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本王先行一步

  趙靈腳步輕快地跟上，沒幾步，她突然回頭，悄然朝舒澈豎了個中指。

  舒澈直接氣的吐血。

  今日晉王陸延特地換了一身深藍色金紋長袍，滾邊是金色，襯得他更加丰神俊逸，意氣風發。

  陸淵朝他拱手，「三哥。」

  陸延笑著回禮，「五弟裡面請。」

  他眼眸若有若無地掃了一下趙靈的小腹，似乎依舊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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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

  陸淵點頭，上前一步，刻意壓低聲音，「太子來了嗎？」

  晉王臉上掛著笑意，聲音很低，「他最近重病纏身，聽說下床都難了。估計只會命人送禮物過來。」

  陸淵點頭，牽著趙靈的手，往裡走。

  他環視四周，滿朝文武幾乎都來了，同僚之間互相寒暄，唯獨不見陸華的身影。

  他暗道陸華究竟得了什麼病？年紀輕輕的，竟然重病纏身？

  雖然二人聲音很輕，但還是一字不差的落進趙靈耳中。

  趙靈抿唇不語。

  在她心裡，希望陸華早點歸西。

  但是，陸華若真得身亡，朝廷必定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陸淵向是對皇位看的很輕，按著朝中局勢，下一任太子極有可能是陸延。

  日中了，宴席上高朋滿座，賓客談笑晏晏。

  未出閣的女眷坐在一起，舒澈斜著眼，時不時瞥向恩愛無比的陸淵和趙靈。

  朱依然出言提醒，「別看了，再看她也比我們漂亮。」

  舒澈心頭怒火衝天，低喝一聲，「你閉嘴！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麼？」

  朱依然可不怕舒澈，她微微抬高下巴，「我說的就是事實啊！就算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此事。」

  舒澈咬牙切齒，「你給我閉嘴。」

  舒澈腦子不斷飛轉，如今趙靈有了身孕，才如此受寵。

  若是她肚子中孩子掉了呢？

  一個陰暗的想法冷不丁的閃現在她腦海中。

  舒澈緊緊握住青花瓷盞，指尖泛白。

  朱依然瞧舒澈神色有異，道：「舒妹妹，你在看什麼？」

  她順著舒澈的眸光望過去，登時明白過來，不由得刻薄道：「喲，還捨不得呢，楚王妃可是另有人了，不是你。」

  舒澈原本心裡就堵得慌，如今朱依然又火上澆油，心中更氣，咬牙切齒道：「她現在是楚王妃不代表以後也是楚王妃，我現在不是楚王妃不代表以後不是。風水輪流轉，我們等著瞧。」

  朱依然揶揄道：「就算風水輪流轉，也輪不到你。」

  「你！」

  舒澈氣極又語塞。

  趙靈很早就起來了，早膳都沒吃幾口，一直都在梳洗打扮，早就餓得兩眼發暈。

  如今看到面前的佳肴，著實按耐不住，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片刻後，她才意識到周圍有不少異樣眸光，打量著自己。

  特別是大臣夫人，竊竊私語道：「楚王妃不是有身孕了嗎？怎麼胃口還那麼好？」

  「誰知道呢？不過才兩三月，估計反應不明顯吧。」

  「我懷我家兒子時，就前期孕吐最厲害，一點油星都不能沾。」

  「……」

  趙靈不自覺地眨眨眼睛，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咳咳！」

  陸淵清了清嗓子，警告性地便那幾個婦人瞥了一眼。

  長舌婦噤聲。

  陸淵低聲寬慰道：「若是想吃，不必理會他們的話。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趙靈用絲帕擦了擦嘴邊的油漬，壓低聲音，「還是收斂一下吧，畢竟這樣容易露出馬腳。」

  趙靈挑著面前的素菜，裝模作樣吃了一口。

  「那人就是楚王妃啊。」

  趙靈又聽見舒澈那一桌有貴女議論自己。

  「聽說楚王新婚之夜，沒跟她圓房唉。」

  趙靈：「……」

  看來陸淵新婚之夜沒跟自己圓房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在笑話自己。

  朱依然揚聲道：「你們莫要胡說，明明是楚王妃身懷有孕，所以楚王才沒留在房中的。」

  趙靈身懷有孕，大家都知道。

  但，二人可以不同床，陸淵沒必要出去吧。

  舒澈陰陽怪氣道：「懷孕不可同床，沒說不能同寢吧。那可是新婚之夜，表哥有必要非要出去嗎？這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有人附和，「不知二人之間有什麼貓膩呢？」

  姚青青看不下去，橫了一眼舒澈，「靈兒姑姑怎麼也算是王爺的救命恩人，王爺怎麼可能會苛待她？」

  「救命恩人？」

  「嗯，靈兒姑姑是聖手鬼醫的師父，醫術精湛。」

  舒澈不屑道：「區區一個江湖游醫，竟然敢說自己醫術精湛！趙靈從小生長在趙府，壓根沒有時間和機會長年學醫，我看她的醫術都是吹的。」

  姚青青拍案而起，咬牙道：「你胡說。」

  她氣極，口不擇言，「有本事你現在一頭撞死，我保證靈兒姑姑都有能力將你救活。」

  話音剛落，眾人哄堂大笑。

  舒澈亦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譏諷道：「有本事你一頭撞死，讓趙靈救你啊。」

  眾人笑的更大聲，姚青青臉漲得通紅，負氣坐下來了。

  趙靈掃了一眼滿是得意神色的舒澈，溫聲道：「我的醫術如何，不是靠你或者靠青青一張嘴判定的，而是要看大家。大家若是覺得我的醫術可以，那就是勉強過得去。若是大家覺得不行，本宮倒也不驚訝。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舒澈道：「不行就算不行，該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趙靈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

  此時，一個丫鬟氣喘吁吁地狂奔過來，在陸延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他神色驟然一變，立刻起身，「感謝各位同僚百忙之中參加小女的滿月酒，如今發生一些急事，本王先行一步。」

  他在丫鬟耳邊叮囑兩句，隨即匆匆離席。

  丫鬟額頭上的汗都顧不上抹，疾步走到太醫院醫正陸大夫身邊低語兩步。

  陸大夫聞言，神色大變，隨丫鬟離去。

  片刻後，李大夫也被丫鬟請走了。

  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面前的山珍海味上了，皆是議論紛紛，竊竊私語，究竟發生何事了。

  陸淵沉思片刻，起身去了後院。

  趙靈見狀，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