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嬤嬤，通融一下

  現在已是秋末，夜裡冷，想必是昨夜在破廟中凍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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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過藥後，趙靈腦袋昏沉沉的，回床上睡了一會兒，夢中華臣之死、白鷺血濺當場以及母親躺在地上冰冷的屍體……

  破廟，對於趙靈簡直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靈兒，藏好別出來！」母親一聲痛徹心扉的疾呼。

  趙靈登時驚醒，才發覺渾身皆是冷汗，已是申時，冷風卷著秋葉拍打窗欞。

  趙靈抹抹額頭上的汗珠，心有餘悸。

  明明蓋了兩層錦被，趙靈依舊渾身冰冷，她大聲喊春月說她好冷，春月又點了炭盆，趙靈還是瑟瑟發抖，如墜冰窖。

  母親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時不時的浮現在面前。

  秋華察覺出什麼，她握住趙靈冰冷的手，「夫人，可是在害怕？」

  趙靈一頓，垂下眼眸，「昨日之事，讓我想起了幼年慘痛經歷。」

  秋華默然不語，半晌方幽幽道：「心病還需心藥醫。」

  ＊

  趙嵐在楚王府中過的並不好，她日思夜想的楚王沒見過幾次，反而處處遭下人白眼，惡僕報復。

  她用腳趾頭才也能猜得出來，這些都是月夫人報復自己的招數。

  天氣漸冷，小蘭瞧春月端著一盆銀炭進了趙靈房中，她冷得直跺腳，「小姐，要不我們也去領一點炭吧，天有點冷。」

  趙嵐正在畫畫，手指頭都凍麻了，她點點頭，「去吧。」

  她左思右想，「還是我去跟四姐姐說一下吧。」

  趙嵐跟趙靈一說，趙靈點頭同意，小蘭提著籃子去王府掌事嬤嬤那裡領炭。

  掌事的王嬤嬤今年五十多歲，臉像是縮水的蘋果一般，人卻不和善，平日裡對手下很苛待，仗著自己是府里的老人以及高人一等的職權，動不動就責罵下人，也是個媚上欺下的主。

  小蘭來領炭，掌事嬤嬤瞧她臉生，問道：「哪個院子的？」

  「淺月居。」

  王嬤嬤陰陽怪氣道：「淺月居的不是剛才領過炭？一大籃子炭呢，怎麼又來領了？」

  小蘭暗罵這婆子事情真多，面上依舊溫聲道：「是靈夫人的妹妹趙小姐要的。」

  王嬤嬤蹙眉，聲音陡然揚高，「每個院子每個月只能領規定的炭，方才春月姑娘已經來領過了，我這裡沒有多餘的炭給你了。」

  小蘭心中將這婆子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依舊低眉順眼道：「天冷了，我家姑娘也需要炭火的，還請嬤嬤通融一下。我家姑娘也不是別人，是靈夫人的妹妹呢。」

  王嬤嬤心中冷笑一聲，針對得就是靈夫人的妹妹，她擺擺手，無情道：「規矩就是規矩，哪裡能給你們小姐開先例？你趕緊回去吧。」

  小蘭心頭大怒，在趙府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強壓心中怒火，悄悄給王嬤嬤塞了一錠銀子，笑道：「嬤嬤，規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呢。」

  王嬤嬤感覺手中多一硬物，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錠銀光閃閃的銀子，她心中冷笑一聲，這點小錢哪裡有月夫人給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