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我們車上有個人

  巡捕再次拿著照片給護士看了一眼：「你確定嗎？」

  護士很確定的說：「是的，在這邊住了一上午。」護士忽然看向被巡捕押著的程凱，她驚了下，指著，他說：「對！就是他！他們是一起的！」

  程凱朝著那護士冷笑。

  護士害怕的往後退了兩下。

  巡捕看向程凱，說道：「你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程凱一臉無所謂的笑著，扭頭看向別處。

  巡捕繼續在那問那護士，安夷離去的方向。

  那護士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剛才去後院照顧別的病人去了，等回到那間房時，那女孩人就不見了，針頭被她自己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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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捕知道現在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沒再同那護士浪費時間，他們押著程凱上巡邏車。

  程凱慢悠悠的，巡捕在那推著他。

  程凱就這樣被七八個巡捕一起押上了車。

  在程凱上了巡邏車那一刻，他的前途未卜。

  阿磊他們一直在那座村莊等著，等了一整天，都未見人回來，給程凱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阿磊想著，應該是出事了。

  他沒有再繼續等下去，在電話打不通後，飛快的上了車，之後他去了程凱所去的鎮上。

  阿磊試圖在鎮子上碰運氣找程凱，可是快要天黑了，他直接去往當地的巡捕局打聽。

  而在他趕到當地巡捕局的門口，程凱正好被巡捕從巡捕局內押了出來，和A市來的巡邏車進行移交。

  阿磊站在一處角落看著，他不敢出聲，他的手死抓著牆角，他嗚咽著，忍住自己的哭聲。

  程凱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竟然朝阿磊這端看了過來，夜色有點黑了，可他一眼看到了躲在牆角偷看的小弟。

  阿磊可是從小跟著程凱的，兩個人幾乎是一塊兒長大，他看到了阿磊，什麼都沒說，被巡捕直接推著上了車。

  阿磊頗有掏出槍出去搶人的衝動，可是他的手放在槍上，他又停住了。

  最終他背靠在牆上，在克制著哭聲大哭著。

  等他再次轉過身去看，巡邏車已經開動了，從巡捕局門口緩緩開離。

  阿磊很快從巡捕局這端離開，他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程世雄在電話內問：「到哪了，怎麼還沒到？」

  程世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

  阿磊抽泣著。

  程世雄聽到了抽泣聲，他安靜了下來。

  阿磊好半晌，才敢開口說：「老爺，凱哥，凱哥，被抓了，我們過不來了。」

  程世雄那邊，是徹底的消了音。

  程凱被巡邏車運回了A市，而安夷從那天起，便不知所蹤。

  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程凱被扣在審訊室內審訊，還是沈旭東親當天親自審問的。

  沈旭東進去，第一眼便打量著被押在那的程凱，他打量了許久，問程凱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另一個人呢？「

  沈旭東指的是安夷。

  程凱坐在那，倒不像是來坐在審訊室，反而像是坐在茶室，或者私人會館一般，他將押著他雙肩的那些人推開，接著便搭著二郎腿，大喇喇的對沈旭東說：「你問誰？」

  沈旭東倒是不跟他計較這些，他笑著說：「安夷。」

  程凱嗤笑了一聲，他說：「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沈旭東說：「我知道你不會說，不過沒關係，她如今一個人也走不了多遠，一個女孩子，又設涉世未深，在陌生的地方，若是沒人保護，隨時都可能出問題，倒時只要密切關注社會新聞就行了，比如哪個地方少女被拐賣，哪個地方發生強姦案，或者哪個地方發現一具屍體。」

  程凱臉上的笑一點一點隱下去。

  沈旭東說：「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的話，你們在診所待過，她應該身上還帶著病吧？」

  程凱臉上最後一絲笑，都消失不見了。

  沈旭東看著他臉上情緒的變化，他語重心長說：「我勸你，還是早點告訴我們她人如今的情況，趁還沒什麼意外發生，而且她根本就沒自理的能力，別說是養活自己了，何況她所在的地方還不是A市，在那窮山惡水的鎮上。」

  程凱的臉有過短暫的凝重，因為沈旭東剛才每一句話都在擊中他擔心的點，可是很快，他又笑了，回到了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他說：「就不用您為我們家安夷操這些心了，她會怎麼樣，我心裡相當清楚，您啊，管好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沈旭東的手背在身後，他緊捏著拳頭，真有一拳揮到程凱臉上的衝動，不過很快，他繼續笑著說：「好啊，既然不用我擔心她，那我們就聊聊另外的事情，向青霜和安夏呢，你總可以聊吧？」

