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161你們跟她打
2024-05-05 00:08:32
作者: 聖妖
「因為你笨啊。」
許情深皺了皺眉頭,「我哪裡笨?」
「阮中責怎麼可能為了自己女兒的婚姻,而去鋌而走險?」
許情深將手搭在蔣遠周的肩膀上,「我也是這樣覺得,就算跟穆家的婚事黃了,阮中責也不至於為了要阻止穆勁琛和音音再在一起,而讓人去對付京笙不利。」
「所以他這樣做,只能是為了自己。」
老白在旁邊拿了個杯子,「蔣太太,要喝水嗎?」
許情深望向蔣遠周手邊的水杯,「不用,我喝他的就好。」
老白拿了個空杯子,轉身的時候說道,「付京笙的事情,已經不止是東城的事情了,如果再在他身上翻出些舊案來,牽扯進去更多的人,阮中責的位子就別想坐穩了。」
「所以……他才授意底下的人動手?」許情深有些難以置信。
「不要不相信,」蔣遠周拉過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他一步步爬到今天也不容易,眼看著又要升了,誰能甘心在這種時候出事呢?」
「但他就沒想過一旦暴露的話……」
「他不會想到一旦暴露,他只會想到付京笙死後,對他來講好處多多,再說付京笙不死不活的在病床上躺了那麼久,就算是忽然走了,我們不深究的話,沒人會深究。」
許情深不由搖了搖頭,「心機真深。」
阮家一直還心存希望,直到知道了這件事後,家裡的人都崩潰了。
阮暖走進主臥,阮媽媽坐在床沿處,整日裡以淚洗面,平時跟她親密的那些小姐妹全都沒了音訊,就連一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
「媽。」阮暖來到她身邊,小聲說道,「去吃點東西吧。」
「暖暖,你說你爸還能出來嗎?」
「當然能。」阮暖說著話,眼淚不由淌了出來,「那個付京笙不是沒事嗎?」
「我看是難了……」
阮暖咬牙切齒地出聲,「付流音,付京笙,一個毀了我的幸福,一個害了我爸,我們阮家到底欠了他們什麼啊?」
阮暖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是因為他先想著要去害別人。
「我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的!」
阮媽媽聽到這,伸手緊緊握住了阮暖的手腕。「暖暖,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讓我擔心了,行不行?」
她勉強勾勒下嘴角,「好,媽,你放心。」
阮媽媽擦拭下眼角,「暖暖,後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處理……」
「媽,您要振作起來,不然我怎麼辦啊?」
阮媽媽起身,環顧下四周,「待會,跟著媽將東西收拾收拾。」
「為什麼要收拾東西啊?」
「這棟房子很快就會被查封,我們不能住了。」
阮暖哆嗦著唇瓣,「那我們住哪?」
阮媽媽看了眼跟前的女兒,她伸手在阮暖的肩膀上輕輕摩挲,「我在外面有套小居室,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貸款也是我的退休金在還,我們可以搬去那裡。」
「媽,你是不是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阮媽媽苦笑下。「我一直都有危機感,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阮暖鼻尖酸澀起來,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不過幾天而已,她連家都沒有了。
星港醫院。
梅老做完化療後,梅奕軒要陪他,許流音一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梅奕軒將她送到醫院門口,「要不,你開我的車走吧?」
「不用,我坐地鐵就行。」
「男女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許流音望向他這張調色盤一般的臉,「你就不怕還挨揍嗎?」
「我怕什麼啊?等我爸的病情穩定些後,我要去報跆拳道班。」
許流音搖了搖頭,「你現在學,哪裡來得及啊?就算請一百個私人教練,你過十年可能也不是穆勁琛的對手。」
「你心裡還是放不下他,是不是?」
許流音對上他的目光,「什麼?」
「你每句話都在幫他。」
「我不是幫他,我是不想你白白浪費時間,再說你現在的身子骨,學基本功都吃力。」許流音自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
可很顯然,這樣的實話傷了梅奕軒的自尊,他手掌按著胸口處。「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話鼓勵鼓勵我嗎?」
「人要有自知之明,沒關係,你可以跟我學啊,打不過就跑。」
「……」
許流音見他確實一臉的受傷,趕緊又安慰他幾句,「沒關係,你想學就學吧,強身健體嘛。」
梅奕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處,「音音,你今天說你要跟我重新開始,是真的吧?」
「不是。」
「……」
許流音很是愧疚,「不過說真的,你今天受傷確實是因為我,要不是我把你喊過來……」
