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心頭疙瘩

  宋大娘不假思索：「對，看著她幸福就好，不是非要娶她為妻，她喜歡你，自然就是要娶她為妻的，但她心悅之人不是你，你就靜靜守著她就是最好的。」

  她踮起腳憐愛得摸摸他腦袋：「以後你和素素還是朋友，你也還可以繼續在心裡暗暗喜歡她，若有一天你覺得喜歡她太苦了，你就不喜歡她了。」

  宋軒慢慢蹲下身子，終究還是沒忍住，腦袋趴在腿上，淚水奪目而出。

  宋大娘聽著他壓抑的哭泣聲，蹲下身子拍著他的後背，什麼都沒說就靜靜地陪著他。

  放棄一個喜歡的姑娘，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

  ……

  清月和鄧君找藉口離開，屋子裡就只剩下林素素和陸長風，她伸出手：「現在可以給我新年禮物了吧？」

  陸長風從腰間取出一把劍：「之前見你喜歡何姑娘的腰帶劍，我就找人去打了一把。」

  「後面我教你如何挽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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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素摸著劍穗，她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新年禮物，不過他送的腰帶劍她很喜歡。

  「好，你要不要猜猜看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是什麼？」她將劍放在一邊，瞥一眼他身上的東西：「給你一個提示，是你身上的東西。」

  「腰帶？」陸長風試探。

  「不是。」她搖頭：「再猜猜看。」

  不是腰帶，陸長風笑道：「難不成素素給我準備了一身新衣裳？」

  「也不是。」林素素起身：「你在這裡等著我吧，我去房間裡給你拿新年禮物。」

  她沒想到他今晚上來這裡，並沒有把給他的新年禮物拿出來。

  陸長風拉住她的手：「我跟著你一起去可以嗎？想把壓歲錢放在你枕頭下。」

  「你現在給我也可以。」林素素攤開手：「我一會還可以悄悄數一下有多少。」

  他起身拒絕：「不行，我要給你放在枕頭下。」

  「你要把它壓一晚上，明日早上的時候再打開，要是不著急，你多壓上幾日。」

  「為什麼？」林素素好奇。

  陸長風拉著她回房，笑而不語。

  壓歲壓祟。

  他想她明年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日日平安。

  林素素將房門推開，把宋軒送的新年禮物放桌上，看他朝著床邊走去，她躡手躡腳的跟上去，想要看看他給她多少壓歲錢。

  陸長風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無奈轉身：「不准偷看，轉過身去。」

  「等我放在枕頭底下後，你回來了也不准拿出來，必須要壓到明天早上，知道嗎？」

  現在給壓歲錢和收壓歲錢，已經很少有人會放在枕頭底下了，多數人都是直接給的，對於壓歲壓祟已經不在意了。

  別人不在意，他在意。

  他就想要她明年日日平安，也想她歲歲平安，知道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他也抱著一絲絲祈禱心理，想著真的能壓祟。

  看他堅定嚴肅的臉色，林素素只好背過身子：「好吧好吧，那我就明天再看。」

  陸長風將荷包拿出來壓在枕頭下，沒有在她閨房多停留，走出去的時候替她拉上門：「我在外面等你。」

  林素素將給他的新年禮物拿出來，又把宋軒給她的新年禮物盒子打開。

  盒子裡面是兩個泥人，一個是她的容貌，另一個是宋軒的容貌，她的泥人旁邊放著一支梔子花簪，而他的泥人旁邊放著一張紙。

  紙摺疊成了長方形，林素素將紙打開，上面還帶著淡淡的蘭花香，卻只有一個友字。

  簪子。

  林素素抿了抿唇，贈送姑娘家簪子的意思宋軒不會不知道，她又想到宋軒所說的心儀姑娘類型，重新回憶一遍，她驟然反應過來。

  他說的心儀姑娘，不就是在說她嗎？

  宋軒喜歡她。

  喜歡的時間還不短，她竟從來都沒察覺到。

  林素素看著這些東西好一會，隨即將泥人拿出來擺放好，看著紙上偌大的一個友字，她明白宋軒的意思。

  朋友。

  他說忘了一個東西，是這張紙吧。

  這也就解釋了之前為何她總覺得宋軒和陸長風碰面後就總是瀰漫著無聲的硝煙，兩人針鋒相對，不是宋軒因為陸長風不告而別離開生氣，罪魁禍首是她啊。

  陸長風好幾次因為宋軒暗暗生悶氣，他早就知道宋軒對她的心思。

  她合上盒子，抱著給陸長風的新年禮物出去，看見男人轉身看她，她直截了當：「你是從什麼時候發覺宋軒喜歡我的？」

  陸長風笑容僵在臉上，有些慌張的去拉她手。

  握住她的手，他心安了不少，看她平靜的眼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生氣我沒告訴你？」

  「我們兩人在京都重逢後我就知道了，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那種眼神你已經看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素素抿唇。

  不是她看習慣了，而是她壓根就沒往那處想，宋軒也沒有給過她錯覺。

  「我之前想過告訴你，但我又想等宋軒自己告訴你，他今天告訴你了嗎？」陸長風握緊了她的手，身子也往她身邊靠，聲音突然變低了。

  「素素，我想他親口告訴你，我又怕他告訴你。」

  林素素感受到他的不安：「我沒生氣，我是心疼你。」

  心疼？不生氣？

  陸長風黯然緊張的眼睛突然就變得亮晶晶，他欣喜若狂不敢相信又確定了一次：「真的不生氣？」

  「生什麼氣？氣你不告訴我宋軒喜歡我？他自己都沒有說，你說出來做什麼？你說了，宋軒沒和我說，我和他相處也就會變得微妙，到時候可能我和他這麼多年朋友關係都沒了，我會很遺憾很失落的。」

  陸長風當初也怕他們兩個的關係會破裂，若還是因為他主動挑明破裂的，他怕和素素會有割痕。

  「那你現在知道他對你的心思了，你們兩個……」他話沒說完，林素素就好笑打斷他。

  「我和宋軒是朋友，從始至終都只能是朋友，不過我在心裡也已經拿他當親人，我們兩個現在也是朋友。」

  「不過宋軒送我的新年禮物裡面有一支梔子花簪，我不會給他退回去，你別吃醋。」

  「好，不吃醋。」陸長風心頭的疙瘩算是解開了，他歡喜將她擁入懷中，林素素將盒子橫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