  程凱本來靠在椅子上，忽然他整個人朝前傾，手壓在椅子上兩旁的扶手上，他臉上的戲謔收起，他說：「您認為我會同您說這些事情嗎？您腦子不清醒吧？」

  程凱這句話一出，後面那兩個巡捕，再次扣著程凱的腦袋，將他整個人往下壓。

  程凱無法掙扎，他手上還扣著手銬，他低著頭在那哼笑著。

  壓著他腦袋的巡捕說：「注意你的言辭，別以為我們不敢動你！」

  沈旭東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他反而對那巡捕說：「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剛才也確實是我腦子不清醒了，放開放開，把人放開吧，這樣多不好。」

  那巡捕看了沈旭東一眼，在聽到沈旭東的話後，還是緩慢的把手從程凱腦袋上挪開了，程凱直起了腰身，又再次笑對著沈旭東。

  沈旭東知道他是什麼都不會是說的，不過沒關係。

  沈旭東走到程凱身邊說：「不說可以，那我們就一同同你等著你父親回來，我想，他不會對你這個兒子不管不問吧？」

  沈旭東低低笑了兩聲，接著，他便不再同被他多言，笑著從審訊室內走了出去。

  程凱臉上的笑終於掛不住了，他臉朝著沈旭東離去的方向看去，忽然，他一腳用力踹開面前的桌子。

  阿磊在探聽完程凱的消息後，回了村莊，一行人從村莊離開，他們並沒有再去跟程世雄匯合，現在程凱被抓，安夷不知所蹤，阿磊非常清楚安夷在程凱心目中的地位，他得替他先把人給找到。

  於是一群人全都回了那個鎮上，他們在鎮上四處找著，試圖將安夷給找出來。

  可奇怪的很，巡捕也在找，整個鎮上全都找遍了，也未見到人，不知去了哪。

  沈韞也出現在J市的鎮上旅館，他的身影在旅館進出過很多次。

  幾乎是三方都在找安夷，可是小小的鎮上，安夷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程凱的人，在尋找了四五天，因為鎮上巡捕聚集的太多，不敢冒險下去，他們打算回原先的村莊，在那村莊再待上一天，如果實在找不到人，那就只能離開了。

  可是當他們的車即將駛出鎮上時，忽然一通陌生的電話打進了阿磊的手機內。

  阿磊深怕是巡捕打來的號碼，他抓著手機，死看著，怎麼都不敢接。

  一旁的人看著阿磊。

  阿磊想到還有一個可能，他立馬摁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可是那端是沉默的，阿磊不敢開口，他安靜的探聽著那邊的動靜，探聽了好一會兒，阿磊豁出去了，直接詢問：「哪位，什麼事嗎。」

  那邊依舊沒有出聲，可是能夠聽到呼吸聲。

  阿磊腦袋內幾乎在那一瞬間裡，主動冒出一個可能，安小姐！

  阿磊皺眉，可是他沒在問，在電話那端安靜等待著。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阿磊感覺自己緊張到手腳都好像在出汗。

  良久，那端終於出聲了，電話內傳來一個女聲：「我在人民路，這邊有個花店。」

  阿磊沒想到真是她，真的是，他的預感沒有錯！

  阿磊說：「好！我現在就過來，我還在這個鎮——」

  阿磊話還沒說完，那端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沒多久，阿磊立馬對前頭開車的人說：「去人民路。」

  開車的人問阿磊：「磊哥，我們不回村莊了嗎？鎮上現在可是很多巡捕。」

  阿磊說：「安小姐在鎮上！」

  人竟然出現了，還聯繫了他們，車上的幾個人沒有再多說，很快便將車朝著安夷先前說的那個位置開過去。

  車子到達人民路後，阿磊坐在車上左右看著，未見到安夷。

  而就在這時，花店內走出來一個身影，阿磊仔細看過去，是安小姐！

  阿磊立馬沖了過去，衝到安夷面前，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們和巡捕都沒有找到她？

  阿磊想多問，可顯然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很難不保證，下一秒巡捕不會出現，阿磊一把抓住安夷上車。

  到達車上，阿磊以為安夷的狀況會很糟糕，可是他發現她衣服竟然都是乾淨的，就連頭髮都是乾淨的，她這幾天都待在哪了？

  可真是個神人。

  竟然毫髮無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是失去溫室，就會失去生命的花朵兒。

  安夷面對阿磊的打量，她神色平靜問：「現在去哪。」

  阿磊說：「現在老太被警方送去A市了。」

  安夷竟然對於程凱如今的情況一點反應也沒有，她說：「嗯，所以我們下一步呢。」

  他們下一步是要和程世雄匯合的，可現在老大被巡捕帶走，打亂了所有計劃。

  阿磊以為她至少會有點傷心，可是阿磊從她臉上看不到半點傷心的情緒，她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安夷見阿磊盯著自己，便問他：「怎麼？」