「這話我就當沒聽見,反正,我想跟你在一起。」梅奕軒說完這話,轉身回了醫院。
許流音臨時接到了客戶的電話,也沒在醫院逗留,她快步離開了。晚上,穆勁琛經過酒店的時候,將車停在了停車場。
他知道他不該這樣找過來,就算是見到了許流音,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
他想說的話都說了,可是許流音的態度擺在這,穆勁琛仿佛鑽進了一張網裡面,無法動彈。
許流音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邊走邊和許方圓打著電話,許方圓讓她好好地待在東城,不用擔心他們二老。
穆勁琛的手落向門把,想要推開車門,猶豫了片刻,他將手收回去。
眼見許流音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門口,穆勁琛想也不想地推開車門下去。
許流音站在電梯前,電梯門叮地打開,她抬腿走進去,剛轉身,就看到了穆勁琛的身影,許流音忙按向電梯操作鍵。兩扇電梯門匆匆就要合上,穆勁琛快步上前,伸手去擋。
眼見電梯門就要夾住穆勁琛的手,許流音忙按向旁邊的鍵,門頓了頓後朝兩側打開,穆勁琛抬起腳步進去。
「你又要幹什麼?」許流音沒好氣地問道。
「方才,你應該直接讓門夾住我的手。」
許流音按了個數字,垂著視線道,「電梯門都有感應,不會真把你的手夾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給我開門?」
許流音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穆勁琛嘴角邊勾起笑意,「說不出來?我替你說,因為你擔心我。」
「臉真大。」
「你方才去哪了?」
「你把人打傷了,我在醫院陪他。」
穆勁琛一語不發,到了所在樓層,許流音快步出去,穆勁琛緊隨其後。
她來到房間跟前,止住了腳步,「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許流音,我不是洪水猛獸,我不會吃了你的。」
「那你是想跟我談什麼事嗎?」
「我會打他,也是因為他激怒了我。」
許流音轉過身,將後背抵著門板,「是,今天的事很出乎我的意料,我驚呆了,我沒想到你真會打人。」
「我不是氣急了嗎?」
「氣急了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揍吧?」
穆勁琛盯著她的小臉,「你生氣了?」
「我生不生氣,跟你也沒關係吧。」
「好,是我的錯。」穆勁琛服軟。
許流音揮下手,「既然知道錯了,那你走吧。」
「我都已經承認錯了,怎麼還讓我走?」
「現在是晚上時間了,你要有事跟我談,那我就聽聽,你說吧。」
穆勁琛張了張嘴,他逼上前一步,「我跟家裡攤牌了,如果他們還想看著我娶妻生子,就不能反對我跟你在一起。」
「你媽同意了?」
「至少,她沒有反對。」
許流音看到走廊上有人經過,他們時不時好奇地回頭,心裡一定想著兩人為什麼情願站著,也不進屋。
許流音從包里掏出房卡,她轉身開門,穆勁琛忙跟了進去。
他有些吃驚,沒想到許流音居然開了門。
走進臥室,許流音放下包,頭也不回地問道,「想喝什麼?」
「隨便。」
許流音燒了水,拿出兩個杯子,她走進洗手間後慢條斯理的將它們洗乾淨,回到桌前,許流音拿了兩包小包裝的咖啡,撕開口子後將它們倒入杯中。「現磨的太麻煩,就喝沖泡的吧。」
「好。」
穆勁琛坐在沙發內,等了會,水開了。
許流音泡了咖啡,她小心翼翼地端著咖啡杯往前走,她將其中一杯放到穆勁琛的手邊。
男人看了她一眼,許流音坐到他對面,「一邊喝著,一邊談事情,是不是挺好的?」
「音音,方才我跟你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許流音輕吹一口,「說到你媽媽不反對。」
「現在就差你點頭了。」
許流音雙手捧著杯子,有些燙,她將咖啡杯放到桌上,「穆勁琛,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歸根究底,你在怨我是不是?」
「是,這種怨恨讓我無法再去相信你,更不可能去愛你。」
她口氣平淡,沒有歇斯底里,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狠心絕情。
穆勁琛雙手交握,許流音抿緊了唇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相信你不會太執著於一段感情,放下了就好了。」
「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會執著於一段感情?」
許流音盯著跟前的咖啡杯沒有說話,穆勁琛無力地冷笑下,「就因為我跟阮暖差點結婚,是嗎?」
「我們不要談這個了,我今天讓你進來,就是想和你好好地談,最好能夠談開了,你看,我都沒有吵,更加沒有故意氣你。」許流音捋了下頭髮,「我把我的態度和意思都跟你挑明了,我希望你能聽進去,也希望從今以後能讓我安靜地生活。」
「要我放棄你,不可能。」
許流音深吸口氣,她站起身來,「也就是說,不用談了?」
「是。」
許流音真懷疑自己是腦子壞了,她放他進來,初衷可不是這樣的。」
她走出去兩步,耳朵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她猛地被人從身後抱住。
