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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父債女償

2024-09-21 18:52:23 作者: 馬垂垂

  「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沒有找過你們母女嗎?」男人突然開口。

  王秋沒有回答,也不想搭理他,她的心臟跳動的厲害,也害怕極了。

  

  為什麼他們總喜歡嚇人,一會兒恐嚇,一會兒又安慰的。

  這個時候的王秋腦子一片空白,並沒有多想便來了句:「可以給我一支煙嗎?」

  男人愣了下,隨即讓人去買了一盒。

  王秋拿到煙後,貪婪的吸了一口,然後靠在床上。

  果然煙是個好東西,能讓人的大腦冷靜下來。

  看著她熟練的抽菸姿勢,男人蹙眉:「長的這麼俊,怎麼會染上煙這玩意。」

  「你也不抽?」王秋心想,這就巧了,自己身邊的男人,幾乎都不抽菸。

  男人回答:「我有三十多年沒抽了,也算是戒了。」

  王秋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他便繼續說:「在裡面不能抽菸。」

  裡面?

  王秋只納悶了兩秒,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明白了他說的裡面指的是坐牢。

  現在的王秋心裡有一點後悔,為什麼當初王宴之給自己講那些故事的時候不能耐心的聽一聽。

  她把腦海里王宴之說過的所有事情都翻出來一遍,可也搜索不出來與眼前的人能扯出關係的。

  「看來你跟我爸是情敵,怎麼,當年沒有俘獲我媽的芳心,所以就恨上了?」從他的話語裡,王秋知道了他大概率是想報仇的。

  而且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會動自己,畢竟他還在懷疑自己是他的女兒。

  所以王秋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後,也就沒那麼怕了。

  與其害怕,不如先套一些話出來。

  聽了王秋的話,男人果然有些不淡定了,他眼睛微微眯起來,顴骨處的疤痕便扭曲到一起。

  王秋見狀,低下頭似是無意般地繼續說:「我爸倒是經常跟我講他以前的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我聽了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什麼?」男人問。

  王秋側過頭看著她,臉上露出笑容:「怎麼稱呼你。」

  「我姓賀。」男人即使坐在那裡,手裡依舊拄著拐杖:「我叫賀港,你爸有對你提起過我嗎?」

  王秋蹙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我爸確實跟我說起過一個姓賀的叔叔,說你們之間有些恩怨,是在小庫里結下的。」

  王宴之說起他以前的好些事情,大都是發生在小庫里。

  「你爸還跟你說這些。」賀港嘴角撇著,笑起來的也不太好看。

  「嗯。」王秋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我爸說的很多很雜,我平時不喜歡聽這些。」

  「你做什麼工作?」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王秋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語氣也軟了一些。

  「寫毛筆字。」王秋說的很簡單,但其實偶爾一些景點開業的時候,也會找她題字。

  「跟你姥爺當書法家了?」賀港嗤聲連連:「女孩子家當混混確實沒前途。」

  王秋瞟了他一眼:「現在國內的社會不一樣了,打人是犯法的。」

  「所以我出國了。」賀港繼續說:「真是時代變了,那會兒我們砍了人說跑路就跑了,跑上幾年再回來,又是好漢一條。」

  「我爸也這樣說。」

  「你爸現在過得是真安逸,我是真的羨慕,子孫圍繞,還有慧子陪著。」賀港說著,眼神再次犀利起來:「當年他挑斷我的手筋腳筋,害我在裡面待了這麼多年,如今我出來了,自然要好好跟他算一算這筆帳。」

  話音落,王秋便抬頭看向他的雙手,又低頭環視了他一眼雙腳。

  她只知道是手腕腳腕那裡被刀子割了,但具體在腦子完全沒有概念。

  賀港似乎看出了她的好奇,說著便將拐杖放到一旁,伸出右手去拿桌子上的杯子。

  倒是拿到了,就是手有些打顫,杯子拿不穩,像是掌握不了平衡。

  「當初我在裡邊的時候,筷子都拿不起來,杯子就更別提了,這輩子就這樣了,右手和左腳,廢了。」賀港說著,用左手拿過杯子,穩穩地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王秋不敢多問,她以前總覺得王宴之說的那些有很大的誇張成分在裡面,現在看來,他講的都收斂了不少。

  「王宴之那傢伙不講道義。」賀港說著拄著拐杖站起來:「左手用力,右腳用力,你知道這有多難受嗎。」

  「還是懷念以前啊,在小庫里那會兒,誰有實力才是王道,整個小庫里市場都是我的,全都得靠我罩著。」賀港冷笑一聲:「可你爸不按規矩走啊,不按就不按吧,畢竟大家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他非要跟我過不去,搶我這邊的生意,我出那麼多力是要掙錢的,他讓我沒錢可掙,那就只能砍刀見面了。」

  王秋聽得心裡一驚一驚的,他的聲音也十分不友好。

  「錢我掙不著,連我的女人都要跟了他,你說他是不是不講道義。」賀港圍著床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站在床尾那裡定定的看著王秋:「如果你是我的女兒,那你就得改姓,從此以後留在拉斯維加,如果不是……。」

  王秋弱弱地看了眼他,氣勢很足,卻隱藏不住眼裡的害怕。

  賀港突然大笑起來,然後說了句:「那就父債女償。」

  王秋瞪大眼睛。

  「王宴之的寶貝女兒,如果後半輩子跟我一樣,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那他的心情會是如何?看著他的寶貝女兒再也握不住筆,他會不會崩潰。」

  「神經病!」王秋對著他大聲喊:「那樣你也活不成,我爸不會放過你!」

  可賀港壓根不聽她說些什麼,大笑著走出房間。

  門關住的一瞬間,頓時安靜。

  她環顧著周圍,有些絕望地抱在一起,此刻內心深處的害怕達到了頂峰。

  如果這輩子再也握不起來毛筆了,首先自己都不想活了。

  這個房間有個窗戶,很高,就算站在桌子上也夠不到,但她還是下床把小桌子移動到離窗戶不遠的地方,站到上去,想要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子。

  但什麼也看不到,那個窗戶只能透光,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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