情,到時候我再跟你商量。」春明點了點頭:「我有數,我們幾個一直把他排擠在圈子外面,將來出了事兒他也算不上是咱們的人。等你安排他去辦什麼事兒的時候,我跟著他,我春明好長時間沒給遠哥出把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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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兄弟……我的心裡一陣溫暖,借著燈光提了提他的褲腿:「腿好了嗎?」

  春明跳了兩下:「越來越好了,比以前還利索呢。」

  我扳著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靠到我的肩膀上,用力抱了他一下,轉身走出門去。

  我的那輛二手桑塔納跟一頭老牛似的臥在門口的黑影里,我走過去打開車門,裡面的燈壞了,漆黑漆黑的,滿鼻子都是霉味……媽的,李俊海開別克,鳳三開大奔,胡四開寶馬,我呢?心理不平衡,胸口悶得厲害。金高坐進來,嘿嘿地笑:「他娘的,這輛破車跟拖拉機一個檔次。」我忿忿地一笑:「趕緊弄錢吧,弄了錢咱開凱迪拉克。」

  「怎麼弄?搶銀行?」黑影里,金高突然冒了一句。

  「也不是不可以。」我發動了車,車身劇烈地抖動起來,像正在耕作的老種牛。

  「拉倒吧你,那活兒可不好干。」

  「逼急了我什麼都可以干,」掛上檔,老種牛哼哧哼哧地往前走,「我不能讓錢把我憋死。」

  「你還真有這個想法?」金高嚴肅起來。

  「真的,一想李俊海我就來氣,他憑什麼開比我好的車?」

  「那就趕緊砸他……」

  「條件不成熟,砸不好我就沒命了……大金,敢不敢『黑』銀行一把?」

  金高訕笑著點了兩根煙,遞給我一根:「你敢我就敢,我有家了,我想買套房子,讓劉梅跟著我過上好日子。」我問:「在威海的房子你還沒買下來?」金高苦笑道:「拿什麼買?錢呢?劉梅一個月加起來不到六百,付了房租,只夠她一個人吃飯的,我暫時又幫不上忙。」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感覺對不起金高和劉梅,腦子裡驀地浮現出幾年前我跟劉梅在床上的那一幕……竟然說不出話來了。金高似乎覺察到我在想什麼,蔫蔫地搖了搖頭:「蝴蝶你行啊,我的老婆你先那什麼了……操,心裡真彆扭。好在是我自己願意的,不然老子真跟你拼命。」見我只喘氣不說話,金高笑了,「沒什麼,我胡亂說『膘』話呢……不關你的事兒,誰讓我認識劉梅比你晚呢?蝴蝶,你真的想搶銀行?」

  其實這個念頭也是剛剛才起了的,但是這個念頭強烈地占據著我的大腦,滿腦子都是成捆成捆的鈔票。

  我猛加了一下油門,車身抖了一下,像個被石頭絆了一下的醉漢,踉踉蹌蹌地向前撲去。

  金高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嘟囔道:「還是沒逼著……能活著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這事兒先一放,」我開口說,「我想先『滾』青面獸一把,看看他能吐出多少來,多的話你先給劉梅把房子買了。如果有把握干挺了李俊海,這事兒咱們就不幹了,萬一一直拖著,咱們就幹上一票,豁出去了。小時候我經常說這麼一句話——不大膽不贏杏核。到時候咱倆再合計合計,要干就干他個穩妥的。不能在當地干,去一個遠地方,干一票就洗手,回來發展勢力,發展好了的那天也就是砸李俊海的那天,沒有什麼時機成熟不成熟了,咱們就是時機。」

  「我操,你還真有這個想法,」金高陡然提高了聲音,「哥們兒,實話告訴你吧,這事兒我想了好幾年啦。」

  「你是怎麼打算的?」

  「要搶就搶運鈔車,這個保險係數大些,直接闖銀行危險,銀行的設施也很完備,一個字,難。」

  「運鈔車也不簡單啊,押運公司的人在車上,至少兩個拿防暴槍的。」

  「可是他們在明處,咱們在暗處啊,只要策劃好了,全車的錢都是咱們的。」

  「這事兒你考慮過很長時間了?」

  「也不算很長時間,大約在李俊海砍了我以後吧,那時候我想弄錢,有了錢才能報仇。」

  「呵,是啊,有了錢甚至你自己都不用出面,南方的高價殺手遍地都是。」

  金高操了一聲:「找殺手?那不是男人幹的事兒,自己的仇就應該自己報,仇人死了另當別論……我就佩服小傑這點,別人殺了他的兄弟,最後全死在他的手裡,孫朝陽被別人殺了那不關他的事兒,他的本意是想親手殺了孫朝陽,可惜被別人搶了先。操,孫朝陽是被誰殺的呢?湯勇?有可能……反正孫朝陽在社會上混了那麼多年,仇人一定不會少了,他的死也是命中注定……有人還懷疑是齊老道呢,這也有可能,那天我見過齊老道了,兩條腿從膝蓋以下全沒了,腿上綁著兩隻球鞋,還是倒著綁的,本來一米八幾的個子,現在跟個侏儒一樣,他能不恨孫朝陽嗎?現在人家也發了,聽說他爸爸的一個戰友在市里當什麼領導,這小子不玩黑道了,腦子頂呱呱,靠著這層關係攬了不少工程……」