許流音跟前就是一張床,她有些緊張起來,「穆勁琛,你幹什麼?」
「我就不信你真的記不得我們從前的那些好,你就真的不想我嗎?」
「鬆手!」
穆勁琛雙臂箍緊,許流音肩膀痛得厲害,穆勁琛逼上前兩步,許流音的腿撞在床沿處,她整個人控制不住往下栽。穆勁琛壓在了她的身上。
許流音閉著眼睛,話語間淡定極了,「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說不定我就能遇上個溫柔體貼的女人,我就不用忍。」
他湊到她耳側說道,「你也知道你……」
許流音打斷他的話,「我又不是沒讓你去找溫柔體貼的女人。」
他抿緊了唇瓣,一把將許流音抱得更緊。
她好像睡著了,至少,她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穆勁琛不信自己連這點魅力都沒有了。
許流音一動不動。
穆勁琛往後躺去,真憋屈。
他想了想,再度抱住她,許流音抬起腳往後踢了他一腳,「你要再不睡,你就睡地上去吧。」
「誰說我不睡了?」穆勁琛閉起眼帘,「我睡了,晚安。」
許流音腦袋在枕頭上動了動,了無睡意,但明天白天還有事,她不能因為穆勁琛在這就影響了自己睡覺的時間。
半晌過後,當穆勁琛想要再撩撥她的時候,許流音明顯睡著了。
穆勁琛呼出口氣,學著她的樣子,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
他覺得他是真睡著了一段時間,因為,他好像做夢了。
夢裡面的場景尺度很大,少兒不宜。
穆勁琛去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回來後,上了床,那條被子被許流音壓在身下,他拽住了一角,許流音沒動,穆勁琛拉扯了幾下。
「我冷。」
許流音將他的手推開,「現在都什麼天了?還冷。」
「真冷,不信你摸摸。」穆勁琛將自己的手臂伸出去,「大晚上的,冷死了。」
「衣櫃裡面還有被子,你自己去拿吧。」
清晨時分,穆勁琛抱著許流音,睡意襲來,他這才慢慢閉上了雙眼。
不久之後,陽光射進房間內,許流音還未睜眼的時候,就覺得脖子酸痛的厲害,她吃力地睜開眼帘,覺得自己頸椎病都快出來了。
男人的俊臉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眼裡,許流音腦袋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在他手臂上睡了大半夜。
怪不得這麼難受,她可沒覺得睡別人手臂上是一種甜蜜地享受。
許流音大氣不敢出,生怕吵醒了穆勁琛,她一手推開被子,另一手支在身側,她就將穆勁琛看成了一隻沉睡的老虎。昨晚也算得上是太平地度過去了,但現在可不一樣,萬一他兇猛起來可怎麼辦?
許流音坐起身,然後慢慢挪過雙腿,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敢用力太猛,只能一點點起身。
她躡手躡腳地打開衣櫃,穿上了褲子,又放輕腳步去了洗手間。
許流音簡單地梳洗了幾下,回到臥室的時候,穆勁琛還在睡著。她深吸口氣,拿了自己的包,然後走到門口。
叮咚——
叮咚,叮咚——
門外,一陣門鈴聲陡然傳來。
穆勁琛猛地驚醒過來,下意識收緊雙臂,但卻抱了個空。「音音——」
他這才反應過來,許流音並不在自己身邊,男人掀開被子快速起身,許流音嚇得趕緊拉開房門,她看到許情深站在外面。
穆勁琛的聲音在後面追著,「音音。」
男人的腳步聲也在逼近過來,許流音忙走到外面,許情深剛面對這個複雜的場面,手臂就被許流音挽住了。
房間門隨著慣性而開始合上,許流音餘光里瞅見了一抹身影,她並沒有看清楚,但那個身影在自己的潭底一晃而過。她好像覺得裡面的男人,沒穿什麼衣服吧?
門砰地關上了,許流音拉著許情深快步往前。
穆勁琛追到門口,手落在門把上,咔嚓一聲打開後,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
他趕緊又將門關上。
許流音帶著許情深一路來到電梯前,直到走進了電梯,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許流音這才徹底鬆口氣。
「音音,房間裡的人是不是穆勁琛?」
「是。」她點了下頭。
「他怎麼會在這?」
許流音靠向旁邊的電梯牆,「他昨晚來的,說什麼都不肯走。」
「所以,你們兩個單獨住了一個晚上。」
許流音忙擺手,「也不是,他是住在我房間,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
「音音,你心裡還是愛著他的吧?」
許流音下意識地搖頭,「沒有。」
「沒有的話,你們不會……」
「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許情深輕笑下,「就是共處一室,沒有發生關係是嗎?」
「嗯。」
電梯門打開後,許情深逕自出去,許流音跟在了她的身後。走到酒店外面,許情深頓住腳步,「那你呢,你怎麼會讓他留下來?」
「我……」許流音也覺得自己昨晚像是被下了降頭似的,「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我一開始是抱著跟他好好談的初衷,但是他……」
「他有了非分之想是嗎?」