  阿磊哽咽著聲音說：「安小姐，老大不知道會怎麼樣，還能不能出來。」

  安夷只是回了很普通的一句：「不知道。」

  阿磊看著安夷。

  可是她臉上仍舊沒有悲傷的情緒。

  阿磊試著問了句：「您不擔心嗎？」

  安夷說：「我擔心沒用吧？」

  還真是，可是語氣，這不是她和老大之間的關係該有的語氣，如果不是她生病，老大帶她去醫院，事情會變成這樣嗎？而且怎麼就抓了老大一個人，而她沒事？

  很大可能老大是為了保她，自己引走了巡捕。

  阿磊對於安夷的反應有點心寒，可是他很清楚，老大的想法，現在也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他對安夷說：「我們先去跟老爺回合，您跟著我們。」

  安夷說：「好。」

  阿磊便對開車的人吩咐：「走吧。」

  車子從花店門口處開離。

  沈韞從外面回到旅館，他手心捏著一團紙張，他可以確定，安夷應該是跟誰走了。

  這個人，很有可能依舊是程家的人，而且人已經不在這個鎮子上。

  程凱的人帶著安夷，從J市再到G市，好在因為走的都是鄉下小路，並沒有再遇到巡捕。

  車子行駛了兩天，阿磊跟程世雄的人進行聯繫了，他還沒告訴他們，安夷小姐被他們帶過來了，因為他也不確定老爺是否會接受安夷小姐。

  因為以前程世雄對安夷，並沒有多少喜歡，甚至還多次讓程凱和安夷少往來。

  如今老大落在了沈旭東他們的手上，怎麼可能還會承擔這個負擔。

  這真是一件令人煩惱的事情，阿磊看向安夷。

  她似乎並不擔憂什麼。

  他們的車在回合的地方等著，等了沒多久，程世雄那邊的車來了。

  阿磊立馬從車上下來。

  趕來的那輛車上也下來一個人，是程世雄身邊的人。

  阿磊立馬從車上下來，程世雄派來的人也沒料到別的，一見到阿磊便對他說：「快走吧，凱哥現在在巡捕手上，我們得再想其餘辦法。」

  那人說完那句話，轉身便走。

  阿磊從後面一把抓住了那人，那人停住，看向阿磊。

  阿磊說：「虛哥，我們、我們車上還有個人。」

  「人？」那人皺眉。

  阿磊說：「安小姐。」阿磊立馬又說：「當時凱哥是帶著她一併逃的，凱哥如今落在巡捕手上，所以她也在……」

  那人說：「你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你還帶個女的，你不是找麻煩嗎？」

  阿磊說：「虛哥你幫個忙，幫我在老爺面前說幾句好話。」

  想到安家當初和程家的關係，那個叫虛哥的人，想了想說：「行吧，先走。」

  阿磊鬆了一口氣，忙說了句：「謝謝虛哥。」

  便迅速轉身上了車。

  之後車子便重新啟動，跟著前方那輛車走著。

  阿磊對安夷說：「安夷小姐，我們可能得要跟老爺在一起。」

  她給安夷提個醒。

  安夷似乎對和程世雄同路，並沒什麼疑慮，她沒說話。

  阿磊看著她，也沒再說話。

  車子之後開到一座山頂別墅上，在車子停下後，虛哥最先從前邊那輛車上下來，然後迅速朝別墅內跑去，到達裡頭，虛哥直接往上，到達一間房間，他敲了兩下門：「老爺。」

  未等那邊響應，他直接推門進去。

  裡頭滿屋子的煙霧，窗戶是封閉的，幾乎辨不清楚人的臉。

  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那人在抽著煙。

  虛哥對著那個背影恭敬的說：「老爺，他們回來了。」

  程凱現在不在裡頭，在巡捕手上，所以他們回來，對程世雄來說，並沒多大意義。

  他說：「去休息吧。」

  虛哥又說：「他們……還把安、安小姐帶回來了。」

  程世雄抽菸的動作一頓，他立馬坐著椅子轉身，朝下屬看過去。

  那冷冽割人的眼神，嚇的虛哥忙說：「凱哥身邊的阿磊說，程凱落在巡捕手上後，所以安小姐也不得不同他們前行。」

  程世雄問：「我兒子是怎麼落在那幫人手上的？他們都在村莊上等，怎麼他就帶人去鎮上？」

  虛哥哆嗦著說：「好像、好像是安小姐生病，小凱帶她去鎮上找醫院。」

  程世雄夾著煙的手，一巴掌狠狠拍桌上，桌上的東西顫動，杯內的茶水都從杯口跳了出來。