  「不談別人了,」我打斷他道,「你有在銀行上班的朋友嗎?」

  「什麼意思?搶銀行?不是說了嘛,運鈔車……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找春明啊,他以前在銀行幹過。」

  「對,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我笑了,「這事兒先別聲張,還不一定干不干呢。」

  「應該干,就算你把青面獸『滾』死了,也不如搶一把運鈔車過癮。」

  「以後再說吧,到了。」我把車停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這種破車太掉價,我不想讓青面獸看到。

  在門口給青面獸打了一個電話,青面獸說聲「你等等,我下去接你」,剛掛電話,青面獸就跑了出來。這小子發福了,胖得跟個碌碡差不多,幾乎是滾著出來的。我仰著下巴沖他伸出了手,青面獸連握手都來不及了,摟著我就往樓上走。金高踹了他的屁股一腳:「慌你媽的什麼慌?也不跟你金哥打個招呼?」青面獸捂著屁股轉回頭來:「金哥你好……咳,你比我小多了,這聲金哥叫得真委屈。」金高扒拉亂了青面獸的頭髮,順勢一推他的腦袋:「這就很對得起你了,像你們這些混蛋都應該喊我金爺。」我笑道:「可不能這麼說,現在人家老鍾是商會會長,還是區代表呢。」老鍾嘿嘿地笑:「馬馬乎乎,馬馬乎乎,湊合著給大眾謀點兒福利罷了……蝴,遠哥,你猜我把誰給你叫來了?老朋友啊,他說,你見了他格外能多喝一點兒。」我開玩笑說:「誰?不會是你妹妹吧?」青面獸推了我一把:「說什麼話這是?操,小廣,陳廣勝,哈哈,他一聽說你要來,高興得辮子都來不及扎了,披散著頭髮就過來了。」

  「你可真會辦事兒,」我笑道,「行啊,我喜歡跟小廣喝酒。還有誰?」

  「那幾個你不認識,全是我商場上的朋友,他們大都認識你,你是知名人士啊。」

  「那幾個人我不喜歡跟他們接觸,咱喝咱們的。」

  「我也是這麼個意思,我稍微一應酬就讓他們走,咱哥兒幾個痛痛快快的喝。」

  剛一拐上樓梯,小廣就迎了上來,他披著頭髮的樣子可真難看,跟個四十幾歲的婆娘差不多,鬍子好象也有幾天沒颳了,整個臉顯得灰暗不堪,跟一塊沒洗的抹布一個模樣。小廣很興奮,握著我的手直搖晃:「小哥啊,你可想死我啦,我算了算,咱哥兒倆又得半年多沒見面了……上次在你那裡喝醉了,真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我聽四哥說,我拿著一把錢……唉,真丟人啊。我再也沒好意思去找你玩兒……蝴蝶,沒笑話我吧?」

  我拉著他往裡走:「笑話什麼?咱們都是一路人,我喝醉了比你還難看呢,滿地打滾。」

  聽了這話,小廣好象有些安慰,嘿嘿地笑:「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少喝點兒。」

  進了一個單間,青面獸指著站起來的幾個人說:「我就不一一介紹了,全是我的朋友。各位,這位就是蝴蝶。」

  我跟他們點了一下頭,直接坐下了,那幾個伸出手來的人被閃了一下,訕笑著坐下了。

  青面獸沖站在門口的一個小姐喊道:「別愣著,吩咐上菜。」

  我只跟小廣說話,旁邊的那幾個人很尷尬,青面獸打著圓場,來回敬酒,金高沉不住氣了,頓頓酒杯指著那幾個人說:「你們幾個要是沒有什麼事兒就先回去吧,別坐在這裡跟個真人似的。」那幾個人很有涵養,臉堆微笑,把自己面前的酒幹了,跟青面獸握了握手,訕訕地走了。青面獸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解釋說:「蝴蝶和他的兄弟就這麼個脾氣,混社會的嘛,跟咱們不一樣,兄弟幾個擔待著點兒……」金高暴喝一聲:「羅嗦你媽的什麼羅嗦,快滾蛋!」那幾個人頭都不敢回,嗖的一聲沒影了。青面獸木呆呆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訕笑著坐了回來:「金哥還是那個脾氣,痛快,其實我也不喜歡跟他們坐在一起,不過生意場上的事兒沒辦法……遠哥,不過我還是得說兩句,像咱們這路人應該多接觸有錢人,他們會給你帶來財富……」小廣打斷他道:「這話就不對了,和著你交往人還分檔次?那麼我和蝴蝶是在哪個檔次上的呢?」青面獸擰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唉,又多嘴了……不說了不說了,哥兒幾個喝酒。」