「嗯,可……可以這麼說吧。」許流音面上有些懊惱。「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就跟他說,他要能忍過去一晚,我就相信他是想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許流音嘴角的笑意有些抑制不住。「你要是執意不從,並將他狠狠打出去的話,他應該也沒有別的辦法。」
「姐,你是不知道,穆勁琛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死纏爛打不說,他幾乎每天都出現在我面前,我都快被煩死了。」
「我明白,也理解。」許情深朝門口看了眼說道,「他可不得著急嗎?你身邊有了個那麼優秀的梅奕軒,穆勁琛要是還端著,他就等於是在將你拱手相讓。」
「姐,我們快走吧。」
「你怕他追過來啊。」
「我真是怕了他了。」
許情深和許流音快步走向停車場,坐進了車內,許情深發動引擎,「穆勁琛是挺煩的,而且還死皮賴臉,但是最讓我搞不懂的是你啊,音音。」
「我?我怎麼了?」許流音系好了安全帶問道。
「就因為他纏著你,讓你煩了,你就讓他在自己的身邊睡了一晚?」
許流音嘴巴蠕動下,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出一句能反駁的話。
「他肯定不肯走啊,而且當時他……我要不想到這個權宜之計,我可能就……」
她欲言又止,但許情深是過來人,她全都聽明白了。
許情深將車子開出酒店,隨後,問了許流音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音音,如果昨晚的人換成了梅奕軒,你會不會拼盡全力都要將他掃出房門?」
「那當然……」她脫口而出道,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許流音很快又變了口氣,「因為梅奕軒不會那樣,他跟我遠遠沒到那一步呢。」
許情深等紅燈的間隙,看了眼許流音。「你也別忘了,穆勁琛現在是你前夫,梅奕軒還能算得上是你的相親對象。」
「姐……」
許情深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音音,你好好想想。」
她垂下了頭,雙手交握,「我不管他現在怎樣,我就是忘不掉我在民政局看到的那一幕。」
「我理解,」許情深再度發動了車子,「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一樣的,只是耳聞的話,可能會好一點。可恰恰自己就站在邊上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差點領證,可以這麼說,這真的會有心理陰影。」
「現在對我來說,我當初被趕出穆家時的痛,都不如在民政局看到他時的十分之一痛,我不想去回憶,但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也別逼著自己,時間會替你做出決定的。」
穆勁琛在屋內匆忙穿好衣服,他拉開門走出去,走廊上早就沒了許流音的身影。
他知道,她肯定早就跑了。
穆勁琛伸手推住將要合上的門板,他追出去也沒用了,他乾脆回到房間內。
穆勁琛拿起許流音床邊的座機,撥通了前台的電話。「你好,我需要再申請一張門卡。」
「好的,您稍等……」
沒過多久,前台那邊繼續說道,「您好,您跟許小姐是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都住在一個房間裡了。你看看顯示的房間號,我昨晚住在這了,未來的一段日子,我也要住在這個房間,但是她只領了一張門卡,現在很不方便。」
「好的,待會您到前台來登記下入住信息即可。」
穆勁琛答應著,「好。」
「這位先生,不過您先得說出許小姐的具體信息才行。」
穆勁琛坐向床沿,「你們還這麼謹慎?」
「沒辦法,這是規定。」
「好,」穆勁琛勾了下嘴角,「這個房間住著的人叫許流音,身份證證件號是……」
那邊很快在電腦上驗證過,「沒問題了,那您一會拿了身份證下來登記即可,房卡我們現在就給您準備好。」
「好的。」
穆勁琛掛上電話,許流音現在肯定走了,他趕緊離開房間,他得趁著許流音不在的時候,將這件事偷偷辦了。
蘇家。
蘇晨走出房間,看到蘇媽媽做好了早飯,「媽,早上吃什麼?」
「包了小餛飩,快坐下來吧。」
蘇晨拉開椅子,蘇媽媽盛了一小碗放到她的手邊,「一會李恆好像要過來。」
蘇晨噢了聲,「您怎麼知道?」
「上次他留了我的電話,早上打過電話給我,說是要拿些新鮮的草雞蛋過來。」
「真是麻煩他了。」
「是啊。」
蘇晨若無其事地吃起餛飩來,李恆過來,應該是跟她說說酒店的事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抓住穆成鈞的把柄。
吃完早飯,門鈴聲響了起來,蘇媽媽走過去開門,蘇晨看到李恆站在外面,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又拿了這麼多啊?」
「我媽讓我帶來的,其實沒有多少東西,很多都是新鮮的菜,噢,還有雞蛋。」
蘇媽媽從他手裡將東西全部拎了過去,李恆視線對上蘇晨,「你呢,快生了吧?」
「嗯。」
「李恆,你別客氣啊,趕緊坐,早飯吃了嗎?」
李恆乾脆坐到蘇晨的旁邊去,「沒吃呢。」
「正好,鍋里還有一碗餛飩,我給你盛。」
「謝謝阿姨,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晨看向廚房,看到保姆正在裡面忙碌著,她趕忙壓低嗓音問道,「怎麼樣?」