  「我就知道帶著她走會出事！他當初不肯聽我的！現在好了，我他媽就他一個兒子，他為了個女人落到了那些人手上，他這是讓老子斷根啊！」

  是的，程世雄只有一個兒子，如今唯一的兒子落在了警方手上，這就相當掐住他命脈啊。

  這段時間，他為了這件事情，整夜不能入眠，煩惱著，頭髮都白了不知道多少。

  虛哥忙說：「那老爺……不如我現在去把人送走？跟著我們確實是個累贅，現在安氏沒有了，她也沒有多少用處了，不如——」

  虛哥話未說完，程世雄打斷他的話說：「算了，既然帶過了，那就以備不時之需，你當我們程家是安清輝那種卑鄙小人？怎麼說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暫時帶著她吧。」

  虛哥沒想到竟然會把人留下，他看了程世雄一眼，便忙點頭說：「好的，那我、這就去安排。」

  在虛哥轉身要走的時候，坐在那的程世雄想到什麼，立馬又說了句：「等等。」

  虛哥停住，又回頭看向程世雄。

  程世雄說：「向青霜和安夏那兩人是不是還沒找到？」

  虛哥說：「那邊正找，現在安清輝投奔了巡捕，巡捕現在到處在搜查那母女兩。」

  程世雄是真沒想到安清輝會做這樣的選擇，在他眼裡真是愚蠢至極，他不想活了？他以為他投奔了巡捕，巡捕會放了他，讓他活著？

  程世雄沒想到精明成狐狸的安清輝，最後來了這樣愚蠢的一招，真是防不勝防，他是要弄死他們啊。

  虛哥說：「安清輝之前背後的組織在追殺他，他無路可逃，所以投奔了巡捕，估摸著，他是為了那母女兩，再者應該是為自己拼條活路。」

  程世雄說：「拼活路？你覺得巡捕會給他活路嗎？他居然去相信巡捕，他把一切都供出來他就是沒用的廢物，不過……」程世雄冷笑著說：「聽說那母女兩人，如今不知所蹤的原因，是因為人在我們手上對嗎。」

  虛哥思考著什麼，遲疑了幾秒說：「好像在凱哥手上，不過具體人在哪，我們也不得知。」

  程世雄說：「我們不得知，安清輝的小女兒應該得知，程凱肯定跟她說了。」

  程世雄說：「你現在去把人給我召過來，我來問問她，他們若是敢動我兒子，我就讓這母女兩死。」

  虛哥立馬說：「好的，老爺。」

  虛哥從煙霧繚繞的房間內出去，沒多久便去了樓下。

  阿磊帶著安夷在那等候著，還在等著樓上的人的安排。

  阿磊看到虛哥下來了，跑了過去問：「虛哥，怎麼樣？老爺怎麼說的？」

  虛哥看向安靜立在那的安夷，他對阿磊說：「老爺說讓安小姐上去。」

  阿磊皺眉問：「那……老爺有怎麼說嗎？」

  阿磊深怕程世雄會把人丟下，如果把人丟下，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老大交代。

  虛哥說：「先帶人上去吧，之後的一切好說，不用太擔心。」

  聽虛哥如此說，阿磊心下有個底了，這是同意把人留在這了，阿磊又趕忙朝著安夷走去，在她身邊說：「安小姐，您跟我上去一趟吧。」

  安夷看了阿磊一眼，她竟然很快便答應了。

  阿磊便帶著安夷上樓。

  之後到達樓上房間的門口，阿磊停住，對安夷說：「安小姐，我就不隨您進去了，我會在外面等您的。」

  安夷立在門口看著。

  看了好幾秒，安夷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到達裡頭，程世雄已經在等她了。

  安夷站在門口同程世雄對視著。

  程世雄對安夷的態度依舊是笑眯眯的，倒是也沒任何的變化，他說：「安夷小姐，你來了啊。」

  安夷站在那不說話，在門口也不再朝前行。

  她對程世雄還是有一定防備的，她很清楚程世雄並不是程凱。

  程世雄坐在桌子那頭，問安夷：「餓不餓？奔波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都是一條路上的人，程凱雖然如今不在了，也沒關係，你跟著程伯伯吧，程伯伯肯定會替程凱保你安全的。」

  安夷只是很客套的說了句：「謝謝程伯伯。」

  程世雄說：「謝什麼，程伯伯正好有點事情要問你。」

  程世雄嘴角銜著笑，他在心裡琢磨了兩秒，便問：「向青霜母女現在是不是在你手上，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