  「還是先談事兒吧,」我敲了敲桌子,「剛才我把這事兒跟小廣哥說了說,小廣哥說了,老鍾犯法了。」

  「嘿嘿,好,我犯法了,我犯法了。」青面獸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似乎是在後悔把小廣叫過來。

  「鍾哥,還真有這事兒?」小廣幹了一杯,舔著嘴唇說,「要是有,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廣勝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青面獸愁眉苦臉地瞥了我一眼,「遠哥,我好好跟你說。」

  青面獸說,從上個月開始,那五就整天去騷擾他妹妹。他剛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很惱火,問他妹妹,你對那個叫那五的有好感嗎?他妹妹說,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他長得跟個猴子似的,誰看得上他?青面獸就說,那你以後別理他了,我找人跟他談談。青面獸覺得依自己的身份去找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有失身份,通過兔子直接去找了蝦米,給了蝦米幾千塊錢,讓蝦米派人去打了那五一頓。誰知道這下子惹禍了,那五不但不害怕,反而去得更勤了,一天好幾趟。青面獸想,為這事兒把妹妹調走了很失臉面,就去找那五談話,本來想嚇唬嚇唬他,誰知道那五根本不害怕,拖著他就去了他妹妹那裡。把青面獸氣得不行,又去找兔子,兔子說,現在的價格漲了,得八千打一次了。青面獸不是疼花錢,他這樣想,這麼下去還有個頭?打不死那五,那五就賴上他妹妹了。乾脆不找兔子了,想親自去找蝦米,一想又不妥,萬一打出毛病來,他還得吃官司,有心去找李俊海,又一想,李俊海更黑,說不定就把那五的給割了,那樣更不好,思來想去,乾脆先忍一忍,等常青回來,讓常青替他出面,估計那五就不敢了。今天把這話給那五一露,那五火了,那五說,大舅哥你跟我來這個的?那好,咱們就走著瞧,看看是我死還是你當我的大舅子。

  他奶奶的,那五這不整個是個無賴嘛,我腦子一轉,正色道:「我不管那一套,那五求我,我就得幫他。」

  青面獸一臉無奈地瞅了瞅小廣:「廣勝,你勸勸蝴蝶,他怎麼能去管這樣的事兒?」

  小廣在桌子底下踩了我一腳,問我:「兄弟,你是不是收了那五的銀子?」

  我點了點頭:「收了,我現在窮,誰給錢我幫誰說話。」

  「遠哥,這不是你了啊……」青面獸幾乎要哭了,「你是個什麼層次上的人?哪能幹這樣的事情?殺了我我也不相信……鬧玩兒嘛這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讓我不管那五嗎?我不管了,可我妹妹怎麼辦?就這麼讓那五賴上?遠哥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你也有弟弟,如果別人明目張胆的欺負你弟弟你能不管嗎?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能眼巴巴的看著那五欺負我妹妹嗎?好,既然你這樣,我也厚一把臉皮吧。遠哥你說,多少錢你就不管這事兒了?」

  「很多,大大的多,」我垂著眼皮不看他,心裡也在罵自己,操,真掉價,你這是在幹什麼呀,嘴上依舊調侃,「你發財了,忘本了,吃水不忘打井人呢……你得有個幾千萬吧,我呢?連飯都要吃不上了,我不這麼辦怎麼辦?舊社會有個說法叫吃大戶,你就好比是那個大戶,我想吃,我也不是胡亂吃,你干涉別人的婚姻自由,我有理由吃你……我就是打抱不平的武松,誰欺負人我吃誰……」小廣被我這一通念叨逗笑了:「我暈啊,我暈,哈哈哈,蝴蝶,我才發現你原來是個流氓。來,我給你們說說事兒。老鍾,我聽說蝴蝶出事兒的時候你作偽證傷害過他,這應該是你拿錢的第一條理由。二呢,蝴蝶把你從一個街頭擺地攤的小販支撐成現在的超級大款,你應該報答;三呢,那五是蝴蝶的兄弟,他看上了你妹妹,你想要息事寧人就必須拿點兒錢出來。這些理由足夠了吧?呵呵,我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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