李恆搖下頭,「穆成鈞平時都住在家裡,他根本就沒有去過酒店,那個房間……也一直都是空著的。」
「是嗎?」蘇晨表情微微有些嚴肅起來,「那這個法子行不通了?」
「這個把柄怕是很難抓住了。」
蘇媽媽端了餛飩過來,卻聽到門鈴聲再度響起。
她不由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鬧鐘,衝著蘇晨說道。「難道是你爸忘了什麼東西沒拿?」
蘇媽媽放下碗後,快步走到門口,「你怎麼還按門鈴啊……」
後半句話硬生生卡住了,蘇媽媽忙側開身,「是成鈞啊。」
李恆剛接過碗,嚇了一跳,蘇晨也不由看向了門口。
「成鈞,這一大早的,你怎麼來了?」
穆成鈞走了進去,卻不想在餐桌前看到一個陌生男人。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蘇媽媽看到他手裡提著東西。「這是……」
「我從家裡拿過來的。」穆成鈞將禮盒裝的東西放到桌上,視線睇著李恆不放,「你是誰?」
「我是蘇晨以前的鄰居,也是跟她在一個學校讀過書的,」李恆趕緊解釋。「我家和蘇阿姨這邊關係一直都好,這不,我媽讓我拿了草雞蛋和一些新鮮的蔬菜過來。」
穆成鈞神色未動,目光卻是盯著李恆不放。
李恆後背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就怕遇上穆成鈞,所以特意趕了個早,這才七點多啊,怎麼偏偏就這麼碰到了呢。
「成鈞,你早飯吃了嗎?」
穆成鈞乾脆拉開椅子坐下來,他示意蘇媽媽將禮盒拿進去,男人身子微微往前傾,李恆埋下頭吃起了餛飩。
「鄰居?你叫什麼名字?」
「穆成鈞,你是查戶口的嗎?」蘇晨忙插了句話說道。
「你緊張什麼?」
蘇晨靠進了椅背內,「你哪裡看出來我緊張了?」
蘇媽媽放好了東西,回到餐廳內,「成鈞,給你下碗餛飩吧。」
「好。」
穆成鈞看到蘇媽媽走進了廚房,這才開口問道,「我之前好像見過你。」
李恆抬起視線看向穆成鈞,「沒有吧?我沒有什麼印象。」
蘇晨也擔心穆成鈞會不會讓人去調查李恆,她儘量裝作一切都正常的樣子,「下次別給我送這麼多草雞蛋了,讓阿姨留在家自己吃吧。」
「你別客氣,我媽還說要抽空過來呢。」
兩人說著話,穆成鈞冷不丁開口,「你經常過來嗎?」
「當然不會,我是抽空,幫我媽送點東西的……」
穆成鈞雙手支向桌沿,蘇媽媽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她生怕穆成鈞誤會,忙上前幾步開口解釋,「李恆就是熱心,成鈞,你別誤會。」
「媽。」蘇晨皺眉,「他誤會什麼?難道進出家門的所有人,都得跟他解釋清楚家庭背景嗎?」
穆成鈞笑了笑,「蘇晨,我聽出了你口氣里的緊張,我不明白,你這是在心虛嗎?」
「我哪有!」蘇晨視線看向李恆,「你也別吃了,趕緊去上班吧,省得一會被人查戶口似的盤問。」
李恆早就不想待在這了,他放下匙子起身,「那我先走了。」
穆成鈞沒有留他,蘇媽媽哎呀一聲,「晨晨,哪有這樣趕人走的?」
「不是,不是趕我走,是我上班也要遲到了……」
穆成鈞看著男人快步走向門口,他嘴角撇起抹冷笑,「落荒而逃。」
「你需要這樣說話嗎?人家不嫌棄我未婚先孕,還想著給我家送東西,這下好了,你不覺得尷尬?」
「有什麼尷尬的?」穆成鈞身子往後靠,「聽你的意思,他不嫌棄你未婚先孕,你很感動了?是不是早就給自己找好了下家?」
蘇晨聞言,氣得整張臉都白了,她伸手想要去拿手邊的碗,碗裡面還有一碗餛飩湯,蘇晨真想將它都潑到穆成鈞的臉上。
男人見狀,一把握住蘇晨的手腕,狠狠用力,蘇晨的手掌被壓在了桌面上。
「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用湯潑我?」
蘇媽媽關上門,轉身走來,看到兩人的樣子,心下有些擔憂,「成鈞,你真是誤會了。」
「這個李恆,來過家裡幾次?」
「沒幾次啊,就是正常的過來送點東西,知道草雞蛋對孕婦好,他就來送些雞蛋。」
穆成鈞點下頭,視線緊鎖住蘇晨不放,「是嗎?」
「你難不成懷疑我有別的男人?」
蘇媽媽聽到蘇晨這樣講,她也忍不住看向了穆成鈞。
穆成鈞的手一松,「不,我只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我每天接觸到的人總共就這麼多,不像你,光是身邊的秘書就有好幾個。」
蘇晨這話帶著深意,穆成鈞身子往後靠去,「看來,我得好好查查這個李恆。」
這是蘇晨最擔心的,只是男人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總不能露了餡。
「你有這個閒功夫,你就查去,最好將他的上三代都查了。」
蘇晨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媽,我吃的太飽了,我走走。」
「別下樓了,成鈞在這呢。」
蘇晨睨了眼坐著的男人,「好,不下樓,我就屋內轉轉。」
她走了幾步,看到保姆端著一碗餛飩過來,蘇晨揚了揚笑說道,「穆先生不用吃早飯,他早就飽了。」
保姆將碗放到穆成鈞的手邊。「穆先生,您來之前吃過了嗎?」
「吃了啊,」蘇晨接過話,「他吃了一罈子醋。」
穆成鈞臉色唰的就變了,「你說我是在吃醋?」
蘇晨是故意這樣講的,為的就是要將穆成鈞的注意力從李恆身上轉移開,她笑了笑,一語未發,推開房門進了臥室。
穆成鈞的目光撇過蘇媽媽和保姆,看見她們都在笑。
有什麼好笑的?
