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感染風寒

  趙靈氣道：「你堂堂王爺，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陸淵道：「我說過什麼？我只是寫出來了而已，再說了，既然我沒有簽字，就不能作數。」

  朝堂上叱吒風雲的王爺竟然如同無知少年般耍無賴。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

  

  趙靈道：「若是想要簽字，隨時都可以簽。」

  「我不簽，我才不簽呢。」

  趙靈心中煩躁，「你到底想幹嘛？要和離的是你，不要和離的也是你，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你把我當什麼，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　」

  趙靈猛然推了他一下，眼眶微紅。

  委屈。

  趙靈推得重，但是陸淵身材高大，並未推開。

  他有些慌亂的解釋，「不，我沒有……我跟你講過……我最愛的人是你……」

  「你最愛的人是我？」

  趙靈既憤怒又覺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你能不能不要老在我面前裝深情啊，不累嗎？」

  「我若是不愛你，怎麼會三番兩次救你？」

  二人距離太近，趙靈甚至都感受到陸淵均熱的氣息。

  「那是因為你需要我的血。」

  趙靈冷冷地望著他，月光映照下，眼底卻星點泛濫，「我是你的藥引子，我死了，你也就死了，所以我不能有事。你每次都說你愛我，可是你愛我，你為何要跟明月藕斷絲連？你愛我，你為何要給我寫和離書？」

  趙靈歇斯底里，「你愛我，你為何要在我面前，跟明月如此……」

  剩下的話淹沒在陸淵的狂熱霸道的吻中。

  他一手將趙靈的手按住牆壁上，一手摟住她的腰，吻熱烈而灼人，舌頭撬開貝齒，滑了進去。

  趙靈拼命掙扎，用力推開了陸淵。

  趙靈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陸淵臉上，「啪」的一聲，聲音如此清晰。

  陸淵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趙靈亦是被自己嚇了一下，接著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正色道：「別以為自己是王爺就可以為所欲為。」

  陸淵的左邊臉又紅又腫，如同發麵饅頭一般。

  「趙靈！」

  陸淵低喝一聲，「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趙靈不說話，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皺，大步朝前走。

  陸淵拽住她的手，聲音中略帶一絲請求，「靈兒，別走，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王爺，我已經不關心事情是哪樣了，跟我沒有絲毫關係。」

  趙靈甩開他的手，絕然朝前走。

  陸淵呆呆立在原地。

  如同被數十根針尖扎在心頭，痛的令人窒息。

  靈兒，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靈兒，你去哪裡了？」

  一帶著黑色羽毛面罩，身著白衣的男子匆匆過來。

  聽聲音，是韓沐陽。

  趙靈悵然若失的搖頭，「沒事。」

  韓沐陽溫聲道：「對不住，方才我沒有及時跟上你。那邊很熱鬧，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趙靈垂眸，低聲應，「好。」

  她突然一把揪住韓沐陽的衣袖，笑容很勉強，「我們走吧。」

  陸淵，你看，我與韓世子關係不一般呢。

  韓沐陽微微詫然，心中湧起一絲喜悅。

  看來趙靈已經逐步接受自己了。

  黑暗中的陸淵，死死盯著趙靈揪住韓沐陽衣袖的手，雙眸如灌血。

  陸淵今晚格外異常。

  從集市上回來後，他一言不發，把自己關在房間中，任誰敲門都不開。

  明月在外面瞧了好一會兒門，聲音砰砰作響，陸淵置若罔聞。

  明月焦急萬分，拉住小九，問道：「王爺，今日怎麼這麼異常？我不過離開了一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九無奈地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今晚王爺遇到了……趙姑娘。」

  明月瞭然，「好，我知道了。」

  她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對趙靈的怨恨卻又加深了三分。

  她嫉妒趙靈，嫉妒的發瘋。

  翌日，清晨。

  晉王陸延一大早便風塵僕僕地趕過來，直接敲門，「五弟，大事不好了。」

  沒人應。

  陸延心急如焚，「五弟開門。」

  他推了一下門，門從裡面閂著，推不開。

  陸延後退兩步，用力地連踹了好幾腳，「砰」一聲，門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巨大聲響。

  滿屋子的酒氣熏得陸延腦袋疼。

  陸淵躺在地上，滿身酒氣，蓬頭垢面，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陸延知道陸淵最近與趙靈和離的事情，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對陸淵影響這麼大。

  陸淵如此失態，陸延氣惱交加，半蹲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恨鐵不成鋼道：「一個女人而已，你看看你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陸淵這才有些知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嗯？三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母妃病重，你我速速進宮。」

  陸延低吼一聲，「快點。」

  聽到這句話，陸淵猛然清醒過來，「母妃病重？母妃發生何事了？」

  陸淵從地上爬起來，「我去換身衣服，小九，備馬！」

  德妃本以為自己是感染風寒，過陣子就好了，結果吃了半個月的藥，病情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重，連下床走路都要別人攙扶。

  鍾粹宮。

  「咳咳！」

  「咳咳！」

  內殿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連續不斷，似乎要肺部咳出來一般。

  丫鬟小藍端著藥碗進來，暗嘆一聲，「娘娘的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娘娘，吃藥了。」

  小藍進來。

  德妃拿掉手帕，低頭一看，潔白的手帕上染上一團嫣紅刺目的血跡。

  小藍驚呼一聲，「娘娘，你怎麼會咯血？」

  德妃擦擦嘴邊血跡，「我這身子骨是越來越弱了。」

  外殿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陸延和陸淵魚貫進入，躬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妃。」

  德妃臉色微白，攥緊了染血絲帕，「起來吧。母妃生著病，你二人不該過來，仔細過了病氣。」

  陸延道：「我與五弟堂堂七尺男兒，身子康健，那這麼容易生病。倒是母妃，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德妃點點頭，沉沉閉上眼睛，「母妃活了那麼大了，自然知道如何照顧自己。」

  陸延接過小藍手中的藥碗，「本王來喂，你下去。」

  小藍退下。

  陸淵半是責怪半是心疼，「若是我等不知情，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