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來是太子的人

2024-09-19 07:42:11 作者: 荔枝氣壯

  黑臉漢子的是周青,走路一瘸一拐的,本來在家躺著養傷,聽說楚王遇刺,登時從床上跳下來了。

  另一個文質彬彬,有些書生氣,是參軍,叫做宋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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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白著臉,身子虛弱,但絲毫不影響他發火,「你們兩個是不是死人?現在才來!周青,昨晚的一百軍棍看來不夠啊!」

  周青、宋延面面相覷,「屬下救駕來遲,請王爺息怒。現在王爺受傷,身體為重,等王爺好了,我等心甘情願接受任何處罰。」

  二人攙著陸淵,朝門外走。

  陸淵突然想起一件事,「慢著!」

  醉月樓老鴇喜極而泣,地面被破壞,桌子板凳爛的爛,壞的壞,楚王這是要賠自己的損失啊。

  她正要上前,但聞楚王道:「二樓有一女子,穿著白衣服,一併帶回府中。」

  眾人往二樓望去,方才的女子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挨個房間搜查。

  趙靈換上風細細的大紅煙羅裙,戰戰兢兢地鑽到床底下,聽到外面搜查時,隔壁男人不滿的聲音,心中更是膽戰心驚。

  「砰——」門被踹開。

  黑靴在趙靈眼前晃來晃去的,趙靈臉色蒼白如雪,渾身顫抖,呼吸似乎都停下來了。

  當年被繼室李氏派人追殺躲在破廟中也不過如此。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報告,並無異常。」

  一雙黑色金紋長靴仿若閒庭信步,踱來踱去,「是嗎?」

  趙靈放下的心再次被提上來,她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突然多出一張大手,強行將她從床底下扯了出來。

  宋延掃了眼趙靈,將她丟給士卒,「帶走。」

  兩個士卒將趙靈架出去,想到落到陸淵手上自己一定沒好果子吃,趙靈哀嚎了一路:「大爺,我是無辜的。大爺,我良民,大大的。大爺,求你了,放我走吧。」

  宋延置若罔聞,趙靈嘟囔:「八嘎壓路!」

  宋延回眸,「你說什麼?」

  趙靈露出一抹明亮笑容,「我說大爺您好啊。」

  趙靈被押進地牢。

  陸淵暫時沒有動她,那女子將自己推下二樓,黑衣人還感謝她,想到最近兩天發生的怪事,他懷疑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太子派過來的。

  *

  楚王被刺,滿城皆知,沸沸揚揚。

  但是陸淵刻意命人隱瞞了自己身受重傷的事,若是太子知曉,怕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自己項上人頭了。

  太子陸華為人城府極深,表面功夫倒是做得一流。

  聽說陸淵被刺,不僅差人送來了名貴補品以及御醫,還順帶送來倆柔若無骨、香氣飄飄的美女。

  自從五年前,平度關一戰,被敵方大敗,陸淵愛妾明月失蹤,自從他再不近女色,時間久了,竟然不知從哪傳出他不行的八卦。

  太子在他受傷時,送兩個美女來,多少有點羞辱和試探陸淵的意思。

  來人解釋:「楚王是個深情之人,但是人死不能復生,逝者已逝。王爺不能為了五年前的事,耽誤了人生大事。」

  陸淵掃了二人一眼,「叫什麼名字?」

  何安:「以後是服侍王爺的人,還請王爺賜名。」

  陸淵無意間瞥向院子,看到兩隻小鳥在剛抽出嫩芽的柳樹上嘰嘰喳喳,隨口道:「就叫黃鸝和白鷺吧。」

  三人皆怔了下,隨即行禮道謝。

  想到牢中的那個死女人,陸淵略微思索,開口,「之前的那個呢?不男不女的。」

  何安被這無厘頭的一句話問懵了,他想起來自己與太子等人經常私下開玩笑,陸淵不近女色,又是個男人,不如送個不男不女的過去供他享樂。

  他心中一凜,東宮中楚王眼線竟然這麼厲害,連這種破事都知道。

  媽呀,回頭要讓太子多多小心。

  他勉強一笑,企圖糊弄過去,「小人不知王爺在說什麼。」

  陸淵冷哼一聲,「你倒是慣會裝糊塗的。下去吧。」

  這招以退為進,讓何安心中更加打鼓,他扯了扯嘴角,行禮出去了。

  陸淵從懷中掏出翡翠玉佩,細細撫摸背後的字,雖然時間久遠,字跡模糊,但是依稀可辨出「華」字。

  他望著遠處湛藍的天空,眸子微微眯起。

  *

  牢房陰冷潮濕,枯草漚爛,老鼠橫行。

  所幸趙靈並非嬌滴滴的大小姐,她大刺刺往地上一坐,摸摸懷,沒了。

  壞了,母親留給自己的翡翠玉佩呢。

  那是母親最愛之物啊。

  她又掏掏袖子,還是沒有,她想想了,想必是白天在風細細房間換衣服,不小心掉那裡了。

  她嘆氣地倚在頹圮的牆壁上,如今自己得罪了楚王,楚王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將楚王推下樓,可是按著之前自己與楚王的事情,楚王如此暴戾,本就不可能放過自己。

  還不如斬草除根呢。

  清冷的月光透過小鐵窗落在趙靈臉上,映襯得她臉色愈加沒有血色,現在她真想趴在牢房柵欄上,苦兮兮地高唱一首《鐵窗淚》。

  眼淚划過腮邊,趙靈鼻子一酸,「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這鐵窗我往外邊,外邊的——」

  聲音戛然而止。

  順著眼前厚底皂靴一路向上,一張五官俊逸的臉面無表情地居高臨下地望著趙靈。

  趙靈咽了口唾液,嘴裡的話生生變成了,「外邊的王爺真是帥啊!」

  她不能跟楚王硬碰硬,以楚王的權勢,弄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自己更不能連累大哥。

  她大腦飛速旋轉,瞧著進來的陸淵,哭著伏在他腳下,「王爺,幸好你沒事,你若是出了差池,草民一輩子良心難安啊。」

  「是嗎?」皂靴抬起,勾起趙靈下巴,透過不厚不薄的鞋面,趙靈似乎隱隱聞到昨夜的臭襪子的味道,她皺了皺鼻子。

  趙靈仰首,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管怎麼樣,現在人在王府地牢,不能再進一步激化矛盾了。

  她眼淚如泉湧,一顆一顆落在枯草上,「王爺,你都不知道草民有多擔心你。」

  陸淵冷笑一聲,「其他倆已經都到了,沒想到太子以這種方式將你送過來。我還真是低估他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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