什麼吃醋,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許流音和許情深分開後,一個人先去買了些東西。
她提著東西往外走,她不想打車,便順著地鐵的標誌往前走。
周邊並沒有什麼車輛,這地方許流音也是按著高德地圖找來的,見到綠燈亮起,她沿著斑馬線往前走。
馬路上挺空的,總共也沒幾輛車,許流音目光盯著前面在走。
一輛車快速開過來的時候,許流音猝不及防,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就要撞到她身上了。
她啪地坐倒在地上,車頭已經碰到了她的腿,許流音雙手痛得厲害,她憑著本能,以狼狽的坐姿往後退去。
阮暖一把推開車門下來,她快步走到許流音身側,伸手拽住她的臂膀。
「你要幹什麼?」
「你給我起來。」
許流音被她拉起身來,她雙腿發麻,一下站不穩,阮暖趁機將她帶到車旁,她打開車門,強行想要將許流音塞進去。
她自然不肯,雙手抱著車門不肯鬆開,阮暖從兜內掏了把匕首抵住許流音的腰,「進去。」
許流音沒有再動,阮暖見狀,將她狠狠推進了後車座內。
車子快速地發動,然後飛馳向前。
許流音看了眼四周,「你要帶我去哪?」
阮暖一語未發,車速飛快,許流音對很多地方都不熟,就看到阮暖的方向盤打來打去。
漸漸的,車子開進了一條弄堂內,即便是這麼狹窄的地方,阮暖的車也是橫衝直撞的。
來到一座白色的圍牆跟前,阮暖停了車,按了三聲喇叭。
圍牆門很快被人打開,她將車子往裡開,在經過一名男子跟前,阮暖落下車窗,從副駕駛座上拿了袋東西丟出去。
「這裡面是十萬塊,清點下,我今天包場了。」
男人伸手拉開袋子,許流音的餘光望出去,看到袋子裡放著好幾摞嶄新的人民幣。
對方隨意點了下,「進去吧。」
「待會,誰都不許進來知道嗎?」
「OK。」
許流音緊張地去拉阮暖的手臂。「這是什麼地方,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做什麼?」
阮暖用力將她甩開,「許流音,上次跟你比試,我沒過癮,這次……我們好好打一架吧?」
「你有病是不是?」
「隨你怎麼罵,一會,就算你扯開嗓門都不會有人聽到。」
許流音拿過旁邊的包,「你這是綁架。」
「別給我扣這樣的帽子,我只不過請你過來比比功夫罷了,還有,別想報警,這地方恐怕沒有信號吧。」阮暖說著,猛地踩住油門,車子往前飛馳,一下開進了最裡面去。
她乾脆地重重點上剎車,車子猛地停住了。
許流音猝不及防往前栽,整個人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阮暖下了車,打開後車座的門,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下去。
「阮小姐,今天有空過來啊?」不遠處,有人高喊一聲。
許流音被徹底拉了出去,她抬起眼帘,看到十幾步之外有個拳擊台,四周有圈圍起來的繩索,有人正在上面過招。聽到別人的招呼,阮暖只是朝著那邊看了眼,許流音揮開她的手,阮暖沖她笑了笑。「走吧。」
「我不會跟你打的。」
「那你就等著挨打吧。」
許流音環顧四周,拳擊台下面站著好多的人,阮暖冷笑下上前,「今天我包場了。」
「我去,要不要這麼玩?」
「阮暖,這可不行啊,我們都是等了好幾天才過來的,你說包場就包場?」
許流音對這兒不甚了解,也不清楚這一個拳擊台擺在這,意味著什麼。
「你們要真想打,可以啊,」阮暖手朝許流音指去,「我給你們這個機會,今天,你們都跟她打。」
一群人的視線投了過來,有人問到,「她是誰?」
「她?」阮暖鼻音溢出冷哼,神情帶著不屑和嫉恨,「穆勁琛的關門弟子啊,她的功夫是穆勁琛手把手交出來的,你們今天賺了。」
「是嗎?」有人以及躍躍欲試。
「都說穆勁琛是鐵血教官,訓練場出來的人,不論男女,功夫都很了得,我真想試試。」
許流音不由往後退了步,她眼神謹慎,阮暖無異於將她推入了一個狼窩內。
她不由攥緊拳頭,「我不會跟你們打的。」
「看看,她還瞧不上我們。」阮暖回到她跟前,「這不是在大馬路上,你說不打就不打,現在你要是不還手,你就只能挨打,挨打的滋味好受嗎?」
「阮暖,你對穆勁琛執念太深,但這根本跟我扯不上關係。」
阮暖聽著,面色突變,抬起手臂沖許流音扇過去。她伸手擋掉了阮暖的巴掌,阮暖輕握下自己的手腕,她腳步往後退,隨後轉身大步走向拳擊台。
好幾人走到了許流音面前,她擰緊眉頭,「我不想跟你們動手,走開。」
「來吧,切磋切磋而已!」兩人分別拉住許流音的左右手臂,她根本逃脫不掉,等於是被強行拽上了拳擊台。
阮暖站在其中一角,許流音被推到了中央。一盞大燈打起來,拳擊台上泛出一層冷毅的光來,她視線盯向前方,看到下面所有的人都聚過來了。
阮暖動了下垂在身側的手掌,「許流音,進了這兒,我們就好好打一場吧,生死不論。」
「笑話,現在是什麼社會?你竟然跟我說生死不論。」
「這原本就是我們定的規矩,」阮暖不以為意,「我今天包了場,今天一整天,你都得站在這個台上。」
許流音看向台上,阮暖接著說道,「等我打累了,還有他們,一個一個接著上,我不會給你喘息的機會。」
「你這明擺著就是要我死在這了?」
「這就要看你的命了。」
許流音沒有退路,她不想打,但別人並不是給她機會讓她選擇,與其活活挨打,還不如拼了,就算她不是阮暖的對手,至少也能近得了她的身,打到她一拳吧?
