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把我的靈力傳給你

  趙靈心頭巨震，聲音帶著哭腔，「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淵目光灼灼的望著趙靈，「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他一字一句地重複，「你引出長生泉的能力被你娘封印起來，若是想要解封，就必須要愛人的心頭肉作為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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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幸福地揚起嘴角，眼神似有淚光，他輕聲道：「我很高興，我是你的愛人。我這一世，沒有人被任何人愛過。趙靈，是你給了我愛，是你讓我感受到了被愛以及愛人的滋味。」

  趙靈抽了抽鼻子，「不止我，很多人都愛你。」

  「你是說明月？」

  陸淵淡淡一笑，道：「愛是要兩情相悅，不是一方單純的付出。付出只會讓人感動，不會心動。多年前，因為她愛我，所以我願意一試。遇到你以後，我才知道什麼是愛人。」

  「你的部下，你幾十萬的士卒。在他們心裡，你英明神武，有情有義，帶著他們殺伐天下，平定四方，是個戰無不勝的英雄。他們也愛你的。」趙靈聲音哽咽。

  陸淵輕輕拂去趙靈臉上的淚珠，「別哭。」

  趙靈一愣，方才察覺臉上有兩道溫熱的液體划過，一滴一滴碎在地上。

  陸淵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自古英雄多寂寞。靈兒，你就是我人生的解藥。」

  趙靈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不會打消挖出你心頭肉的念頭嗎？」

  「不。」

  陸淵聲音溫和，「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為了族人，犧牲我，我不會怪你。」

  就像當年，他為了打敗敵軍，將明月送了出去。

  當初，他是為了三十萬平度關百姓。

  如今，趙靈是為了行雲流水界的族人。

  她與當初的他，有何不一樣？

  頂破天說，他愛她比她愛他多罷了。

  趙靈顫顫巍巍地拿起折枝刀，折枝刀此時此刻也沉默下來。

  陸淵在自己胸前點了點，「從這裡。」

  趙靈身子顫抖。

  陸淵拉住趙靈的手，聲音沉穩，「對準這裡。」

  趙靈滿含淚水的眸子望著陸淵，陸淵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

  趙靈揚手，閉上眼睛，朝陸淵胸膛刺去。

  外面風雪已停，正在此刻，門響了。

  「王爺，有個叫青凰的姑娘求見。」

  趙靈手猛然一頓。

  天剛蒙蒙亮，青凰繫著淺綠色斗篷，披著一身風雪，立在門口，看起來很累。

  趙靈抹抹臉上的眼淚，「師祖，你怎麼來了？」

  「凰凰幾乎要將藏書閣的書翻爛了，最終發現了解封的方法。」

  趙慕從青凰身後冷不丁地冒出來，嚇了趙靈一跳。

  許是太過勞累，他看起來臉色很難看。

  趙靈驚喜道：「是什麼方法？」

  青凰面色凝重，「你先跟我回行雲流水界。」

  趙靈道：「是要在行雲流水界中才可以解封？」

  青凰道：「對。」

  趙靈點頭，「好。我這就收拾一下。」

  趙慕拍了拍陸淵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真是走運啊。」

  陸淵問道：「這是何意？」

  趙慕笑而不語，眼神卻泛著淒涼。

  趙靈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王爺，我要去一趟行雲流水界。」

  陸淵握著她的手，「我同你一起。」

  趙靈頓了下，「好。」

  行雲流水界。

  現在百花凋敗，萬物衰敗，鳳凰族人個個面黃肌瘦，身患重病。

  趙靈沉默地望著路上的景象，痛心疾首。

  她是聖女，她的職責就是好好守護這片土地。

  然而，自己竟然連最基本的引出長生泉的方法都沒有。

  陸淵人生第一次來行雲流水界，他看到這些，想到了十年前，大齊大旱，民不聊生，莊稼顆粒無收，餓殍滿地。

  如今情景，與當年過之而不及。

  族長元峰率族人等候多時，眾人躬身，「見過青凰師祖、聖女。」

  元峰臉色比上一次更差，想必是連日操勞，又加上剛剛病癒，神情憔悴，精神不濟。

  元峰掃了一眼陸淵，眸光微微閃爍，垂首道：「鳳凰族元峰見過大齊楚王。」

  陸淵微詫，沒想到元峰竟然認識自己。

  他道：「元峰長老不必客氣，行雲流水界本就不許外人踏足，如今本王進來，還請你多多海涵。」

  元峰道：「王爺客氣。」

  山水居。

  青凰臉色微白，望著趙靈。

  趙靈迫不及待道：「青凰師祖，你告訴我到底如何才能解除封印？我看到族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心中甚至愧疚。」

  青凰道：「其實行雲流水界中有處長生島，長生泉就在長生島上，只不過只有歷代聖女能打開長生泉所在的門罷了。你能力被封鎖，那你就打不開門。」

  趙慕瞧了青凰一眼，並沒說話。

  青凰道：「趙慕，你出去吧。」

  趙慕默然點頭，轉頭出去。

  氣氛凝重。

  趙靈覺察到事情不對勁，問道：「師祖，到底怎麼了？解封的方法究竟是什麼？」

  青凰輕描淡寫道：「只要將我的靈力傳給你一些就行了。」

  直覺告訴趙靈，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若是當真只需要傳些靈力，青凰和趙慕怎麼可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趙靈道：「不對，你跟我說實話，我要聽實話。」

  青凰打斷她，「實話就是這些。你盤腿坐在榻上。」

  趙靈半信半疑走到榻上，青凰隨之坐了上去，她嘴裡念了道咒語，做了個手花，雙掌輕覆在趙靈後背。

  淡紫色流光源源不斷地從她體內流出，進入趙靈體內。

  青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靈兒，我現在將我的靈力和去長生島的路線都傳給你。你要答應我，要用一生好好守護行雲流水界，守護我們的族人，不可有二心，更不可心生退意。」

  「好。」

  趙靈應道，她心中隱隱不安，青凰這番話，怎麼跟交代後事一般。

  淡紫色光芒越來越盛，照亮了整間屋子。

  趙靈只覺源源不斷的靈力湧入體力，她道：「青凰師祖，大概還要傳多久？」

  「一會兒就好。」

  原本俏皮的少女聲音變得如同七八十歲老婦般難聽沙啞。

  趙靈大驚，「你怎麼了？」

  她想動，卻發現自己被靈力禁錮，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