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把嘴撕爛

  趙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上次不是敬過了嗎？」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

  春月走到趙靈床邊，道：「這能一樣嗎？」

  趙靈打了個哈欠，頂著一頭雞窩般的頭髮，坐起來，「好睏。」

  春月服侍趙靈穿衣，扭頭望向秋華，「王爺起來了嗎？」

  秋華道：「已經差人去叫了。」

  一丫鬟匆匆從外面進來，「王爺已經在好了，王妃好了嗎？」

  春月正在給上下眼皮打架的趙靈盤頭，「好了，好了。」

  

  金色流蘇馬車靜靜停在門口。

  石獅子雄偉冷漠，陸淵立在一側，面無表情。

  趙靈提著裙邊緩步走出來。

  兩人對視。

  相顧無言。

  陸淵精神略有萎靡，走近，身上仿佛還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陸淵道：「上去吧。」

  趙靈應了聲。

  趙靈踩著踏板，正打算上去，倏然腳下一滑。

  「小心。」

  陸淵出其不意，穩穩托住趙靈的胳膊。

  趙靈抬眸掃了他一眼，輕聲道：「多謝王爺。」

  她提起裙邊，上了馬車。

  陸淵隨即跟上。

  馬車轔轔作響，流蘇微微晃動。

  氣氛微妙。

  陸淵沉默了下，「昨晚的事對不住。我喝多了。」

  趙靈垂眸，望著自己膝蓋，「我與他並無瓜葛。我多次跟他表明過只當他是兄長。」

  陸淵沒說話。

  趙靈亦是。

  畢竟在古代，大婚前會見喜歡喜歡自己的人，的確影響不太好。

  陸淵眸光落在趙靈有些發腫的下巴，「昨晚，是我下手太重了。」

  趙靈摸了摸下巴，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只是心裡還是堵得慌。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到了皇宮。

  按著禮制，先去毓秀宮拜見了皇后許氏。

  陸華亦在，他不甘心地望著自己的第四十房小妾與陸淵成雙入對，沉沉抿唇不語。

  到了鍾粹宮。

  德妃看起來一如既往平易近人，她那副嘴臉，趙靈看了只想作嘔。

  德妃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賜給趙靈若干名貴稀罕物兒。最後她從懷中掏出一瓶白淨小瓷瓶，笑著朝趙靈招手，「靈兒，過來。」

  趙靈上前。

  德妃上前兩步，熱絡地將瓷瓶塞進趙靈手中，「這藥是本宮特意向御醫要的安胎藥。靈兒，你每隔半個月吃一粒即可。切記不要吃多。」

  她眸中閃過一絲冰冷，低聲道：「這藥，不用本宮說了吧。」

  趙靈握著藥，「好。多謝母妃。」

  德妃笑盈盈地拉著趙靈的手，「本宮盼淵兒成家生子盼的頭髮都白了，如今終於盼到了。」

  趙靈笑，「母妃駐顏有術，宛若二八少女，哪裡頭髮白了。」

  德妃嬌嗔，「就你這丫頭會說話。」

  看起來一副婆媳二人談笑圖。

  回到楚王府，趙靈立馬迫不及待的奔去杏林苑。

  「徒兒！徒兒！」

  趙靈發現院落空無一人，大步進來，揚聲大喊。

  「來了！來了！」

  米杏林子伸著懶腰，揉揉眼睛，「師父，新婚第二日你跑到我這裡幹嘛？不應該和陸淵濃情蜜意嗎？」

  趙靈快步，將他拉到房中，掏出瓷瓶，「你幫我看看這藥是什麼藥？」

  杏林子半信半疑地接過來，倒在手心，仔細端詳，嗅了嗅，神色微變，「竟然是七星海棠的解藥。」

  他又聞了聞，眉頭微蹙，「不對，這藥只能暫時壓制這毒性。」

  他望向趙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這個？」

  趙靈眼神一暗，伸出手腕，杏林子給她把脈，神色詫然，「你竟然……中了七星海棠？」

  他又急又怒，「是誰？究竟是誰？七星海棠乃事劇毒，這世間幾乎沒有解藥。」

  趙靈頓了下，「德妃。」

  杏林子大駭，「她不是你婆婆嗎？之前很喜歡你的，怎麼會？」

  趙靈深吸一口氣，神色凜然，「徒兒此事你不要過問太多。記住一定要保密。還有，儘快研製出解藥。」

  杏林子沉吟片刻，問道：「王爺可知此事？」

  自己的養母給自己夫人下毒。

  陸淵斷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趙靈搖頭，「他不知道，所以你必須要保密，這事萬萬不能讓他知道。他若是知道了，牽扯太多，必定掀起滔天巨浪。」

  杏林子心疼道：「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德妃竟然下了如此狠手，這不是存心要你的命嗎？」

  趙靈：「此事不能告訴你。同時，你也要替我保密，聽到了沒？」

  「師父！」

  杏林子不甘心，「徒兒不能白白看你受委屈。」

  聽到杏林子的話，趙靈心頭湧出一陣暖流，她輕聲道：「此事你就別管了，你知道的越多越不好，只要你給我研製出解藥就行。」

  「師父！」

  「閉嘴！」

  趙靈揚聲，「不許過問。」

  杏林子委屈地癟嘴。

  「你若是再過問，我就把月漪嫁給別人。反正她是我們大周的人，我是大周郡主，有權力安排她的婚事。」

  「好吧。」

  杏林子蔫蔫的，「徒兒會儘快研製出解藥的。」

  趙靈點頭，轉身出去。

  風清雲淡，微風輕拂。

  趙靈望著蔚藍天空，眸子幽深。

  王爺洞房花燭夜沒有跟王妃圓房，去了書房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不脛而走。

  一時間府中下人議論紛紛。

  「看來靈夫人在王爺心中不怎麼樣嘛。」

  「靈夫人之前可是被咱們王爺休過了。」

  「就是，我看要不是德妃娘娘，靈夫人肯定不可能二度進楚王府的。」

  ……

  多嘴的丫鬟閒暇無事擠在花壇後面一起八卦。

  「喂，你們瞎說什麼！」

  路過的春月氣不打一處來，單手叉腰，「王妃是跟王爺和離！和離！你們知不知道。」

  眾人一驚。

  丫鬟嘀咕道：「凶什麼凶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趙靈是王妃又如何，王爺的救命恩人可是明月夫人。」

  另一個丫鬟幫腔，「在王爺心中，明月夫人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王爺怎麼不跟王妃圓房。我看啊，王妃以大周郡主身份相逼，才成為楚王妃的。」

  春月怒火中燒，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你們再胡說，我就把你們的嘴撕爛！」

  她大步上前，三個丫鬟驚呼著四散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