蔣家的司機是負責盯著許流音的,但許流音婉拒了幾次,說是太麻煩許情深了,許情深也尊重她的意思,她出門想要打車或者坐地鐵都行,但許情深終究不放心,就吩咐司機暗地裡都得跟著。
這一跟,果然就跟出了問題。
許流音被帶上車子的時候,蔣家的司機就在馬路對面,他就是等許流音的時候,開了個小差,等到他發現時,正好看到許流音被帶上車。
司機想也不想地踩了油門跟過去,阮暖開車就跟瘋了似的,司機不敢猶豫,只能緊隨其後。
他想到要給許情深打電話,許情深接到消息的時候,自然著急。
「盯緊了,我馬上報警。」
「是,蔣太太。」
「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是阮家的那位阮小姐。」
許情深心裡咯噔下,「你把她的車盯好了,我這就打電話給穆勁琛,他查起來應該會更快。」
「是。」
司機掛斷通話,繼續跟著阮暖的車,他方才打電話放慢了下速度,阮暖的車已經開出去了老遠。
蔣家的司機眼看著她轉過了彎,他趕緊跟上前,可是跟她在同一個地方拐彎後,卻不見了阮暖的車影。
司機順著路繼續往前開,看到四周有不少的弄堂,每一條都有可能是阮暖如今正在開的,但是他不敢冒然開進去。
他急得滿頭大汗,趕緊將電話打給許情深。
而此時的許情深,顯示正在通話中。
穆勁琛接到電話,喂了一聲,招呼還沒打出口,那邊的許情深就開門見山道,「穆勁琛,音音被阮暖帶走了,我讓司機跟著,但不知道能不能跟上。」
穆勁琛心裡一急,「什麼時候的事?還有,在哪邊出的事?」
許情深將相關地段告訴給他,「你趕緊查查她們去了哪,先不跟你說了,我有電話進來,可能是有什麼突發消息。」
「好。」
許情深掛斷通話後,接通了司機的電話。
隨後,她又將司機最後看見阮暖車子的地點告知給了穆勁琛。
穆勁琛沒有多說,他明白如今的一分一秒對許流音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拳擊台上。
阮暖進攻兇猛,下面的人躍躍欲試,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帶著雀躍。
幾招過後,他們就看了個清楚。
「不對啊,這真是穆勁琛的關門弟子?我看功夫還不如你呢。」
阮暖沒有絲毫的分心,她抬起腳步踢過去,許流音雙手招架住,往後退的同時,阮暖一個旋身,動作飛快,一腳狠狠踢在了許流音的肚子上。
她當即痛得跪下身去,許流音閉了閉眼帘,阮暖使出了全部的力道,招招都想著將她打趴下。她深吸口氣,似乎連呼吸間都帶著疼痛,她一時站不起來,但阮暖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她繃直的小腿踢過來,將許流音往後踹倒了了。
她整個人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阮暖居高臨下盯著她,「怎麼?還藏著掖著是不是?還是你就這點能耐?」
許流音身上猶如被什麼重物給碾過似的,台下的人起鬨著,「起來啊,繼續啊。」
「穆勁琛真是手把手教她的?」其中一名男子笑著說道,「我看她長得不錯,是不是教著教著就上了床?所以沒有那個心思學什麼功夫?」
站在他身側的另一人見狀,趕緊示意他別再說了。
但這話已經傳到了台上去,阮暖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她快步上前,抬起腿欲要踢向許流音。
許流音手掌在地面上撐了下,堪堪起身,左手飛快地擒住阮暖的手腕,右手握成拳後擊向她的面門,阮暖想要躲避,但是一手被許流音給握住了,動彈不得。許流音的拳打在了她的嘴角處,阮暖吃了暗虧,自然不甘示弱,她抬起腿,以膝蓋重重擊打著許流音的胸前。另一手彎曲後,用手肘的力道擊向許流音的肩膀。
她身子軟了下去,阮暖往後退了兩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處。
「阮暖,防不勝防啊,被人打了臉。」
阮暖視線落向台下,「還有誰想打的?上來,我正好休息下。」
「我——」
「我——」
阮暖跑到邊上,從拳擊台上縱身躍下,一名年輕的男子見狀,上了台。
許流音咬著牙,好不容易爬起身來,她視線狠狠地盯向前方。
男人朝她看了眼。「在台上,沒有男女之分,你可別以為我是故意欺負你。」
許流音冷笑了下,「不,我應該還得說你很照顧我是嗎?你至少沒等到我完全趴下起不來的時候再跟我打。」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穆勁琛的訓練場,我也是有所耳聞,聽說選人特別嚴格,我其實最想打的人是他,但是沒辦法,他不會來這種地方。今天阮暖包了場,我們這兒就有這個規矩,包了場之後的台子誰都不能打,除非受到邀請,我現在拳頭癢的厲害,就想找人……」
