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人各有選擇

  蕭叢南開完會回辦公室，看到方高尋的時候，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今天正好路過，過來看看」，方高尋起身，面向蕭叢南。

  蕭叢南看了他一眼，但是抬腳往裡去的時候，第一時間走向的是傅燼如。

  方高尋只是看著他。

  也對，就像傅燼如說的，人都習慣性分個敵我親疏，對蕭叢南來說，沈夢清不過是一個朋友，傅燼如是他前妻而且也是他現在正在喜歡的人，確實更親，保護她為先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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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等我一會，一會帶你吃飯去」，蕭叢南走到辦公桌前，越過桌面摸了摸傅燼如的腦袋，先安撫了她。

  傅燼如笑著抬眸，似乎這安撫並不是那麼的必要。

  她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惡意沒見識過，多難的事情也都經歷過了，今天這事不算什麼，況且方高尋來這裡並沒有什麼惡意。

  傅燼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收回目光，並沒有表現出對於他們之間要說什麼有一絲一毫的好奇。

  蕭叢南這才轉頭，面向方高尋，輕嘆了口氣，然後一步步地朝他走來。

  「要不我們出去說？」蕭叢南開口，他不知道方高尋今天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希望他們之間這件事情的走向如何，但是蕭叢南自己心裡有自己的一個原則，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妥協，什麼時候該堅持。

  方高尋點了點頭，不過在抬腳離開辦公室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傅燼如，「傅小姐，介不介意晚上我請你們吃個飯？」

  傅燼如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蕭叢南已經伸手將他拉出了辦公室。

  方高尋其實並不是路過，他是開車特意過來的。

  兩個人出了公司，然後上了方高尋的車子，車窗一搖上來，挺安靜的，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這幾天謝謝你的下午茶了，不過以後不必再送」，坐到車上之後，蕭叢南先開的口。

  方高尋呵呵笑了兩聲，開口，「我這不是惹你不高興了嘛，算是給你道個歉吧。」

  蕭叢南看向他，神色略微嚴肅了那麼幾分，「你沒有惹我不高興，我也沒有生氣，現在我們之間，並不是生氣的問題，純粹只是一個選擇的問題。」

  聽蕭叢南說這話，方高尋也嚴肅了那麼幾分，他靠在座椅上，微微側頭看著蕭叢南的臉色，沉默了好幾秒，然後開口，「我去找過沈夢清了。」

  聽方高尋說這話，蕭叢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悠悠點了點頭。

  他其實並不想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對於蕭叢南來說，不管方高尋和沈夢清之間說了什麼，那都是他們之間自己的事情，並不會影響他的選擇。

  蕭叢南覺得自己已經很善良了，他只是堅定他自己的選擇而已，他並沒有強迫方高尋，也沒有強迫任何一個朋友非得站在他這邊。

  「其實我曾經想過，朋友之間到底是什麼？或者說我們之間朋友的界限和是非點在哪裡？」

  方高尋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是看著蕭叢南的臉。

  他輕嘆了口氣，然後繼續開口道，「其實我曾經想像過，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是特別特別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犯了錯誤，我會怎麼做？」

  蕭叢南看著他，搖頭失笑，並沒有等他說最後的結果，自己先開了口。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對我來說，是非對錯很重要，你若是犯了錯，你若是犯的錯是一件影響到了我或者傷害到了別人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的。」

  蕭叢南說這話的時候挺認真的，因為他很認真的看著方高尋的眼睛，沉默了兩秒之後又繼續，「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不僅僅是你，就連傅燼如，你知道的，我曾經以為她犯過錯，我也是很絕情的對她的，她還是我妻子呢。」

  蕭叢南的是非觀比較重，所以可能朋友這個詞並不會讓他包庇更多的東西，因為他的妻子，他也曾經那麼無情的懲罰過。

  所以他不存在會原諒沈夢清這個說法，對於沈夢清的寬容，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太多年朋友了，而且他們之間共同朋友太多，所以他不想把這件事情弄得過於的不堪。

  因為他自己知道，但凡有那一天，就是像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和方高尋之間，甚至他和很多其他的好朋友之間，都會面臨兩難的選擇。

  自己的事情他習慣性自己解決，並不想讓朋友為難。

  但是沈夢清是不可能原諒也不可能繼續做朋友的，他要是對沈夢清那麼大度，真就對不起傅燼如以前受過的所有委屈了。

  他其實能想像得到，若是方高尋真的見過沈夢清了，沈夢清會怎麼聲淚俱下的說自己的難過，說自己的無能為力，說自己的愛而不得。

  方高尋可以原諒，可以心軟，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但蕭叢南不會。

  方高尋看著他，認真看了好幾秒，最後點了點頭。

  努力承認並且消化了蕭叢南此刻說的每一句話。

  他有過想要說服蕭叢南的想法，但是，可能很多事旁觀者看到和感受到的，並不能代表當事人的感受。

  那些看起來不那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旁人而言，但真正的受害者傅燼如，也許她的痛苦並不是沈夢清三言兩語她不是最後得到蕭叢南了，還有什麼不滿足了，要是沒有她犯的錯，她還不一定真能追到蕭叢南。

  這個說法有失偏頗，甚至是一種逃避責任的說法。

  甚至，他這個朋友對蕭叢南也並不公平，從他有一瞬間的念頭替沈夢清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夠資格當蕭叢南的朋友了。

  「果然是你」，方高尋失笑，笑得有些苦澀，「天王老子來了，錯了也是錯了。」

  「錯了就是錯了，我的錯我也認，所以現在我需要彌補我犯下的錯誤。」

  蕭叢南垂眸，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又看向方高尋，「你的說客時間到了，飯我們就不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