許流音盯著對方,語氣淡淡地打斷他,「廢話這麼多,台下都是你的同伴吧,他們不會因為你打了女人而看不起你的,因為他們跟你是同一類人。」
「閉嘴!」
阮暖聽著人群中有人憤恨出聲,她嘴角溢出冷笑,許流音這就是在找死。穆勁琛將車子開得飛快,許流音是在這一帶消失的,他讓訓練場的教官儘快去查清楚。那邊辦事效率也是神速,雖然還未找到許流音的具體位置,但是教官說那附近有個私人打鬥場,挺有名氣的,穆勁琛一聽到這消息,立馬就趕了過去。教官很快找到打鬥場的地址,並發給了穆勁琛。男人開車來到院子門口,院外面空無一人,兩扇大門緊閉。
穆勁琛按了按喇叭,很快,門被打開了,有人從裡面出來。
男人走出來兩步,裡頭還有的人很是謹慎,立馬就將鐵門關上了。
對方上前幾步,走到穆勁琛的車旁。穆勁琛落下了車窗看他,「阮暖是不是來過?」
「先生,不好意思,這個我不清楚。還有,今天已經有人包場了,您不方便再進去。」
穆勁琛利眸掃向了男人,「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我們這兒的規矩,有人包場,除非您出更高的價錢搶場子才行。」
「多少錢?」
「對方給了十萬。」
穆勁琛手落回方向盤上,「沒問題,我翻一番。」
「先生,我們要的是現金。」
穆勁琛手掌猛地拍向方向盤,「行,現金,你先讓我進去,我這就讓人把錢送過來。」
「這恐怕不行。」
穆勁琛大掌落向門把,猛地將門推開,外面站著的男人往後退了兩步,目光謹慎地盯著穆勁琛。「先生,您別在這鬧事,對您沒好處。」
「你要麼現在將門打開,要麼我就把這兒砸了。」
「您要真把這砸了,您也就麻煩了。」
穆勁琛逼上前兩步,對方顯然也會功夫,但卻並不是穆勁琛的對手。
男人被他按住後壓在車上,「讓裡面的人開門。」
「我不能破了我們這兒的規矩,先生,我勸您一聲,您要實在想進,還是快去籌錢吧。」
二十萬,別說還要去銀行,這一來二回的時間,誰知道許流音怎麼樣了?
對方要的還是現金,穆勁琛視線落向那扇緊閉的鐵門,「你先告訴我,阮暖是不是來過?是不是還帶了一個女人過來?」
「這一點,我們不能透露。」
「那好,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穆勁琛將他拉起身,他下手的時候又急又重,沒有絲毫手下留情。對方自然是招架不住的,穆勁琛提著他的衣領,「知道阮暖帶進去的人是誰嗎?她是我穆勁琛的女人。」
「穆、穆勁琛?」男人視線緊緊盯著跟前的人。
穆勁琛手一松,對方狼狽地往後退去,穆勁琛心裡焦急萬分,伸手指著鐵門道,「是不是要我將這兒撞開?」
「穆帥,有話好好說。」
「開門!」
「您這樣,我也很為難,」男人手掌捂著身前,「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我也不是負責人,我只是個看門的。」
「我現在要進的就是這扇門,」穆勁琛口氣強硬,「我不管你們什麼破規矩,我要進去,你若現在給我將門打開,凡事還能好商量。你要執意不從,我叫了訓練場的人過來……」
「您息怒!」
穆勁琛沒有時間跟他講什麼,他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穆勁琛按了幾下喇叭,鐵門還是紋絲不動,男人面上露出森寒,他腳落到油門上,踩了下去。
車輪明顯滾動起來,車子往前撞過去的時候,外面站著的男人飛撲上前,他雙手扣住穆勁琛的車窗,「穆帥,好,我讓人開門,這就開門。」
穆勁琛一腳踩向剎車,但車頭已經撞在了鐵門上,只是撞擊力不大,發出輕輕的擦碰聲。
男人走過去,在貼門上敲了幾下,「把門打開。」
很快,裡頭的人就將鐵門打開了,穆勁琛的視線望進去,他沒有片刻猶豫,車子直接闖了進去。
阮暖還在台下休息,確切的說,她是想看盡許流音的狼狽。
台上的人已經換了兩個了,大家知道分寸,誰也不想真的置許流音於死地,事情鬧大了還得擔責任,反正最後阮暖還是會上台,他們就過過招即可。
不少人,都是衝著那一句穆勁琛的關門弟子來的。
許流音早已體力不支,反應能力也跟不上了,但面對揮過來的拳頭,人的本能就是避閃,也會反抗。
穆勁琛的車開進院子,一眼看到了阮暖的車,他踩住剎車後下去。
不遠處,依稀傳來了吆喝聲。
「進攻啊,進攻!不行啊你,居然還能被她打到,你特麼丟臉死了。」
穆勁琛抬起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走,阮暖笑著看向台上,餘光瞥過門口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